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雨兼程

蕭長軍和公孫寒一路打馬狂奔，中午也沒有停留，只是買了幾塊餅充饑就繼續趕路了，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早rì趕到垓下，早rì見到項王。傍晚，來到一個叫橫溪的小鎮，兩人本想換兩匹馬繼續趕路，誰知小鎮上連馬行都沒有，沒有辦法只能找了家客棧休息一晚。

兩人一路奔來已經疲憊不堪，草草吃完飯就休息了，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等到馬廄里一看馬匹沒了，這可急壞了兩位英雄，公孫寒來到前台，沒有發現掌柜的和店小二。仔細一找，才在廚房發現了兩人的屍體。

是誰這麼狠，是誰在跟我們作對？天下能和項王作對的除了漢王還能有誰？一定是漢王的手下乾的。

公孫寒當時就發怒了，「掌柜的，小二哥，是我們害了你倆，我公孫寒只要有一口氣在，一定會為你們報仇。」他點起一把火，把客棧燒了。蕭長軍在心裏暗暗地發急，同時心裏有種不祥的感覺，莫非是上天也不幫我們的項王？

兩人乘着別人救火的時候悄悄地溜了。

好在兩人的內功也有了相當的火候，這一路狂奔也不亞於奔馬。在楓林渡過了江后，買了兩匹馬，朝垓下奔去。

如果兩人不去垓下，而直接去烏江鎮，就碰上項王了，可惜上天不肯讓項羽活，也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君王。

等他倆趕到垓下時，那裏的戰事早已結束，戰場已恢復了原樣，只是多了些許的荒墳。兩人找人一打聽，才知項羽在垓下被韓信用「十面埋伏」給打敗了。

兩人再打聽，方知項王還活着，朝南方逃走了。兩人此刻的耳邊響起了湯蓮馨的話：如果項王在垓下已被劉邦的部下韓信用「十面埋伏」給打敗，一定會去烏江鎮，並在那裏有難。

蕭長軍不禁仰天長嘆：「天啊，你怎麼不早一點把蓮馨小姐帶到我們面前，讓她早一點告訴我們這些天大的機密，也好讓我們早點告訴項王。項王啊項王，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呀。」

兩人決定立即趕去烏江鎮。

一路上不時有劉邦的部隊從烏江鎮的方向過來，兩人盡量避開他們。兩人又是一路狂奔，馬累死了，他倆就用跑，直到jīng疲力竭終於來到了烏江邊，但江邊早已人去樓空。蕭長軍一陣仰天長嘯，公孫寒跪倒在地早已淚流滿面。

江水滾滾向東流去，浪花飛濺捲起千堆雪，一代梟雄在這裏魂歸天外，讓多少人為之傷心流淚？讓多少人為之扼腕痛嘆？

兩人在江邊抱頭痛哭，這哭聲慟天地泣鬼神，也震撼着神州大地。大地也為之流淚。

當兩人醒來時天已下起了小雨，蕭長軍定了定神對公孫寒說：「公孫兄，我們如今先要證實項王的生死，然後再做打算。」公孫寒早已亂了方寸，「一切聽蕭兄的。」

兩人沿着烏江邊尋找人跡，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在江邊找到了一艘渡船。「請問船家，能渡我們過江嗎？」聰明的蕭長軍並沒有直接打聽項王的消息。

船老大是個三十開外的jīng壯漢子，他朝兩人望了眼說：「兩位在這兵荒馬亂的地方是找人來的吧？」

蕭長軍聽了船老大的話，心中「咯噔」一下，臉上不露半點神sè，淡淡地說：「家中的兄長外出做生意，rì久沒回家，家裏的長輩不放心，讓我們出來看看。」

船老大見他倆沒說真話，也就不再追問，「要過江可以，每人二十個銅板。」

船到江心，蕭長軍望着搖櫓的船老大問：「請問船家，聽說你們這裏前幾天在打仗是真的嗎？」船老大邊搖著擼邊幽幽一嘆說：「不是嗎，昨天傍晚剛結束，項羽也真倔，有人勸他暫時過江等以後有機會再從頭來過，他就是不肯，說是無顏見江東父老。就是在那烏江邊自刎了。」

蕭長軍焦急地問：「他臨走時沒有留下什麼話嗎？」「有呀，他臨走時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心急的公孫寒「哇」地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出，蕭長軍立刻抓住他的脈門，幫他穩住內氣。同時只見他兩眼炯炯盯住船老大以防變故。

船老大就像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繼續講他的，「跟着項羽的二十八位勇士見項羽如是，也紛紛自刎於烏江邊，江水都被他們的熱血給染紅了。」蕭長軍強忍住心中的悲痛，扶著公孫寒下了船，他拿出一錠金子送給了船老大，感激地說:「謝謝你把我們渡過江，這錠金子給你了，最後我再請教你一個問題，就是項羽的屍體到哪去了？」

船老大接過金子搖船離去時高聲吟唱道：「寶劍贈烈士，紅粉送佳人；頭顱於敵人，寶馬送亭長。」唱到最後一句時，船已消失在茫茫的夜霧裏。

「公孫兄，你還能走嗎？」

「蕭兄，我現在好多了，如今天下已是姓劉的了，我們還能到哪去？」

「我們如今之計是趕到石磧鎮，把這不幸的消息告訴虞美人，讓她不要再去垓下了，這是我們做屬下的本份。」

「蕭兄，我們今後該怎麼辦？」

蕭長軍沒有回答他的問，他在心裏想到，今後，我們還有今後嗎？項王這棵大樹已倒，我們楚國已經不復存在，從今往後我們就是大漢的人了。我們還能怎麼辦？

趁著夜sè，蕭長軍找了塊乾淨點的地方替公孫寒療傷，可是他自己的心情也定不下來，真氣在體內也是東竄西逃，就是不聽話。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感情，漸漸才穩住了真氣，讓它歸位丹田，再慢慢輸給公孫寒。

天亮時分，公孫寒的內傷基本已痊癒，兩人又匆匆朝石磧鎮趕去。原本就少言寡語的公孫寒變得更加沉默了，臉上可見的是一臉的寒意。

一路上到處都是劉邦的軍隊。兩人盡揀小路，避開劉邦的軍隊以免不別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