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理性與情感

一夜過去，當陽光再一次如同以往一樣從地平線升起時，眾人似乎有一種錯覺。

昨夜那些事或許從未發生，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

天朔一手靠在床頭櫃並撐著自己的腦袋，睡眠對於祂來說可有可無，比起睡覺來說，祂更覺得看別人睡覺更有趣......

好吧，祂必須承認，這個別人只能是霜星。

『爸，外公來了。』坐在房頂一襲白衣的伊莎搖曳著雙腿，祂看見了相距遙遠的城邊，那是一位高大的薩卡茲，在眾人的聚集歡呼中回歸。

切爾諾伯格短暫的又一次迎來了整合運動三位最高指揮官匯聚於此。

天朔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伊莎后輕撫霜星側臉：「爸來了，去看看？」

喃呢中意識還有些模糊的霜星應答著從床上起來靠在天朔臂邊，這是她少有的睡得迷糊。

不...或許這近十多年來她都未曾睡得如此安心過。

前幾夜忙碌中沒有休息，加之昨晚和幾個小傢伙聊得太晚，再有天朔在身邊，便逐漸睏乏入睡......深度睡眠。

「要換一身衣服嗎？」

霜星拽著天朔身上的衣服起身，緩緩伸了個懶腰：「幾點了？」

天朔雙手一攤：「你知道我從來不看這些的。」

失去雙眼后祂就再也沒再注意過現在是幾點這個問題，即便是現在成神恢復視覺后也是這般，習慣總是如此。

隨後卻一手指向外面難得的晴空萬里：「但伊諾和薩沙那兩個小傢伙挺早之前就出去晨練了。」

......

「整理頭髮你倒是有一手。」原本起床頭髮凌亂的霜星，此刻坐在床沿被天朔用手輕輕撫摸著髮絲，其手上擬態的小鈎刺如梳子一般將她的銀髮打理得體。

天朔的手在最後一下輕撫后脫離對方的髮絲，隨後側頭看向祂身後搭在床上的黑色長發。

「怎麼說呢...我頭髮可比你長太多了，雖然現在已經不用整理了，但以前可是讓我好好學習了一番。」

自從頭髮變成自動擋後天朔覺得方便了許多，無論做什麼頭髮都不會再成為一種負擔。

換上整合運動的指揮官服飾后便開始動身向著博卓卡斯替（愛國者原名）的方向走去。

......

「一隻小貓，兩隻小貓，三隻小貓...」

雷德背倚靠在牆體，夜煙的聲音似乎具有魔力，總是將他的視線轉移到對方身上去。

切爾諾伯格幾乎所有的流浪貓如今都圍在夜煙身邊。

對此雷德只能說，光是餵飽這些流浪貓就花費了他不少時間。

他的餘光似乎瞟到了幾人正在走來，只是短暫吃驚后回過神打着招呼：「指揮，你們怎麼都來了？」

天朔目光看向夜煙似乎在詢問對方，早在祂來到切爾諾伯格就已經通知了夜煙讓對方告知雷德等整合運動的人員。

只見對方抱起兩三隻小貓起身，帶着歉意露出笑容：「哎嘿...忘記說了。」

......

「爸。」

愛國者與天朔兩人走在空地上，霜星正在清點着一系列運送而來的藥品並取走雪怪小隊的那一份。

愛國者的盔甲雖被翻新但新的划痕仍顯得觸目驚心：「烏薩斯的皇帝讓我回到切爾諾伯格。」

「爸，塔姐和烏薩斯的皇帝，你聽誰的？」

天朔雙手抱在自己的後腦勺抬起頭望着天空，腳步跟隨着愛國者行走着，離開雪兔的祂情感並不會再有那麼豐富。

作為時空神，理性會佔據祂絕大部分時間，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在於，霜星並不在祂身邊。

「維多利亞女王和烏薩斯皇帝，誰更能左右博卓卡斯替的行動？」

因走動盔甲撞擊的乒乓聲此刻略顯刺耳。

「我是烏薩斯的子民，即便曾經發生那樣的事，它仍是我的祖國。」

愛國者那標誌性的風扇轉動聲並未響起，在被天朔治療后許多輔助設備此刻都可以不再常常啟用。

「烏薩斯...烏薩斯......」天朔默念著這個名字，也是祂穿越后所在的國度，一個...殘暴的國度，至少在祂生存時是如此。

「炎國底力雄厚『神明』仙法眾多，薩米意志照應着薩米。」

「重生的卡茲戴爾，年輕的魔王以及幾位英雄仍然存活，更有王庭之主這些傳奇輔佐。而如今一位神（ska-di）也已經前去那片國度，或許在不久后就會定居。」

「萊塔尼亞已經在向維多利亞求和，但很可惜，被溫德米爾公爵搗毀，如今維多利亞與萊塔尼亞邊境緊張，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再一次開戰。」

「哥倫比亞在自食惡果遭到自然的襲擊后也難以挺立。」

「謝拉格的神明耶拉岡德也與伊莎曾溝通過，祂並無任何惡意，謝拉格也是如此。」

「種種跡象...爸，烏薩斯在做什麼？」天朔放下了雙手平靜的看着愛國者「烏薩斯在它的化身（不死黑蛇）被囚禁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衰退，神與國度息息相關。」

「再往私的說，即便塔姐不會以切爾諾伯格為引吞食烏薩斯，我也會動手......」

「葯已經拿好了。」霜星提着幾個箱子大步朝着天朔和愛國者兩人走來。

『烏薩斯和維多利亞只能存在一個，當然，我並非是要掀起戰爭，只是單純的私心，不想爸你在未來中左右為難。』

天朔笑着接過了霜星手中的箱子，但神言依舊還在繼續。

『這也是烏薩斯皇帝想要知道的，平民並不會受到太大牽連，因為這只是我針對烏薩斯最高層的貴族們。』

「走吧，先給他們送葯過去，這是羅德島最新的抑製劑。」霜星倒退著向在切爾諾伯格的羅德島辦事處負責人柳德米拉（弒君者原名）告別。

「對了，爸。」天朔笑着抬起手在空中凝成幾張金色請帖：「代我向凱爾希問好。」

愛國者望着走遠的兩人，以及那判若兩人的天朔，似乎自己的女兒就是對方某種狀態的開關。

手中的這些金色請帖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分發。

......

凱爾希坐在窗邊，她如今仍在烏薩斯的首都聖駿堡中，房門緊閉，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軟禁？

但這些都不是凱爾希所關心的，星空的真相，這片大地接下來的未來這些才是她如今在思索的。

而在她被軟禁於聖駿堡時，ska-di已經來到了羅德島本艦外。

時隔多年，祂再一次回到了這艘艦船。

羅德島的巡守對於祂而言只是裝飾品，越過巡守來到艦中，熟悉的景色，祂沒有遮掩氣息，因此...很快便有數道身影出現在了祂身前。

都是那些祂熟悉的人。

但這個架勢看來，並不是來歡迎祂回來的。

「我只是來履行一個諾言。」ska-di從未把這些人當作敵人。

「一個幾年前的諾言。」（詳見第446章：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