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荻筍魚丸湯
劉思月一行人剛到家門口，就和準備出門挖野菜的譚婆子碰上了。
「月丫頭，你這背簍里的是……蘆葦尖？這東西……能吃？」
譚婆子想說，這東西又苦又澀的賊難吃，有掰它的時間，挖點正經野菜不好嗎？
雖然野菜也不頂餓，最起碼能入口。
可想到昨晚的魚湯，又把話憋住了。
荻筍要是聽到譚婆子的腹誹，非得問上一句：誰不正經了？
「娘，這是荻筍，好吃著呢，不是蘆葦尖。」劉思月回答。
譚婆子雖然有點懷疑，但是卻沒出聲。
她這個兒媳婦，雖然被那個自稱是什麼嬸子的小婦人給賤賣了，但畢竟不是人家的親生父母。
就小兒媳婦這一手做菜的手藝，這見識，說不定有什麼大造化呢！
別看她沒問，但昨天兒媳婦看一眼就知道她手裡拿的那兩張紙是婚書和戶籍，明顯就是個認字的。jj.br>
想他們整個槐樹村，除了里正和里正家讀私塾的大孫子認字，其他人別說是豆大的字了，一整板豆腐那麼大的字，也沒認識倆。
劉思月看譚婆子說：「娘，你要是沒有別的事就先別去了，先幫我把這些荻筍收拾了，聽小東和小西說，還有幾個地方也有，咱都掰回來。這個晒乾了冬天也能吃。」
荻筍這東西不怕掰，越掰越多，劉思月想著，這邊的人不會去除苦澀味，所以都不吃這些東西。
如果……
如果可以……
她是不是能靠這些別人都不吃的東西來賺錢呢？
就像很多穿越大神靠豬下水賺錢一樣。
嗯……可以試試！
「行，那我不去了，你說咋弄。」譚婆子放下手裡的東西，打算幫兒媳婦處理筍子。
有了昨天的的魚湯，譚婆子對荻筍的接受度非常高。
「娘，那奶奶在家收拾，我們去別的地方，再掰一些回來吧！」小東著急地說。
由於村子里的人都窮，食物匱乏的很。
所以一旦知道什麼東西可以吃，大家都想多弄點回家。
搬回家了才是自家吃的，長在外面誰知道最終進的是誰的肚子呢。
劉思月想了想，不管能不能靠它賺錢，自家留著吃也是好的。
「行，那你們三個大的去，千萬別下水玩，早點回來，半個時辰就能吃飯了。小四小五就不去了，留在家。」
眼看著被她留在家的兩個小的撅起來的小嘴，立馬又說：「留家裡幫娘收拾這些筍子，省的娘做飯，奶奶一個人忙不過來。」
哎！孩子太懂事，沒活兒干都不高興！
劉思月嘴角帶笑，淡淡地憂傷著。
給老小演示了一遍怎麼剝皮，劉思月就進了「半開放式田園風格的簡約廚房」。
想到今天沒有主食吃，劉思月準備用那兩條一尺多長的大鰱魚做魚丸，再下點荻筍，保證美味！
雖然沒有歐陽修詩里的鰣魚，但咱這荻筍魚丸湯應該也不差！
先泡上一碗蔥姜水，接著殺魚，去頭尾，去魚骨，刮魚茸。
倒入蔥姜水攪拌上勁兒。
趁著院子里的人不注意，劉思月又帶著裝魚茸的盆，回「超級廚房」里加了兩個蛋清和一小碗澱粉水。
至於像白鬍椒粉等調料，她都沒有加。
原汁原味的就最好！
其實她最想的，還是給孩子們帶些牛奶回去喝。
還是再找機會吧！
坐在院子里始終拿著一根荻筍的小中……
娘不是在灶房么？
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怎麼……又在了？
小中使勁揉了揉眼睛，又眨巴了幾下。
我眼睛一定出問題了！
準備好魚茸，劉思月又來院子里拿了些剝好皮的荻筍，切開、改刀、***水、過涼。
***水與過涼就是去苦澀的重要步驟。
隨後用魚頭魚尾和魚骨熬湯，下魚丸，下筍子。
熟悉的魚湯味道又飄散了出來。
隔壁的周嬸子不禁從院牆探過頭，「譚嫂子，你家這是做了什麼，咋這麼香？昨晚上我就聞著了。」
譚婆子抬頭，見是隔壁周大柱的媳婦李荷花，便答道，「我家月丫頭搗鼓的吃食，那丫頭雖然撞壞了腦子，不記事了，但灶上活還是一把子好手。」
「這可憐兒見的……不過這月丫頭能幹，譚嫂子以後就擎等著享福吧。」
語畢又看了看譚婆子在剝的蘆葦尖，心裡暗嘆，這老譚家的日子不好過喲。
雖然這味兒做的挺香，像那麼回事似的。
可這蘆葦尖……想想就難下口。
外來戶家裡沒地，又沒個頂事兒的男人。
難吶！
「娘，洗洗手，可以吃飯了。我出去迎迎小東他們。」劉思月對著譚婆子說。
話音剛落，便見院門口跑進來的小東、小南和小西。
「我們回來了！娘，你看，我們又掰了這麼多筍！」小南仰著頭，紅著臉，一副等表揚的樣子。
「娘的寶貝大閨女，可真厲害！」不能厚此薄彼呀，劉思月又接著誇讚道：「娘的兒子們也能幹，快，洗洗手，吃飯了。」
孩子不僅要順毛擼，還得誇，她懂！
一頓魚丸筍子湯，又獲得了全家老小的一致好評。
不恥下問的譚婆子：「月丫頭啊，這個魚丸是魚肉做的嗎？我昨天也吃了幾口魚肉，是軟嫩的，今天這個魚丸，吃到嘴裡，那感覺……好像會彈牙。」
劉思月回答：「是魚肉做的，娘。」
她沒解釋怎麼做的，反而問道：「娘，你說，這個魚丸能賣嗎？還有這個荻筍，你覺得怎麼樣？」
譚婆子想了想，說：「魚丸應該可以賣，畢竟這麼好吃，別人又不會做。」
頓了頓又說：「至於這個筍子嘛，雖然又脆又嫩，味道也很鮮美，但是遍地都是，一旦別人知道了，就都去自己掰了，誰還花銅板買？我覺得夠嗆！」
劉思月把譚婆子的話聽進去了，但她覺得還是可以用荻筍小賺一筆的。
趁著現在大家都不知道可以吃，先採回來晒乾，等冬天再拿去賣。
那時候就算人家知道這是什麼了，也沒地方掰筍子去，自己還是獨一家。
想到這裡，又接著問：「娘，你什麼時候去縣裡，我也想去。」
「那就明天吧，這絡子我今天都打完，明天正好可以換點銅板。」譚婆子回道。
飯後，娘幾個又跑出去，掰筍子，下網捕魚。
一趟一趟的往家搬……
歡聲笑語就沒斷過，那是收穫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