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煉丹

第五十六章  煉丹

李無厚此時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要聽不見:「鬼子聖母護法的秘制丹藥,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雙兒心中甚是疑惑,問道:「你們有多少人在這裡幹活?」

「前前後後,大大小小共有一百人!」李無厚表情甚為誇張。

「一百人……一百人!你們一直留在這裡嗎?一直沒有離開過?」雙兒想要問清楚他們是否真的不知道自己反出明教,「我莫虎師哥去世你們可知道?」

這莫虎去世自然也是他瞎編出來試探李無厚的。

「什麼?你是說莫虎,毒鬼護法的二弟子莫虎死了?」李無厚驚訝道,眉毛一挑顯然不是裝出來的。

驚訝之餘,李無厚才嘆氣道:「我們自從搬到這個村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也不知外面的事情!」

「你們來到這裡有多久了!」雙兒皺眉問道。

「估計有七八個日子了!」李無厚想著便道。

慕容早將二人的對話盡收耳底,雙兒也知道他定然會聽見也沒有刻意敞聲說話。

「按照他這麼說來,雙兒反出明教確實是這幾日的事情,他們應當不知道!」慕容心中思忖著,忽然想起了鬼子聖母與那一乾屍體。

「聖母護法在用胎兒煉製丹藥!」慕容突然道。

李無厚站起身來指著慕容發怒道:「你偷聽我們的談話!」

慕容卻不屑一顧道:「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想不聽都難啊!」

李無厚登時反應過來:我和雙兒師姐的談話已經很低了,但是他還是可以聽到……這個明教弟子不是一般人!

雙兒趕忙勸慰道:「好了!我叫他保守秘密就是了!」雙兒對著李無厚微笑,李無厚也不再好逼迫下去。

慕容便對雙兒道:「你可曾記得當時鬼子聖母在空檯子說的話!」

「什麼?」

「她說:『我們二人的孩子定然是一味極佳的藥引!』可還記得?」慕容詳細道出。

此時雙兒臉上緋紅,難為情道:「你說什麼呢!還有人呢!」

雙兒嬌羞地捂著臉,直覺得臉上發燙。

李無厚也不是聾子,雖無慕容那般本事卻也聽得極為清楚:「什麼孩子!師姐,什麼什麼孩子!」

雙兒此時更加不知所措,臉上潮紅一片如同朝霞:「沒,沒什麼!」

她連忙戳了一下慕容,心中滿是羞澀,半晌不敢抬頭。

慕容卻全然不顧這些,心中不住地回想:這一切或許解釋的通!

雙兒被慕容拉到一旁,避開李無厚就道:「鬼子聖母來到這村子殺光了男女老幼,偏偏只留下了孕婦!此外我在密室之外看到的那些屍體都被剖腹而死,腹中胎兒已然不見!又結合她先前所言……」

雙兒聽慕容分析得又驚又怕,不禁捂住了嘴。

「恭妃娘娘也是死於剖腹,而且腹中龍子被人取走!這說明兇手可能就是鬼子聖母!」慕容冷冷地看著雙兒,似乎也不相信這一切。

「而鬼子聖母的目的就是李無厚所說的煉製丹藥!至於這丹藥何用,我還不知!」

慕容怎麼也沒想到恭妃之死竟然和明教有關,而且慕容家也和明教有關。這一切都是巧合嗎?慕容不禁自問。

「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門,嚇住了屋中三人。

「誰啊?」李無厚示意二人噤聲,張口問道。

「我,馬五!你小子還上不上工了!都什麼時辰了!」門外那人喊道,語氣煞是不滿。

李無厚應答道:「馬哥,這就來!這就來!」

慕容與雙兒對視一眼就道:「機會……」

「你要……」

雙兒還未問出口就聽慕容道:「你在這好好養傷,我去查探究竟!」

慕容不等雙兒要說什麼就一掌擊暈了李無厚,將他拖到床上。

李無厚與慕容的身材本就差不離,只需要學著李無厚的聲音即可。

「臉……臉!」雙兒提醒道。

慕容的臉上本就有些污泥,是方才扮成明教弟子抹在臉上的,還有些許為落,又在地上抹了一把灰塵擦在臉上。

轉眼間玉面郎君就變成了一個大花臉,髒兮兮的連雙兒也認不出了。

雙兒捂著嘴輕聲笑道:「好醜啊!」

慕容也無暇與她打趣,在雙兒臉上抹了一把轉身開門出去。

雙兒用手一摸,臉上滿是灰塵正要責罵,就見慕容早就出去。雙兒只得留在屋子裡又是高興,又是生氣。

此時慕容整理好衣服跟在馬五身後,頭一直低著一句話也不說。

馬五便抱怨道:「你這小子也忒懶了些,每每誤工不說,這次還誤了時辰!少不得一頓罵!」

「是是是……馬哥教訓的是!」慕容學著李無厚的聲音應道。

馬五突然停下,回身看向慕容就道:「無厚!我聽你的嗓子似乎不太舒服?」

慕容心中鎮定,頭一直不敢抬起來:「昨夜怕是受了寒氣!有些感冒!」

馬五彎下身子一瞧,就發現慕容滿臉污漬:「你,你的臉怎的了?」

慕容解釋道:「昨夜臉上起了疹子,又受了寒氣。所以嗓子不太舒服,臉上也塗了藥膏!」

馬五也沒有細看,轉身就走,慕容在後面緊緊跟隨。

慕容就觀望兩旁全是房屋,知道還未到達地方。粗略數來這房屋確實有一百多間,看來李無厚並未說謊。

「走快些……」馬五催促著,二人加緊了步子。

越向里走,慕容就聞到一股強烈濃重的硫磺硝石的味道。慕容料定這鬼子聖母真的在摶煉丹藥,不知其目的是何!

向里走去,就感到強烈的燥熱感與陣陣熱風撲面而來,其中混雜著煙火氣以及灰土的味道。

又估摸走出去一二里地就聽到前面隱隱約約傳來嘈雜的聲音,呼喊聲,呼呼拉動風箱的響動不甚清亮,但這密道本就只有「嗒嗒」地腳步聲,因而這雜音才聽得清晰。

「爾等休要偷懶!待到這丹藥煉成,護法的賞賜少不了你們!」一個洪聲叫道。

馬五此時偷偷地拉住慕容道:「我二人偷偷溜進去!莫教管事發現!」

慕容仍舊不吭一聲,他害怕一說話引得破綻。

只見馬五矮下身子,慕容也學著樣子緊緊跟在身後。馬五剛要進去就被人揪住耳朵提將起來。

馬五吃痛:「疼疼疼……」

「你二人怎的誤了時辰!」管事的聲音如同洪聲大鐘,馬五登時臉色大變,再無對待慕容那般的神氣。

慕容卻不顧什麼管事,放眼觀望這四周形勢。

只見這室中自室頂部順接下來一個幾丈粗大的管道,這管道下端連接的卻是一個十人合抱的大丹爐。

丹爐上的花紋雕刻極其講究,看樣子應是上古時期的成品。

丹爐之上就是一個大火坑,這火坑不是很深,裡面放著的柴火足有半棵樹大小粗細長短,燃著熊熊烈火。

這火坑四周是數十名上身赤膊的明教弟子,渾身的汗水被火坑中的火光一映襯倒有些刺眼,他們則是不知疲憊地向火坑中搬運柴火。

慕容心中思索:這不過是丹爐的一部分,而這關鍵就在這管道之上。這應是兩層!

此時管事教訓了馬五走到慕容面前,慕容仍在觀望四周情況並未注意到管事走來。

「你看什麼呢!」慕容不敢抬頭去看,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瞄了那管事一眼。

這一看之下令慕容又驚又喜,面前這管事不是別人,正是他苦苦尋找的敬事房首領太監——鄭一萬!

慕容又細細想來:不對啊,這人說話猶如洪鐘般清亮,哪裡是一個太監的聲音!

鄭一萬也不再多言厲聲道:「今日這鏟子活就交給你們倆了!快滾去幹活!」

馬五聽后如獲大赦,拉起慕容趕緊跑到一旁。

二人來到一旁拿起了一個足有幾丈長的鏟子,馬五就帶著慕容走到丹爐旁站定,在他們身旁不遠處則是柴火堆。

慕容不便相問這鏟子是何用意,就看到馬五脫掉了上身衣衫將它系在腰上,鼓了鼓氣在手掌心吐了兩口唾沫,之後兩掌相互搓了搓拿起了那幾丈長的鏟子。

馬五一鏟子捅進了火坑,順勢一拉,這鏟子上滿滿的白灰廢土。

慕容這才明白原是這丹爐不能滅火,這火坑本就不深需要清理燃燒剩下的白灰,這才有了這幾丈長的鏟子清理灰土。

不過這幾丈長鏟子用起來可極是費力了。

慕容也不顧這許多,正要解開衣衫又想到:這些人日日一同上工,臉被遮住了,身子卻認得出。衣衫一脫可就暴露了。

慕容一身的傷痕自然不能露出來給人看到,這樣一樣便知道他是假的。

他又重新穿好衣衫,拿起學著馬五的樣子清除火坑中的廢土白灰。他看這鏟子像是黑鐵一般的物什打制,不知會不會燙手。

馬五見慕容不脫衣物,好奇問道:「無厚!你怎的不脫衣服!一會這火勢更猛了……」馬五滿頭大汗,邊說邊揚著鏟子。

這汗水不知道是火烤的還是累的,如同淋水一般。

慕容擦了擦汗,擺著手示意不打緊。

其實慕容未出汗,這抗熱耐寒的本事早在狼門練就了,這丹爐的火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曬太陽一樣。

二人鏟了半晌,這廢土堆已經堆得像個墳包一般。

此時一股熱浪黑煙撲面而來,二人熏得眼淚橫流,猛咳不止。這時二人都成了黑臉,慕容更是黑上加黑。

馬五趕忙直起了腰桿,氣喘吁吁道:「歇會……歇會!」馬五也不顧滿地的白灰廢土,一屁股坐下去直喘粗氣。

慕容看著手中鏟子不禁驚異:這鏟子用了半晌,竟然絲毫沒有發熱還真是奇物!不知是什麼材質打制的。

馬五看到慕容仍舊精神煥發,發出一陣怪聲問道:「無厚,你小子體力漸長啊!我都累得腰快斷了,你還站著……」

「年輕倒是好啊……」聽著馬五的一聲嘆氣,不知是怨是羨。

慕容此時無暇思索這鏟子的材質,只想見到鄭一萬問個清楚。他環顧四周不見鄭一萬的身影,料得定是去歇息了。

馬五忽然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就走。

「馬哥!哪兒去?」慕容問道。

「尿尿……」馬五頭也不回地擺了個手。

慕容看著滿地的白灰廢土,又看了看一旁的柴火心中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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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之無極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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