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在□□大門口擺攤
斯佩多早在天鏡里開始教導炎真的時候就被氣走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傢伙是真的敢啊。
他一開始還想質問對方,是不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裏。
沒想到天鏡里笑眯眯地答:「嗯?我覺得小真他很有潛力噢!」
斯佩多:……
「你這樣說,不怕我直接殺了他嗎?」
「不會的啦,」天鏡里答得也很乾脆,「你畢竟不是那種人嘛。」
斯佩多有一萬句話想要罵她,但是最終卻覺得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就各憑本事吧。」他說完就要離開。
但是天鏡里卻不知好歹地拉住了他的手。
斯佩多:?
天鏡里笑嘻嘻:「咱們也認識這麼多年啦,你不要這麼生氣的樣子嘛。」
你也知道認識了這麼多年啊!
斯佩多有點破防。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對天鏡里露出一個有點扭曲的笑容來。
天鏡里:……
她目送著斯佩多走了。
有了好朋友川平的幫助,天鏡里順順利利地把炎真的特訓任務做了下去。
直到大概是月余之後,她的小弟子太宰打電話給她。
「你們的社長想見我?」
天鏡里的聲音里充滿著困惑,即便是太宰沒有看見那邊的畫面,也能想像出她歪著頭不解的樣子。
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起來,滿是笑意地說:「鏡里老師啊,不是說人類會忘記神明嗎?怎麼到了社長這裏卻反過來了?」
天鏡里納悶道:「我想有可能是異能力在影響吧,但是也不一定……」
她頓了頓。
「但是你們的社長,我真的有見過他嘛?」
福澤諭吉覺得自己是見過的。
天鏡里過來的時候,他正好坐在咖啡廳的窗畔。
「你好呀福澤社長。」天鏡里背着一個小包,飛快地跑過來,「不知道太宰這段時間工作得還算認真嗎?有沒有給你添麻煩呢!」
太宰笑眯眯地跟在她後面,語氣誇張地說:「鏡里老師這話說得可真是傷人啊。我工作可是非常努力的,偵探社的大家都非常認可呢。」
福澤看着太宰乖巧的樣子,感到有些微妙。不過他倒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拆他的台,因此只是簡單地點評:「大家都相處得很融洽。」
「那可真是太好啦。」天鏡里笑起來,坐到了福澤的對面。太宰就坐在他旁邊。
另一邊是福澤和亂步。
太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了一句:「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是在相親呢。」
「像是那種帶着孩子的單身父母。」
福澤被嚇了一跳,杯子裏的茶晃了晃,差點露出來。
就連亂步也詫異地看着他。
只有天鏡里笑眯眯地,像是根本不被太宰的話影響一般。
「不要亂開玩笑嘛,小治。」她撐著臉,語氣平常,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被影響。也就在這種時候,這傢伙顯示出了一點歲月積澱下的沉穩與從容。
太宰雖然有些失望,但是沒說什麼。
天鏡里問:「我聽小治說,福澤社長曾經見過我。不知道您是在指什麼呢?」
福澤諭吉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思考了一下,說:「我想,您應該不是人類吧?」
天鏡里並不驚訝:「嗯……對。」
福澤說:「我曾經見過您的畫像。」
天鏡里:「嗯?」
她沒聽懂。
「我的畫像?」天鏡里說,「那應該就是巧合啦,因為我的畫像是
不會被留下來的。」
福澤慣來冷靜的臉上出現些許無奈。
「我想在這點上,您可能太過武斷了。」
福澤是在很小的時候見到天鏡里的。
那時他的祖父剛剛去世,大家整理遺物的時候翻出來一張畫像,上面的人是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打扮成神明的樣子。
那是即便是當時的畫風也能看出來的美麗。
大家因此調侃祖父,直到一個遠方的大伯見到了,解釋說這並不是什麼祖父思念的女子,而是他們在家鄉曾經供奉過的神明。
天鏡里有些詫異。
「我的信徒……?」她有些沒有聽明白,愣愣地說,「可是,我從很久之前起,就沒有什麼信徒了啊。」
「嗚哇,聽起來好可憐。」亂步說。
天鏡里點點頭:「對啊對啊,所以說嘛!如果在當時有我的信徒的話,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忽略的!」
她激動地補充道:「更不會不認識福澤社長啦。我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從出生到死亡一路護航,致力讓我的每一位信徒都感受到……母親一般的溫暖!」
……
大家都沉默了。
「原來是這樣。」福澤說,「但是這畫像,應該確實是……」
天鏡里歪頭:「所以畫像長什麼樣?」
福澤說:「沒有。那幅畫像已經輾轉間遺失了。」
天鏡里並不奇怪。
「那你肯定是記錯啦。」
福澤也只好這樣說。
等到天鏡里和太宰一起離開了,亂步才抬起頭看向自家的監護人。
「被否認了呢。社長。」
福澤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亂步伸了個懶腰,然後用他慣常的那種、慢吞吞的語氣說:「看起來是在撒謊。但是社長……」
他說:「這到底有什麼必要呢?」
福澤說:「我能夠這麼確定,並不是因為那畫像,而是在祖父去世后,我曾經在晚上看到剛才的那位……天鏡里小姐出現在祖父的棺槨面前。」
「她那時的樣子看起來很奇怪,因此我才記到了現在。」
「是這樣啊。」亂步說,「那需要我調查嗎?」
「……不,不用了。」福澤說,「既然她自己也不想提,那就讓這件事情過去吧。」
「好~」亂步點點頭,然後趴在了桌子上。他低頭時,目光在桌底的幽光上一掃而過。
太宰這邊已經拉着天鏡里出了門。
天鏡里語氣開懷:「太好啦,小治,福澤社長說他很欣賞你呢!」
福澤社長他倒沒有這麼說。
太宰抽了抽嘴角,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來。
「老師想吃什麼?我請客。」
天鏡里說:「我、我請客吧!你才工作,怎麼能用你的錢呢。」
她真的是有點樸實的家長心態在身上的。
太宰有些無奈地看着她,莞爾道:「您忘了嗎,我在很久之前就工作了。而且……請吃飯的錢還是有的。」
天鏡里就很感動。
她眼淚汪汪地說:「小治,你長大了!」
太宰笑眯眯地接受了天鏡里的誇獎,卻聽她又說:「不過下次不可以亂說話啦。」
太宰問:「指什麼?」
「就是……單親父母的什麼的。」
太宰突然大笑起來。
「難道不是嗎?老師你確實單身很久了吧。而且對方還是個人類。」
「並不是因為感情破碎……而是生死離別,這種情況下會比一般的情況更加深刻嗎?」
天鏡里的手指縮了一下。
「
也沒有吧……怎麼說呢……嗯。」她思考着,朝太宰笑,「我想得還是挺開的啦!」
「對了對了!」天鏡里說,「這次來看你,我還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太宰疑惑地歪了歪頭,卻看見天鏡里從大樓門口的犄角疙瘩里,掏出了一個眼熟的小推車。
太宰:?
「這輛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天鏡里捂嘴笑:「好奇怪的問題呀,當然是我帶過來的啦!」
不,重點就是你為什麼會把這個東西帶過來吧!
太宰來到橫濱后,第一次失去了表情管理。天鏡里可不會給他掙扎的機會,笑得一臉幸福地拉着他。
「好啦,咱們師徒兩個人也好久都沒有一起出過攤了吧!這次我特地到橫濱來,大家都沒有帶上,就是為了和小治你交流感情的……」
她黏黏糊糊地說着自己的偉大計劃,全然沒有注意到太宰漸漸變得奇怪的臉色。
「總之,我已經找到了一個絕佳的擺攤地段……!」
「而且那裏我有熟人,全都打點好了,不會被趕出來的!」
真的嗎?
太宰對於天鏡里這種到處都要擺攤的愛好感到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聽着監聽器里傳來的福澤與亂步的對話,他還是決定要好好地套一套自己這位老師的話。
這麼多年,一點事情都沒有挖出來……!太宰已經受夠了!
就這樣,滿腹心事的太宰帶着天鏡里在橫濱逛了一圈。等到傍晚,他就直接被天鏡里拉到了港口黑手黨大門口——
開始擺攤。
這個時候正好是港口黑手黨的員工們下班的時候。
首領森鷗外難得處理完了手上的事務,突然看到了天鏡里發過來的消息,於是眼含笑意地對前來述職的幹部中也說:「中也君,不如一起下班吧。」
中也有些詫異,不過他當然不會拒絕首領的邀請,抿了抿唇恭敬地說:「是。」
森鷗外有些無奈,有的時候他也會暗自拿中也和太宰對比。
當然對比的結果也是動態的。
兩個人一個異能走了下去,卻看見大家全都聚在角落裏竊竊私語。
森鷗外有些意外。
他以為天鏡里來了這些屬下們應該會挺高興的。
畢竟她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但是為什麼——
竟然連武器都掏出來了。
森鷗外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抬頭看向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