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顧離論種族

儘管有些不信顧離可比肩上古三皇五帝，有能抗衡甚至滅殺古代邪神的能力，但狼王明白顧離的強大是當下的自己無法抗衡的。

既然他不是來屠寨滅族的，那自己態度溫和一點，也沒有問題。

狼王先是將兩位妖將喊過來，讓它們給顧離賠罪。兩位三階妖獸見以往高傲冷酷的大王居然對人類服軟，驚訝無比。

最終狼王強行按下它們的頭賠罪，並以「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顧前輩進洞府一敘」為話頭，將顧離迎進雪峰上的洞府。

這是狼王率領着一眾手下開闢出的洞府，代表則長白山妖族的臉面。大廳以冰晶製成，一顆顆月明珠將此地照耀地燦爛神聖。

這大概是長白山最隆重的一次招待了，狼王自復甦以來高傲無比，誰都看不上，出馬仙的五位老祖都不屑一顧，更別說那些人類大能了。

「請前輩上座。」習慣了發號施令的狼王一時間不太了解怎麼招待客人，磕磕巴巴地喊小妖送上茶水。

「我是神識投影，沒法喝茶，還是直接談事情吧。你為什麼要去屠城？」顧離直言直語。

「前輩作為人族聖賢，是要因此責罰我嗎？」狼王再無之前的桀驁不馴，臉色難看地問道。

「怎麼說呢，我的身份地位，其實已經不限於人族了，我更多是要站在大局考慮。」顧離緩緩說道。

「大局？」狼王眼前一亮。

「從大自然角度來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沒有人主持大局的情況下，弱肉強食的確沒什麼問題。」

顧離說道，這讓狼王內心又驚又喜，這位顧前輩是認可自己屠城？

「一個物種為了自身的生存與繁衍壯大，擠壓其他物種的生存空間，這是自然之理。」

顧離說道，人類從遠古智人時期就開始毀滅其他物種，到如今地球上因為人類滅絕的種類太多了，白犀牛揚子鱷啥的，數不勝數。

「生存空間被擠壓的物種為之反抗，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從自然角度來講，兩者都沒有錯。」顧離說道。

狼王完全放下心來：「前輩所言甚是，人類千百年來將我們當作血食，為了我們身上的皮毛獵殺我們。如今我們勢大了，報復也是正常的。」

顧離搖頭：「我還沒說完呢。拋開原始的殺伐，轉以文明的視角來看，又有了對錯。」

「狼王，現在你已經不是靈智未開的野獸了，而是有智慧，感悟天地大道的妖王。」

「從你接受人類文明的價值觀來看，應該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狼王一拍大腿：「前輩所言甚是，其實我在成道之前，也不過一頭雪狼，即便是現在，依然對人類的火槍抱有恐懼。」

北方這一片在幾十年前的確有過打狼運動，所以狼群聽到槍聲都會被嚇破膽。

狼王雖然沒有經歷過那個時期，但對人類火器的恐懼還是有的，所以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想去招惹人類。

「但在兩年前，我閉關修鍊，試圖再做突破的時候，居然有一伙人潛入長白山，讓我懷孕的夫人動了胎氣，生下來的兒子也先天不滿。」

「可以說若非我藉助長白山祖脈的精氣，還用了些天材地寶，那孩子就保不住了。即便如此它也命運坎坷。」

顧離問道：「所以你要報復人類，去屠城殺人？可冤有頭債有主，你當場弄死那幾個人不就得了。」

「我當時試圖破入前所未有的五階妖獸，正在神遊太虛，無法感知到。」

「而且我不太清楚它們是不是道盟或者九州官府的人，根據我的手下稟報，他們不過是試圖來挖人蔘的。」狼王搖頭。

「噢，你還知道你有手下。」顧離突然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往地下一倒。

「外面那個站崗的，我剛剛乾了什麼。」說完顧離往外大喊。

「這……前輩您是不喜歡這茶水的口味？我去為您換一杯。」一位看門的二階妖獸會錯了意。

「沒有沒有，我只是在告訴狼王一個簡單的道理。二階妖獸都能察覺到我倒了茶水，你的看門妖將會察覺不到挖人蔘的？」顧離問道。

這是妖王的洞府，不是公共廁所，不存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說法。

「所以我覺得它們應該是偽裝成挖人蔘的道盟天級，我的閉關之所有陣法保護，他們害不了我，就對我的妻兒下手。」

「為什麼你會覺得道盟要害你，你在那之前有去屠城嗎？」顧離問道。

「沒有，我只是封鎖了長白山，我想人族一定是看上了長白山的祖根，所以才有此動作。」狼王說道。

「嗯……在我的了解里，道盟的人手不足，解決籠罩城市的鬼霧都只派築基期來，真的會為你一個不屠城的妖王搞這種事情？」顧離懷疑。

「不你的懷疑也的確可以理解，這樣吧，到時候我幫你問一下道盟那邊的人。」顧離說道。

「它們能說實話？人類最狡猾……前輩我沒有說你的意思。」

「在我面前說謊，是不可能的。」顧離自信地說道，這讓狼王點了點頭，也是，這種大神通者，是有讀心術的。

「根據我的經驗，人說謊的時候，眼神會飄忽，手腳會不自然，而且說話會重複。」顧離確信地說道。

「那是普通人吧……道盟的人，肯定都很有城府。而且就算它們承認，我的孩子也無法健康成長了。」狼王懷疑。

都很有城府？顧離想到了丁振和葉小楠。

「這樣，我讓你的孩子身體健康，你來京州幫我忙？」顧離問道。

「前輩，真的可以嗎？」狼王激動了起來，它都做好被「徵召」打白工的準備了，沒想到顧離還有報酬。

「我來給你講一下我的加分方案……」

顧離開始長篇大論，將託夢道盟高層時的「整體信譽分」和「個人獎勵」機制說得很清楚。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顧離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他上次就是只單方面的傳達，沒有聽人的反饋。

「當信譽分到達110分的時候，我們長白山所有妖獸，包括我的修鍊速度都會加快兩成嗎？」狼王問道。

「對。」

「那請問是如何判斷，比如我不在長白山了，還會有這個加速嗎？」狼王見顧離脾氣溫和，便多問了幾句。

「會，這本質上是篡改一下天地法則。」顧離說道，這讓狼王心驚。

不愧是敢去和古代邪神對決的恐怖存在，元嬰期修鍊者之所以能力壓當世，是因為他們能融合天地大道。

而能夠改變法則的存在……這是上古聖賢才能做到的吧。

「本來個人獎勵是一瓶可以突破到五階的丹藥，不過你可以換成請我治癒你的孩子，你要換嗎？」顧離問道。

「換！」狼王堅定地說道，雖然成為第一個五階意義重大，但它更在乎家人。

「好的，把你孩子叫過來吧，我給它治療。」顧離說道。

「這……現在？」

「嗯，讓你孩子少痛苦幾天。怎麼，你還想賴賬？」顧離狐疑地看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