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痛定思痛要改變
滿懷希望趕到信訪辦，卻又碰了一鼻子灰。
事情不但沒辦成，反倒被接待人員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
說他小題大做，這麼點小事也跑來上訪，簡直無理取鬧。
陸文軒徹底怒了。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冷聲問：「你敢說未成年人無法接受教育是小事？知不知道會耽誤孩子的一生？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接待人員一看他態度變硬，開始錄像。
瞬間改了態度。
接受了他的上訪請求。
說會把他的情況向有關部門反應，核實清楚之後，再給他答覆。
又讓他做了登記，給了個回執，讓他回去等消息。
承諾一個月之內，一定會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
但在期限之內，不許他再越級上訪。
否則，要承擔相應責任。
聽的陸文軒差點吐血，懶的廢話，轉身就走。
特么的，還不如不來。
學校已經開學半個月了，再讓他等一個月，上半學期都快放假了。
他倒是能等的起。
可是家裡幾個人急的團團轉，到處求人，吃不下睡不著。
他奶奶八十歲的人了，還每天拄著拐杖跑到學校門口等校長。
可惜，就是見不到人，更進不去門。
這是想拖死他們一家呀！
實在沒了辦法，決定先回家再說。
連著跑了好幾天，卻一無所獲。
還被人家撥的團團轉，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感覺做人太難。
鬱鬱寡歡回到家。
看到賈冰冰后，不想再惹人厭，看都沒看一眼，就轉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這幾天早出晚歸，回來后也一反常態。
沒再對賈冰冰巴結討好，讓賈冰冰對他的厭煩之情大減。
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反倒先忍不住了。
追進小屋問道：「看你這樣子，莫非出事了？」
陸文軒實在沒有辦法了，也想找個明白人商量一下。
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於是，把堂弟的事仔細說了。
在這件事情上，賈冰冰倒是沒有袖手旁觀。
不等陸文軒開口相求，就給她一位當老師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
掛了電話后，皺著眉頭說：「這事如果放在往年，壓根不算事。」
「但今年正好有兩個政策，不讓應屆生復讀，還要整頓私立學校，這才難辦。」
陸文軒鬱悶的問：「莫非一點辦法都沒有？文浩今年才十五，不上學能幹什麼？」
「辦法倒是有，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做？」賈冰冰激將道。
陸文軒一聽有辦法，一下子來了精神。
趕忙追問：「快說說，是什麼辦法？」
被他一連串追問，賈冰冰反倒開始推脫。
搖搖頭說：「以你溫騰騰又沉默寡言的性子，說了也是白說。」
陸文軒知道自己以前在賈冰冰面前表現的太差勁，讓她以為自己沒血性沒魄力。
無法證明不是個拉不出去的窩囊廢。
只好自我標榜：「別的我可能沒有，說起膽子，倒是不缺，你儘管說。」
賈冰冰撇嘴道：「先別吹牛，這事一般人還真不敢幹，但效果，絕對立竿見影。」
「你說，只要你敢說，我就敢幹。」陸文軒大聲強調。
賈冰冰解釋道：「雖然上面有不讓復讀的政策，但你堂弟情況特殊，並不在此列；況且，未成年人接受義務教育乃是國策，任何政策都不能與之對抗。」
「說白了，這件事就是學校怕麻煩，故意使壞而已；如果把事情鬧大，學校絕不敢再刁難。」
「好，你快說，怎麼鬧大？」陸文軒迫不及待追問。
賈冰冰伸出蔥管一般的手指說：三個辦法。
第一個辦法：中央巡視組正在咱們這視察，直接告當地教育部門尸位素餐，不作為，不給老百姓辦事，剝奪未成年人接受教育的權利。
第二個辦法：到電視台尋求媒體的幫助，把這件事曝光，給學校施壓。
最後一個辦法：打市長熱線，不行就在市政府門口靜坐，表示抗議。
但這事屬於違法行為，最好慎用。
陸文軒聽后，反倒猶豫了。
怕倒是不怕。
只是擔心鬧的這麼大，會對堂弟以後上學不利。
賈冰冰難得好言解釋：「放心，沒人會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過不去，做家長的為了孩子，干點出格的事情也能理解。」
「再說，咱們不是為了告誰，只是給他們施加壓力，不要再扯皮。」
陸文軒雖然不信那些人會這般大度。
但他不想被賈冰冰看輕。
也想給那些教育部門的官老爺添點堵。
果斷採納了賈冰冰的意見。
第二天一早，先給中央巡視組打熱線電話。
卻一直佔線。
到了中午，依舊沒打通。
決定換第二個辦法。
先打車來到電視台。
心裡發狠：如果沒人搭理，只好破釜沉舟實施下一條計劃。
去市政府門口靜坐了。
無論如何，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叔叔躲債跑的不見了蹤影，他現在就是家裡唯一的頂樑柱。
不管也不行。
大不了被以擾亂治安管理的罪名抓起來關幾天。
不信這事沒人管。
這次很順利。
電視台的人也沒推脫，一個電話過去，學校就改了口。
說他們正在開會研究，沒有不接收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不等他催，學校就主動給他打電話。
讓他帶著陸文浩來學校辦理入學手續。
事情總算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圓滿解決。
爺爺奶奶原本求人辦事準備的兩萬塊錢，也沒有花出去。
一直不待見他的嬸嬸，也對他露出了笑臉。
誇他有魄力。
賈冰冰也破天荒稱讚他有點男人樣，家裡有事能頂住事。
但他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反倒更加鬱悶。
原本一件小事，不用求任何人就能辦了。
卻差點讓他束手無策，需要用最極端的方式解決問題。
這其實不是好事。
如果以後碰到更大的事，又該如何？
難道依舊每次都和人硬碰？
想來想去，不是事情難辦，是自己沒錢沒勢。
你一個一無所有的平頭老百姓，芥子般的人物，誰願意搭理你？
賈冰冰和堂弟這兩件事，給了他很大的感觸。
感覺趁著年輕，不能再抱著鐵飯碗混日子了。
混來混去，只會家庭事業雙失敗。
認真思索了幾天，決定做出改變。
一個工作既不能發家致富，又無法照顧到家庭。
這工作不要也罷。
打定主意后，決定換個工作，重新開始。
闖出一番事業，讓賈冰冰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