第十章：父慈子孝

火鍋？新吃法？

眾人眼中都冒出了濃濃的興趣。

「把菜放鍋里，煮熟后再挑出來吃。」

李寬教大家怎麼吃。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李二，此刻也來了興趣。

這種吃法，他還是第一次見。

「大家圍一桌，開始吃吧。」

李寬招呼著，率先坐了下來。

但大臣們都沒敢坐。

因為皇上還沒坐。

「李寬，皇上都沒入座，你就先坐下了！你是不是不把皇上放眼裡！」

長孫無忌指著李寬大聲道。

李寬掃了長孫無忌一眼，笑道。

「我當然不把皇上放眼裡。」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一變。

長孫無忌冷冷一笑。

「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李寬一邊把菜放進沸騰的鍋里，一邊說道。

「但我把皇上放心裡。」

「怎麼？難道你不把皇上放心裡？」

李寬似笑非笑的看了長孫無忌一眼。

「我，我當然把皇上放心裡。」

長孫無忌大聲道。

「那就是說，你不把皇上放眼裡嘍？」

李寬反問。

「我既放心裡，又放眼裡！」長孫無忌連忙道。

「一個人怎麼可能放在兩個地方？難道你想把皇上分成兩半？」

李寬驚訝道。

「我我我……我怎麼可能有這種想法！」

長孫無忌被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可你剛才說了啊，你既把皇上放心裡，又把皇上放眼裡，這不是把皇上分成兩半嗎？」

李寬笑眯眯的說道。

「我我我，我把皇上放心裡！」

「那就是說，你不把皇上放眼裡嘍？」

「我我我，我把皇上放眼裡！」

「那就是說，你不把皇上放心裡嘍？」

「……」

長孫無忌快急哭了。

「行了行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李二不耐煩的說道。

但心頭，卻給李寬點了個贊。

說實話，長孫無忌這老東西，一直嘰嘰歪歪的，雖然張口閉口，都是為了他。

但他也有些煩啊。

就好像有隻蚊子一直在耳朵邊飛一樣。

見到李寬把長孫無忌懟的快哭了，李二隻感覺大快人心。

這小子，嘴皮子挺利索的嘛，平時卻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

李二搖搖頭，只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遊手好閒」的兒子。

「都坐下來吃吧。」

李二也不再多想。

招呼著大臣們坐下來吃。

大臣們這才坐了下來。

「諸位且慢，先讓我檢查一下這些菜有沒有毒。」

長孫無忌忽然說道。

李二眉頭微皺，覺得沒這個必要。

但想了想，還是默許了。

大臣們見皇上沒說話，便一個個也沒開口。

「毛病，要真有毒，難不成我還想毒死自己？」

李寬樂了。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長孫無忌正色道。

李寬無語，覺得這老頭是不是提前步入老年痴獃了？

長孫無忌取出了一根銀針，往每一樣菜里分別扎了一下。

銀針沒有變黑。

沒毒。

接著又鍋里扎了一下。

還是沒變黑。

還是沒毒！

「不應該啊。」長孫無忌皺眉。

「長孫大人，朕，可以開始吃了嗎？」

李二面無表情的問道。

長孫無忌遲疑了一下，道：「皇上，有些毒，可能銀針測不出來。」

「要不長孫大人以身試毒，嘗一嘗這鍋中的菜？」

李寬提議道。

「這個主意不錯。」

「長孫大人，看你的了。」

「……」

大臣們紛紛開口。

長孫無忌臉色一黑。

如果真有毒，自己豈不是先涼了？

雖然自己年事已高，但也不想現在就死啊。

還想多活幾年呢！

於是長孫無忌看向程咬金……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程咬金冷笑道。

長孫無忌一個哆嗦，又看向了長孫沖，乾咳一聲，道。

「咳咳，那個，沖兒啊，你來嘗嘗這菜吧……」

長孫沖：「……」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可能不是親生的。

心頭雖然這麼想，但長孫沖還是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菜吃。

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因為他也覺得，李寬如果要殺他們的話，早就動手了。

何必等到現在呢？

所以菜里，應該沒毒！

嗯？

這，這菜！！

長孫沖忽然瞪大了雙眼，一個轉頭，將嘴裡的菜噴了出來。

噴了長孫無忌一身。

不少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沖兒，你怎麼了？」長孫無忌卻是臉色一變。

只見長孫沖張著嘴巴，指著自己的嘴，眼角帶淚，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菜果然有毒！」

「沖兒都說不出話來了！」

長孫無忌臉色難看。

「皇上，您快傳軍醫來吧！」

長孫無忌大喊大叫，急得不行。

大臣們見狀，一臉狐疑。

難道真有毒不成？

李二看了李寬一眼，卻看到李寬，也從鍋里夾了一片菜，然後放到嘴裡吃起來。

一邊吃，還一臉的享受。

李二遲疑了。

到底是有毒還是沒毒？

「李寬，我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長孫無忌又指著李寬怒吼。

「沒錯，我的確下毒了。」

李寬笑眯眯的道：「而且這毒的解藥，只有我身上有。」

「你如果跪地上求我，我就給你解藥。」

長孫無忌指著李寬，怒聲道：「你想羞辱我，我告訴你，沒門！」

「沖兒，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一定殺了李寬，為你報仇！」

長孫無忌又一臉悲傷的對著長孫沖說道。

聽到這話，長孫沖哭了。

他現在越發肯定，自己不是親生的！

既然如此，這父親不要也罷！

長孫沖一把推開長孫無忌，跪在了李寬面前。

他說不出話來，但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彷彿是在說，求求你，給我解藥吧。

「沖兒，你幹什麼？快起來！你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跪這個小東西！」

長孫無忌急了，想要拉長孫衝起來。

但長孫沖也急了。

「我去你娘的！」

長孫無忌愣住了。

大臣們愣住了。

長孫沖也愣住了。

我，我能說話了？

「爹？」

長孫沖試探性說道。

接著，他瞪大雙眼。

我真的能說話了！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一旁的李寬笑的喘不過氣來了。

「吃個飯，還能看到一場好戲，好活，當賞！」

李寬摸出幾兩碎銀，丟到了長孫無忌和長孫沖的面前。

兩人臉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