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余錢和宋權趕到醫院時,方知夏剛好轉醒,眼皮還沒掀開,就聽到余錢啞著嗓子嚎她,手指,指縫裏也是濕漉漉的,不知道是余錢眼淚還是鼻涕糊了她滿手:「我還……咳……咳……沒死。」

「小夏。」

余錢低喃著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頭還抵在方知夏的手背上,他鼻音很重,聲音也是悶悶的,抬頭時,那雙總是帶笑的眼眸也懨懨的,紅血絲幾乎充滿了整個眼眶。

方知夏心裏一酸,她用力甩甩手,揮出去的力道卻輕飄飄的,像撓痒痒似的劃過余錢的脖頸。

「你別動!」余錢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緊張兮兮道:「暈不暈?疼不疼?你……」

「好了,」宋權揪著余錢的領口,拎小雞一樣把他扯起來,他伸手按了按余錢的脖頸,語氣難得溫和一次,帶着淡淡的安撫:「她需要休息,你也是。」

倆人接到景煜消息,連夜趕到醫院,都熬了一宿,余錢緊繃一夜的擔憂此刻總算鬆了下來,疲憊也就如洪水般泄了出來,轉瞬就蔫了,他朝宋權小聲抱怨:「你也不怕勒死我……」

「小玲呢?」方知夏轉着頭,四處瞟了瞟:「還有景煜?」

宋權:「小玲還在睡,景煜在那守着她。」

「我去看看。」掀開被子,剛撐起上半身,方知夏眼前就是一陣眩暈,額角也因為眩暈感太重,冒出了絲絲冷汗,打濕了那額前凌亂的碎發。

余錢被她氣的一個倒仰,絲毫沒留情面地一掌給她按了回去,暴喝:「你去照照鏡子?瞅瞅你那臉,看看你那嘴,自己什麼身體不知道啊?你知道你昨天那舉動多危險嗎?你知道……」

「知道,知道了,」方知夏小聲打斷他,也感委屈:「我還病著呢,你別吼我啊……」說着說着聲音就沒了,她鼻子一酸,單手撲騰兩下被子,就把頭蒙住了。

「我不光吼你!!」余錢紅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景煜也逃不了!!量力而行不知道啊?警察早上問的那些,倆人就那麼死在那了啊!你要是真出了事,我爸抽死我不算,方叔怎麼辦?真跟亡命之徒碰上了,你一個大姑娘,十個你也不夠人家當下酒菜的!……」

「唔……唔唔?」余錢紅着眼圈怒視宋權,費了半天勁兒也沒把他胳膊從嘴上扯下去,他甩了甩頭,換成眼神控訴。

你給老子鬆手!

忽略朝他怒視的余錢,宋權手臂收力,乾脆讓他唔都唔不出聲。

門手轉動聲一響,余錢剛轉頭就看到,王慧玲趿拉着拖鞋小心翼翼地往病房裏探頭,那弱不禁風的樣兒,余錢腦袋嗡地一聲更疼了。

「夏姐醒了嗎?」

本來就瘦的小姑娘,病號服在她身上整整大了一圈,領口松垮垮地搭落在肩頭,白皙稚嫩的臉頰上,還掛着三指未消的青紫淤痕,看的余錢直咬牙,恨不能鞭屍:「剛醒,快進來。」

王慧玲坐到床邊,方知夏就盯着她臉上的淤青,神色陰沉,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

余錢跟宋權輕輕關上房門,把房間留給倆人。

「對不起,對不起……」想說的話實在太多了,方知夏搓搓揉揉到最後竟只能嘶啞著嗓子重複這三個字。

如果昨天她沒有下車,就不會獨留王慧玲一個人面對危險,閉上眼她還能清晰地看到昨天地上那殘留的血跡,和那不甘怒睜圓目的雙眼,如果地上躺的是……她不敢想,還好,還好。

「夏姐,應該是我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跟景煜哥,我可能就已經……」

「別胡說!」方知夏打斷他,輕輕地摸了摸她臉頰上的傷:「以後每天我都送你回家。」

「是誰救了你?」歹徒該死,但死相確實殘忍,那畫面方知夏再回想,胃裏還隱隱作嘔。

想到那詭異的手段,王慧玲不寒而慄。

她會永遠保守秘密,瞬息殺人的高手說出去恐怕會被人當成臆想症,更不敢告訴方知夏,未知都是危險:「是一個大叔,不過我沒有看清,當時我都被嚇傻了,他什麼時候走的我不記得了,回神時景煜哥就來了。」

不論真假,方知夏信了,人安全比什麼都重要,她又不是警察,又輪不到她破案,那點好奇心掐死在搖籃里最好,她笑着揉了揉王慧玲的發頂:「乖。」

刺鼻的消毒水味遍佈走廊,三個男人靠着肩,坐在走廊座椅上各自沉思,又同時開口。

「你先說。」余錢伸腿踢了踢景煜的小腿。

「你先。」聲音清冷薄涼,帶着微風吹過湖面一片漣漪都翻不出的平靜,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嗎,上下揉了揉挺直的鼻鋒,周身氣壓直降。

頓了半晌,余錢輕輕開口:「以後危及生命安全的事,別讓她犯險。」

「不管是我們中間誰出事,她都會義不容辭這樣做。」景煜嘆了口氣:「你們還不了解她?大廚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以後保護好店裏的姑娘。」

「就你會心疼佳人。」余錢拍了拍腦袋,話音一轉:「你們通知佳佳沒?」

「是佳姐。」宋權糾正。

「佳佳。」

宋權送他一枚冷眼,不予理會。

「你倆誰通知一下,佳……」他低哀一聲,輕聲補了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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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空間回家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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