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曬穀場集中
六月中旬天氣炎熱起來，入夏之後一直沒下雨，地里的莊家徹底的蔫耷耷的了，齊坷尋了個周末，把眾人全部集中去了曬穀場陰涼的空地上開會。
幾個老把式把今年糧食收成會不好的事兒說出，齊坷打算從現在開始，讓大家在自留地和耕地的兩側種一些抗餓的土豆之類作物，在沒好年成時，這些東西反而能救命的。
「村長，連打穗的玉米收成都不行，估計今年又是災年。」村裡的老把式想起曾經災年的日子，吃的東西都吃不上。
「村長，您看著怎麼辦吧，總不能讓家裡人連飯都沒的吃。」幾個老人還記得當年的災情。
家家戶戶因旱災幾乎連飯都沒有，只能用孩子的婚嫁換糧食，齊增的父母也是那年沒的。
「現在用山上的水灌溉，不知能挺到什麼時候，等再旱的話，那些水大概都沒有了。」齊坷看著村民們，右手扶額想了一會，「幾公裡外有一條河，現在河水還是不少的，家家戶戶遣人去挑水。」
話音落下，村民們小聲商量著對策，齊增先站出來環視一圈。
「我們幾家抽不出挑水的，這幾家一人給5塊錢，由村裡給大家一些酬勞，勞煩大家幫著把幾家耕地也澆好。」齊增不會無條件用人，村民們幫他們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
村民們紛紛拒絕，認為齊增這樣做就有些疏遠了。
「老三，你是把自己不當村子里的人了？」齊三爺瞧著齊增質問道，「村裡還沒有幾個年老體衰的，都像你這樣還得了。」
齊嬌嬌被寧媛抱在懷裡，瞧著四處的村民，一個個都面露不滿之色。
「齊三爺，我們夫妻距離村裡遠，只得周末才能回來，一起住在村子里的老的老、小的小，掙的工分又少。」齊增詳細的解釋著，他視線劃過在場的每個村民的臉，「大家都是相互幫忙，可不能一直虧欠著大家的才是。「
齊三爺拿著旱煙袋鍋子在凳子上磕了磕，用旱煙袋指著齊增。
「你是在外面呆時間長了，鄉里鄉親的幫忙也不記得了。」齊三爺是齊家鎮最為年長的，在村民們中間威信極高。
「三爺，我錯了。」齊增低垂著腦袋，一句話不敢再說。
齊嬌嬌好奇的仰視齊增，在她的印象里，齊增可是個說一不二的，他極少會地頭認錯的。
「老三，你在外面當兵，就是給村裡最大的保護，」齊三爺起身看著齊增，他知曉齊增費勁的把幾個老爺子集中到這裡，也是為了村子未來好，「村裡的老老少少，誰不記你的好？」
「三爺爺說的對，」村民們紛紛附和，「三叔不用在意，你家裡的那幾畝地大家都能幫忙。」
「齊增，三叔說的對，我們包了你名下的那幾畝地。」村民們紛紛說道。
「外面情況緊張，村裡種了能糊口的東西，你可不能再像前些年那樣，從別的地方籌糧，你現在可不能犯錯誤。」齊四爺細細的交代著。
齊家鎮的長老會們昨晚悄悄開會，族內的長老們都種了幾十年的莊稼，瞧著入夏后，老天爺不開眼，一滴雨都沒有落地，臨近入伏了，再延續現在的情況，大概今年就真的欠收了，大隊可能要還上好幾年。
「前些年別的大隊拉飢荒，到現在沒還完呢。」齊三奶奶提醒眾人，「增子已給村裡擋了一次災難了，人心不能太貪心。」
日頭偏西時，齊坷大手一揮散會了，村民們紛紛上前和齊增說話。
齊嬌嬌被他抱著，耳中聽齊家鎮村民們溫暖的話語，腦海里浮現出齊家村那些人的話，兩個大隊的村民們相差甚遠。
袁澤站在不遠處，瞧著齊增一家三口被圍在了村民中間，他想上前去抱走齊嬌嬌卻被父母攬住。
「嬌嬌要適應這些生活，」蘇亞柔聲提醒，「這裡是你齊叔的老家，嬌嬌多與村裡人打交道，以後才能不被這些人拖累。」
袁澤雙眸閃了閃，長老們和齊坷壓制村民們的貪慾，不準齊增再私下籌糧。
齊嬌嬌瞧著眼前的村民們心裡反而覺得他們比齊家村的人好，最少會體會別人的不易。
「聽長老們的話，你千萬別亂動。」幾個與齊增關係親近的兄弟紛紛提醒，「你趕緊領著孩子回去吧，地里有我們呢。」
稍晚，齊增一家三口去了蘇家的宅院，幾家人都坐在沙發上，瞧著為首的蘇長征、袁征和方行山幾人。
「蘇叔、袁叔，院子內也不安穩，綱子和我每日都在犯愁，」齊增沒多隱瞞，詳細的說了院子內日日開始整頓的事兒。
蘇長江幾人互看了一眼，又是災年和亂環境，有一步錯了就會拽著全家下地獄。
「兩位長老說的對，你不可再妄動，上次國內情況未穩定，你有些小動作還能平復下去，現在不同。」方行山提醒袁綱和齊增二人注意的事項。
齊嬌嬌小手緊緊拽著袁澤的袖子，她仔細聽幾位老爺子們的教誨。
「你們夫妻二人這次回去后，盡量在單位維持平衡，小澤和嬌嬌一同過去，每周末來這邊就成！」蘇長江考慮了一會說道，「嬌嬌可隨著小澤讀書，待在家裡也是可以的。」
齊嬌嬌一心不想步入漩渦，如今，蘇長江卻讓二人再度回院內。
「外公，嬌嬌身體剛剛才好，院內那些人都不是好相處的。」袁澤率先反對。
「現在回院里反而安全，綱子和增子站在這個位置，孩子們也要有應酬的。」袁征提醒袁綱和齊增，夫人外交和孩子外交都是同等重要的。
在最危險的時候，孩子們可能得到更多消息，袁澤的武力值夠強，回來沒幾日就成院內同齡孩子們的頭了。
「我回去可以，為何嬌嬌也要回去？」袁澤望向爺爺，心裡非常的不滿。
「因為她年紀小，大家才不會防備她，等她回去后就是你們兩家唯一的突破口。」袁綱神色嚴肅的瞧著齊嬌嬌，「嬌嬌，記得袁爺爺教你應對辦法嗎？」
「記得！」齊嬌嬌記得袁綱早早的教導她如何規避院內叔叔、阿姨們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