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魚飄魚曉

我仔細地讀著技能欄中可以學習的技能：

小火球，小水彈，小風刃，小土塊，初級小治癒，初級煉金，小雷擊，小光耀，小暗波，初級魔力感知。

雖然從效果上，我更傾向於選擇初級煉金：改變魔法結果的狀態或性質。

我個人的理解應該就是將土變成礦石甚至是金屬。

但是對於完全不會使用魔法的我來說，這個技能的優先順序顯然不高。

我決定在治癒和雷魔法中選擇一個，一個保命，一個則是攻擊。

「溫霜！」

我還在糾結時，一個聲音傳來。

盧文軒把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才一發現大家都在看我。

「溫霜似乎是個非常專註的人呢。」魚曉說着。

「之前在上課時也是，完全沉浸在魔法練習中，連午休的鈴聲都沒聽到。」

「人家明明才練幾分鐘就已經不耐煩了呢！」

「或許正是這樣的性格才適合魔法也說不定。」

「抱歉，我有些心不在焉。」

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

魚曉拍着我的肩膀說道：「才沒有責怪你啦！」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和朋友們想這樣一起有說有笑的吃飯了。

「那麼讓我們慶祝新隊員的加入，乾杯！」王大魁舉起杯子來。

「至少也要倒些酒嘛！」

「笨蛋，下午還要上課！」

「晚上放學再去喝一頓正經的嘍！」

「好耶！」

或許就這樣加入小隊也不錯，我也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向前碰去，然後下定了決心。

「添加新技能魔法「小雷擊」。」

下午主要以魔法理論課為主。

對於「魔法」這個完全陌生卻又不陌生的名詞，我有了些初步的了解——所謂魔法便是人體內的魔力活動而產生的現象。

首先並非每個人都可以使用魔法，事實上，能夠使用魔法的人僅有總人口的五分之一。

針對魔法是如何發生的，目前最主流的兩種說法分別是「元素說」和「運動說」。

前者強調，世間的一切都是由不同的元素組成，魔法是各種元素作用的結果；後者則認為，世界的一切都是由同種微粒構成的，微粒進行運動所產生的結果便是魔法。

即使是在這兩大主流學說的內部，也有不同的分支。

由於穿越前的我有一定的理科知識儲備，所以這些理論對於我來說比較容易理解。

但是我並不關心魔法究竟是怎麼作用的，我並不想將心思用在學術研究上，既然有系統輔助，我只需要心安理得地接受「能夠使用魔法」這一結果就足夠了。

「雖然解釋魔法的理論各不相同，但是每個人在釋放魔法時的經歷卻十分相似，即通過詠唱的方式進行自我暗示，使體內的魔力作用，以產生自己想要的魔法效果。」

理論課老師講解著，將目光放在已經完全趴在桌上的魚漂身上。

睡著了的她，嘴巴一張一合，好像在念叨着什麼。

竟然有幾分可愛。

「那麼魚漂同學，請問我們為什麼要學習魔法理論？」

老師用書本輕拍魚飄的腦袋。

魚飄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正在被全班人所注視，慌忙挺直身子，卻不忘揉了揉雙眼。

「我……」

「你不知道答案是嗎？」

「抱歉。」

老師也沒有過多責怪：「上課要好好聽講，

要好好向你的姐姐學習！」

魚飄的表情顯然低落了幾分。

因為被和優秀的姐姐比較而感到難過嗎，確實是很容易出現的情節呢。

我很理解這種感受，雖然是年齡較大的一方，卻在每個方面都不如弟弟，也常常被家中的長輩以同樣的方式責備。

儘管老師的語氣並不嚴厲，說出的話也並不刻薄，但是顯然還是對魚漂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看她那副模樣，一下午的課是別想聽進去了。

「我們要學習魔法理論，是為了能夠加深對魔法的理解，從而更好地學習魔法，更快地釋放魔法。這是這本書上所說的。然而這些就是全部嗎？」

「是為了在戰鬥中，能夠根據不同的策略和時機來使用更合適的魔法嗎？」盧文軒轉着筆，回答道。

「很棒的角度！作為冒險者，對時機的把握相當重要，即使是一個很小的失誤都有可能付出失去生命的代價。」

「或許也可以在不斷學習已有知識的基礎上，對魔法產生新的理解與感悟？」我也試着回答。

所謂溫故而知新，也許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吧！

雖然是這麼說，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麼看起來最不需要思考這些問題的冒險者卻要學習魔法理論。

作為時常需要戰鬥的冒險者，只需要掌握實用的戰鬥技巧即可，武技與魔法都是為戰鬥而服務的。

正如修理電路的工人不需要知道克希荷夫定律，他只需要運用手中的儀器檢測出有問題的地方，然後修理即可。

老師向我投來讚許的目光——那是小學畢業后，我再也沒有收到過的目光。

「沒錯。對於我們而言，了解魔法，正是在了解自己，」他一邊說着，便將手伸出來，「炙熱的血液於我的胸口誕生，貫穿我的身軀，火神的注視，此時在我的手中凝聚——小火球。」

他的掌心出現了一團綻放的火焰，教室瞬間被點亮。

多麼美麗，那跳動的火苗，如同沸騰的血液般鮮紅且充滿活力。

我看向身邊的同學，他們也以痴痴地望着老師手中的火焰。

老師將手中的火焰收起，然後推推眼鏡，說道：「那麼如果不進行詠唱呢？」

他再次張開手掌，毫無徵兆的，掌心再次燃起一團明艷的火球。

「這已經是高級魔法師才能做到的了吧！」沈若風驚呼道。

「所謂高級魔法師，不過是對魔法理解更加深入些的人群罷了，詠唱不過是對自己的暗示，而魔法則是自身接受暗示后的表達。

如果你們把同一個魔法使用上百次，上萬次，那麼你們對它將如何產生、運作了解得一清二楚。

那個時候的你們，即使沒有進行任何暗示，還是可以自然任意的表達。」

看到大家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老師拍拍手說道：「當然，還是需要從基礎開始一點一點來的！不過，我在室內使用魔法這一點，你們可要對教導主任保密哦！」

晚飯過後回公會的路上，我還在回味課上的那一幕，我的小雷擊用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心裏不禁多了幾分期待，但是卻不知道該在哪裏使用。

街道上人太多，在房間內卻又害怕會引發火災。

果然應該在學校的操場上練習才最為合適嗎？而且這個時候回去的話，應該已經沒人了吧。

這麼想着，我決定還是返回學校試一試。

於是遠遠的，便看見站在站在路邊的兩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在吵架的樣子。

隨着我的腳步越來越接近，能夠聽到的對話內容也變得清晰。

「為什麼你總是一副時刻要管教我的樣子！」

魚飄極力地吼道。

「因為我是你姐。」

魚飄好像想說些什麼，但是察覺到了我的到來后，什麼都沒說就快步離開了。

居然跑的這麼快，我在心中暗自感慨，也許這就是武技「疾步」吧。

「飄飄！」魚曉叫到，也追了上去，雖然速度也很快，但是顯然無法追上魚飄。

我記得魚曉應該是不會使用「疾步」的。

我不是一個很喜歡對他人的私生活有着強烈好奇心的人，也並不喜歡多管閑事，便保持了原本的速度朝學校走去——畢竟那才是我原本的目的地。

於是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再次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我看過的警匪劇中，只要出現追逐情景，一個人為了擺脫另一個人的追趕，通常會不停地轉彎，在各種小巷中逃竄，以此來達到甩掉對方的目的。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我想這個道理在現實生活中應該也講得通。

所以當我又一次在正前方看到魚曉的背影時，不禁有些吃驚，感慨這對姐妹竟都沿着直線來跑。

不知道魚曉在這裏站了多久，但是她看上去有些失神，可能沒有注意到從身後靠近的我。

「你們經常吵架嗎？」

我慢悠悠的走到魚曉身旁。

「不如我幫你一起找找她？」

她這才注意到我：「抱歉，讓你看到這一幕。」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還是先找人吧。」

「嗯。」

「她一般會去哪？」

「應該在媽媽那裏吧。」

「是已經回家了嗎？」

「不，我們的媽媽已經，已經過世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得去趕緊去找她了，東區那邊有些亂。」

說完，她就又跑開了。

雖然沒有辦法跑得很快，但是對於開導魚飄這方面我還是比較有自信的，畢竟擁有同樣感受的人最好交流。

那麼我也跟上去吧，這樣想着，我也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