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廉政公署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香江的貪腐之風愈發強烈。就連病人去醫院都要給醫護人員「茶錢」，不然去了醫院也沒人給你治病。市民們是飽受貪污之苦。

各界人士也不斷向政府施壓，要求採取果斷行動，打擊貪污。

而警隊的局勢也日益緊張，因為鬼佬總警司葛柏被舉報貪污，而且總督也適時向他責問。越來越多的鬼佬警察被舉報帶走。

貪腐的葛柏最終逃離香江，歷經多國，最終回到了約翰牛，那裡，沒有「財政狀況與官職收入不相稱」的控罪，香江政府也難以以此罪引渡他回去。

而這一惡性事件，在香江民間引起了渲染大波。

遊行，示威，嚴懲葛柏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麥理浩總督也下定了決心，嚴懲警隊的貪污腐敗顯現。

在百里渠爵士的建議下，麥理浩最終決定成立一個獨立的反貪污組織，廉政公署。

它隸屬於總督府，直接向總督負責。

但香江的這些風雲變幻，卻對守水塘的余豪沒有什麼影響。

偏僻的鄉下事務繁雜，也都被他搪塞給了原來的警員。

余豪，此刻正在學校里用功讀書。

但大學並不封閉，外界的風還是會吹進這象牙塔里。

「廉政公署招人了，你們去不去？」

「哇，廉署工資好高啊，一千多呢，警察也不過幾百塊一個月啊。」

「看的我都想去試試了。」

廉政公署，沒有從現有的公務人員里抽調，而是在招收大學生。

大學生啊，還沒經歷過社會打磨，他們滿腔熱忱，對貪腐現象也是極度痛恨。

他們就是廉署最合適的人選。

「你們說，這個廉政公署會不會真的治住香江的貪污亂象啊？」

「治理？它不跟著一起貪我們就燒高香了。

以前香江沒成立過反貪污部門嗎？還不是收黑錢，跟警察一起貪污。」

「可這次不一樣啊。廉政公署是直接隸屬總督，不在警察部門裡。」

「我反正想去試試，一定要抓盡這群社會蛀蟲。」

有點人看上了廉署的高薪，有點人對廉署不屑，有點人則真的想治理香江貪污。

余豪警察的身份，學校里的同學大多都是知道的。

在他們眼裡，余豪是個好警察，不然怎麼會得罪雷洛，被派去守水塘呢。

而且，能考進香江大學，和他們一起學習法律，那他一定是個有良知的警察。

所以他們的討論也好不避諱余豪，甚至有人問余豪對廉署成立的看法。

不過余豪反而問了他們一個問題，

「你們說為什麼約翰牛要在這個時候，在香江成立一個新的反貪污的部門呢？」

「僅僅只是回應社會輿情嗎？還是為了一個逃跑了的葛柏大動干戈？」

同學們七嘴八舌，有的說是，有的說不是，也有人說著自己的觀點，還有人則繼續追問余豪。

「在我看來這都只是表象。」

「香江對約翰牛來說，只是殖民地，殖民地的輿情不會影響到本土。

再加上香江里約翰牛本土太遠，離北邊太近。

所以這麼些年，約香江的治安都很混亂，約翰牛對此也不關心。」

「而約翰牛突然要大力治理香江亂象的原因，在我看來是他們在香江身上看到了賺大錢的希望。」

「我們都知道，在歐洲，

倫敦很早就確立了它世界金融中心的地位，特別是在第一次工業革命之後，它牢牢的佔據著世界經濟的主導地位。」

「而隨著二戰的爆發，鷹醬家的紐約也逐漸興起，成立另一個世界金融中心。」

「每日從這兩個金融中心流過的錢財數以萬億計，而約翰牛和鷹醬從這兩個金融中心裡所得到的好處更是數不勝數。」

「而隨著社會發展，特別是鷹醬十幾二十年的對越戰爭，亞洲地區的經濟也開始崛起。」

「倫敦和紐約離亞洲都太遠，隨著經濟發展，亞洲也必將出現一個自己的金融中心。」

「去年，香江更是爆發了一股全民炒股的熱潮。香江經濟騰飛之勢已不可阻擋。」

「約翰牛想要在亞洲獲取更大的經濟效益，還有什麼比掌握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金融中心跟賺錢的嗎？」

「這才是他們突然大力整治香江治安的原因。

他們想要香江和平穩定的社會環境，讓香江的金融行業快速發展，為他們牟取更多的利益。」

「若是香江真的成為了世界金融中心，那約翰牛他們就是掌握了倫敦，香江兩個世界金融中心，他們在世界上的話語權也會隨之大漲。」

余豪一番言論，直接震驚了在場所以學生。

但這裡畢竟是香江最好的大學，裡面的學生可以說是天才，當他們把目光從香江一地，放到整個世界之上之後，他們很快就覺得余豪所說的沒錯。

「但是，他們這麼做，對我們香江人民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治安變好了，賺到的錢也很變更多。」

亞洲地區的經濟發展太快了，特別是腳盆雞和高麗棒子兩國。鷹醬肯定會支持他的好兒子，成為亞洲另一個金融中心。

而現在香江還在約翰牛手裡，香江的地理位置太優越了，世界金融中心的誘惑又是很大，約翰牛忍不住啊。

下課之後，余豪很快就回到家了。

一處獨棟小洋房。

白妹妹買的，畢竟余豪一月才幾百塊工資，這種房子他估計得存個一輩子的錢才能買得起。

辛苦費那時間干甚，當然是吃軟飯才香啊。

「小白，我和你說的，你告訴你父親沒有？」

既然知道未來大勢，余豪自然會讓身邊的人早做準備。

他岳父的生意，自然是儘早洗白才好。

而且正道上那麼多賺錢的生意，船運，房地產，金融，製造，說是那麻袋撿錢都不為過。何必貪戀窮苦人家的三瓜倆棗呢？

「我已經說了。」

「老公啊，你說這次廉政公署動作這麼大，會不會波及到你？」

「放心吧，我會沒事的。我不過是區區一個警長，他們要抓也是抓那些高高在上的探長們，為難我這個警長幹嘛。」

「對了，我買了兩張戲票，一起去聽聽戲啊。」

說著，余豪還掏出了兩張劇院門票。

儘管余豪對聽戲沒什麼興趣，但誰讓白妹妹喜歡呢，余豪自然會帶著她去啊，不然這軟飯吃的他心裡不安吶。

聽到要去聽戲，白素娥很高興，她最喜歡和余豪兩人一起去聽戲了。

與余豪這邊的悠哉不同。

醫院裡，雷洛和伍世豪一行人氣氛沉悶。

伍世豪的那個細弟還是沒能逃過植物人的結局。

可能是別人的報復，讓他早早的沾染上了毒癮，加入了追龍的隊伍。

本一個大好青年，就這麼毀了。

余豪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正在香江大學里讀書呢，他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畢業了，自然得抓緊時間。

不過對他，一個染上毒癮的人，余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想。

病房外的走廊里，伍世豪的原配正在小聲的抽泣，她在自責，沒有看顧好細弟。

雷洛看著臉色陰沉，目光兇狠的伍世豪，伸手抓住跛豪的手，開口說道，

「我會搞定肥仔超。」

可伍世豪心裡清楚，這那是肥仔超乾的，他沒這膽子。

「什麼肥仔超，是死鬼佬亨利。」

伍世豪雙眼通紅，極度的憤怒，嘴唇都在微微顫抖著。

一把甩開了雷洛的手，他對雷洛還是有點怨恨的，恨他沒有看管好自家細弟。

「他怎麼對付我，我都可以不計較。」

「但是他現在搞我弟，把他打成了植物人，我一定要他冚家鏟。」

看著憤怒的跛豪，雷洛只能用盡量輕柔的語氣勸到。

「你不能殺警察，特別是約翰牛的警察。」

「香江現在是約翰牛的殖民地。我們同約翰牛斗，鬥不過他們的。」

但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伍世豪卻不管這些，語氣極其的囂張霸氣。

「怎麼鬥不過？」

「現在全香江的洗衣粉都在我手裡，我養著全香江的差佬。」

「只要我說一聲，把警察總部燒了都行啊。」

最後更是怒吼了出來。

「豪哥，豪哥。

別衝動，有事慢慢講啊。」

「冷靜點，你冷靜點啊。」

一旁的豬油仔也跟著雷洛一起勸住跛豪。

跛豪停下了腳步，看看雷洛有什麼其他話說。

雷洛看了眼病房裡的人，深吸幾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話。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會搞成這樣子？」

「你知不知道，我們並不是天下無敵的？」

「你又知不知道，儘管我們做了這麼多壞事，鬼佬都沒有抓我們？」

「是因為我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規有矩。」

聽著雷洛還是老一套的說辭，伍世豪心裡更加憤怒了，拐杖在地板上敲著急促的聲響。

但雷洛仍舊在繼續說著。

「你知不知道我們的底線？你過線了。」

「你要殺約翰牛的警察，約翰牛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到時候受苦的不知我們兩個，我們的兄弟怎麼辦？我們的一家大小怎麼辦啊？」

伍世豪當然不服，他覺得雷洛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當了約翰牛女王的乾兒子，把反派當正派來演。

「你知不知道你在講什麼啊，阿洛？」

「你來看看，裡面躺著的是我親弟弟。他被那些鬼佬打成了這樣。

要是裡面躺著的是你兒子，你會怎麼辦？」

「講什麼不能殺鬼佬警察。」

也因為這件事，伍世豪和雷洛之間有了很大的裂痕。

跛豪做大之後，都獨掌香江洗衣粉進貨渠道，他的義群更是一日勝過一日。

其實那時候起，跛豪就有了別樣的心思。

香江的黑道生意已經是他一家獨大，他還花了很多錢收買很多警察。

他想要一直坐在王座之上，一個人。

而現在，他的小弟阿平更是被鬼佬打成重傷，以後只能躺在病床上當個植物人。

他更加不願離開香江了。

他要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