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喂，夢揚，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操心了?要是以前的你，還讓我繼續呢。」

「你！」

夢揚的眼神彷彿在看難以置信的東西。很奇怪。如果是前男友的話會更關心我。雖然也有得意忘形的時候，但只要我表現出討厭的樣子，他就會立刻制止並道歉。而現在，他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的行為越來越明顯。開車時更為明顯。

那張賭氣的側臉看起來就像換了個人。他會是這樣的表情嗎?他的眼神總讓人覺得有些超出常規，他的鼻樑總是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不僅僅是金髮和紋身。內心的變化也會影響到外表。一想到那個理由，就不得不問了。

「喂。」

「啊?」

「我到底有沒有使用大麻？」

夢揚下定決心問道。雖然住在一起，但從來沒有見過。但夢揚也不知道他有那樣的東西。只有隱瞞的事情是事實。

幾秒鐘的沉默后，榮軒面不改色地咂了咂嘴。

「喂……」

「你就說會不會是拉力賽?好吧，這是拉力賽嗎?」

「別開玩笑了，我在問你問題，我在等待你回答。」

「啊?你在說什麼呢。在法庭上不是也聽到了嗎?」

「你要是不想隱瞞的話，就說出來。我不想再有那種感覺了。警察突然闖進家裡，我受不了。」

「喂，你在懷疑什麼?哪裡有這種證據?拿出來看看。」

「有證據？?自從換了工作，和那樣的朋友見面后，就越來越不一樣了。」

「不要說我。」

「我們是夫妻吧?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嗎?現在的你，在別人看來絕對是壞人。」

夢揚像決堤一樣訴說著。內心深處的懷疑持續高漲。雖然擔心下面的胎兒也會受到影響，但已經無法阻止了。

「求你了。孩子要出生了。他是你的兒子。好好做事。我也會幫忙的。一起努力的話一定會順利的。」

「喂。」

「所以你就實話實說。你還在用大麻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現在我想你可以在不被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戒掉。不要再做傻事了!」

這時，眼前出現了一個戴著金色手錶的大手背。

下一瞬間，鼻子受到衝擊，後腦勺撞到了頭枕。

「住嘴……別亂說。」

左耳聽到榮軒低沉冰冷的聲音。就像被大石頭砸在臉上一樣，一陣猛烈的衝擊過後，夢揚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被撞破了。

「啊……」

「都是你的錯吧!為什麼你要懷疑我!有什麼話直說?別自以為是!」

隨著強烈的痛感，淚水奪眶而出，這才明白被打了。第一次被別人、被男人打。他不是開玩笑地打，而是憤怒化作拳頭。恐懼席捲全身，身體像小動物一樣縮成一團。顫抖不止。夢揚發現鼓起的肚子上淌著鮮紅的血，流的不是鼻涕，而是鼻血。

發出短暫的慘叫，身體向右側後退。夢揚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低著的頭抬不起來，也看不見前夫的眼睛。懷疑、憤怒、信念全都煙消雲散，只剩下被毆打的恐懼支配著。

「這個笨蛋……如果是我的女人的話，就默默地跟著我就好了。不要多問。明白了嗎?」

「啊，是……」

「喂!」

「是，對不起……」

夢揚對響徹頭頂的怒吼立刻做出了回答。本能地判斷，首先應該立刻道歉。不要惹他生氣。在高速公路上飛馳的車內，根本無法逃離。夢揚只能全身僵硬，保護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除此之外，已經無能為力了。

從那以後，夢揚沒有違抗過，甚至不敢懷疑，在察言觀色中一起生活。生下的兒子由她自己決定，無法依靠任何人，獨自撫養。不久，養育費變得拮据，於是把兒子送到夜間託兒所，在「SEVEN」工作。前夫說工作忙，幾乎不回家了，有時會隨便來一趟，搶了錢就走。夢揚一直是個順從的妻子，偶爾會被打一拳肚子。這樣的日子大約持續了一年半。

而前夫榮軒這次又因為持有興奮劑和暴力事件而再次被捕。

經過半年的審判后，判決判處有期徒刑七年，不得緩期執行，他終於從夢揚面前消失了。

雨越下越大，夢揚咬緊牙關握緊方向盤。只想逃跑的念頭穿過擋風玻璃，繼續往前走，那種焦躁讓我感到焦躁和焦慮。

「前夫?你之前結過婚嗎??」

王崎驚訝地叫了起來。當然，也沒有告訴他這麼多。

「那種傢伙為什麼要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