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中考之後

「蘇瑩瑩？額……我沒時間，有空再約吧。」

「誒我說江語晨，你個狀元還來招惹我那？去邊倆去。」

「……」

七月的晴朗，氤氳著中高考之後少年們的歡樂。各個飯店掀起了謝師宴和畢業聚會的熱潮，畢業季的感傷與成長，註定使一個個七月不再平凡。

此時，穀雨自助餐廳。充斥着長虹中學初中部九年二班少年們的歡笑與淚水。

「小童，你確定報咱們高中部了嗎？走藝術的話確實本部好一些……」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倒是你……，競賽當然是附中好啊，本部競賽成績一直一般啊。」

「也不一定嘛，附中強手太多了，我得到資源未必比本部好啊。」

「哎呦我去，莫雪清，物競還有比你這個魔鬼強的？」

「那可不一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

莫雪清正和童歆交流着報考的問題。全市的探花，清冷又明媚的姿容，處處彰顯著優秀。

莫雪清走到哪裏都是那種吸引人目光的人。

比起來，童歆這雲都第39，雖然也算強手，和莫雪清在一起，畢竟有些黯淡了。

「小童，凝姐！」

一個男孩從餐廳一側跑來。「那邊給老師敬酒呢，你倆去不去？」

童歆看了莫雪清一眼。「好嘞，告訴老宋我倆馬上去。」

穀雨自助餐廳，雲都出名的高端自助，對於他們這些平民階層，一頓389一位還是很奢侈的。

不過左右就這一次謝師宴，倒也沒人對選這兒有異議。更何況，宋冬青，值！

宋冬青是他們班任，大學畢業直接空降來當了長虹初a的物理老師兼班任。

本來最不服的就是莫雪清，可惜打臉最快的也是她。

也沒什麼，就是把初中能拿到的物競獎項全拿一遍之後，被老宋出的一套物理卷難哭了。

至於童歆，倒是沒什麼說法。她一個學主持的，誰教文化課都一樣——況且，她自身也不差。

宋冬青坐在靠窗的位置，周圍圍滿了嘰嘰喳喳的孩子。

「感謝宋老師的栽培……」

「老宋～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趕緊趕緊，多吃點呀！！」

「誒江語晨那熊孩子，人呢？這邊敬酒他沒影了！！」

「還有凝姐和小童……」

「這仨不省心的！麻溜給他仨拎過來！」

童歆這邊聽着，滿臉黑線。

果然，宋冬青還是那個宋冬青啊……

「誒江哥……哎？小童，凝姐，你倆咋擱這呢？」

孫思瑤準備喊江語晨過來，卻一眼看到了似笑非笑的莫雪清和笑蒙了的童歆。

「不早點過來能聽到你說咱狀元是熊孩子呀？」童歆笑的直不起腰。「是不是呀凝姐～」

「一邊獃著去小童歆。」莫雪清臉上出現淡淡的紅暈。

呵呵，也就宋冬青不知道江語晨喜歡莫雪清了！

「所以江哥人呢？別是準備表白了吧～」

作為九二第一八卦小能手，孫思瑤迅速腦補出一場大戲。「嘖嘖……」

「想啥呢，江語晨再缺心眼兒也不能當着老宋面表白啊。」童歆直接一個爆栗子敲上了孫思瑤的小腦瓜，「想看戲一邊看去。」

「誒我說小童，本事大了是不，姐姐我可是比你大快兩歲的人，還敲我！」

「那咋滴呀，我還全市三十九呢，你個二百五嘚瑟啥～」童歆小臉得意。

「童歆——」孫思瑤作勢要敲她，突然愣在那裏。「江哥！」

來人正是今年的狀元，江語晨。但是，身邊還有一個男孩。「音音，小童，思瑤同學。」江語晨依次問好。

「這位是……」莫雪清看着江語晨身邊的男孩，

不等江語晨開口那男孩已經搶先說話了。「hello，我叫程羿，工程的程，后羿的羿。」

「我考少年班時候認識的，藍縣人，程羿。」江語晨看了眼程羿，「當然他比我可狠，我是差零點五考上，人家是考上了壓根沒去。」

程羿不算特別高，一米八上下，很瘦，但是看的出稜角分明。

長身玉立，面容俊秀中又夾雜着陽剛，溫和如玉。

童歆竟然愣了一下。

「咱這是同學聚會，你帶個外人來算什麼。」莫雪清不解。

「當然是人家找咱老宋有事嘍。」江語晨笑笑，「藍縣不比雲都，程羿想到本部高中來念。我知道老宋有點門路，就讓他來碰碰運氣。」

「看你們宋老師正忙呢，我等會再過去吧。」程羿看着

看一群圍着老宋的孩子，笑笑，兀自找個地方坐下了。

好巧不巧，正是童歆和莫雪清剛才坐的地方。

江語晨也沒再看程羿，「剛才老宋是不叫咱們仨？」

「嗯。」

「走吧，再不去老宋又該開吼了。」

「誒呦誒呦，前三甲終於捨得過來了？」嚴瀟瀟淡淡的嘲諷。嚴瀟瀟是全市234，排在第五。

但在幾次模考里，她大多考的比童歆好，中考分數一出，自然是不服氣。

周圍人一看，嘩的散開來，正一臉陶醉吃小蛋糕的宋冬青立馬清醒。

「誒呀，語晨兒啊～上了高中可別忘了俺們吶，狀元先森。」

童歆滿臉黑線……

宋冬青，還是一如既往的皮！

幾句寒暄，以水代酒敬過酒之後，三人便向「不速之客」程羿那邊走去。

而宋冬青，轉眼就又被一群孩子纏住了。

「阿羿，你是等會再去？」江語晨坐在了程羿旁邊，兩個女孩坐在了對面。

程羿頷首，「你們宋老師現在太忙，我不着急。」

說了幾句，江語晨硬把莫雪清拽走，童歆和程羿便聊開了。

「你叫童歆？挺好的名字。」

「嗯你的也不錯嘛。誠心誠意，多好的諧音。嗯對，你是藍縣哪裏畢業的？」

「藍縣一中嘛，那邊高中給我的條件很好，但藍縣教育水平和雲都還是差遠了。」

「那倒是，不過藍縣一中也還可以，做那邊頭子也一點不比來長虹差呀。」童歆不解。

「競賽。我學物理競賽，肯定是要找教育水平頂尖的學校。」

「那你跟我凝姐應該更能聊到一塊去啊……話說回來，去附中不是更好嗎？」

「附中是公辦啊，我轉去手續太複雜了。」

「也是誒，長虹說只讓招九區，十六縣的人也是不少進。」

「付校長有招啊，這對我們來說倒也有利。」

「是唄，附中彭清茹招生把關嚴誰都知道，十六縣沒點大門道的都進不去。」

「可不……」

倆人聊的熱火朝天，突然江語晨喊了一嗓子。「阿羿，這邊！」

程羿這才站起身，略帶歉意看了一眼童歆，「改日再聊，回去麻煩加下我微信，可以嗎？」

「行。」

程羿隨手從衣袋裏取出一隻筆，找個紙條把自己微信號寫給了童歆。

盯着那遒勁有力的字，童歆很是驚艷了一下。隨即打開手機，輸入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