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農耕

進入六月，d省連續幾日氣溫高居不下，地里的莊稼被烈日晒的蔫耷耷的，齊家鎮老幼齊心協力，從山上的泉眼處挖了一道長長的排水溝進村子，山坡上的泉眼因距離幾個村落很近，齊坷每日都會安排青壯年去日夜盯著，生怕別村的人會從源頭截水。

齊嬌嬌坐在車上陪著袁澤往返家裡和自家的地里，老爺子們領著齊碩等人全部下地了，多年未勞作，老爺子們熟練了幾日就順手了，老爺子們的速度不比當地的老爺子們差的。

袁澤推著小推車，除了嬌嬌坐在上面外，還有三罐子用井水冰鎮過的酸梅湯以及一個用蠟染的藍色粗布蓋著的竹籃。

齊嬌嬌午睡起來趕緊把井水裡面震鎮著的水壇拽上來，一個個的放在小推車上，齊增和寧媛夫妻已去上班了，齊嬌嬌時常用特意給她準備的小灶台上準備著吃的。

「哥哥，你叫爺爺他們過來喝水。」齊嬌嬌特意讓寧媛從帝都的供銷社買了煮酸梅湯的材料，準備每日都煮上一些給大家解渴。

「你乖乖站在旁邊，」袁澤把她抱下來站穩，他轉身搬運水壇放在地上，齊嬌嬌上前準備幫忙被袁澤給拒絕了。「忘了你頭怎麼上的了？」

袁澤邊搬罈子邊緊緊盯著齊嬌嬌，防止她趁他不備又受傷了。

袁征聽見田邊的動靜，扭頭往田邊看了一眼，趕緊挺直身子站在地里，右手輕輕的捶腰。

「小澤，今天送水的時間早了些。」袁征樂呵呵的叫著蘇長征，準備先歇會再開始幹活。

袁澤因為年紀小，袁征和蘇長征提出讓他照顧家裡看顧嬌嬌，其餘的老人和工作人員全部下地幹活，他們既然想在村子裡面安家落戶，就必須隨著集體來勞作。

「爺爺、外公，大家都先休息下。」袁澤大聲叫著，「嬌嬌煮了酸梅湯呦。」

話畢，臨近的村民心中升起羨慕，袁澤和齊嬌嬌二人每日送來的水都不一樣，他們最好也就弄些糖水喝，兩個小傢伙卻每日給弄不同的茶飲。

在不遠處，一個三旬左右的農婦憤憤不平的盯著齊嬌嬌，齊田兒是從齊家村嫁過來的，未出嫁時與齊梅花是好友。

「爺爺，媽媽買回來的酸梅湯原料，告訴我怎麼熬出來給大家解暑的。」齊嬌嬌咧嘴笑起來，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

袁澤轉身走到車旁，伸手掀開蠟染布，藍中放著棕色的粗瓷碗。

「這味道可真不錯，剛打開就一陣陣的涼意。」柯柔打開一罈子酸梅湯，撲面而來的涼意讓她抿嘴笑起來，「嬌嬌，這幾日可是辛苦了，總是準備水果茶。」

齊嬌嬌笑著給大家分碗，幾個老爺子紛紛上來誇獎齊嬌嬌太懂事兒了。

農婦站直瞧著被圍住的齊嬌嬌，眼神迸射出恨意，前幾娘親生日回娘家，齊梅花特意從六隊回去找她，哭訴在六隊如何的艱難，暗示齊嬌嬌是她受罪的罪魁禍首。

「又再躲懶，誰家也不養吃閑飯的。」農婦的婆婆趁休息時，怒斥自己的小兒媳。

齊田兒餘光瞧見妯娌幸災樂禍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丈夫在婆家不受寵，長子和幼子是最為受寵的，她所嫁的是二兒子。

「娘，我不過是看看遠處，大嫂剛才也停了好長時間呢！」齊田兒不敢惹怒婆婆，丈夫雖不受寵，卻很重視公婆的，她不順從孝順私下會動手揍她的，「那幾個老頭倒是滋潤，娘出身不必那些人好，卻一口水都沒喝呢。」

齊田兒想挑撥婆婆的怒氣，最好能去撒潑折騰一番，幾個老爺子看著身份就不低，現在可不講究這些了，反而出身農戶是重要的。

齊鄧氏怒瞪二兒媳一眼老爺子都是為國家做了大貢獻的，即便要下放村子內改造，連村長和族長都言明不許折騰老爺子們。

家家戶戶的長輩都叮囑晚輩，見到這些老人們都要尊敬對方，不許有一點輕視，否則回家家法處置。

「就你話多！」齊鄧氏怒斥道，又看了一眼其她兩個兒媳都乖巧的在干農活，滿意的轉回視線，「你再作妖就給我滾回娘家去。」

齊田兒出身齊家村，又與齊梅花交好，齊坷再三叮囑要緊盯齊田兒不許在村子內招惹幾位老爺子。

「娘.....」齊田兒心裡翻滾著怒氣，為何與她的想法不同。

齊鄧氏前些日子上街，甚至拿自己農戶出身說話，諷刺了一個出身不好的，她明明看重這些的。

「弟妹，快點幹活吧，家裡大家一起掙工分，我們可不樂意養你這個閑人。」齊大嫂諷刺齊田兒。

自從事發后，齊棍一家就沒安靜過，親戚往來都少了很多，齊鄧氏整日刁難齊田兒，認為這個兒媳天生就來克人的。

齊嬌嬌在田邊聽到這邊的紛爭，順著爭吵的方向望去，發現了一抹比較熟悉的身影，此人時常和齊梅花說笑，她還給二人端茶倒水呢，她可記得齊田兒是去年才嫁過來的，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憔悴成了這樣。

「嬌嬌，下午的日頭太曬了，送了水就和小澤一起回去呆著。」袁征瞧著齊嬌嬌雙頰被曬的紅彤彤的，趕緊叮囑袁澤把人給領回去。

幾人喝水歇了一會，趕緊繼續下地幹活，袁澤抱起了齊嬌嬌往家走去。

「哥哥，臨近咱們的是哪家人？」齊嬌嬌想問一下。

「怎麼......」袁澤的話還沒落，瞧著齊家的門口聚集了一伙人，有兩個正急著爬牆呢，他立馬調轉車子往田裡跑著。

「爺爺，外公，二伯，有人去爬齊叔家的牆。」袁澤大聲喊道。

臨近忙碌農活的村民聽見，紛紛放下手中的農具望向袁澤，齊坷更快步走到田邊。

「小澤，你看清楚是你齊叔家的牆？」齊坷想著村民們放都在地里幹活，誰也沒在家呆著，連孩子們都在一旁玩鬧著。

袁澤點點頭：「我看的很清楚，一共六個人。」

「大夥自願跟著我去看看，總不能讓外村人偷進咱們村裡來。」齊坷扭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