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請罪

天聖和玉海神君，一陣攀談之後，走出舍下，來到客廳之中。

敬雄明顯的感覺出氣氛的凝重和緊張，難道真如玉海神君前輩所言，自己真的闖禍了嗎？想想還真沒有理由，先前也只是氣憤不過這才出手教訓那廝，不料釀成現在這般景況，得，還是自己主動認錯吧，不然大家心裡都不會痛快。

「兩位師傅，神君前輩，敬雄我，知錯了，甘願受罰，請師傅降罪發落。」

敬雄對著天聖師傅和神君前輩，雙膝跪倒在地，承認自己的過錯，聽候發落。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倒是站在一旁的魚兒，看不過眼下敬雄這般舉動，大膽直言道：「

項郎，你快起來，你何錯之有啊，更別提什麼罪過，那黑莓，就該受點懲罰，不然還不知道那廝要囂張到什麼地步。」

敬雄跪在一旁，使出眼sè，示意魚兒不要胡言，可魚兒那吃他那一套，有什麼就說什麼，就像是若無其事的樣子，理直氣壯。

「敬雄，你先起來，為師不怪你，懲凶除惡，這一點為師支持你的做法，不過你卻有所不知，那黑莓本就躍躍yù試，想挑起仙魔兩界爭端，以圖稱霸橫行於世，你這一招，反倒是中了他的激ān計，他要以此為借口，發難仙凡兩界，那麼天庭首要問責的就是你，還有你的師傅。」

天聖師傅，示意敬雄起身，並澄清了這一事態的利害關聯。

看樣子，敬雄想的太過簡單了，沒想到仙魔兩界與凡間無異，錯綜複雜的關係交織在一起，一時很難適應。

玉海神君近前一步，扶起敬雄。

說道：「恐怕這一次你要往天庭請罪了。」

邊說邊拍著敬雄的肩膀。

遲不如早，早不如快。

要殺要剮，來的痛快些才好。

「那，誰帶我去呢？」

敬雄出言一問。

「讓你天尊師傅吧，畢竟他是你的親傳師傅。」

天聖提議道。

「那找這樣說的話，老夫更應該帶他去，他身體里有老夫50年的內功修為，還有老夫煉製的『龍涎鑄魂丹』，老夫雖不是他的師傅，但也算是他近親，我看，還是由老夫帶他去最為合適。」

為了敬雄前往天庭請罪，幾位前輩爭執不下。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敬雄，你的意思呢？」

天聖師傅，看向敬雄，出言問道。

眼神里透著些許的茫然。

這可如何是好，一邊是自己親拜的師傅，一邊是傳授絕學，為我療傷的前輩，這叫人情何以堪啊？

敬雄遲疑的看了看旁邊的魚兒。

得，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

「大家一起去如何？」

敬雄之言，猛地讓人驚了一下。

「對呀，幹嘛非得落單，大家一起去，豈不更好。」

魚兒在一旁恍然大悟一般，拍著手掌附和道。

「那就這樣吧，大家一起去往天庭，敬雄你一定要低調，忍讓，不然的話，我們也幫不了你。」

玉海神君出言招呼大家出發，並一再叮囑敬雄。

說起對敬雄的了解，莫過於玉海神君。

事實上神君前輩更像是敬雄的師傅，至親。

「敬雄明白，我一定多加克制，不給眾位前輩增添不必要麻煩。」

敬雄這是在保證還是發誓，多半他說的話，連他自己都很難相信那是真的。

幾位約好。

啟程，趕往天庭。

天聖在前，玉海神君站在側邊，天尊，敬雄一撥兒，魚兒殿後。

駕著天聖的『麒麟祥雲』向南天門方向飄去。

那祥雲劃過天空，只留下幾抹淡淡的仙氣，顯紫sè，又有點帶藍，對就是紫羅蘭那種sè調。

真讓人嚮往。

………

遠遠的一處，天階出現。

雲霧瀰漫著，若隱若現，只能分辨的清地面上青灰sè的玉磚，和粉白sè的欄杆。

透過天階，之後的是一處涼亭一樣的建築。

叫，『落風亭』。

這也是後來，玉海神君前輩他們告訴我的。

去往天庭的必由之路，就是這天階和落風亭。

沒有仙緣的凡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天階。

穿過落風亭，就是南天門。

高大的門樓，聳立在雲間。

『南天門』，三個字非常的醒目。

門之左右，各有一名守門神將。

相傳二郎顯神真君便做過這守門神將。

如今已過幾千年，一切都如過往封存。

眼下的守門神將，都是些新面孔。

叫不出名也很自然。

敬雄和魚兒跟在幾位前輩的身後，抵近南天門。

「慢著，兩位仙君，你們身後的兩位是？」

其中一名守門神將出言阻攔。

只見其手持重戟，紅面，黑須，甚是威嚴。

天聖急忙掩護道。

「這是本仙君新收的兩名徒弟，此行有要事帶他們前來，拜見玉帝，還望神將小哥，給予方便才是。」

天聖師傅邊說著邊連連向天尊師弟使眼sè，以示其奉上些許的『川資』。

神將接過川資，在手上抖了抖，面露滿意之sè的言道。

「嗯，好吧，你這仙君還算明事理，放他們過去。」

那名神將，出言放行。

敬雄一行順利通過南天門。

還好敬雄沒有出言，否則准被卡在南天門外。

也是，憑著敬雄的xìng格，確實很難預料。

繼續前行。

咦，這不就是孫猴子看守過的蟠桃園嘛，怎麼現在成這個鳥樣了。

蟠桃樹沒有了，全都移栽成了『金桔樹』，意思是要歲歲發財。

可惡，這是哪個烏龜王八蛋的餿主意。

過了蟠桃園，便來到了所謂的『天庭』。

以前叫天宮，現在改叫天庭，都他么一個意思，糊弄誰呢？

天兵天將，站成兩個陣營，分侍左右，手持甲仗，兵刃，個個凶神惡煞的，簡直就像是來到地府一般。

眾天兵天將見是天聖，天尊，玉海神君他們，也便沒說什麼，撤去兵刃之阻，一路綠燈。

轉眼將至。

天庭內廷。

也就是眾仙議事的地方。

突然從中穿出一個老頭模樣的仙者。

身材枯瘦，淡眉長須，髮髻扎向頭頂，還有那麼點古意。

看來這老頭有些歲數了。

真不容易。

都這把年紀了，還得cāo持政務，連個退休的資格也沒有。

敬雄看著眼前的一幕，大失所望。

「小仙太白，見過各位仙君，玉帝正在內廷，各位請隨我來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太白金星，我看也不過如此嘛，糟老頭一個，也就是一個使喚的下人而已。

天聖師傅他們點了點頭。

跟隨著那老頭，進到內廷大殿之上。

「跪禮」！

突然一聲，傳來。

這他么是誰在叫喚。

這都不懂，那還混個球啊。

還用得著你在哪裡得瑟。

天聖等人跪下，施禮，以示見過玉帝。

敬雄離那玉帝有點遠，一時間還難以看得清玉帝的嘴臉。

還好，前面的天聖師傅他們跪了下來。

這下總算是看清楚了。

其實也不是後排的原因，只不過敬雄本就沒把玉帝放在眼裡，所以也沒顧得上正眼瞧上一瞧。

「好，好，眾位仙君快快平身。」

玉帝熱情的招呼天聖等人起身回話。

只有敬雄還傻獃獃的跪在原地，不肯起身。

眾人紛紛投以怪異的眼神。

「下跪者是哪位仙君，為何不起身回話？」

玉帝見敬雄久久不起，便出言問道。

敬雄滿不在乎的樣子，挺直了腰桿，慢吞吞的回道。

「啟稟玉帝尊駕，小可並不是什麼仙君，一介凡人布衣耳。」

大家看著跪在殿前敬雄，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怎麼是個凡人，也配來到天庭。

這言語中不乏鄙視，嘲笑，之意。

「哦，那你此來所為何事？」

玉帝緊接著發問。

玉帝頭上的冕旒開始輕微的抖動起來。

「奏稟玉帝，小可為請罪而來。」

「只因rì前，與那魔界黑莓魔雲，一陣苦戰，黑莓大敗而逃，且一隻左臂被小可斬斷，小可聽聞，這一舉動會給仙魔兩界甚至凡間帶來浩劫，所以特來請罪，遂請玉帝發落。」

敬雄如前所應，不卑不亢，道出隱情。

玉帝聽罷，慌亂中起身來。

冕旒抖動的更加厲害。

「你，你居然敢斬斷黑莓的左臂。」

看來玉帝是真是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就在過去的五百年前，朕也只是將其降服，並打至十八層地獄，你，你可倒好，居然斬了他一隻左臂，你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

玉帝氣的跺過來跺過去，真是有失帝王的風範，就這樣的驢脾氣也配作天庭的皇帝。

敬雄看著面前的玉帝，悲催啊，眾位仙君，你直說自己無能好了，還至於值得你生那麼大的氣。

當然這些話，敬雄也只能在心裡說說罷了，畢竟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如若有所不敬之舉，豈不讓師傅他們跟著遭罪，算了，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左右隨侍的各位仙家，都指桑罵槐的，數落起敬雄的魯莽，不識大體，不顧大局，等等。

反正沒有一句好聽話。

敬雄獃獃的跪在那裡，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一出言，總會使的事情更加不好收場，彼此都下不來台，何必呢，還是暫且忍忍吧，英雄嘛，能屈能伸，彎個小蠻腰不算什麼。

「那你說，朕該怎麼處置你呢？」

玉帝責問道。

瞧這人問的這叫啥話，你是玉帝還是我是玉帝，要我說嘛，您還得為我頒發一枚一等戰神勳章，以示嘉獎，可您能同意嘛，敬雄只好默不作聲。

過了片刻才出言。

「但憑玉帝發落。」

敬雄能出此言，完全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如若再行得寸進尺，看老子怎麼收拾你玉帝老兒，老子不是孫猴子，可要說扁你，那也就是揮手之間的事情。

「算了，現在處置你還有什麼用，不過你要好自為之，如果需要的話，你要隨時待命，聽候朕的差遣，就算是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玉帝見敬雄如此戰力，竟能把持自己，想定此人一定不凡，將來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就退了一步，不予深究了。

此時的天庭大殿，可謂是喜憂參半，冰火兩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