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熊宋之戰

第十二章 熊宋之戰

另一邊河西鎮宋府。宋成玉從學宮學回到家裏,將熊戈天合八級,玄螢兒邁入氣合級的消息告訴父親,宋家家主宋遠山之後,宋遠山緊緊攥著拳頭,目露凶光自語道:「看來我們的計劃得提前進行了,遠水你的仇,大哥這次一定幫你報,這河西鎮也該變變天了。」這宋遠山是火系宗師額印。

又過了三個多月,熊戈終於天合滿級,三人又去了趟學宮,這次拜託了巫導師幫忙向高級學宮報備,三人準備迎接二個多月後的高級學宮入學測試了。

熊戈邁入氣合級,熊天啟相當開心,在這用實力說話的八荒之地,自家子女的進步是各大家族頭等大事,必將昭告天下而後快,這也是一種家族力量的展示。於是馬上安排宴會,邀請全鎮有頭有臉的其他家族前來慶賀。

這宴會甚是風光,全鎮各大家族都來參加,一時間高朋滿座,連那宋遠山也親自來道賀,見到熊天啟趕忙拱手道賀:熊公子年輕有為,天之驕子等等一陣誇讚。熊天啟回:宋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云云。相互一陣寒暄,但彼此心裏早已問候雙方祖上多時。

青風對這種場合一向不感冒,所以躲進藏書閣看書修鍊去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正在大家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宴會將至高潮之際,突然有傳令官進來徑直跑到主位熊天啟前面高呼:「鎮守大人,剛剛接到急報,南部木村有荒獸襲村,請求支援。」

「啊?」熊天啟手中杯子掉落。他之所以這麼吃驚,是因為一般來說荒獸襲村多發生在冬季末期及初春,那時食物短缺,而開春之後的繁殖期荒獸需要營養。熊天啟暗想:現在是夏季,怎會在食物最充足的時候荒獸襲村呢?

「馬上集結府內高手先去支援,另派人通知,周邊各村調集高手前去支援。」說罷起身拍了拍手,賓客安靜下來。

「各位,剛得消息,木村正遇荒獸襲村,今晚暫且作罷,煩請各位家主回去集合人馬,一併前去支援,回來論功行賞,上報君王。」熊天啟拱手對眾人說道。

眾人一聽,即刻散去,那宋遠山偷瞄著熊天啟,嘴角上挑,露出邪惡的笑容。

青風聽到眾人突然散去的聲音,感覺有什麼事兒發生,便出了藏書閣。他來到大堂,見到熊天啟與玄衛正在商議,而熊戈與玄螢兒站在旁邊,便走上前去問熊戈,:「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南邊木村荒獸襲村,眾人派出去了,在等進一步消息傳回來。」熊戈回到。

「以前可曾出現過夏季荒獸襲村?」青風不解地問。

「未曾有過,所以父親與玄伯伯在等確切消息。」熊戈說道。青風有種不祥的預感慢慢襲上心頭。

眾人等了一會兒,又有傳令官來報:「稟大人,木村確有荒獸襲村,但規模不大,派去的人手足夠,無需再調派人手即可應對。」

熊天啟聽了這消息,舒了一口氣,坐下來,:「下去吧,規模不大就好。」但心裏暗想:此事要仔細調查一下,總感覺有些蹊蹺。正想着突然院外傳來打鬥砍殺的聲音,眾人趕忙衝出大堂。那傳令官剛跑到院外,就被人打落回院內,倒地不起。

「什麼人如此大膽,敢闖我鎮守府?」玄衛一聲大喝跳到院子中央,拿出護盾。熊天啟也跳出去,站在玄衛右後方,從寶囊里抽出戰戟,目光緊盯正門口。青風、熊戈、玄螢兒也跟着跑出來,但在大堂門廊下被熊天啟舉手擋住,示意他們不要上前。

「哈哈哈,熊天啟,我宋遠山來取你的狗命,為我弟遠水報仇。」宋遠山狂笑着,從外面走至院內,後面跟了二十幾個黑衣武者,為首的是宋家第一高手,水系武王上官武甲。

「我熊天啟做事一向磊落,那宋遠水並非我殺,不過看你今天這架勢,怕不是為他報仇這麼簡單吧?不過無所謂,既然你敢闖進來,我就送你去見你弟弟也好。」說罷,熊天啟將那戰戟在地上一敲。

「殺我?怕你今天沒這個機會了,府上剩的這些老弱殘兵還不夠我塞牙縫,也就你們兩個老骨頭還算硬一點,但你們再硬,今天也得碎在這裏。」宋遠山繼續說道,「晚了一步沒把這第二道傳令截住,否則玄衛也被我這調虎離山之計調走,殺你這老東西都不用出汗。」宋遠山得意地說道。

「荒獸襲村果然是你搞的鬼。」熊天啟指著宋遠山說道,「宋遠山,你為奪鎮守之位,引荒獸攻擊無辜百姓,可還有人性?今天我就要為河西百姓除害。」熊天啟指著宋遠山說道。

玄衛舉起盾牌,同時左手結印喊道:「土之力,千佛手。」瞬間,頭頂浮現一群手掌。然後回頭對玄螢兒幾人說:「你們退回大堂,這不是你們能參與的戰鬥。」

玄螢兒擺開戰鬥架勢說:「爹,我……」。

「滾回去!」玄衛雙目似虎瞪着玄螢兒,怒斥道。青風,玄螢兒,熊戈三人馬上退回大堂。

「天啟,看來咱老哥倆兒該活動活動筋骨了。」玄衛面無懼色對熊天啟說道。

「是啊,多少年沒動了,手癢的很。」熊天啟說罷,拿出戰戟左手結印,頭頂天空出現一條化形的巨大雷龍衝過去。青風一看暗暗讚歎果然是高手間的對決。宗師級之後各系出戰技化形,會因各自修鍊成果及吸收的靈珠級別而不同,熊天啟所化的雷龍,已經完全成型,整個龍身龍爪全部凝出,龍身閃著雷電,說明已經到了雲雷境巔峰,此種化形在空中停留時間相對長一些。

「將死之人,也就嘴上逞能罷了,給我上,殺了他們有重賞。」說罷宋遠山退到一邊去了。

黑衣武者紛紛結印,攻過來。有二人是雷系,也出了雷龍去攔熊天啟的雷龍,但二人雷龍只有頭部化形,而且小了一圈,撞到熊天啟的雷龍之後,讓熊天啟的雷龍停頓了一下,就散掉了。而其他黑衣人有風系,出風斬砍向熊天啟和玄衛;有土系出岩盾守護眾人周圍,也有用落石砸向二人的,那落石比起玄螢兒的大了許多,威力自然不在一個等級。而那為首的上官武甲則將水之力化作一柄水劍,水劍由三道水柱化形而出,直插過來。眾人身後,是兩位木系武者在用生機之力輔助他們恢復真氣,他們那輔助是可以在一定區域內對某一位武者產生作用。

熊天啟的雷龍衝散了兩條黑衣人的雷龍后,向這群人俯衝過去,玄衛用身前最大的一隻化形手掌頂住上官武甲的水劍,其餘手掌擋住其他黑衣人的攻擊。側身對熊天啟擺頭示意了一下說:「天啟,那邊。」熊天啟心領神會,控制雷龍落下去的方向,直奔人群而去。眾人忙收回真氣做防禦,但那雷龍附帶着閃電,瞬間擊破岩盾和眾人的真氣防禦,直砸進人群,碎裂開,立刻擊倒了幾名黑衣人,特別是那最遠處的兩個木系武者被擊倒在地。其他黑衣人四散跳開。

青風看着這場景深受震撼,感受到了自身實力的差距。玄衛讓他們躲進大堂是對的,這等戰鬥他們在前面只會成為累贅。青風感覺自己實力太弱無法戰鬥,不禁攥起了拳頭。玄螢兒依然做着戰鬥姿勢,盯着外面。熊戈則有些發抖。

對方木系被擊潰,但宋遠山並不顯得意外,手入口中吹了一個響哨,突然後方大堂屋頂和旁邊屋頂站起一批弓弩手,一起發射弩箭過來。原來這宋遠山還安排了埋伏。

玄衛馬上調整身邊佛手的姿態,將熊天啟罩住,而自己這邊則罩住了一部分,漏出的一部分利用身法和盾牌邊閃身,邊抵擋。雖然第一排弩箭躲過,但第二排又射過來,玄衛不小心腿上中了一箭。「爹爹小心!」玄螢兒大喊。

玄衛並未理會,對熊天啟說,:「我來守住,先對付弓弩手,他們太麻煩。」熊天啟再結印出雷龍,從屋頂一側砸向另一側。那屋頂的武者級別都不高,被雷龍一擊非死即傷,紛紛從屋頂滾落下來。

兩次雷龍攻擊之後,黑衣人還剩十幾個,但那宋遠山並不着急,也未出手,反而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黑衣人放慢了攻擊速度,玄衛可以從容防禦,但覺得自己經脈有些紊亂。而熊天啟這邊兩次雷龍釋放之後已經有些上喘。

這一切青風看在眼裏,知道形式在一點點往不利於己方的方向發展,更何況那宋遠山還未出手。於是青風走到大堂門口,手結印用木之力生機為熊天啟恢復真氣,雖然青風木系級別低,但是真氣足,不戰鬥而只給一人輔助,所以效果立竿見影。

熊天啟頓覺身體真氣快速恢復,慌亂的心平復了很多,側眼看到青風在結印,有些吃驚。

熊天啟馬上再次結印出雷龍,向前面又聚起來的黑衣人砸過去,土系黑衣人結更大的岩盾阻擋,其他黑衣人不敢直接用真氣抵擋,紛紛跳開,但雷電之力蔓延到他們身邊,又擊倒了五、六人。

眼見形式再次向有利於熊天啟他們的方向扭轉,可玄衛突然一口血噴出,天上的佛手散了一半兒。宋遠山大叫:「就是現在。」然後馬上舉手結印喊道:「火之力,火犀牛。」一個大犀牛化出形來,那是一隻全化形的火犀牛,那牛頭直衝過來,頂在玄衛正面的佛手上,瞬間佛手出了裂紋。

而此時,從樓頂滾落的黑衣人中,有幾個是躲開雷龍攻擊,提前跳下來的,沒有受傷。他們已經從窗戶竄進大堂,提刀握拳奔青風,玄螢兒和熊戈而來。

熊戈嚇呆在一旁。玄螢兒已經舉起手盾擲了出去。盾牌轉了一圈,擊傷了一個人又飛回到玄螢兒手中。其餘黑衣人奔玄螢兒而來,青風在輔助熊天啟,那邊形式極為不利,不能停止輔助,於是大喊:「熊戈,雷。」

熊戈這才回過神來,靠近玄螢兒。

玄螢兒舉著盾問熊戈:「還記得平時的修鍊么?」

熊戈一邊往玄螢兒身邊退一邊說:「記得。」但明顯底氣不足。

玄螢兒用手按住已經靠上來的熊戈的肩膀,向前跨了一步說:「別怕,有我在。」熊戈看着擋在身前的玄螢兒,終於鼓起勇氣,舉手結印。

玄螢兒對着前面第一個黑衣人喊道:「落石!」黑衣人抬頭看到石頭落下來趕快跳開躲避,但還沒落地站穩,一道雷電擊中前胸倒地。第二個黑衣人遲疑了一下,聽到玄螢兒又喊「落石!」緊接着頭上一塊石頭落下來,趕忙閃身躲開了落石但又被雷電擊中倒地。這是青風他們平時訓練的配合方法:首先玄螢兒用落石往對手固定的左半邊砸,留出躲避餘地,對手必然往右邊躲避。此時旁邊的熊戈不必猜他移動方向,瞬間直接對準右側出雷印,一擊必中。除非對手強大很多,不躲而用真氣直接擋開頭頂的落石。

此時靠後一些的四個黑衣人也衝上來。玄螢兒甩盾過去,但對手早有防備,直接用刀砍飛盾牌。玄螢兒沒了盾,馬上結印出土盾防禦身前。但最前面那黑衣人繞過了玄螢兒的土盾,跳到了熊戈眼前,舉刀就砍向遲疑中的熊戈。而青風也根本來不及換技能,大呼:「熊戈小心!」

熊戈下意識地舉臂阻擋,抬眼再看,玄螢兒已經壓在熊戈身前上,而背後中了黑衣人一刀。

「螢兒!」熊戈和青風都叫了出來。心中暗叫不好。

那黑衣人抽刀就要再砍,在刀要落下的一瞬,一陣風斬飛過來,正砍中那舉刀的黑衣人,他當場被斬殺。

青風側身看到窗口站着一位青衣少年,那少年又舉刀結印,用刀甩出數道風斬砍過來,將剩餘三個還沒回過神來的黑衣人砍倒。

熊戈抱着受傷的玄螢兒大喊:「螢兒你怎麼樣?」

玄螢兒表情痛苦但搖頭說道:「我沒事兒的少爺。」

青衣少年跳到三人面前,先扶住玄螢兒,對青風說:「傷的並不重。青風,你不要分心,全力輔助,後面有我。」

青風並不認識這少年,但聽這少年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很是驚訝。少年過來封住螢兒後背經脈止住血,然後從寶囊里掏出一瓶藥粉撒上去,對旁邊哭泣的熊戈說:「刀口不深,這藥粉很管用,刀疤都不會留下。」

此時外面玄衛聽見大堂內熊戈呼喊螢兒的聲音,猜想裏面有人傷了玄螢兒,頓時大叫一聲:「敢傷我螢兒,你們都得死在這裏。」說罷右手取了一粒丹丸服了下去,頓時真氣爆發,眼睛紅的像野獸,那被火犀牛頂裂的手掌又恢復形狀,並且增厚了很多。

「暴血丹,糟糕,他們怎麼會有暴血丹?」宋遠山大叫到。「快給我出全力頂住!」

這暴血丹是以燃燒生命力為代價,瞬間提高一倍以上戰鬥力的丹藥,用過一次,武者需要靜養調息一個月才能恢復,是青風為備不時之需為大家準備的,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都給我死!!!」玄衛血紅的眼睛瞪着宋遠山他們,右掌向前推去,那巨大佛手將宋遠山他們推至牆邊,動彈不得。此時熊天啟再次結印出雷龍,從宋遠山他們正上方砸下,幾聲慘叫幾乎同時發出,他們被這灌頂的巨龍壓死。

熊天啟收了真氣,抽出一枚袖箭發至空中,巨大煙火在上空炸裂,這是召喚在附近的鎮守部隊前來集結的信號。玄衛又一口血噴出,倒了下去。熊天啟趕緊撲過來撐著玄衛坐起,熊戈扶著玄螢兒,青風與那青衣少年一起走過來,螢兒跪下拉着玄衛的手哭着問道:「爹,你怎麼樣?」

「螢兒你受傷了?」玄衛反問玄螢兒。

「爹,我沒事兒,一點皮外傷,你怎麼樣?」螢兒哭着問道。

青風俯下身,用手指點住玄衛額頭,探了一下氣脈,又拔掉腿上的箭,仔細看了看箭頭:「這是斷脈草,如果中毒之後不運行真氣便可無事,可是玄叔叔不但運行了真氣,還吃了暴血丹。」青風搖搖頭說道。

「不會的,爹沒事兒,爹!」玄螢兒的眼淚落在玄衛的手上。

「螢兒…不哭,武者…總有這…一天,爹…只覺得…對不住你。你娘…生你時…難產而死,爹…以前…經常喝…了酒,就遷怒…於你。你…從小懂事,從不…埋怨爹,從小…就懂得…照顧爹。」說到這裏,玄衛嘴角流出更多血來。

「爹,不要再說,爹養我不易,螢兒和爹一起很開心。」螢兒哭泣著說道。

「爹…虧欠…你太…多,到那邊…你娘…會埋怨…我。」玄衛喘了口氣,接着說道。

「爹,你不欠我,娘懂這些。」螢兒搖頭。

「老…哥?」玄衛抬眼看着熊天啟。

「老弟,啥都不用說,我懂。以後螢兒這孩子就是我熊天啟的女兒,老哥我保證照顧好她,你放心吧。」熊天啟也老淚縱橫,抱着玄衛說道。

「螢--兒,螢--」玄衛斷了氣,最終沒能合上眼。

「老弟,你安心去吧,螢兒交給我,你放心吧。」熊天啟一邊默念著一邊用手合上了玄衛的眼睛。

「爹-----」偌大的鎮守府回蕩著玄螢兒撕心裂肺的哭喊。玄螢兒覺得天地都在旋轉,自己在這個天地中間的旋渦裏面越陷越深,最終暈了過去。

熊天啟另一隻手扶住暈過去的螢兒。眾人轉身落淚,青風更是深深的自責。他覺得宋遠水是他殺的,宋遠水被殺雖然只是宋家奪位的一個借口,但這個借口青風覺得是他給的。他心裏暗暗發誓要守護好玄螢兒,儘可能的為自己贖罪。熊戈則蹲在玄衛身旁嗚嗚地哭。

那青衣少年走到青風身邊,低聲說:「你即已脫險,那我便回去了,去師父哪裏找我。」說完飛身離開,青風反應過來剛要張口,青衣少年已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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