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3人
「據說是通過損傷自身體來大幅提升身體機能的招式。」耿耿亮說。
「沒錯。」燕子說。
「咔吧！」
燕子身上的冰柱盡數炸裂，右拐帶着幽暗的紫光便往耿耿亮的腹部刺去！
「什！——」耿耿亮右手飛速結印，小腹處於瞬息間結出三層卦紋。一聲悶響，繁英拐插破了兩層卦印，在最後一層卦印前略有停滯，但仍舊是將其打碎，打到了耿耿亮的小腹上。
大意了！
耿耿亮身子一下子被打退數步，感受着腹部傳來的不輕疼痛，心中吃驚不小。雙掌兩張符紙血光大盛，都顯現出了長短長的爻，碎冰散去，兩道火柱從符紙中噴出，藉著后坐力，耿耿亮騰空而起，飛到了小巷旁的屋檐之上。
一擊打破三層卦紋嗎？那至少是一輛小轎車撞擊的力道了，在這個狀態下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嗎？而且，雖說我的巽卦坎卦掌握的遠遠沒有離卦好，那種冰封能被他單憑力量炸開，實在是匪夷所思。
耿耿亮在屋子上看着打完這一擊的燕子，好生感慨。
說起來他的眼睛怎麼好像沒神了？為什麼他不動了。
「喲，還真是熱鬧呢？」一個戲謔的聲音在耿耿亮身後響起。
「什麼人！」耿耿亮當即轉身，右手符紙對準來人。
那人不高，一米六五左右的樣子，面色偏白，相貌稜角分明。穿着黑色的禮服。黑禮服上時不時地爬過一些黑色的蠕蟲，若是看的仔細，那些黑色的蠕蟲身上盡數印着滑稽可愛的笑臉。可此時的耿耿亮卻並沒有感到好笑，因為那人一手插兜，一手正拿着一把手槍對準了他。
他怎麼進來的？不通過與鏡使戴上眼鏡對視的形式，在未經對方同意的情況下直接能夠進入鏡界？
饒是耿耿亮身為中級鏡使的高手，見過許許多多怪異的場面，也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怪事。
手槍？是兵器使，居然是熱兵器。
「這麼激動嗎？不過我要找的人可不是你，是下面哪一位呢。」那人嘿嘿一笑，說道。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耿耿亮警惕地問道。
「我是——」
「月黑雁啊。」那人輕笑着說道。
【月黑雁·能力：黑色幽默】
「月黑雁？」耿耿亮腦中飛快地過了一遍，從沒聽過這個名字啊。
「沒聽過？我都認識你，你居然不認識我啊耿耿亮。」月黑雁有些失落的樣子，當場就開了一槍。耿耿亮早有防備，右手火柱爆射而出，將飛彈淹沒，並直接爆破向了月黑雁。月黑雁似乎很驚訝，向後滑倒摔在地上，但也因此避開了這一爆破。
「呼！——」
一破空聲自耿耿亮身後響起。
燕子？在搞什麼！現在有外敵啊，怎麼還要和我打？
耿耿亮聽出是繁英拐的威勢，心中有點急躁，但手上不亂，雙手一拍，血色湧出，熊熊火焰便包裹住了他的全身，形成了一層火焰薄膜。
「履錯然，敬之，無咎。」
嗤嗤聲響，繁英拐威勢大減，耿耿亮雙手一轉，雙符凝成一張金色令牌，右手拿了，一個轉身，和燕子打了個照面，便用令牌架住了繁英拐。
「喂，師弟，你搞什麼啊！」耿耿亮叫道，「這時候停戰先對付那個傢伙才對吧。」
「……」燕子雙眼無神，繁英拐的力道驟然加大！
「失控了！？」耿耿亮此時近距離見了燕子空洞的眼神，
腦中猛然浮現出這樣三個字：因為本來心情就極度壓抑，發動了這種有自殘屬性的招式之後因為一下子放鬆下來失控了，現在只想和我打架嗎？
「砰！」耿耿亮招架不住，令牌被打的盪開，但就在盪開的一瞬間，他乒乒乓乓一陣敲打，居然也把浮萍拐的力道給打的消散了開來。藉著這個機會，他又一次發動了離卦符紙，飛身遠離了燕子。
「哎呀，剛才拿錯子彈了。」那個戲謔的聲音又一次在耿耿亮身後響起。
「喂？」耿耿亮右手舉起符紙回頭，只見月黑雁拿起身上的一隻蠕蟲，將它拍進了手槍之中。一聲槍響，一大團黑色的笑臉蠕蟲光束已經射到了他的面前！
「突如其來如，焚如，死如，棄如！」耿耿亮連忙將右手搭在拿着符紙的左手手臂上，右手連結幾印——
嘖，結不到四印了。這個威力的話……
【赤潮】！
比之之前任何的火焰爆破都更為蠻橫的威力，一道血色火焰化作浪潮，狠狠地與黑色蠕蟲光束撞在了一起，一時間難分難解！
果然如果不是四印的話威力不足以直接碾壓他這一招啊。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發出和我三印威力媲美的攻擊。我在能力使當中可是以高能量攻擊見長的啊。
「喂喂，你這樣和我僵持着，那那一位你該怎麼處理呢？」月黑雁森森笑道。
「呼！」又是一拐攻來！
「嘿，我耿耿亮可不是笨蛋。」耿耿亮忽然也是一笑，「你以為我會和你僵持着是因為我的招式力量只有如此嗎，這是因為我還分了一半力量要準備這一招啊——」
耿耿亮左手鬆開，單手結出「井」卦。
「水風井，井泥不食，舊井無禽。」
其實只是虛張聲勢罷了……耿耿亮臉上輕鬆，雖然他的確在極短時間內就意識到自己已經處於二人圍攻的糟糕局面當中了，但他並沒有能打敗兩個人的力量。可就算如此，現在的耿耿亮也並不打算讓對手看出自己的窘境。
月黑雁這個傢伙雖然聽都沒聽說過，但從目前他的力量來看，絕對是不亞於自己戰鬥力的一位鏡使，甚至……在自己之上。耿耿亮暗暗想道。
冰再一次封住了燕子的行動。
「井冽，寒泉食！」
寒冰碎裂，化成一壁水牢井，將燕子關在了裏邊。燕子似乎愣了一愣，在水牢井中揮出一拐，拐打在牆壁上，一點聲響都沒有。顯然已經用了以柔克剛的道理，把燕子成功的困住了。
「呼……」耿耿亮吁了一口氣，左手再結一印，行成四印，赤潮威勢一下子大漲，將蠕蟲盡數吞噬，噴向了月黑雁。
「哧……」
「好厲害。」誰想到月黑雁不躲不讓，火焰噴到他身上的瞬間，他身上的蠕蟲們突然暴長起來，拚命地去吸食這火焰能量，一下子將這股能量吸收殆盡，並爆發出了極為詭異的「嘻嘻」聲。
「可以吸收能量？好克制能力使的能力！」耿耿亮見了此景，心中知道自己毫無勝算，便開始計劃着帶着燕子師弟撤離。
「你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干擾我們？」耿耿亮將左手符紙甩到關燕子的水牢上，隨即向月黑雁問道。
「哈哈哈哈，也沒什麼目的啦，主要是覺得你這位師弟十分有趣，很適合加入我們的組織呀。」月黑雁收起手槍，哈哈一笑。蠕蟲們在這一笑之時又縮回了他的衣服之上，蟲身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鏡使之間還有什麼組織。」耿耿亮說道。
「你沒聽說過？你忘了【黑詩】當年乾的事情了嗎？」月黑雁又是一笑。
「嗯！？」耿耿亮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原來如此，能夠不通過流程強行進入他人鏡界的力量……你是【鴉雀】的那一位啊……難怪燕子師弟在這裏暴走了……」
這下麻煩了，我剩下的鏡光不足四成，搞不好出不去了呀……
「嘿嘿，看起來你還有印象，能讓我和你的燕子師弟談談嗎？或許他很適合成為當【黑詩】一樣的人呢。」月黑雁說道。
「不要這樣稱呼不才。」耿耿亮右手一揮，五張符紙浮現在空中，盡數顯現出離卦！
「啊啊啊！要不是當年一點那個傢伙！黑詩肯定還是我們的人呢！想起來就有點不高興的說，不過啊，現在一點手下這個人只要給我們搶過來，也就是報了當年的仇了呢！」月黑雁自顧自又說到。
「嘿，不要太猖狂了。」耿耿亮冷冷地看着月黑雁，「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完全可以把你的爛禮服上的臭蟲全部燒掉的哦。」
「是嗎？」
月黑雁舉起手槍，笑嘻嘻地對準了耿耿亮。
「很難想像你不是在配合我講笑話，嗯，結局一定會是黑色幽默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