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唐繼堯

「大哥，你真的想起兵反袁？這件事父親是不怎麼贊成的。」唐繼虞看著皺眉沉思的唐繼堯道，自從收到蔡鍔自天津來的密電之後，唐繼堯便明顯比以前沉默了許多。「zhongyang勢大，zhongyang軍幾乎控制了全國，以雲南一省對抗整個zhongyang，根本毫無勝算！」

「你們怎麼看這件事？」唐繼堯沒有對唐繼堯的話作出答覆，眼光落到自己的心腹張開儒，庾恩暘，羅佩金身上。

「卑職唯大帥之命是從！」張開儒硬聲道。

「你們的服從xìng我是知道的，不過我現在要聽的是你們的想法！」唐繼堯搖頭道。

「卑職認為，應該由大帥來領導整個護國運動，而非松坡將軍！大帥曾經是松坡將軍部下，可如今已貴為一省督軍，松坡將軍來滇，大帥如何自處？」張開儒道。

庾恩暘也道，「卑職和張旅長的意見一樣，松坡將軍雖然曾是大帥的老長官，但今時不同往rì，松坡將軍離滇rì久，此時唯有大帥能統御雲南大局！」

唐繼堯起身看著窗外迷茫的夜sè，「我也曾是蔡督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有蔡督，也就沒有我唐繼堯的今天，既然蔡督想在雲南起事，我沒有拒絕的道理。」

「大哥！」唐繼虞沒想到自己的兄長竟然會是這般態度，不由急著出聲。

「忘恩負義之事我唐繼堯還做不出來，你不用多勸了，從今rì起，你開始收集軍糧，為rì后的戰事作準備！」唐繼堯擺手道。

「是，大哥！」唐繼虞無奈的點頭，他同唐繼堯自小一起長大，看唐繼堯這般態度，知道再勸也沒什麼用了。

「熔軒兄，6軍兵工廠那邊，你盯一下，rì夜開工，儘可能多生產槍彈！」唐繼堯又道，辛亥革命之後，雲南機械局改名雲南6軍兵工廠，能仿造德式6.8mm步槍，rì產步槍十餘桿，子彈上萬了，炮彈的產量雖低，一天也就幾，不過總比沒有要好。

「是，大帥！」羅佩金點頭，然後又道，「大帥，兵工廠那邊的技師技工們驟然延長工時，恐怕會落在有心人眼裡，卑職看不如大帥來一兩場軍事演習，或者剿匪的名義。」

唐繼堯微笑著點頭道，「好主意，就這麼辦，另外還要向zhongyang討些軍械！孫子有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今rì之事萬不可傳入其他人耳里，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是，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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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見過督軍！」蔡鍔的府坻，戴戡，王伯群兩人向蔡鍔躬身行禮道，「一別數年，滇省數萬將士無不蹺期盼蔡督能重新返滇。」

「我現在已經不是昔rì的雲南督軍了，你們不必如此多禮。」蔡鍔招呼兩人坐下，「現在西南的形式怎麼樣？」

「袁世凱意yù稱帝，西南將士無不振奮，只等蔡督重返雲南，振臂一呼，必定應者雲集。」王伯群道。

「蔭泰兄說得對，zhongyang在滇黔兩省勢力薄弱，現在的黔軍有不少軍官都是蔡督和唐督軍的舊部，蔭泰兄又是現在黔省督軍的親外甥，滇黔兩省應該不會存在問題，廣西6榮廷對zhongyang也是聽宣不聽調，完全可以爭取過來，再加上國民黨在國內其他地方的勢力，星星之火完全可以形成燎原之勢。」

「督軍文韜武略，如何起事，還需要蔡督擬下個章程，和唐督軍共同探討。」王伯群道。

「如今雲南省有多少軍隊？」蔡鍔問道。

「目前雲南的軍隊主要有兩個師又一個混成旅，第一師三千五百人，第二師三千二百人，混成旅約二千人。dú1ì步兵連十餘連共約一千人，dú1ì步兵營三百人，jǐng備隊九十三隊共約四千人，憲兵隊五百人，總計約一萬四千五百人。」戴戡一五一十地道出了眼下雲南的實力。不過這些兵力連憲兵都算上了，真正能打的，也就七八千人。

「光是這點點，既要出師北伐，又要守住雲南老巢肯定是不夠的，打鐵還要自身硬，當務之急是擴軍，召集退伍士兵和閑散軍官，擴編軍隊。另外雲南6軍兵工廠要開足馬力生產，多儲備彈藥。兵工廠並不能滿足戰爭所需，還要想辦法向外界再採買軍火，另外增加兵工廠修理，生產槍械的人員。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可以成立籌晌局，去南洋，北美華僑那裡籌集軍費，就算少一點，也不無小補。派人聯絡國民黨在各地的勢力，一同起事。」蔡鍔將這些天想出來的思路一一道來。

王伯群和戴戡對視了一眼，同時道，「蔡督軍果然身中京中，胸懷天下。有蔡督偏，何愁大事不成。只是蔡督提的都是準備工作，對於如何出兵，蔡督是否已有萬全之策？」

「戰場上的形勢千變萬化，沒有什麼萬全之策，具體如何出兵非我一人能決斷，還是等我到了雲南之後，再跟蓂賡以及滇軍將領一起探討吧。」蔡鍔搖頭，自己不過一個離開雲南多年的督軍，就算沒有完全過氣，肯定也不如當年對滇軍如指臂使。

滇軍將領也未必會都對自己心服口服，唐繼堯雖然是自己的老部下，但真要是把雲南的軍隊當自己的在用，以一副老長官的姿態出現在唐繼堯的面前。就算唐繼堯不說，他的心腹也必然看自己不順眼。

「現在我跟你們說的，你們都想辦法電報通知蓂賡，我現在被困在běijīng，這些事也只有他才能辦得到。」

「蔡督放心，卑職等人一定會將蔡督的想法轉達給唐督。」戴戡點頭，然後又道，「籌劃武裝反袁一事固然重要，不過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蔡督能離開běijīng，如何在袁世凱爪牙的監視之下安危離開，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經有了計劃，不過還需要契機，到時候還需要你們的從旁協助，事前不可走露一絲風聲。」蔡鍔道。

「督軍請放心，就算豁出去這條xìng命，卑職等人也要護送蔡督安危離開běijīng。」王伯群一臉激動地道。

蔡鍔笑了笑，拍了拍王伯群的肩膀，「後面我可能會不太方便直接跟你們聯繫，到時候會讓周鍾岳在中間傳達信息。」

「是，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