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何謂真實
「噼里啪啦！」
爆豆子般的聲音響起，江流的全身每一寸血肉，都在此刻盡數的釋放能量，細胞，基因，血脈架構在迅速改變。
他一步邁出，身形暴漲，轉眼便到達萬丈。
「嗤嗤嗤嗤！」
赤色的火焰燃燒而起，繚繞在全身之上，頃刻間將腳下森林，山頭焚燒。
「砰！」
巨大的腳丫踩在地面上，山巒崩碎，灰塵飛揚，驚走漫山飛禽走獸。
他雙眼如日月，頭顱探在雲層間，面目顯得猙獰無比。
化身祖巫與法天象地又有不同，其一張面孔，此刻已是獸臉，身上披着赤色鱗片，雙耳之上有火蛇點綴，雙腳之下踩着兩條火龍。
這幅形象，正是十二祖巫祝融之相！
只可惜，以江流如今的修為，無法全現真正祖巫的無上威勢。
但也足夠驚人了，他踏步而走，身後是漫天火海，半邊天空都被焚燒為赤紅之色。
「吼！」
孫悟空所化的巨猿，感受到了威脅，仰天發出咆哮。
下一秒他猛然躍起，朝着江流撲擊而來。
兩人此刻的身軀都龐大無比，驚得方寸山生靈恐懼奔逃。
「呼！」
巨猿奔走間，帶動狂風，吹得大樹都在歪斜，幾乎是一瞬，便已經朝着江流兇猛撲來。
「吼！」
孫悟空發出怒吼，跳躍而起，想要揮拳攻擊。
然而，江流速度更快，力道更猛，大手一伸，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脖頸。再是一舉，巨猿龐大的軀體竟是離地懸空。
孫悟空雙眼血紅，法天象地似乎激發了他內心中的凶念與瘋狂，猛烈掙紮起來。
他的雙拳如山，呼嘯著砸向江流身軀。
「砰砰砰砰砰！」
宛若擂鼓般的聲音響起，那具頂天立地的巍峨身影紋絲不動，孫悟空那龐大的拳頭砸在其身，連一絲傷痛竟似都留不下。
「悟空，莫要撓痒痒！」
片刻之後，江流吐聲，右手臂猛然一震。
「轟！」
箍住其脖頸的那隻手，忽的按下，隨後便見那龐大的猿猴轟隆隆倒地，壓塌了十五座大山。
其脖頸被江流大手死死箍住，雙拳，雙臂在使勁掙扎，不斷發出怒吼，朝着對方傾瀉攻擊。
但那獸臉人身，腳踩火龍的偉岸身軀，卻仿如一尊石像般，如此狂暴的攻擊下，竟是不痛不癢，絲毫沒有感覺。
「石猴當在烈火中煅燒。」
「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悟空！」
江流笑道。
他身軀忽的一晃，落在身上的拳頭都被震開。緊接着嗤的一聲，無盡的火焰瀰漫而出，剎那間包裹孫悟空。
「吼！」
火海中傳來痛苦的嚎叫聲，這大火規模何其之大，覆蓋方圓萬丈，一座座山脈被焚燒，聲勢震撼。
數個呼吸后，龐大的猿猴身軀一晃，恢復為孫悟空的模樣。
「燙燙燙！」
他連連大叫，緊跟着雙腳一躍，翻了一個跟斗。
然後便見，猴子的身軀猛地扭曲，化為一道光芒，轉眼遠去脫離火海。
「悟空哪裏去？我們的較量可還未結束。」
江流笑道。
他身形一晃，同樣恢復人身，緊跟着全身爆發七色虹光，向著遠方追逐而去。
僅僅過了幾個呼吸，兩人便再次並肩。
「怎樣？還不認輸嗎？」
江流朗聲道。
「俺老孫可沒有那麼容易服輸！」
孫悟空叫道。
他心中憋著一股氣，十年前慘敗，本以為潛心修鍊，定能迎頭追上，卻不想幾合之間，自己全然處於劣勢。
時間又過了幾息，當發覺甩不開江流后，他又是身軀一晃。
其頭顱，毛髮，表皮頃刻間開始變化，轉眼竟是化為一條頭生雙角，身覆羽鱗的蛟龍，長達千丈，嘶鳴咆哮。
「看俺七十二變！「
蛟龍口吐人言，忽的扭頭，身形蜿蜒，朝着江流吞來。
「變化之法，我也會啊！」
江流笑了笑，身形一晃，瞬間改變身形。
頃刻間，其身形暴漲，化為一頭鯨魚般的巨獸，生長雙翅，龐大的身軀不知綿延多少里，浮在空中宛若垂天之雲。
赫然就是神話傳說中的生物，鯤鵬！
鯤鵬震動雙翅，面朝蛟龍，張開巨口。
頓時，蛟龍蜿蜒的身姿猛地停頓，僵硬在了那裏。
自己這小身板在對方龐大的體積面前，就宛如在主動送食。
孫悟空暗中吐氣，身形再度一晃，化為一隻鵬鳥，振翅飛去。
鯤鵬雙翅一震，扶搖直上，向著鵬鳥追擊。十多個呼吸后，一口將鵬鳥吞入腹中。
又過了三息，一隻松鼠從鯤鵬嘴中躍出，化為一隻老鷹飛走。
「悟空，這遊戲還要玩多久啊？」
鯤鵬口吐人聲，身形再變，恢復原本模樣。
聞言，老鷹懸空，隨後發出一聲嘆息，也是光芒一閃，變為孫悟空。
「俺老孫不是你的對手！」
兩人身形再一晃，已是落在山野之間面對面站立。
「哈哈，菩提祖師這些年，就教了你這些神通嗎？」
江流笑道。
「是的，俺老孫已經學有所成，可惜大哥你技高一籌，俺甘拜下風。」
孫悟空沮喪道。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強了，但無論施展何種手段，卻都有一種被死死碾壓的感覺。
江流含笑看着對方，忽然開口道。
「悟空，你不如跟我吧！」
「菩提祖師可傳你的，我可傳伱。」
「他不能傳你的，我亦可傳你。」
孫悟空一怔，然後嘆息搖頭：「祖師對俺有恩，很抱歉，大哥，恐怕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頓了頓，他又是失落道。
「那後續經書，想是也與俺無緣了！」
江流被拒絕卻也不生氣，他突然上前一步，一根手指點在了其眉心。
「等你了解些許事情之後，再做決定吧。」
「某些對你好的，未必是真的為你好。」
孫悟空渾身一震，瞳孔豁然收縮。
緊接着他的雙眸間，閃現過一幕幕情景，一個個文字。
東勝神洲，花果山稱王，方寸山三星洞學道，被祖師逐出師門，緊接着龍宮取兵器，然後便是自稱齊天大聖，直到大鬧天宮，被如來壓在五指山下，等待取經人。
這一幕幕，赫然就是他孫悟空的未來。
「俺，齊天大聖，孫悟空？！」
「西天取經人？」
良久良久，他方才從那如夢幻般的情境中脫離而出，喃喃的道。
然後，猴子便陷入了沉默。那一幕幕情景，他能肯定有些為真，並以旁觀者的角度，發現了些許端倪。
江流早已離去，山野間只剩他一人。
「俺被如來壓了？」
「這就是俺的結局嗎？」
這一刻，他竟是分不清何謂真實！
「為什麼都在算計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