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鬼煞之術

三 鬼煞之術

斜陽西下,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颳起了凌厲的風,漫天的黃沙隨風起舞。

西域的天,氣候惡劣,常有風沙,容易讓旅行的人迷失方向。風沙天的視野很低,大風沙甚至能讓你伸手不見五指,再好的鏢師也不敢在風沙天趕路。

三人把馬車趕進了一個荒廢驛站的宅院之中,稍作休息。

沒過多久,院子又來了一行五人,一個白衣少年,和四個黑衣大漢。沉旬旬馬車上,麻布麻繩緊緊包裹着一個長條的方形大物,寫着「萬風」兩字的旗幟格外引人注目。

萬風鏢局乃是關中第一大鏢局,生意遍佈天下,在西域這個地方能遇上萬風鏢局的小鏢隊也不算奇怪事。

四位大漢均是身穿萬風鏢局的黑色制服,手持大環刀。

白衣少年的畫風和四位大漢明顯格格不入,身配兩把刀身纖細的柳葉彎刀,黑亮垂直的發下長著一張白皙冷俊的臉,冰冷的眼眸像是傲游在天空的老鷹般銳利地注視着三人,在這般視線下,劉有福感覺自己像是內衣褲都被看透了。

天寶很不滿,不是因為少年的眼神,而是因為少年那張長得和他不相上下的臉龐,甚至細看之下,比他更為清秀幾分。

「在下萬風鏢局鏢師姓趙,剛一進門便感覺屋內一陣紫羽清香,三位友人可是從香洲鎮而來?不知怎麼稱呼?」大漢說話雄亮,字字鏗鏘,把劉有福遊走的神撈了回來。

這位趙姓的黑衣大漢雖不比朝魯強壯,但也是身材魁梧,膚色黝黑,劍眉鷹眼,目光炯炯有神,身上黑衣雖和另外三位類似但明顯更為華麗,威風凜凜,一看便是一行人的領頭。

萬風鏢局高手不勝枚舉,能帶頭押鏢的,實力必是不凡。眼前此人,與劉有福等談話卻沒有擺出什麼架子,和尋常遇到那些高高在上的萬風鏢師並不一樣。

整得劉有福有些受寵若驚,抱拳笑道:「鄙人劉有福,只是一個普通香料小販,從香洲鎮運貨返來。後面兩位是幫忙送鏢的鏢師。」

「瀟灑公子獨孤帥。」

「塞外雄獅威震天。」

兩個聲音自覺地響起,對面一行人皆是面面相覷。

劉有福也有點面露尷尬,你們兩個難道就不能取點普通的名字嗎?你們越拉風,在萬風鏢局這行人里,就越尷尬。

「哈哈,好生霸氣的名字,如此年輕便出來行鏢,想必都是不凡之人啊!」趙姓鏢師大笑道,正想再搭話,背後卻傳來白衣少年陰柔的聲音。

「趙叔叔,此行兇險非凡,我們還是事事小心,未清底細之人最好還是不要隨便搭話,以免節外生枝。」

劉有福很是尷尬,這明顯是覺得他們圖謀不軌了啊。不過也是難怪,瞟了一眼旁邊正在吃饃饃的朝魯,要說你在送鏢的路上碰上這貨,那得有多心慌啊!

劉有福又看了看少年,少年眼神非常不悅,劉有福慌忙視線移開。

一個少年竟語言如此犀利,看來身份也不簡單。

趙姓鏢師卻是一點不尷尬,也不生氣,雖則他也是很久沒有被人訓話了,還是被一個毛頭小輩訓話。

「哈哈哈,趙某隻是見幾位朋友英氣非凡,想過來結識一番,大意了。」

一位年輕鏢師卻有點坐不住了,「我還真想知道會有哪些不知好歹的毛賊敢打萬風鏢局的主意了,以我們萬風鏢局的名聲,別說劫鏢了,單是看到這桿旗幟,他們都得夾着屁股逃跑。」鏢師指著身邊的萬風鏢旗說道。

話雖狂妄,但所言不虛,尋常土匪打萬風鏢局的主意,無疑是以卵擊石,即使能把鏢劫走,也躲不過幾天追捕,這是萬風鏢局的實力。

天寶想自己是不是也要搞個鏢旗打點氣勢,印「萬鳳」兩字應該不錯,遠遠看去,也能唬住不少人。

少年卻冷笑一聲,「哼!養尊處優,井底之蛙。」

「你……」年輕鏢師想要發作,卻被趙姓鏢師擺手制止,此番送鏢之物,總鏢頭已交待,絕不可走漏半點風聲,和人搭話確實有點不妥。

宅院之中重歸平靜,風沙停下,已是深夜,諾大的夜空沒有星星,只有一輪彎月,月色撫媚卻摻有陰冷的氣息。

劉有福從夢中醒來,對面鏢師有人站崗有人休息,回望身邊,兩人都是呼呼大睡,惹得劉有福哭笑不得。

天寶和朝魯同時張開了眼睛,萬風等人也是盹中醒來,神色凝重。

有殺氣!

一聲巨響從上方傳來,數十個黑衣人持劍破空而下。

朝魯一把將大驚失色的劉有福拉到身後,黑衣人似乎對他們不感興趣,提劍直刺萬風眾人,萬風鏢師幾人反應也是極為迅猛,各自閃避,沒有讓偷襲得逞,鏢師拔出腰間配刀,片刻間,刀光劍影。

萬風四人皆是高手,被數十個黑衣人偷襲依然反佔上風,特別是趙姓鏢師,黑衣人均是不敢和他正面交鋒。

趙姓鏢師看出端倪,身形向前,提刀橫斬,兩名黑衣人順勢走位攻擊他的背後,卻不知趙公勝並未繼續向前,只是擺弄了個假動作,反手一刀,斬殺了一人。黑衣人大驚,都不敢和趙姓鏢師近距離對峙。

「好厲害的身手。」朝魯稱讚不已,心裏盤算著如果自己和他對上,勝算有幾分。

「這班人很是詭異,」天寶神色凝重,「我們要等時機從門口出去。」

三人都自覺縮入一個角落之中,並不打算趟這場渾水。

白衣少年並未參與打鬥,而是死守馬車之上,劍柄緊握,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宅院門外。

門外不知何時站着一個黑衣人,不知男女,背着月光,黑色頭布包裹下整張臉都籠罩在黑暗之中,身體消瘦,消瘦得……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幅架起來的骨頭。

空氣的感覺,非常陰森,包括那些黑衣人,不但劍陣詭異難纏,還給趙公勝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而且,幾番對弈下來,自己的人都有些體力下降了,對面卻是連氣都不喘。

「是人是鬼?」朝魯也注意到了門外之人,「這種陰森森的感覺,很是滲人。」

「看看你們有多能躲?」趙姓鏢師大怒,捉到時機,突然招式變換,一招聲東擊西。黑衣人還沒被變招反應過來,劍陣一時被衝散,趙姓鏢師乘機揮刀斬向兩個落單的黑衣人,兩人鮮血直流,一命嗚呼。

此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向其中一位鏢師襲來,一道鬼爪伴隨一股陰冷的黑氣劃下,速度之快,鏢師閃避不及,提刀便擋。

「不好!」白衣少年驚呼一聲,稍一分神,門外的人飛身襲來,手袖之中亮出一把骨刺短刀,刀長僅兩掌,通體白骨。白衣少年縱身一閃,陰冷的黑氣所到之處,空氣都變得混沌起來,少年雙刀出鞘,與那消瘦之人對戰起來。

另一邊,鏢師就沒有那麼幸運,刀身雖擋下了鬼爪,爪尖卻仍然刺入肩膀上,雖只分毫,但黑氣隨爪尖入身,所觸之處,皮肉像是瞬間被抽幹了水分一樣,萎縮了下去,鏢師慘叫一聲,便倒地不起。看得眾人皆是驚恐非常。

「這是鬼煞之氣,萬萬不可硬碰!」白衣少年大驚說道。

眾人吃驚,鬼煞之氣,吸人精血,鬼氣入體,尋常人等必死無疑,鬼煞之術可是江湖上毛骨悚然的傳說,然而大部分人都只當是一個傳說,並不相信他們是真的傳在。

此時眾人也是看清了剛才的黑影,一個矮小駝背的灰衣老頭,全身都是皺巴巴的皮膚,雙腿彎曲蹲在地上,嘴巴張著,露出長長的獠牙,口水直流,兩手各戴着一隻黑鐵鈎爪。這長相讓劉有福感覺一陣反胃。

「居然能見識到萬風鏢局四大鏢頭之一的趙公勝,看來不枉此行啊。」灰衣老頭聲音陰冷,似笑非笑,令人寒毛卓豎。

趙公勝,可是江湖無人不曉的大人物,劉有福心想剛還和自己搭話來着,不免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趙公勝目光如炬,面色冰冷,「出手如此惡毒,來人可是羅剎鬼?」

「哈哈哈哈,」老頭大笑,「老夫已經好久不在江湖上行走了,這世上竟還有人認識老夫名字,很是欣慰。」

「羅剎鬼是人是鬼啊?怎麼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劉有福心驚膽寒地說道,這個人的長相讓劉有福感覺有些超出認知範圍。

「人倒還是人,就是修鍊鬼煞之術煉成這個樣子。」天寶說道。

「那,那邊那個完全不像人的又是誰呢?」朝魯指著那個消瘦之人說道。

劉有福也第一次看清了這個人的容貌,真是比起那個老頭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與其說是個人,不如說這就是一副乾屍更貼切,此人臉上皮肉幾乎都是貼著骨頭,眼睛連眼白都沒有,像是深邃的兩個黑洞。

「陰冥二鬼,形影不離,這位苗條的小姐姐應該是骨夫人了。」天寶回答道。

「你們懂得還是真多,呵呵呵呵……」

一陣嘶啞的女人笑聲更像是來自陰曹地府,令人膽顫心驚。

「竟然遇到修鍊鬼煞之術的巔峰強者陰冥二鬼,聽聞二人殺人從不留活口,不知道我們等下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天寶看着倒下的鏢師說道。

這話把劉有福嚇得不輕,不敢再多言,要是變成這樣,還不如在香洲鎮的時候就直接被戳死算了。

天寶對兩人早有耳聞,但親眼見識也是第一次。

骨夫人攻勢再次襲來,招式極為詭異,身體的骨頭竟能隨意扭曲,令少年一時難以適應,連番預判失誤,險些被骨刀刺中。而且,對方身法也是十分奇怪,閃避動作完全超出常人理解,尋常招式也對她根本不管用,幾番對屢下來,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骨夫人的心中也同樣驚訝的,如此少年,竟有此等功力,雖還不如趙公勝,但在這個年紀,也是出類拔萃之人了。

骨夫人的驚訝還沒結束,少年竟是慢慢適應了她的身法動作,開始應對自如了起來。尋常人即使有實力,但如果應變能力不強對上她的招式也只能是苦苦掙扎,這少年卻有如此恐怖的適應能力,另骨夫人甚為欣賞。

骨夫人飛身上屋樑,左手亮出另一把骨刺短刀,腳尖輕輕貼在屋樑上。

「功夫不錯,世上能駕馭兩把武器的高手不多,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的雙刀,」骨夫人雙手交叉於胸前,繼續說道,「能讓我亮出兩把骨刺刀,你也算死而無憾。」

「你又怎麼知道死的不是你呢?」

少年輕狂,氣勢不輸,雙手緊持兩把細柳刀,準備迎擊。

「希望你等下還能這麼囂張。」骨夫人從樑上輕飄而下。

雙持亂舞,鬼哭狼嚎!

骨夫人的雙刀舞,和一把刀時的威力,竟相差甚遠,少年大驚失色,苦苦抵抗,但雙刀舞太快,預判跟不上招式變化,少年身中數刀,雖未及要害,但鬼氣入體,五臟六腑如攪拌一團,劇痛無比。

骨夫人心中佩服,看來不止是身手了得,連身體也練得如此強橫,竟能強扛鬼煞之氣,簡直天賦異稟,太可惜了,要不是事關重大,還真想看看這少年以後能闖出些什麼名堂。

黑衣鏢師這邊倒下一人,心卻不亂,依然和黑衣人們交峙著,羅剎鬼再次出招,速度極快,這次直接向趙公勝襲來,趙公勝連忙閃避。兩位黑衣人找到空檔向趙公勝刺去。

「找死。」趙公勝大怒,深知避無可避,強行迎上,兩個黑衣人預料不及,心裏一慌,兩劍未能刺中要害,兩人卻是被趙公勝接連斬中,雙雙送了命。

羅剎鬼暗暗吃驚,萬風鏢局的大鏢頭果然不是吃醋的,反身繼續出招,趙公勝身中兩劍卻依然氣勢不減,兩人竟打了個平分秋色。

但是另一邊白衣少年招架不住了,正當骨夫人快要結束戰鬥時,一股霸道之氣突然殺出,骨夫人想要閃避,攻勢卻中斷不下來,大呼不好,眼看一把大刀將從身上劃過。一團黑氣突然圍在骨夫人身邊,將霸氣的大刀擋了下來。

白衣少年此刻終於堅持不住,倒在了馬車之上。

黑氣消散,一個面容慘白,手持摺扇的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眾人之中,眾人皆是一驚,紛紛息戰往後退去。

整個宅院都安靜了下來。

陰鬼二鬼看着這個男人,露出了敬畏的眼神。趙公勝卻是驚訝非常,竟然在完全感知不到氣息的情況下,此人就已經來到了他們之中。

「人生無常,方能體驗世事之樂,知曉生死,便瞭然無趣,不知閣下同不同意?」

白衣男子臉帶笑容看着手提大刀的朝魯,手中摺扇清脆打開,卻是白紙一張沒有內容,如他那慘白的臉,讓人深感壓抑。

空氣安靜,卻壓得劉有福透不過氣,何等恐怖的氣息,只是站着也能讓他手腳發軟。

朝魯把刀提到自己肩膀上扛着,想要回答卻不知怎麼開口,低聲向著角落詢問,「喂,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手執摺扇,臉色煞白,能讓陰冥二鬼都如此恭敬的,只有一人,白臉鬼無常,天下鬼煞之術第一人!」角落之中,一位青年的身影從黑暗中慢慢走出,月光從殘破的宅院上透射下來,一縷光束不遠不近恰好印出青年俊美的臉龐,宛如仙子下凡一般,「這人沒啥毛病,就是喜歡判人生死,被鬼無常判死刑的,傳聞沒有活過天亮的。」

「聽起來很有意思,麻煩幫我也看看生死吧!」

朝魯提刀指著鬼無常,可把在場的人都驚住了!

「你先退下,在他手上,你可過不了兩招。」天寶是真怕這憨貨提刀就上了。

「這位小友眼力甚好,當真氣宇不凡,不知怎麼稱呼?」

鬼無常似笑非笑,看着天寶,剛才並未仔細打量此人,鬼無常看似年輕,實則老怪物一個,一生閱人無數,卻看不太透這位少年,但隱約感到此人身上竟散發出些許皇室之氣,雖然鬼無常不懼,但並不太願意驚動這些人。

「我的名堂不太重要,不過我有個朋友的名字你可能會感興趣,那個被你判了死刑卻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人。」

天寶雲輕風淡地說着,這沉穩又帶點囂張的態度讓陰冥二鬼都覺得捉摸不透了,還有鬼無常都殺不了的人嗎?

「什麼人?」鬼無常此刻內心也有點惴惴其栗,要說這個世上,還真是有那麼一個人曾讓他心裏意難平,只是當年一別後,那個人便在世上銷聲匿跡了,他找了那個人一輩子,卻再也找不到,只是這些事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既然來了,何不親自問他?」天寶看着門外。

什麼!鬼無常猛然地回頭看着門外,卻什麼也沒有。

「動手!」

一整架馬車猛飛過來。

「竟敢裝神弄鬼?」鬼無常震怒,一拳轟出,香粉四散,濃郁的紫羽香味嗆得眾人鼻水直流。

飛雪風姬閃電奔起,硬生生地破牆而出,馬背之上,一邊坐的是劉有福和天寶,一邊坐的是朝魯。

突然,天寶捂了捂胸口,大叫不好,回頭望去,一個飛身跳了回院子,抓起了剛才破牆而出時,震掉落地的金色香囊。

可是把朝魯大嚇了一跳,趕緊回頭。

「想跑?」鬼無常說罷,一拳便向天寶襲來,朝魯飛身過去抓住天寶的衣領把他狠狠甩回飛雪之上,同時揮刀擋下鬼無常的拳頭,卻被一股強橫的力量震飛出去。

赤手空拳,居然也能打出這般恐怖的力量。朝魯已經好久沒在力量的對抗上吃過虧了,心中不免一陣顫動,震出了一口老血,身體也剛好落在白衣少年的馬車上。

我真是太謝謝你了!

朝魯心中響起一句,駕起馬車便向門外衝出。兩匹萬風的神駒也是相當給力,馬車的爆發力竟把車上的白衣少年彈飛出去,少年連忙捉住車上麻繩,回到馬車之上。

「該死的!快追。」

鬼無常跳上了一匹馬,趙公勝反應過來,一聲口哨,馬匹竟不受控制,向趙公勝跑去。

「劣蓄之物,竟有靈性?」鬼無常大怒,當頭一掌便拍死了身下的馬,飛身落地。

趙公勝揮刀衝上,鬼無常身形一側,大環刀從他眼前劃過,未等刀勢結束,他手指在刀身上輕輕一彈,刀身竟震得趙公勝幾乎脫手。

鬼無常摺扇換手,一拳向趙公勝胸口打去,趙公勝拉刀想檔,一抹死亡的黑色瞬間從大腦深度傳來。

這招他接不下!

趙公勝大驚,反應也是極快,用盡全力向後退開,鬼無常的拳風竟也震得他心驚膽戰,狠狠撞在了背後的牆上。

鬼無常也不管趙公勝,飛身向外追去。

「拚死也要掩護他們離開!」趙公勝大喝一聲,兩個鏢師沒有半點猶豫,想要擋下鬼無常,卻連衣角都碰不到,便想將陰冥二鬼攔下,可是實力差距太大,僅僅三招便被雙雙解決。

陰冥二鬼向外追出,留下了眾黑衣人與負傷的趙公勝繼續在宅院內廝殺。

白衣少年傷得不輕,雙手緊緊抓着麻繩在車上顛簸著,緩了緩氣,開口說道,「將送……這物……到十里鎮……千萬不要……打開它……」

「你說啥?我沒聽清啊,能不能再說一遍?」朝魯轉頭問道。

卻見一把白色摺扇旋飛過來。

朝魯反應過來時,摺扇已打在馬車的輪子之上,整駕馬車凌空騰起,白衣少年用儘力氣,緊緊想要扶穩車身。

鬼無常已從后殺到,只見他接住迴旋的摺扇,再次向他們拋出,摺扇直飛白衣少年,少年渾然不知,朝魯暗叫不好,一手捉住少年的臂膀,向前猛拉,摺扇從少年背上僅僅擦過,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朝魯帶着少年跳上了一匹黑色駿馬,反身一刀把馬後的韁繩斬斷,吃力扶正了想要倒下的馬身。但另外那匹馬便沒有那麼幸運了,馬身跟隨着馬車翻倒了過去。

馬車之上,竟掉出一口石棺!

朝魯看了一眼,不敢做多逗留,便向遠方逃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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