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百鬼夜行

長安城裏，有無數的妖怪小精靈在蠢蠢欲動。他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安靜得讓人吃驚。雖然有時候會因襲擊人類和動物而被陰陽師驅除，但這種事情偶爾才有。...

混雜在黑暗中，他們與人類共存，在白天長安城是人類的，但是，一到了晚上，這個地方就會變成化生妖魔鬼怪精靈肆意橫行的長安城了。只要

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對人類沒有危害的小精靈們都在悄悄地呼吸，不敢大聲說話，生怕遇到什麼危險。

一陣陣的妖風吹過，好可怕。好恐怖的妖怪，不斷的議論聲從黑夜中傳來。這不是人類說話的聲音，是一群小精靈在低聲說話的你聲音。

一群不會危害人類的小精靈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只是想着如何和人類共存。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等待白晝的落幕，在夜幕降臨之時再展開他們安穩的生活。但是，這種安穩突然在六月的一天消失了。初夏，微暖的風也突然平息了。

小精靈們隱藏住呼吸，掩藏着氣息，小精靈們害怕的都顫抖著，把自己的身軀也隱藏起來。長安城中的精靈們隱藏住氣息，是為了不被更加恐怖的妖怪發現自己，讓更強大的妖怪吃掉自己。

前幾日，長安城中最繁華熱鬧的鐘鼓樓街和鐘鼓樓被燃燒了。在夜幕降臨，漆黑的夜晚，被強大妖怪捕捉的同伴拚命般的逃命，但是還當場就被強大的妖怪給了致命的一擊。在最後彌留之際，用儘力氣告訴了一件讓它們害怕而又吃驚的事情。就一把鋒利二又冰冷的刀刃插在了小精靈們的心上。無論想躲也躲不掉，不管怎樣巧妙地隱藏自己的身影，那強大的妖怪也必定可以把自己找出來折磨然後吃掉。把自古以來就一直生存在長安城的精靈們抹殺乾淨，就像攻佔領地一樣，為了獲得他們的容身之所。

「我最不喜歡卜卦預測了！」坐在星宿盤前面，蘇長安突然站起來說道。來回反覆六次算了好幾次那妖氣的本來面目，但一次跟一次的結果不一樣，真讓人頭疼無奈。自己果然不適合占卦預測，該死的藏曆，宗密法，那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

蘇長安一臉嚴肅了得地抬起了頭，距發生火災已經過去一月有餘了。蘇長安每天按班按點去陰陽閣上工，仍然是每天做着一些小雜物活計，一天天的時光在忙碌中不知不覺地流逝了，然後待到幕鍾時分下工回家，每天都是這樣有條不亂地度過。

但是，朝中的一個個大臣們怎麼想呢？一想到這些蘇長安就會小聲地發發牢騷。

大概會想是不是西域間諜放的火吧，事實上那是沒可能的。大唐盛世這幾年，國家兵力強盛，哪有膽敢來侵入的。蘇長安重新坐下來，轉換了思考的方法。

有什麼西域的異物正在這個長安城。那是個不詳的異物，雖然很不詳，但卻逐步強大，正在侵蝕著這裏一部分精靈。

「大概是西域的妖魔鬼怪之類的吧」

長安城平常就潛藏着許多小精靈和妖怪，所以蘇長安也知道得不是特別詳細，這次的鐘鼓樓走水，大概也是西域妖怪所作所為吧。但是，引起火災的罪魁禍首似乎並不是只有這一個妖怪。

「會不會是長安城的結節哪兒出了問題」，蘇長安輕生地說出自己的判斷。迄今為止，不屬於大唐的妖魔鬼怪出現了，它似乎不太受歡迎。

它到底是從那裏來的？西域還是其他國度？它們要來這裏幹什麼，為了什麼目的？

未知的東西太多了，光靠手頭上的資料書卷根本找不出答案。

還有一點。襲擊沈將軍的那妖怪的妖氣從未在長安見過。蘇長安從來沒有遇到過那種妖氣。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已經把那域外來的妖怪給收拾掉了。

蘇長安抱着胳膊陷入了沉思。

「喂，班竹」蘇長安看向陪伴着自己，悠閑舒服躺在柔軟蒲團上的斑竹說道：「我想出去一下。」

「去哪裏？」

「不知道，就是想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好啊！那就出去走走，說不定會發現什麼。」

蘇長安站起來，收拾了一番。看着正在準備桃乾和符紙的蘇長安，斑竹露出一臉不解的表情。

「你打算去哪兒？做些什麼？帶上我啊！」

蘇長安回過頭看向斑竹：「去問比我更清楚知曉事件詳情的人。」

「蘇軾嗎？」

「打死我都不可能！」蘇長安半眯着眼睛，貌不猶豫的否認了。

「斑竹，如果我現在跑去爺爺那裏說」爺爺，我占卦了六次，此次結果不一樣，好像是方法弄錯了，請從頭開始教我吧！這樣的話，你覺得那個老傢伙會說什麼？」

斑竹也被蘇長安說的愣住了「會說什麼？」

被斑竹追問道，蘇長安誇站在窗口，眼睛望想遠方。

「那老傢伙的的話絕對是這樣：「你看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是長安啊，雖然說結果不一樣，但你已經把學過的東西都忘記了嗎？好，我就再次從頭到尾教你一遍吧！」

斑竹的臉上現出一絲苦笑，雖然只是蘇長安的想像，但也許並沒有錯嘞，而且肯定還會這樣說吧。長安，雖然你以前曾經許下過豪言壯語，但現也沒前進，那樣的話爺爺會很傷心的。

「而且還會得寸進尺，說什麼『我從師的時候，老師更嚴厲，稍微有錯誤，就會拿戒尺打我，把老師所教的法術認認真真地全部學會的，教你的時候我更是煞費苦心，想把我畢生的都傳授給你。

斑竹對蘇長安猜測的準確性真是想拍手叫好，但也感概良多。蘇軾啊，我知道你的孫子很可愛，但玩笑開得太過分的話是不招人待見的啊。

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斑竹咕嚕地轉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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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知道了，知道了。不過你這樣是狡辯吧，可是因為這樣就責備蘇軾，也有點不講道理啊，這跟你不擅長觀測星宿盤和占卦也沒多大關係啊。」...

「可是啊！」

「沒什麼可是的啊，快點努力吧小蘇蘇。！」

「不要叫我小蘇蘇，唉！占卦真是頭疼啊！」

斑竹制止了蘇長安，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原來，你是要去哪裏？」

蘇長安點了點頭。

「我要去看一下精靈和百鬼夜行。」

另一邊，在蘇府里蘇軾自己的房間里，蘇軾一直盯着二十八星宿盤。挽著胳膊，沉默不語目不轉晴地看着式盤，目光嚴肅地確認占卜的結果。

前段時間鐘鼓樓街那場走水，以不同尋常的速度蔓延，他占卜了這場走水的起因，意外地結果令他驚訝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原因是竟然是磷火！這印證了他的某些猜測。因為是什麼也沒有的地方突然走水，如果不是人為因素的，那就一定是妖怪的所作所為了。那麼，就是這個意思了。那個放出的火種焚燒了鐘鼓樓。那個火焰，是不是有什麼預示的意思。

走水過後的鐘鼓樓街，被蘇長安消滅后，看不見任何一絲氣息，什麼也沒有留下。鐘鼓樓的火焰還有着凈化的作用。一切都被火焰吞噬了，沒有一點線索。但是，蘇軾還感覺到了遺留的一絲異樣的妖氣。

那種氣息在一瞬間就消失了。但憑蘇軾的直覺，那已經足夠了。花了幾天時間慎重地觀察星宿盤，來進行來占卜，終於有了結果。

「從遙遠的西域、異鄉的國度來訪的威脅，會化成災禍降臨到人們的頭上。」在大唐這裏，現在看來有至今從未出現過的西域妖怪來訪了。

蘇軾的臉上增添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應該上奏元帝嗎？但即使上奏，也只會惹來更大的混亂吧。畢竟，這些事件上面依靠的是蘇軾自己和陰陽閣，其他的沒有一個人能夠勝任。

那麼，應該怎麼辦？蘇軾像是自嘲一樣淺淺地笑了。

「我果然已經老了啊！」如果再年輕六七十年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雖然其他人好像一點也覺察不到，但他自己知道，隨着年齡的增長，自己的靈力和法術也日漸衰退。

沉思片刻，蘇軾突然覺察到窗帘子在晃動，馬上回頭察看。這不是風吹所導致的。而是他派出的式神在悄悄地行動。外面月亮很明亮，所以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四周。垂下的帘子，被合上的屏障，從中間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個影子悄悄地出現。

「怎麼了？」在黑暗中，融合在風中，有一個聽從他指示的式神。蘇軾用手托著下頜，在他的占卜里，還有另一個預言。西域的妖怪正恐怖的威脅著在黑暗裏悄悄地入侵大唐。

但是，另一方面是開始覺醒的血脈靈力，能夠斬妖除魔，仍舊微不足道的預兆。

「應該沒關係吧，還有那傢伙在長安身邊。要有什麼麻煩的事話肯定會保護好長安或者通知到我。」

蘇長安就是那開始覺醒的靈力，雖然還沒有完全覺醒，但他擁有取代逐漸老去的自己，斬妖除魔，壓制一切外來的妖怪靈力，使大唐繼續安然無恙百年。而且，為了彌補蘇長安的不足，蘇軾還把班竹派遣到他身邊。

深思熟慮之後，蘇軾拿起了一張放在案几上的符咒，口中念誦咒文，把符咒放飛。符咒立刻化成一隻小小的信鴿，飛向黑暗的夜空。

所謂的百鬼夜行，是指妖怪精靈住的地方，和人類所住的地方其實空間上是重疊的，只是人類在白天活動，妖怪們則是在晚間出現。夜晚來臨，整條路空無一人，這時候會出現許多奇形怪狀的妖怪，像是廟會的行列一般，帶着猙獰的面孔，走在大路上，人稱「百鬼夜行」。其中的很多百鬼原型來自華國的和阿三國的神話中。

大唐自滅前朝建都長安起，就受到妖魔鬼怪和怨靈問題的困擾，遷都到這裏的元帝為了保護自身和百姓的安全，所以才讓陰陽閣布下來各種各樣的結節，包括大唐境內的。

「因為施了過於強勁的法術，所以外面的妖怪一旦誤創了進來，就不能再出去了。」一步一步走在晚間的小路上，蘇長安抬頭望向天空。

那陰陽閣為什麼開始時就不把全部的妖怪趕到外面去呢。當時元帝應該已經設立了陰陽閣了吧。雖然沒有什麼大名鼎鼎的陰陽師，但也應該有相應的措施才對啊。

對此，自稱「活了幾百年，知識百科」的班竹給出了回答。

「因為無論怎樣驅除還是會涌過來，所以沒有辦法。這裏是怪物喜歡的方位，所以很容易在這裏雲集呢。」

蘇長安和斑竹繼續往前走，斑竹繼續說了下去。「但有一點不好的是，有一段時間，宮裏的華貴妃很討厭陰陽閣，說是陰陽閣跟她命里犯沖，干涉陰陽閣，最後元帝大怒，廢了華貴妃將其打入冷宮。」

「真的？」

就連不起眼的蘇長安也對這個事實感到驚訝。長安城的現狀，就連蘇長安這個只有十六歲的不經世事的陰陽師也可以清楚地了解啊。

「那樣子不行啊。也許正是因為當時有一段時間華貴妃干涉了陰陽閣，讓結界防禦的力量出現了漏洞，所以現在，妖魔鬼怪和怨靈才能在大唐和長安城裏橫行霸道吧。」

如果這是真的話，以前的華貴妃還真是讓人可恨，這是過去好幾年的事情了，當時的元帝肯定想不到大唐和長安城以後會變成這種狀態吧。

算了算了，斑竹安慰著憤憤不平的蘇長安，把頭扭了過去。

「也許是華貴妃有什麼想法吧。或者是想通過某種方式來掌控陰陽閣，為自己所用。從而一旦元帝駕崩，她的兒子可用這種力量登上帝位，如果元帝知道或者可能已經猜測到，一定是接受不了吧。」

「但長安城還有一條朱雀大道，四周的建築還有其他四神相應之地沒錯吧。在道教或者佛教的思想里，這是最適合建都的地方吧？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蘇長安眯着眼睛帶着滿腹疑惑進行思考。斑竹表示同意，緊接着又嘆了口氣。「歸根到底，這就是人類的做法，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會露出破綻了，而且正是因為魑魅魍魎橫行霸道，才證明了陰陽師的必要性。什麼都沒有的話我們就要失業沒飯吃了。」

「哎呀，我不要那樣，恰如其分地出現才是最理想的呢，沒錯！」

蘇長安點點頭，說了非常現實的意見。突然，蘇長安停下了腳步。一起步行在蘇長安旁邊的斑竹不解地抬頭看向蘇長安昌浩。

突然蘇長安用手摸摸脖子後面。像是被針一樣的東西刺到一般，有一絲微弱的痛感。正納悶是什麼東西，蘇長安扭頭向後望去。

因為今晚月亮很亮，很明亮，所以並沒有打着燈籠出來。只要眼睛習慣以後，視線就會非常開闊。再加上，斑竹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目光都是那麼銳利的。所以即使自己錯過了什麼也不用擔心。

「長安，你怎麼了？」

蘇長安回過頭來，眨了眨眼，一動不動地直盯着這條灑滿月光的晚間道路。

長安城的道路總體來說都很寬，即使是小的林蔭小道，最少也有能通過一輛兩匹馬并行的馬車。而且，因為無論哪條路都是成一直線的，拐彎的道路和小巷並不多，所以只要沒有障礙物，都是可以一眼看到盡頭。

隨着蘇長安的動作，斑竹也回過頭來，迅速地向前邁了一步。站在蘇長安最前面！初夏的風不熱微暖！風中還殘留着正午時分的暑氣、帶點夏天麥田的味道。還有點異樣的氣味撫摸著臉頰穿行而過。...

就這樣子楞了一下神，凝視着西北方向，蘇長安指向前方：「那個是什麼？」在蘇長安手指方向的遙遠的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還帶着異樣的妖氣。斑竹睜大着它那圓圓的眼睛，那邊，額上的紅色紋樣在緩緩地燃燒。

「那是什麼？」

「看着像牛，但是又不像，暫且叫牛吧，」斑竹道。突然，那看似像頭牛的妖怪動了起來。反射著月光的光芒，渾身亮灰。一步一步地向這邊靠近。

這個妖怪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然而，卻讓人感覺有一種很不和祥的感覺。在這樣的深夜裏，那頭牛慢慢地、慢慢地朝這邊走過來。雖然距離很遠看不清楚，但應該可以確定是朝着蘇長安他們方向走來。

「它究竟是什麼？怎麼看着像牛，但就一隻腳？」蘇長安的心臟突然猛的跳動了一下，全身血液快速循環。呼吸急速起來，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戰慄。。

那個牛，越走越近，「蘇長安，小心！」

斑竹感覺到異樣，全身的毛瞬間炸了起來。它那個樣子的確很像牛。但為什麼它只有一條腿一隻腳角？蘇長安，看着那個似牛非牛的妖怪，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一剎那間，牛的身體突然一下子變大了。不對，那是牛的毛髮。這之前絲毫也感覺不到的妖氣，突然從這像牛的物體身上爆發出來。

「這是什麼？」蘇長安詫異了！

妖氣，在鐘鼓樓哪兒，感受到的異樣微弱的妖氣。斑竹的臉刷地白了。這是至今從沒遇到過的怪物。本來面目無從可知。能感到的就只有那般龐大的妖氣和背後那冰刺的視線。剛剛那像針扎一樣的感覺，就是這妖怪銳利的視線。

「蘇長安，快躲開！」

在斑竹轉身的同時，妖怪就以令人千米沖跑的速度沖了過來。

「好好快！跟閃電一樣！」蘇長安躲過妖怪的一攻擊。

「長安，注意了！」斑竹一腳踢向蘇長安，提醒道。

「你看？」轉身正要逃跑的時候，月光突然暗了下來。蘇長安看向天空，黑色的妖氣遮掩了月光。妖怪正在跳躍，跳得高高的，就像是加裝了彈簧一樣。然後落到蘇長安他們的面前，一個回頭看看兩個人，一步步逼近。在這個距離之下，妖怪的攻擊力很強大，爆滿一萬點。

斑竹和蘇長安後退幾步，趁著後退調整呼吸，躲開妖怪的襲擊。既然逃不了！既然如此，那就正面迎敵挑戰。對手是怪物。應該和上次對戰過的白狐異形大同小異吧。

「肯定差不多，來吧！」

蘇長安在心裏嘀咕一聲，從符袋抽出了符紙。與此同時，斑竹額上的三色花瓣也同樣放出了強烈的七色光芒。

妖怪用蹄子往地面一蹬。向前衝來。蘇長安準備好符咒，謹此奉請，必神火帝，萬魔拱服！」蘇長安朝着妖怪打出符紙，符咒四散，強大的靈力四散開來，向妖怪襲去。下一刻，妖怪發出了「哞，嗷，嗷」的吼叫聲。就像是從十八層地獄傳來的暗無天日、恐怖的吼叫。初夏的風輕微的顫抖起來，強大的妖氣瞬間把蘇長安的法術反彈回去。

「嗚哇，我擦他大爺！」突然間腳不聽使喚，蘇長安摔倒在地。緊接着，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屏住呼吸。就在這一瞬間。一道紅色的光芒顯現。初夏的風撫過臉頰，他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一個高挑的影子出現在蘇長安面前。那是一個魁梧高大的青年壯士。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拳打向妖怪，妖怪瞬間倒飛出去。妖怪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倒在地上。但立刻又站了起來，發出憤怒的叫聲。可怕的咆哮聲音衝擊著蘇長安的耳朵。但是，毫無畏懼地舉起一隻手，纏在手腕上的紅色混天綾隨風飄揚，鮮紅的火焰隨之而起。

「上吧！」夾雜着怒吼的三味真火包裹着妖怪的全身，緊緊勒住。妖怪想擺脫三味真火，使勁地掙扎著。蹄子每往地上跺一下，就引發一次震動。

「嘭，嘭！」纏繞着妖怪的火焰在舞動。火焰的咒縛任憑它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這時，怪物不再動了，蘇長安凍結了的呼吸終於吐出來了。

「靈蓮！」（蓮靈：靈力高強的神物以常常以貓的姿態出現，化身是蓮花。一般保護主人，不受妖魔侵害。某種特殊情況下，也可以將其殺死，血祭靈咒，以達到彌補術力不足，提高法術威力之用）蘇長安一喊出那個名字，高挑的壯年就轉過身來，拉起蘇長安。

「沒事吧？」聲音低沉冷靜。蘇長安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他額上三色花瓣發出火焰，閃著耀眼的七彩光芒。身高超過八尺。面容精悍，眼睛細長而清秀，瞳孔是火焰燃燒時發出的金色。臉型線條尖銳，耳朵像鬼族一樣是尖尖的，身軀結實，就像是掌管舍利塔，統領羅剎夜叉的佛教護法神一樣。

蘇長安終於平靜下來，並沖着壯年大喊，「斑竹，你變身得太遲了！」壯年的眉頭抽動了一下。

「不要叫我斑竹！我這個樣子的時候要叫蓮靈。」

看着因喘氣而肩膀上下抖動的蘇長安，斑竹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蘇長安的全身仍在顫抖。大概是給妖怪的妖氣衝擊到了吧，被火光照射的臉色一片蒼白。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可怕的怒吼聲。蘇長安和靈蓮回頭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妖怪正痛苦得滿地打滾，但仍然活着。邊瘋狂地叫囂、邊掙扎著要擺脫纏在身上的火焰化成的火赤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