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被改變的計劃

走在地底的通道中，善逸內心不禁感嘆，如此巨大的工程，需要花費多少時間精力才能完成。

在天然洞穴的基礎上，又開鑿出了許多通道，甚至洞窟內部還利用了光線折射的原理反射了月光，使得即使是夜晚，仍舊可以看清東西。

並且其中的路線相當複雜，如果不是歌聲一直在引導著善逸前進的步伐，恐怕早就已經迷路了吧。

也多虧是善逸才能少走很多彎路，很快就如願以償的找到了先前的那個少女。

不出所料，歌聲就是由她發出，少女唱的很投入，完全沒有發現善逸到來，善逸也沒有去打擾她。

直至歌聲結束，善逸才走上前去搭話。

「很優美的歌聲呢，與亡靈這個名號根本搭不上邊啊。」

善逸的聲音明顯把奏嚇到，這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是突然有人出現在自己身邊，可令善逸沒有想到的是，在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以後，奏的眼神卻突然改變，就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緊盯着自己。

還沒等善逸多說什麼，奏就再次唱起歌來，但這回的歌聲可不像剛剛那樣優美動聽，明顯是包含着怒意的血鬼術。

封閉的空間內雪花再次浮現，善逸又不是傻子，當然清楚這是要對自己動手了，但他搞不明白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急忙詢問。

「等……等一下！我們不是敵人啊。」

可他的話沒有得到任何答覆，硬要說的話，就只有那愈加劇烈雪花風暴了，和方才鏡近封鎖起來的情況一樣，這些雪花也開始圍繞着善逸旋轉。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善逸也不能坐以待斃，他不能硬吃下這招傷害，而且伊之助還在背上，於是趕忙在攻擊成型之前抽身躲開，同時繼續勸解。

「小姐！雖然說我們談不上夥伴，但也沒必要變成這種關係吧，剛剛你不是還幫助我們了嗎？」

回答善逸的可不是什麼好聲音。

轟隆——

伴隨與那嬌小的身軀完全配不上的力量，奏那傢伙居然舉起了一塊一人多高的大石頭，向著善逸丟了過來。

「真的假的啊……長得不是很大的樣子，力氣怎麼這麼大。」

善逸感嘆可不會贏得誇獎，石頭咻的一下飛了過來。

善逸只能翻身閃躲，可動作還沒來得及完成，善逸就反應過來，他背上還有個傷員在。

無奈只能改變動作，以右腳為支撐，強行將體態壓平，再用左腳發動霹靂一閃，勉強躲開這次攻擊。

可還沒等他鬆口氣，另一塊石頭就向著落腳的地方丟來。

善逸只能在閃躲攻擊的同時將伊之助放在一片安全的地方，再獨自去對付她了。

少了伊之助的重量，善逸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丟石頭這種動作根本構不成什麼危險，很輕鬆就能躲開。

眼見丟石頭沒法起效，奏那傢伙便打算再次使用血鬼術，可善逸哪能讓她得逞。

在她停止動作的同時就閃現般來到她的身後，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把臉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雖然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我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互相廝殺沒有意義吧，請你冷靜一點好嗎？」

可奏明顯不想理會善逸，掙扎著就想反抗，這是音無的聲音悠悠傳來。

「停手吧，少年說的對，你們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

他的話明顯比善逸有用，奏立刻就停止掙扎，善逸見狀也鬆開了手。

奏沒有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走迴音無所在的地方，善逸搞不懂自己哪兒得罪她了，但既然情況不再那麼緊張，那自己也該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再去了解詳細的情況。

於是他便將昏迷的伊之助也背到同樣的地方，進行了一些處理后，才開始向二人打探其情況。

「那麼可以麻煩二位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要突然對我們出手呢？」

面對他的詢問，奏小腦袋一扭，完全沒有交談的意思，面對這種態度，善逸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對話，正當一籌莫展之際，一旁的老者音無率先出言打破狀況。

「其實也不能怪奏，確實是少年你們的出現，打破了我們原有的計劃。」

聽到這老爺爺居然還有力氣說話，善逸也是相當驚訝，畢竟他的耳朵很靈光，能夠比其他人更敏銳地察覺出來他身體狀況的糟糕。

「老先生，你不用勉強自己的。」

善逸有些擔心的勸說，但音無卻只能無奈搖頭。

「現在這個情況，除了我也沒有別的人能夠回答你的問題了吧。」

善意也感到很無奈，情況確實如他所言，自己也不得不同意這個要求。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善逸逐漸明白了目前的狀況，在詢問到為什麼要對自己發起進攻時，音無的回答也着實讓善逸無地自容。

原來，奏這少女，其實很久前就一直在積蓄力量，雖然無法肯定，但至少她自己覺得已經足以將鏡那傢伙徹底冰封一段時間。

原本他們是打算藉此將他拖到天明，利用陽光殺死他的，可如今因為善逸的能力被複制，計劃全泡湯了，不僅如此，甚至這個城鎮本身的封印恐怕也已經不能再困住他。

音無說他命不久矣，這個計劃本會在他死後進行，而且照情況來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結果在這個關頭被自己給攪和了，不生氣才怪。

但這話也引來了善逸的疑惑，為何他們寧願死在這座城鎮里也不逃出去呢，

雖說如今城鎮外圍的血鬼術已經脫離了控制，但也並不是一直這樣的吧，既然如此的話，只要趁早離開，把其他的鬼永遠困死在這裏不就可以了嗎。

善逸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可換來的卻是二者同時無奈的嘆氣。

「少年你覺得，人能夠接受鬼，以及和鬼一起生活這件事情嗎？」

「一個永遠不會老去，還擁有詭異能力的異類，人類的社會真的能接受這樣的存在嗎？」

聽到這番話，善逸剛想拿禰豆子的事情進行反駁，可還沒等他說話，音無就繼續說道。

「我知道少年你想說什麼，你的同伴也說過一樣的話，那麼我也向你問一個問題。」

「你覺得這種事情有可能嗎，鬼不會吃人這種事。」

面對詢問，善逸堅定地回答。

「當然可能啊，因為這件事情就發生在我們的身邊，鬼是真的可以不用吃人也能活下去的。」

但他的話並沒有得到認可。

「雖然很不可思議，你們或許遇到真的那這樣的事情，但畢竟也只是個例而已，是不能改變所有人對鬼的看法的。」

「世上有多少吃人的鬼，有多少不吃人的鬼，這些不需要我多說吧，而只要世上還有鬼在吃人，那麼人對鬼的偏見就永遠不會消失，畢竟因為鬼而遭遇慘劇的人實在是多到數不過來，作為鬼殺隊的少年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善逸自然明白這話意味着什麼，他也聽炭治郎講過，當時的九柱會議上所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真的可以證明禰豆子不會吃人，只怕所有人都會同意直接殺掉她，畢竟相信鬼不會吃人，以及殺死一個有可能吃人的鬼，這種選擇題根本不需要思考，後者的理由才更合理。

善逸剛想說什麼，音無的聲音再次傳來。

「剛剛說的，是奏她不離開的原因，那麼接下來，我們來說說我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