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陪酒
果然，在莫飛戲謔的目光中，許大茂下班之後拎着兩瓶酒，顛顛兒的去了食堂。
原本大家都以為沒有傻柱了之後，軋鋼廠的食堂味道會一落千丈。
結果傻柱不在了，楊廠長在外面隨便發了一個招主廚的公告，來面試的人絡繹不絕。
要知道，軋鋼廠可是國營大戶，在這裏面工作那可是鐵飯碗。
更何況是主廚的位置。
除了傻柱這憨貨，動不動就犯個錯誤，一直滯留在八級，其餘誰來幹個這麼多年還三十多塊錢的工資啊。
經過篩選之後，挑中了一個原本在王府井附近的酒店工作的大廚，廚藝絲毫不差，在處事方面更是甩了傻柱好幾條街。
也就只有傻柱自己會認為他是譚家菜傳人，不可替代吧。
北平城這麼多人，有的是廚藝比他好的多的，更有的是削尖了腦袋想進軋鋼廠的。
把目光調回到了食堂，許大茂已經跟隨着李副廠長進去包間了。
其實叫他來很簡單，一是活躍氣氛，二就是幫李副廠長擋酒，畢竟酒這東西也並不是誰都喜歡的。
菜剛上齊，眾人各嘗了幾口，墊了墊肚子，許大茂就開始發力了。
到了這酒桌上，許大茂倒是不怵了，直接起身舉杯，遙敬了一圈。
「今天能和各位領導一起喝酒吃飯，是我許大茂的福氣，那是我三生有幸，為了這份幸運，我先自干一杯！」
滋溜。
一杯酒就下了肚。
許大茂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繼續介紹道：「各位領導，我許大茂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是我敬酒也是有個規矩的，叫一大三小二五一十。」
「噢？」
坐在上首的領導和左手邊的李副廠長對視了一眼，笑道：「你這個同志有意思啊，說說吧，怎麼個一大三小，二五一十啊？」
許大茂諂媚的一笑，來之前李副廠長已經早早地就給他打好招呼了。
坐在首位的領導，那可是肉聯廠的廠長，掌控著周邊幾家場子的豬肉供應量。
雖然同為廠長，但是幾個鋼廠的廠長還都是要仰仗他給的配額。
這次李副廠長也是動用了媳婦兒家的人脈才把他請了過來。
所以即便是李副廠長背後有人，還是在紅星軋鋼廠的食堂吃飯，他也甘心把主位讓出來。
「這一大啊，就是咱們的領導們大！」
許大茂裝模作樣的鞠了一躬，諂媚的說道：「領導是什麼啊，那就是引領和指導啊！那就是帶着我們工農同志們前進的火車頭啊！」
「咱們的廠子，就是因為有領導們，才能蒸蒸日上啊！」Z.br>
「哎！別這麼說，咱們的廠子蒸蒸日上還是歸功於咱們的工人同志，我們只是次要的，都是為人民服務！」
幾位廠長紛紛擺手拒絕，臉上的笑容卻怎麼也藏不住。
這話聽着好聽，但是還不能這麼說。
「各位領導高風亮節，簡直是我輩楷模啊！」
許大茂半弓著身子，給在座的領導挨個豎了一遍大拇指。
「咱說回一大三小，領導們就是這一大！那咱領導們這種大人物喝一杯，我許大茂這種小人物就得陪三杯！」
「哦？有點意思啊。」
坐在中間的肉聯廠廠長抬了抬眼睛：「那我要是喝三杯，你怎麼說？」
「那我肯定得喝九杯啊！」
許大茂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
「行，你這小同志的脾氣我喜歡，來，先和你喝一個。」
肉聯廠的廠長直接抬起酒杯想要和許大茂干一杯。
後者趕忙畢恭畢敬的迎了上去，把酒杯壓低，輕碰了一下。
眼瞅著肉聯廠的廠長喝了一杯，許大茂也完全沒含糊，噸噸噸的就連喝了三杯。
「小夥子酒量可以啊。」
看到肉聯廠的廠長拍了拍許大茂的肩膀，其他的幾位領導也都來了興緻，分別也都和許大茂喝了幾杯。
在這一刻，許大茂彷彿感覺到自己成為了酒桌上的焦點，領導們都在主動和他敬酒。
隨着一杯接着一杯的酒被灌下去，許大茂的每一次連干三杯都得到了領導們的叫好聲。
「好！」
周圍的人一叫好，許大茂頓時來勁了，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說是叫好，實際上也就是起鬨。
周圍的一群人，把許大茂當成天橋兒上耍猴戲的人鞭子下面的猴子。
想看他表演的時候就敬他一杯酒，讓他連干三杯。
「來來來，各位同志，咱們今天就到這裏吧。咱們喝酒，要喝好，但是不要喝倒！喝的開心就好，我今天就很開心，各位如何啊？」
「我們今天也喝的挺好啊。」
「感謝明亮兄組的局，也感謝咱們張廠長的到來啊，咱幾個今天喝的開心，喝的高興！」
隨着肉聯廠廠長站起身來喝下這杯中酒，用幾句話做了一個結尾，領導們也都開心的互相客套了幾聲，然後紛紛離席了。
一眾領導都離開了，只剩下許大茂在包間里最邊緣的包間中坐着。
此時他的狀態和領導們完全不同，如果有人把他的眼皮扒開，就會發現他現在連眼仁都是紅的。
他今天喝的着實有些多，甚至要比桌子上其他的人加起來都要多出不少。
直到后廚的人收拾好了廚房，來收拾包間的時候，才發現了他。
「許大茂，嘿，許大茂，該起來了，回家睡去，這兒可不是你睡覺的地兒！」
來收拾包間的，正是何雨柱的徒弟——馬華。
現在後廚的主廚是另外一個人，人家也自己帶了一個徒弟過來作為副手。
一朝天子一朝臣，馬華作為前任主廚的徒弟，一定是會被邊緣化的。
要不怎麼也輪不着他來收拾這個包間，畢竟也是能動手上灶的人啊。
被何雨柱教出來的馬華，別的沒學會，對許大茂的厭惡反而繼承了過來。
看着許大茂已經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了，嘴裏面還在叫喚著：領導，咱今兒不醉不歸啊！
馬華心裏沒有一絲波瀾，直接扶起來許大茂，把他架到了食堂外面，然後直接往旁邊一扔。
反正現在還沒入冬，外面雖然有點寒意，但也沒到凍死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