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新測試
須念並沒有穿校服，可能因為他是須家長子緣故，又可能單純不想穿。
此時的他依舊長發高束，外面披着袍子，只是神色不太對勁，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驚異。
須念將青鴻一劍阻擋在「怪物」和張平之中間，二話不說朝着張平之脖頸處砍去，張平之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須念的長發飄蕩。
接着感覺自己的身上似乎被扎了幾針，一些液體開始湧進張平之血管，喧囂的細胞開始變得寂靜不堪，透露無盡死氣。
恍惚中他好像聽到一名女子在耳邊啜泣，但是又很輕微，這可能是自己聽錯了。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很疲憊，想睡覺似乎有什麼事情忘了去做，他儘可能地放鬆自己的四肢，又一個眨眼，眼前有無數雙眼睛一轉一動地看着自己，動作格外一致。
自己被困在了長滿眼睛的囚籠之中！
張平之聽說過，西方的天使才不是什麼較好面孔的俊男美女，都是長著密集眼珠的怪物。
他又搖了搖頭，世上沒有鬼，同理沒有上帝，沒有天使，或許這些也是凶獸帶來的夢境，他想咬一口自己的手掌確定，但無奈一點力氣也沒有。
這種情況很是熟悉，張平之小時候溺水，幾天幾夜昏迷不醒，自己的母親就一直守在身邊。
母親，母親？張平之大腦有些反應了，他死的時候母親估計還在等他回家吃飯吧，他記得那天早上自己還和母親吵架，如今怕是沒機會和她說一聲對不起了。
「張平之，張平之？」少女焦急卻又稚嫩的聲音傳來，張平之猛然睜眼。
眼前場景不再是老教學樓外面，而是醫務室，他的周圍是一眾同學包括旁邊的須靈。
須靈見張平之醒了，就開始抱怨剛才他精神病發作有多嚇人，先是一名同學被他打掉了兩個門牙，後來張平之又是直接和易南山老師開打。
要不是須念的青鴻一劍喚出，也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張平之這時候才意識到，可能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聯想到那天晚上的「杜歡」，他覺得此事一定不簡單。
易南山從人群中擠進來，看不出什麼表情：「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張平之搖頭：「沒事了，我今天精神病發作干擾了大家，抱歉。」
易南山伸手示意張平之不要這麼說。
這時候周圍同學開始對他指指點點。
「為什麼精神病要和我們一起上學呢？怎麼回事，就不怕這小子一拳打死我們嗎？」
「為什麼要讓我們至於這種危險地步？」
「我覺得他應該直接送到其他地方，我見了他就害怕。」
······
「夠了！」易南山冷靜地喊道，他審視了一番人群而後緩緩開口：「你要裝到什麼時候，該出來認錯了。」
張平之有些驚異，他隨着一道聲音看去，那是一名非常可愛的女孩，圓圓的臉頰上面有着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一頭學生短髮乾淨利索。
只聽女孩低頭說：「對不起，老師。」
一時間在場同學開始討論起這個女孩子。
「我知道她！她就是那個程家的小姑奶奶，被人送到這裏就是為了遺跡開啟。」
「原來是她啊，聽說程家以靈物為主業，這麼說是她剛才給張平之創造了幻境？為什麼啊。」
「還能怎樣，一定是以整蠱為樂子。」
程星奕聽了之後沒有反駁，因為這些都是事實，再怎麼狡辯也沒辦法扭轉。
易南山見程星奕態度不錯，至少主動承認了，放緩口氣問：「你為什麼要作弄同班同學。」
「我······」少女開口之際，張平之開始解釋起來。
「我見過她，前天晚上她到過我的夢裏，那時候我被匿獸殘魂招惹，多虧了她我才能擺脫匿獸糾纏，只是她能力掌握不是太好，導致我思維有些亂。」
易南山聽后大驚：「你是說你被匿獸殘魂糾纏？」
「有什麼不對的嗎？」
須念頓了頓，接着對張平之解釋：「靈獸殘魂只能是人類吸收靈獸的靈氣之後才會存在，也就是說，你能吸收靈獸的靈氣。」
張平之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往裏面跳，但是現在還必須挖更多的坑來圓場子。
「我有精神病你們都看了，有一段時間的記憶全部沒有，類似於精神分裂，或許自己某個時期歪打正著吸收了靈氣。」
這話他可沒說謊，畢竟自己真的什麼也不記得。
須靈向眾人講述了匿獸和張平之的事情，眾人見須念默認，一時間有些驚奇。
沒想到當時一個沒覺醒的孩子竟然可以和匿獸爭鬥，雖然匿獸等級是最低的，但畢竟是凶獸。
易南山又想起來剛才他與一名力量型同學交手，那名同學至少是c級，卻直接被張平之一拳打掉兩顆門牙，這讓他不禁對張平之實力產生懷疑。
「須念，你確定他真的是第四等級的d級覺醒者？」
須念點頭：「在我家測的，機器沒有出故障。」說完，須念又開始宣讀了張平之的精神疾病診斷書。
「患者張平之經專家鑒定，無傷害他人傾向，自控能力極強，大腦組織發育和常人無異。」言外之意就是讓這些同學打消顧慮。
於是這場鬧劇最終以一些心中的疑惑而散場。
對程星奕這個女孩子，張平之不怎麼想了解，估計前天晚上的「杜歡」是她，被張平之好好「欺負」一頓之後就心生怨恨，想着今天讓自己在眾人面前難堪。
或許程星奕確實是操作過當，又或者她就是故意的，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張平之現在面對的事情就是如何掌握好修鍊功法。
這裏的人們修鍊除了靠功法就是靠一些藥物，要是靈氣巔峰時期估計還要加上斬殺靈獸吸收靈氣。
每個人功法幾乎都不相同，但是這些都是一些低級的，想要快速提高絕對沒可能。
而那些高級的功法要麼失傳了，要麼就靜靜躺在諸家族的藏書閣裏面。
時代的局限性現在展現了出來。
易南山表面上對每個人都不怎麼看好，實際上對每個人都很上心，只半天時間，但從這些功法批註來看，他一定費了心思。
然對於張平之來講，功法不如洗髓丹有效果，自從上一次吃了三枚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這次他又拿出一些吃。
隨着丹藥進入口腔，張平之覺得渾身暖洋洋，他眯着眼睛不禁遐想，之前吃丹藥已經改變了自己外觀，現在吃，會不會直接長到190？
當然只是想想。
這次沒有抽筋的痛苦，準確說他除了暖洋洋其他什麼感覺也沒有，或許系統里的丹藥過期了也說不定。
畢竟系統里的「福利」一欄什麼也沒有，張平之早就懷疑過系統出現了故障，現在吃了丹藥沒有什麼變化，他無法保證吃的不是假藥。
張平之乾脆直接回了大禮堂，那裏就是30名學生臨時修鍊的地方。
可還沒回來多久，易南山又把他單獨叫了出來。
等進了辦公室，易南山直接叫住他：「張平之是吧，過來，我給你檢測一下能力。」
張平之詢問：「覺醒的能力還會隨着時間而改變嗎？」
這時候易南山已經把金屬板安裝完畢，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裝這個大型玩意可真費勁。
「理論上不可以，但也不是沒有先例。」
張平之眼睛一亮：「竟然真的有。」
「嗯，他就是我們『破天』的初代建立者，但是組織對他沒多少了解。」易南山轉身拉着張平之：「好了，你現在躺在上面，別亂動啊。」
張平之四肢又被束縛，這次的儀器沒有須家的那麼大規模，金屬板看上去破破爛爛，讓人懷疑「破天」是不是沒錢買新的裝備。
易南山拉動開關，坐過山車的感覺又一次襲來。
這次除了過山車的眩暈感，還存在着顛簸感，這是因為固定四肢的關卡螺絲鬆動，導致張平之差點被甩了出去。
就算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對張平之來講就是一種煎熬。
待到他從金屬板上重獲自由之後，就看見易南山拿着新鮮出爐的報告單一動不動。
「老師？」張平之提醒道。
易南山這才反應過來，他咳嗽了幾聲：「你自己看吧。」
張平之接過報告單，難道自己的等級真的發生了改變？
報告單上白紙黑字顯示：「第四等級能力，c級巔峰。
同時出現能力變異，能力等級，不明，實力等級，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