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只喜新人笑
令嵐早早的起來，給晚南山穿衣，送他去上早朝。令嵐不施粉黛，也沒有梳理髮髻，就那樣鬆鬆散散的披下來，帶了點嬌憨。晚南山閉着眼睛，任由令嵐為他穿戴整齊。令嵐仔仔細細的給晚南山系好腰帶，又理了理衣領，確認好了，才停下了手。晚南山睜開眼睛，拍了拍令嵐的手背，便拿起自己的帽子走了出去。令嵐站在門口，看着晚南山離去的背影，眼神裏帶了點不舍，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老爺。」令嵐追到院門口，晚南山回頭看向令嵐，令嵐有些不好意思，「老爺可會來嵐兒房裏用早膳？」晚南山看着令嵐，眼裏有意味不明的味道。
「不了，我與蝶依說好去她房裏了。」說着，晚南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令嵐愣在原地，蝶依……又是趙蝶依。她親眼看着她被老爺臨進府，又親眼看着曾經對她溫柔的老爺，對着年輕任性的趙蝶依千依百順。她曾經也與趙蝶依交好，直到親眼看到趙蝶依背着老爺欺負三姨太和四姨太，她才知道那個女人真正的面目。看着她甜甜的喊自己姐姐，便覺得不寒而慄。不過她一直很奇怪，為什麼蝶依怎麼受寵，卻只懷過晚湫一個孩子，明明她還可以得到更多的。令嵐覺得胸口有些悶痛，她輕輕的錘了錘心口的位置。是她太無能了，不能留住南山的心。令嵐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梳洗打扮，準備一會兒去眧月那裏用早膳。丫鬟給令嵐梳髮髻，令嵐看到枱子上擺着上次蝶依送來的步搖，她還沒有仔細看過，拿過來仔細一看，是蝶依剛入府時，老爺賞給她的，她一直沒戴過。仔細想一想，只要是老爺賞給她的東西，她都沒戴過。曾經交好的時候問過她，她當時笑着說，「老爺賞的，自是要好好保存起來，捨不得戴的。」如今想來，她是根本不在乎南山的東西，究竟是為什麼么？令嵐覺得有些頭疼。便放下了步搖，任由丫鬟給梳洗裝扮好。便起身，先去了趟賬房，對了帳，然後又清點了一下店鋪的賬本，突然想到這些管家的東西還沒有教給過眧月，有時間要讓眧月學一學，以後嫁到別人家，當了當家主母，卻連帳都算不好，豈不惹人笑話。分了這個月的月例，令嵐起身活動了一下，估摸著這時候的眧月也醒了，便往月庭走去。
眧月正在院子裏讀書，準備等下用完早膳去學堂。星二在一旁整理著書箱，清點着眧月待會去學堂要用的東西。令嵐到的時候，眧月正坐在院子裏桌子上，看見令嵐來了，連忙起身行禮。
「母親今日怎麼來眧兒這用早膳了。」星二見到令嵐，連忙吩咐小廚房多加一雙碗筷，放在令嵐的座位前。眧月擺擺手讓星二快去用膳，又招呼著令嵐坐在座位上。
「一人用膳太無聊了，來找月兒解悶。」眧月捂嘴笑了笑，便和令嵐一起用早膳。令嵐喝了一口粥，便驚喜不已。眧月看見令嵐驚喜的眼神，便解釋到，「這是女兒突然思想，與蟹肉一起熬的粥。」令嵐點了點頭，誇獎到，「怪不得如此鮮香。」令嵐又嘗了嘗桌子上的蒸包，「這包子跟之前吃過的不一樣。有湯汁。」眧月笑了笑，「這叫小籠包，女兒教小廚房做的，母親若是喜歡，以後皆可來月庭用早膳。」令嵐點了點頭，母女倆用完了早膳，一個接着去了賬房，一個去了學堂。眧月來到學堂，便看到椿野對她笑了笑，眧月也回了個笑。墨言也對眧月打了聲招呼，眧月回了個禮。顧星看了看眧月，沒說什麼，晚湫看着墨言對眧月如此友好，便覺不舒服。庄先生今日來的很早，眾人紛紛坐好，開始聽庄先生講課。
令嵐在賬房中繼續分月例，處理府中事務。時間過半，令嵐處理的差不多了，活動了一下臂膀，不知道該往哪裏去。突然想到昨夜是老夫人說教晚南山，才有了昨晚的留宿。便想着往老夫人的院子裏走去，看看老夫人。
「母親。」令嵐推開門，老夫人正坐在桌子前看書，看見她來了，便放下書本，笑盈盈的看着令嵐，令嵐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頭。
「坐。」老夫人擺擺手，指了指座位。令嵐回了個禮，便坐下來，老夫人給令嵐沏茶，「今日我這兒媳怎有空過來。」令嵐雙手接過熱茶。
「聽說昨兒個老爺過來，是母親的說教，邊來謝過母親。」老夫人一聽，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大可不必謝過我，是月兒那丫頭，鬼靈精的，替你求的。」「月兒？」令嵐一聽，也忍不住笑起來，「月兒自受了一災之後，心思也明慧了起來，本來我還在擔心月兒以後只能下嫁才不受欺負呢。」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月兒那丫頭，下嫁才是受了委屈，顧星那小子就挺不錯的。」「丞相之子？只怕看不上月兒。」老夫人笑而不語，「君越也要春試了，南山朝中也多了能幫襯的。」令嵐點了點頭，君越一直是個用功的，腦子也聰慧。「這次春試若中了，也可給君越說一門親事，都十五了吧。」老夫人細想着君越的年齡，對令嵐說。「是的，春試過了就十六了，是該尋一門親事了。」令嵐也點了點頭，「只是不知該尋哪家好姑娘。」老夫人有些頭疼，盤算了半天也沒有個好結果。令嵐又和老夫人聊了些別的。
學堂――
「今日就到這了。」庄先生講完了課，便退下了。眧月也起身準備回去。
「晚二小姐留步。」墨言在眧月身後說着，眧月回頭看向墨言。顧星和晚湫的目光同時被吸引過去，「這是柳府的拜帖，後日府中打馬球，家母希望晚二小姐能賞臉前去。」晚湫在墨言身後，滿臉的不甘願。「這拜帖家母已經收到，為何要單獨給我一張。」眧月沒有接過去，淡淡的看着墨言，墨言也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