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碩大的雨點剛下起來的時候,時緩時急,雜亂地敲打着地面。

風!很合適宜的也跟着來湊熱鬧,彷彿要是不來點風,這陣雨就會下得無滋無味。

風的降臨,是對雨的警告。

彷彿像是對雨說;如果沒有我這風的存在,你下的雨就不會叫做狂風暴雨。只有我這風的降臨,才會把你的雨下的更急,更猛烈!

王小七望着這突如其來的急風暴雨,嘴裏不由得嘆了口氣,兩個肩膀極力地朝上聳聳了,好讓領口裏帶出來的那點體溫,稍稍暖和一下冷的有些發麻的下巴。他感到腿也有些麻木了,於是在四處積水的便道上跺跺腳,保持着血液循環。此時他的情緒受到風雨的影響,顯得有些低落。在嘴裏輕聲嘟囔著說了句,「我靠」!這雨下的也太突然了,弄不好今天的事兒要泡湯了。

話音落的還沒有雨來的快,雨勢越來越大。

雨點瘋狂地朝着王小七所站着的樹下,潑了過來。讓你想躲開都不給你時間,瞬間就能讓你全身都濕透了。

王小七抹了一把從臉上流下來,又進到眼睛裏的雨水。看着已經濕透的衣服貼緊在身上,給人感覺涼嗖嗖的沁入身體內,使人有了種徹骨的寒意的感覺。

雨剛開始下的時候,樹下還是聚集了很多人的。在經過一陣又一陣的風雨交加后,在看樹下剛才躲雨的那些人,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早都跑光了,眼下只剩自己一個人了,看着像個傻小子。

王小七咧嘴苦笑了一下,嘟囔到,誰傻誰知道。自己不是不想躲開這陣雨,是不能躲開,要是能躲開,自己絕對比別人跑得快,而且全身也不會濕透了。

「俗話說得好,能躲不躲,是傻子。」

王小七不去躲雨是有原因的,要不是前兩天被那個,近乎變態的女交警追的跟浪鴨子是的,自己也不會騎着車,從施工擋板上面越過去。要不是從上面越過去,咱也不會有要和高鐵比賽的念頭。要是沒有這個念頭,自己也不至於來到這個路口,被這雨淋個透濕。這一淋,到是想起了老媽常說的那句話,老媽常說「出門要行善,不然會讓大雨灌」。

雖然自己沒行過什麼善,但也沒行過什麼惡。

怪誰呢!誰也怪不得,誰讓自己沒事撐的,撐出這個念頭來吶!

不對!還是得怪,怪那個迪娜。要不是她吃撐了的從幾千里之外,寄來輛摩托車來,我就算有這個念頭,要是沒有執行的工具,我也實現不了啊!

心裏頭那叫一個搓火,搓火歸搓火,可接下來的事情還得繼續做。即然把事情撥到這個高度,你就算咬碎了大門牙,也得做完它,而且還得做成功!

接下來要做什麼呢!噢,對了是來這個路口等待那列高鐵,看看那列高鐵通過時,這個路口這個方向的紅綠燈是什麼顏色。如果高鐵通過時,這個路口這個方向恰好是綠燈,那這事兒成功的概率就會增大,如果情況相反。那自己就可以回去洗洗睡了,以後無論是打死誰,也不會在有想和高鐵一決高下的念頭了。

雨!這時候越下越大,視線範圍之內的空氣中,充滿了水汽,霧氣沼沼的。我靠!這哪是在等高鐵啊,瞧這周圍雨景的氛圍,我到像是在等王母娘娘來約會,弄的跟天廷似的,像是在雲里霧裏。

望着這條下雨之前還是車水馬龍的馬路,現在卻是行走如蝸牛般的汽車。剛才馬路上還是人潮洶湧吶,如今路上連個人毛都沒了。都被這陣急風暴雨,砸的像兔子似的四處奔跑,只剩下哥們我,還堅持在風雨中凌亂著。

路面上的雨水開始越積越多,雨水堆積的速度已經快過排泄的速度,很快馬路上的積水已經沒過了腿肚子。

路口中間正有幾名交警,正在各自忙碌的指揮着,各種車輛安全通過路口。

有兩名頭戴白色頭盔的交警,格外引起了他的注目,看這兩人的身形很瘦小,可身上穿的那件熒光綠的騎行警服,到是勾勒出女人特有的身材。看着兩人頭上戴着大頭盔,細細少少的身材,活脫脫的像一根棒棒糖。他想笑,可剛一呲開牙,馬上就驀然閉上了,從臉上流下的雨水就在咧嘴的一瞬間,流進了嘴裏。

歐陽倩和路婷婷兩人正處在水深之中,只是火熱不起來,不但火熱不起來,而且發覺腿肚子有要抽筋的跡象。兩個人這才不得不在,沒過腿肚子的水中活動起來,這樣做的目的,是好讓血液流通起來。

歐陽倩正在指揮過往車輛,偶然間看見路口的東邊,路南行人路上的一棵樹下,正站着個人。只見此人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可仍然還是在樹下站着。「這是在幹什麼呢?難道不知道下這麼大的雨,樹下根本就不能避雨嗎?這人是不是傻了!沒上醫院去看看嗎?」一連串的不解,讓她對這個人產生了某種好奇。現如今的社會中,還能見到有如此傻的人,自己也算是活久見了。

樹下的人被雨淋得如同,落湯雞似的狼狽樣子,讓歐陽倩也想笑,可剛張嘴一樂,也馬上閉上了,有水從臉上流了下來,流下的不是雨水是汗水。在這麼深的水裏來回走動,幾個來回就沒了要抽筋的跡象,隨之而來的是熱血沸騰感覺,尤其是頭上還捂著個大頭盔,而且是越走越熱,直至汗流浹背。汗水從臉上流進嘴還是鹹的。口裏有種「咸絲兒絲兒!」的味道。

懷着好奇害死貓的心態,期待着好奇心帶來的結果,驅使著歐陽倩想過去看看樹下的這個傻子。

很奇怪,這時候雨居然停了,停的神不知不鬼覺,就像突然下起來的時候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馬路上的積水下去的也很快,說明這個城市的排水系統很通暢。

太陽在這個時候很應景的,從散去的雲層中露出了半個太陽臉,看上去像是嘲笑人們狼狽不堪的樣子。

歐陽倩走向路邊樹下的王小七,走着走着,樹下的人讓歐陽倩覺得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是在哪兒見過呢?腦子裏飛快地旋轉着,極力地思忖回憶著。想着想着腳下的步子,不由得慢了下來。

隨着距離在拉近,歐陽倩猛然間記起來了,樹下這個身影,太像前幾天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人了,而且是多次從自己眼前消失的,關鍵是消失的那麼從容瀟灑,還那麼氣人。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全然不顧自己還是一個警察的身份,用近乎羞辱的方式,來羞辱自己。

事後自己也曾經多次在公共監控中,尋找這個人的信息。可是此人一旦出了市區範圍后,就在監控中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捕獲到此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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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歸途一風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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