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試

第二天如期考試，嚴如玉的狀況比預想的還要慘烈。

之前在貴族學校的考試，或許是教學方式不同，或許學校的老師們不想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太難看，又或許是嚴如玉所在的差班不受重視，因此，每次考試前兩天老師講課的內容都會恰好出現在試卷中。再加上監考不嚴，抄抄寫寫，結果，同學們的考試成績不會太差，基本都在及格線以上。

這次的考試就完全不一樣了。

且不說嚴如玉在新班級只上了一天課，還不在狀態，老師講的什麼都沒記住，而考試時候兩個考試加一個高年級學生，三個人監考的陣容，就讓她徹底絕望了。

只能靠自己真本事應對。

就這樣，連續兩天的忙忙碌碌中，嚴如玉每場考試都如坐針氈，焦頭爛額，翻來找去，找不出幾個自己會做的題目。

考試一場接一場，時間相當緊湊，但比這更讓嚴如玉吃驚的是，考試結果出來的也是出奇的快，結束最後一場考試，還沒等她從考試的緊張氛圍中緩過來，之前的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

看着手裏的一張張已經批改過的試卷，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嚴如玉覺得自己肯定是最愁的那一個。

「這，怎麼昨天和今天考的試卷全部都改過了？也太快了吧！」

嚴曉丹笑着解釋道：「這要得益於我們學校批改試卷的模式啊。是這樣的，我們每場考試結束，老師就會把我們的試卷給到某個高年級的老師，然後他們班裏下一堂課的內容就是批改試卷，老師讀答案，學生改試卷，然後統計分數，交還給我們班裏的老師。」

接着又自豪又得意的說道：「所以說，通常情況下，我們考完試一個小時就能拿到自己被批改過的試卷了。」

嚴如玉不由得感嘆道：「名師名校，做事果然與眾不同。」

正說着，嚴曉丹突然伸手要拿嚴如玉的試卷，想看她考了多少分，被嚴如玉惶恐般地躲避，雙手壓在桌上堅決不給看。

而令她更奇怪的是，一向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嚴曉丹居然笑了笑就坐在自己位置上了，也沒有堅持要看的意思。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到了晚自習時間，從班主任進門開始，教室里就莫名充滿了高氣壓，大家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發出聲響，老老實實的坐在位置上。

看着底下乖巧懂事的學生們，班主任余老師終於發話了。

「怎麼？都這麼老實？大家覺得自己考的怎麼樣？」

沒人回答。

「是平時作業佈置太少了？還是給你們自由空間太多了？又或者是我管的不夠嚴厲，對你們太仁慈了？啊？」

一片寂靜。

「你們自己說，哪科的老師為難你們了，給你們出了你們沒學過的題？哪一科的試卷題目，不是平時費盡口舌一遍又一遍跟你們講過的？記性不好，忘性可真大，還不到一個月時間，就都還給老師了？看看，你們這都考的些什麼成績？」

依然寂靜無聲。

「就拿我教的數學來說，所有題型，我全部都講過，給你們佈置過不知道多少遍練習題，你們學的結果呢？除了戚心然，其他同學都應該反省。

我們班，只有戚心然一個人考了滿分120，那些118分，116分的，你們自己說，那幾分是你沒學過，還是你不會？

說道底都是眼高手低，一念之差，也不知道你們當時那麼着急幹啥，急着去食堂吃飯的嗎？題都不看清楚就開始寫！考出這樣的成績對得起誰？」

同學們聽着老師的話，早已懊悔不已，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造成的結果，無話可說。

「我也懶得跟你們說了，浪費口舌，成績和排名表我已經打印出來了，照例貼在黑板報那裏的公告欄，你們自己看看吧，看完寫好總結，下課前叫上來。」

說完，好似恨恨地看了嚴如玉一眼，欲言又止地，憤憤地走出了教室。

班裏的公告欄，歷來都是煉獄一般的存在，每次考試結果都要在那裏公示一個星期才會撤掉，就是要時刻警醒同學們保持努力。

毫無懸念，戚心然穩居榜首，語文118分，數學英語都是滿分，歷史政治滿分，物理95，化學97，總分750分，學霸的地位無人撼動。

就連嚴曉丹都在班裏排名前十，總分712分。

反觀嚴如玉，每科分數都是倒數第一，總分倒數第一，而且和倒數第二總分相差300分，和全班第一名戚心然的總分相差600多分。

從晚自習班主任總結本次考試，到放學回家，嚴如玉整個人都是在震驚和茫然中度過的。

坐在車上，黯然傷神，一言不發，安靜的讓人擔憂。

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嚴如玉和哥哥回到家中，才發現，爸爸提前回來了。

嚴如玉從震驚變成驚嚇，整個人都精神了。嚴媽媽看着受驚的女兒，連忙示意她放下書包，去廚房洗手準備吃飯。

嚴如松去洗漱間洗完手後去和爸爸說話，廚房裏，嚴媽媽小聲道：「玉兒別怕，我下午已經和你爸爸說過了，經過媽媽的多番解釋，他已經同意這次考試不算在考核里了。」

終於開始吃飯了，嚴爸爸端起碗夾了口菜，說道：「聽你媽媽說，你這兩天考試了，成績什麼時候出來？」

存着僥倖心理吃飯的嚴如玉，聽到爸爸的文化，連忙停下來，規規矩矩地坐着，看了眼媽媽，又看了眼二哥，就在爸爸即將生氣的時候，回答道：

「成績已經出來了。」

「考的怎麼樣？」

見爸爸繼續追問，嚴如玉低下頭再也不敢說話。

媽媽笑着朝爸爸溫柔地說：「飯前不訓子。」

爸爸點點頭，繼續吃飯：「那就先吃飯。」

另一半，學校宿舍里，嚴曉丹和戚心然談論的話題也是嚴如玉。

「曉丹，你說，嚴如玉是你的堂姐？」

「是啊，雖然她之比我大了一個多月，但我還是得喊她姐姐。」嚴曉丹有點無奈地笑着說道。

「那她，，，，，，」

看着戚心然的滿臉疑問，嚴曉丹瞬間明白她是對嚴如玉的考試成績不解，鑒於戚心然女神般純潔的為人，嚴曉丹毫不遲疑地解釋道：

「如玉她不是不學無術的人，也不是他們說的被辭退靠關係才轉來的壞女孩，她就是這兩年有些叛逆，又受之前的學校環境影響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戚心然似乎在很認真的聽着，禮貌地微笑着。

嚴曉丹見她認真的樣子，繼續說道：「如玉在小學時候性格開朗的，特別愛說話，同學們都愛跟她玩，而且她那時學習成績也很好，比我還要好，我還曾經因為她遺傳了家裏的學霸基因而嫉妒她。」

「可是到了初中，我們家搬了新家，我們就沒在一所學校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如玉就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看着嚴曉丹惋惜的神情，戚心然安慰道：「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有了解不開的心結。人人都會遇到心理上的難關，但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嚴曉丹似乎也鼓起勇氣道：「是的，現在她轉來我們學校，還和我們在一個班，我一定會幫她的。」

戚心然笑道：「嗯，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幫忙。」

這邊，嚴家已經吃過了飯，嚴爸爸看過了嚴如玉的試卷，氣到拍桌子。

「嚴如玉，我知道你這兩年學習差，真沒想到你居然差到這個份兒上，啊，數學120分，你能考個28分，你可真是好本事啊。」

「語文這麼基礎的題目，你也能不及格，你這智商到底隨了誰啊？」

哥哥拿起桌上的試卷一個個看着，媽媽在一旁看着如玉，而嚴如玉此刻筆直站着，低着頭，早已淚如雨下。

－－－－－－題外話－－－－－－

中學各科考試分數因地區而不同，這裏引用大部分地區的分數值：

語文，數學，英語，滿分120分；

歷史，政治，物理，化學，滿分100分；

各科滿分總分共76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