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無頭案 查案

第三話 無頭案 查案

夜燈如豆,將房間四周照亮,房間內的男女相互對望着,白音離看着陳炳那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睛,不禁望向別處,顫聲開口道:

「你...你想幹什麼?」

陳炳淡淡的掃了白音離一眼,平淡地說道:

「姑娘想我幹什麼?」

白音離一時語塞,陳炳又接着說道:

「我之前與姑娘說過,這個案子我幫姑娘破,姑娘需要幫我一個忙,但姑娘拒絕了,所以我決定,案子我還是要破,忙就不需要姑娘幫,屆時只需要姑娘幫我證明清白就行」

陳炳本是想利用白音離的身份,查出殺他之人是不是洛陽縣衙的,但見白音離不情願的樣子,就退而求其次,先解決眼下的問題,餘下問題等事解決再想。白音離聽了陳炳的話思索一了會兒,才緩緩點頭。陳炳見白音離點頭就直接說道:

「既然姑娘答應了,那就睡覺吧。」

白音離先是獃獃地點了點頭,然後猛地反應過來,立馬雙手護在胸前往床角縮去,滿眼的憤怒和震驚,聲音顫抖地說道:

「睡覺!我...我告訴你啊,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我也不會從你的......」

話越往下說聲音越小,陳炳聽了之後冷哼一聲,直接從竹椅上站了起來,白音離見狀雙手不由得抱的更緊,陳炳也是掃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拿着椅子進了書房,白音離見狀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盯著書房看了一會兒,見房中的燈熄滅了,自己也慢慢的躺下了,連外衣都沒敢脫,睜着眼睛望着屋頂,心裏想着事情。

屋外的雪依舊下着,竹子被風吹得嘩嘩作響,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的下雪聲漸漸小了下來,屋裏用來取暖的炭火已經熄滅,屋裏漸漸升起了一絲寒意,床上躺着不知什麼時候睡着的白音離,她不禁緊了緊被子,鼻尖習慣的抽了抽。忽然她猛地睜開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昨天發生的事漸漸在她腦海里清晰,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沒見着陳炳,又掀開被子檢查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還是那樣,心頓時放了下來,她盯着身上手中的被子看了一會兒,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躺在這滿是陌生男子氣味的床上心亂如麻,都忘記自己是何時睡着的了。白音離悄悄地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門前,把耳朵貼到門上仔細聽着裏面的動靜,聽裏面沒什麼動靜便輕輕地打開了書房的門,見裏面書桌后坐着陳炳,只見陳炳用手撐著額頭,白音離慢慢走近陳炳,仔細打量著陳炳的臉,雖然昨天已經看過了,但還是忍不住去看,就在這時,陳炳突然開口道:

「看來昨日姑娘是沒看夠啊」

白音離一聽這話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站直身體,但臉已經變得緋紅。陳炳站了起來,淡淡的掃了白音離一眼,然後將窗戶打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見雪已經停了,天色已經有了一絲魚肚白,便直接說道:

「既然天色已經亮了,我們直接走吧」

白音離一愣,疑惑地問道:

「我們去哪兒?」

陳炳捏了捏眉心,沒好氣地說道:

「我猜姑娘以後一定是和狗熊一個下場」

白音離雖然聽不懂陳炳地意思,但她還是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剛想發火,陳炳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滿是怒火的白音離,白音離的小腳在地上輕跺了幾下,心裏暗想:

「你給本姑娘等著」

兩人一起走出了竹屋,來到了竹林外看着那白茫茫的一片,白音離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陣冷風吹過她打了一噴嚏,陳炳看了白音離一眼,將自己身上的黑色狐裘披到了白音離身上,白音離抬頭看了看陳炳那沒有任何錶情的臉,低下頭輕輕地到了聲謝,心裏有了些自己都未曾察覺地異樣感覺,陳炳只是平靜地說道:

「姑娘不用道謝,這是我一位朋友輸給我的,姑娘可不要給我弄丟了,他還要贏回去的」

聽了陳炳的這番話白音離心裏的那份感覺頓時蕩然無存,只是白了陳炳一眼,陳炳覺得莫名其妙,他也沒有多想,在白音離還在一邊碎碎念的時候,陳炳直接將白音離攔腰抱起,白音離覺得身體一輕,就到陳炳懷裏,她慌忙地說道:

「你...你幹嘛!」

陳炳只是淡淡的說道:

「這樣趕路快些,能節省時間,兇手可能要逃了」

白音離一聽陳炳這話先是一怔,隨後抬頭用疑惑地眼神看着陳炳,陳炳看着白音離那精緻地瓜子臉,鼻尖上還有些許粉紅,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把昨天晚上自己地想法跟白音離詳細說了一下。

原來昨天夜裏陳炳趁著白音離睡着,已經去過了案犯現場。他到破廟后,仔細地查看了周圍,沒有什麼發現,只有地上的一些血跡,他當時覺得那些血跡有些奇怪,可是他一時也說不出那裏奇怪,直到他無意看見一片雪落到了佛像上,他突然看到佛像的頭出現了一絲裂紋,這個裂紋很小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清楚,陳炳覺得奇怪,按正常來說,這間廟已經荒廢了很久了,很多地方都積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為什麼就這佛像還能保持這麼完整且身上還沒有一絲灰塵,這種情況只有兩種情況,要麼這個佛像有經常被人打掃,要麼就是這個佛像是被重新修復的,前者基本可以排除,沒有人會閑的每天給一間破廟的佛像進行打掃,想到這裏,陳炳立馬去外面捧了把雪把佛像從頭到腳給擦了一遍,擦完后陳炳又發現這個佛像的頭和身體有些顏色上的差距,而且這個佛像的頭經過雪的擦拭剛剛有裂紋的地方已經脫落,陳炳湊近一看發現裏面並不是什麼泥巴,而是人頭髮,還散發着淡淡的屍臭味;陳炳一發現這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突然覺得周圍的氣溫都降了幾度,突然,他聽見了廟外傳來了腳步聲,陳炳立馬跳上了屋頂,因為角度的原因他沒有看清來人的樣貌,只聽見了幾句話,都是些罵人的話,陳炳見那人穿的是一身儒袍,腰間一把佩劍,儒袍是大唐讀書人經常穿的衣服,款式都是大同小異,一隻手是拿着酒,另一隻手指著佛像,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既然當年的事你敢做,為什麼不敢承認,你個畜生!你不是喜歡禮佛嗎?我把你的頭放在這兒,讓你陪她......」

後來的話因為那個人醉的太厲害,沒有聽清,陳炳本想趁著那個人醉了直接把他拿下,卻沒料到,又有一個人進了廟,這次陳炳看清了,原來這後面進來的人就是上次陳炳追捕的通緝要犯,此人名叫趙龍,本身一個江湖上走鏢的,因一次走鏢看上了僱主的女兒,起了歹心,就在鏢運到一半時,強行將僱主的女兒給玷污了,還將那次一起運鏢的人都殺了,後來被縣衙懸賞通緝,陳炳見狀就沒有下去將他們拿下,他怕再一次中上次的埋伏,就直接離開了。

白音離聽完陳炳的講述,皺着好看的眉毛想了一會兒說:

「你是說兇手是一名讀書人,還將頭就放在那個破廟,而且還有幫手?」

陳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兩件事,一件是查那間破廟以前發生過什麼,另一件是查昨晚出城的人有哪些?準確說是查昨晚是不是有書生出過城?」

白音離覺得陳炳的話很有道理,因為受害者已經死了三天了,兇手還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將受害者運到那件破廟,還將頭砍下做成佛像,可見兇手與受害人和那間破廟的關係不一般,而至於昨天晚上兇手晚上是否出過城,那更好查,最近北方有因嚴冬沒有收成的流民往洛陽逃,為了便於管理流民,城門每天都會有士兵在城門口登記來往的百姓,只要一查就能知道那名書生是誰了。想到這兒,白音離不禁開始佩服陳炳,才一個晚上就鎖定了兇手。其實,陳炳也沒想到自己運氣會那麼好,剛去現場就碰見了兇手,他還以為要查好幾天呢,陳炳不禁心裏感嘆:

「看來破案有時也有運氣的一部分,等抓到兇手,再抓住趙龍,逼他供出當時偷襲他的同夥......」

一想到這兒,陳炳心裏的不安更強烈了,萬一到時那個同夥背後的人發現他還沒死,那他都不敢想到時候那個人會怎麼對付他,想到這兒,陳炳額頭冒出了冷汗,白音離看見陳炳這個狀態以為他累了,趕緊關心的問道:

「你沒事吧?是不是累了?要不先休息一會兒?」

陳炳看了白音離一眼,平淡的說道:

「沒事,我現在就送姑娘回城,接下來的事就看姑娘的了,希望姑娘不要忘記與我的約定」

白音離一聽陳炳的話,心裏不知為什麼有點不舒服,其實她並不討厭陳炳,尤其是當她覺得冷的時候,陳炳二話沒說直接用內力驅散她身體里的寒意,那個時候她就知道陳炳不是什麼壞人,本來還想通過查案的這七天好好了解一下他,但沒想到那麼快就找到兇手了,所以心裏有點空落落的。在白音離胡思亂想的時候,陳炳的話讓她回過神來,

「姑娘,已經到洛陽城了,我就把姑娘送到這兒了,等姑娘回了衙門記得我剛剛說過的話,我們有緣再會!」

說着就將白音離放在了地上,準備要走,白音離連忙拉住陳炳的衣角問道:

「等等!」

陳炳回過頭來看着白音離,只見此時的白音離,她那白皙的臉上染上了兩抹紅暈,他依舊用那平淡的語氣說道:

「姑娘,還有事嗎?如果是狐裘的話,我就送於姑娘了,就算是我給姑娘的道歉禮物,還請姑娘原諒我對你無禮行為」

白音離慢慢地鬆開了抓着陳炳的手,沒好氣地說道;

「誰讓你道歉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炳淡淡一笑說道:

「我叫陳炳,那姑娘我們有緣再會」

白音離小聲地念了幾遍,正準備開口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卻已經不見陳炳的人了,白音離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然後緊了緊身上的黑色狐裘,轉身慢慢向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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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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