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只能對不住武鬆了

第五十章只能對不住武鬆了

武松怒吼一聲,跨步往前,再次與西門慶貼身纏鬥,雙方拳腳往來,斗在一處。

那西門慶亦是拳腳功夫嫻熟,竟與武松鬥了個旗鼓相當,二人便在這邊街閣兒里,展開一場惡鬥。

又打了三五個回合之後,西門慶瞅准一個空擋,拾起一個木凳,砸在武松的背上,木屑飛舞,西門慶舉著剩下的兩條凳子腿,充做兵器,迎戰武松。

武二哥,想想武大哥,為人善良,勤勞樸實,打小便帶着你吃百家飯,不知道受盡了多少屈辱,才將你養的這般身強體壯。如今,你們兄弟二人,剛剛要過上好日子,卻被眼前這個西門慶害死,好大哥陰陽相隔,此生已難相見。」

見遲遲拿不下西門慶,陳宇只好用言語去激發武松心中的殺意。

武松剛剛聽見陳宇的言語,已是滿眼赤紅,回憶起小時候,武大帶着他,挨家挨戶討飯,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和毒打,可算熬到現在,他武二生的壯實,人人對他兄弟兩個怯氣,不敢來相欺。

只是,記憶中那個懦弱依本分的好兄長,再也沒有了,武松怒吼一聲,不顧生死,朝着西門慶直直撞去。

武松大吼一聲:「還我哥哥命來!」

整個人帶着殺意,衝到近前,朝着西門慶便打。

西門慶飛起一腳,想要將武松逼退,左手一拳,照武松心窩打去,卻被武松躲閃了去,趁勢自西門慶轉身之際,一拳狠狠打在他面門之上,西門慶當時便是鮮血崩漏,視線模糊,腳步虛浮,搖搖晃晃,只覺得天地都在打轉。

武松怒吼連連,抓住西門慶的身子,朝着胸口之處,連打數拳,只捶的西門慶,口中鮮血狂噴,身上氣力盡失。

「好……漢……饒我……性命……」

西門慶開始求饒,只是怒氣值已經攀升至頂峰的武松,哪裏肯放過他,左右拳輪流擊打在他身上,只打的西門慶,肋骨盡斷,胸腔內,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武松怒吼連連,口中大叫:「還我哥哥命來,還我哥哥命來……」左右開弓,直打的西門慶已是血肉模糊,不復人形。

陳宇見武松竟已癲狂,怕他入魔,便往後退了數步,拉開距離,站在角落裏大喊:「武二哥,快醒醒,西門慶已死。」

朝樓梯口處大叫:「小乙哥,快拿一盆水來。」

陸小乙亦是被這瘋癲的武松所鎮住,不敢怠慢,下樓讓那早已是嚇得面如土色的店小二,弄了一盆冷水來,端到樓上。

陳宇接在手裏,朝着武松頭上便潑灑下去。

冷水洗面,這冰冷的寒意,瞬間將武松從瘋魔狀態拉扯回來,停下拳頭,抬起頭來,看着周圍的事物,只剩下茫然和失落。

陳宇又對陳六去請縣尉,趙四去將那西門慶的兩個幫閑,還有祝麻子給我叫進來。」

陳六下樓去請縣尉,趙四又下了樓去,將躲在一旁,仍然沒有離開的三個人叫了上來,

這三人,上得樓來,便一眼看見那直挺挺躺在地上,沒有進出氣的西門慶,俱是駭然,祝麻子更是嚇得噤若寒蟬,不敢正視陳宇。

「想來,你們也聽到了,這西門慶剛剛喝醉酒鬧事,忒是瘋狂,將這閣里的桌椅門窗,全都給打爛,還要自殘,沒奈何,武二哥只好出手阻攔,卻不想失手壞了他的性命。」陳宇慢條斯理道。

祝麻子心眼活,聽見陳宇如此說,便連忙附和道:「大官人說的是,這西門慶剛剛確實喝醉了酒,在這獅子樓里打人鬧事,將自己撞的血肉模糊。」

那應伯爵,站在他旁邊的謝希大,道:陳大官人說的對「。」

陳宇笑了笑,對這應伯爵的識時務,很是高興。

「還請諸位稍等片刻,等縣衙門的縣尉到了,此事自有官府定論。」

眾人只好陪着他在這裏,一起等那縣尉來此。

不多時,陸小乙去而復返,身後跟着一個中年縣尉,進到閣里,就是眉頭一皺,再見到躺在地上的屍首,更是心中一跳,多年的縣尉生涯,哪裏還不知道這裏是發生了人命官司。

陸小乙低聲介紹道:「大官人,這位是楊縣尉。」

張正道看向那縣尉,而後便拱手施禮道:「原來是楊縣尉,在下陳家陳宇,還請借一步說話。」

那楊縣尉沒有拒絕,隨着陳宇一起下樓。

此時,店裏的賓客,早已散盡,那掌柜的連同店裏的夥計們,不敢上前,只躲在櫃枱處,見到本縣縣尉來了,俱是鬆了一口氣。

來到大堂的一角,陳宇先是自懷裏摸出一根金條來,四十兩重,塞到楊縣尉手裏,說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楊縣尉也是此中老手,痛快的將金條收了,塞進自己的衣袖,笑道:「我早就聽說縣裏有位陳大官人,年少有為,不成想卻是在這裏見面。」

陳宇見這楊縣尉聽說過他,便也笑道:「早不曾拜會縣尉,卻是在下的失禮之處。」

楊縣尉四處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陳賢弟,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與我聽?」

陳宇回道:「好叫縣尉知曉,剛剛本縣的西門慶醉酒鬧事,我家兄長武松出手阻攔,卻不慎失手,害了那西門慶的性命,此事,煩請縣尉轉圜則個。」

楊縣尉吃了一驚,本縣的破落戶財主西門慶,家中開有生藥鋪子,聽人說也是一個使好拳腳的人,竟被人給打死了。

再一細想,楊縣尉想起來了,前幾日,縣衙曾傳喚過西門慶,判賠那清河縣獅子樓紋銀十兩,原告恰恰就是眼前這位笑容可掬的陳宇。

楊縣尉瞬間明白過來,感情這位是來尋仇的。

「他二人可曾動過刀槍?」楊縣尉在縣裏任職多年,自然是對大宋律法嫻熟,既然那西門慶已死,自己又收了陳宇的金子,自然是要辦事。

陳宇笑道:「不曾動用過兵器,二人只是拳腳往來,我那兄長武松,沒收住力氣,便打死了這廝。」

楊縣尉聞言露出笑意,回道:「此事卻是好辦,根據大宋律令,這斗殺致死,判脊杖二十,流一千里。」

「若是遇到官家大赦天下,在那牢城營里,也待不上幾日,便可還家了。」楊縣尉繼續道。

陳宇心中大定,既然不會判處死刑,只是一個充軍流放之罪,以後自是好辦。

「那就有勞縣尉。」陳宇拱手施禮,

楊縣尉想了想又道:「至於知縣相公那邊,怕是也要費些銀錢。」

陳宇見他如此盡心儘力,毫不猶豫道:「知縣相公那裏需要多少,但聽縣尉吩咐。」

楊縣尉道:「不多,五十兩金,足矣!」

陳宇回道:「稍後拿與縣尉,此事還請多多轉圜,日後定不會忘縣尉大恩。

陳宇來到武松身邊,「兄長,一切都打點好了,怕是要兄長到那縣衙,投案自首,只推說是失手害了西門慶的性命便可。」陳宇小聲對武松道。

武松拍了拍陳宇的肩膀,:「放心,你武二哥,命硬的狠。」

看着武松被楊縣尉等人帶走,陳宇沉思了一會心道,只能對不住武鬆了。這樣的結果也算不錯了,起碼不用跟武松性命相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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