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乞討的江塵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一個身穿黑衣，左手拄著一根拐杖，右手端著一個巨大的黑碗，正是江塵。從一個孩童變成了一個小大人，江塵雖然衣衫襤褸，但那張清秀的臉，卻有着一種天真無邪的稚氣，神態間更是透著一股天然的天真。在這群乞丐的面前，最大的變化就是他的眼神，原本稚嫩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許多，就像是一個成年人一般，更是給人一種特殊的感覺。
「行乞完畢，去鎮外的林子裏集合。」老乞丐說完便是和江塵組起了隊伍。
「是!」幾個乞丐齊聲應道。
不一會兒，江塵和老乞丐就出現在了集市的人群中，他們的出現，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他們在想，這是哪一處的孩子，怎麼會在這裏玩？
江塵輕車熟路地走到一戶人家的門前，還沒等門打開，江塵便是哭了起來。小男孩只有十三四歲，雖然衣着樸素，但長得卻很討人喜歡，看着他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周圍的老太太都跟着哭了起來。
從門裏走出一位大娘，看着江塵這麼俊俏的娃娃，還有那哭紅了的眼睛，便是生出憐憫之情。
每次挨家挨戶地進行乞時，總有人會問到「你是不是被那個猥瑣老頭強迫要飯的。孩子你是不是被拐賣了，是的話眨眨眼，大娘給你報官。」
這次也不例外，江塵每次聽到類似的話都很是無奈，只好指著遠處老乞丐解釋道：「他啊，我爺爺。」
江塵一邊說着，一邊抬起手來，看着自己的爺爺，眼中滿是淚水。
老乞丐趴在地上來回地翻滾。
周圍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江塵，甚至有幾個人不顧禮貌，盯着他看。
每次結果都是婦人們覺得江塵不容易，這麼小的年紀帶着這麼傻的爺爺，便是給江塵很多吃的，甚至是一些碎銀。
見到江塵的碗裏收穫頗豐，老乞丐招了招手，露出滿意的微笑。
待江塵乞討結束，老乞丐一個鯉魚打挺走向江塵，看着江塵的大黑碗說道：「真是屢試不爽啊！小子你我合作，這天下沒有我們要不到的飯。」說着，老乞丐拍了拍江浪的肩膀，一副很熱情的樣子。
江塵看着老乞丐如同智障一般便是沒好氣的說道：「不是讓我當一個善良的人嗎，怎麼老用同一種方式騙人啊，而且每次你就是在地上滾兩下，我看着都覺得假。」一邊說着，一邊慢條斯理的撩起了身上的破布衣，碎銀便是放入了腰間的錢袋之中。
老乞丐聽到江塵這話覺得江塵不服便是說道：「哎~，你還年輕，高級的乞討方式教不了你。」
江塵一聽還有高級的乞討方式疑惑地問道：「什麼高級的乞討方式？」
老乞丐指著街道上的一位姑娘說道：「看到那位姑娘了嗎，不到半炷香我一定能從她身上要到錢財。」
江塵一聽老乞丐說的這麼厲害不免心生疑慮說道：「那不是大娘嗎？你真能要到錢財嗎？」
老乞丐對着江塵說道：「你年紀還小不懂得欣賞那分明就是姑娘，等會看我手勢，你只需過來撿錢就行。」說罷，便是閑庭信步的走向那位姑娘，江塵則是目不轉睛地看着老乞丐要怎麼做，生怕錯過了什麼細節。
老乞丐走到姑娘身旁便是問道：「敢問姑娘多大年紀了？」
這位姑娘看老乞丐一臉猥瑣的看向自己沒有好氣的回道：「我可不是什麼姑娘了，已經是半老徐娘了。」
老乞丐笑而不語對這姑娘說道：「非也非也，在我眼裏你就如同出水芙蓉般，自然是姑娘。」
這話要是江塵來說，說不定討喜，可是從老乞丐嘴裏說出來就似乎變了味道。
姑娘聽聞便是覺得這老乞丐在輕薄自己怒上心頭，臉色發紅便是怒道：「你再亂說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老乞丐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一把抱住姑娘的大腿，姑娘見老乞丐這樣一拳打在老乞丐的臉上，也不知道老乞丐鼻子流的血是被打的還是怎麼回事，便是痛叫起來：「我不過就是跪着乞討，何必拳腳相加」。
街上的眾人見到這一幕紛紛圍過來議論著
「這婦人下手太狠了，人家就要個飯，你不給還把人打了，嘖嘖。」
「就是，就是」
「看着老乞丐這樣估計快不行了」
姑娘被眾人這麼一說自己反倒成為壞人了。
老乞丐見狀喘著大氣說道：「姑娘你為何如此殘忍？咳咳，趕緊給點錢財我好去看病。」
姑娘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是誰在罵她，她眼中閃過一絲淚光，傷心道：「我就是打了一拳，並沒有用力。」
姑娘從懷裏摸出一塊手帕，打開一看，裏面是幾塊碎銀子，她伸手捏了一塊，對老乞丐道：「大爺，這錢給你。」
此刻江塵的臉上五味雜陳，老乞丐的行為讓江塵感到羞愧，沒想到老乞丐說的高級乞討方式居然是這樣。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虧欠了這位姑娘太多太多了！
江塵走到老乞丐與姑娘面前，環顧周圍便是抱拳說道：「此乃我的爺爺，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了，把姑娘當成我的奶奶了，所以才發生了剛才的鬧劇，望大家見諒。」
眾人一聽覺得少年態度誠懇，可是老乞丐卻是一臉猥瑣地看着姑娘。
有人大喊道「不對，我剛才聽見這老乞丐一口一個姑娘的叫着，言語間還有挑逗的意思怎麼可能腦子不好使」。
「就是，剛才我還看見這兩人有說有笑的摟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話題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塵與老乞丐的身上，眾人在看見老乞丐一臉猥瑣的笑時不免懷疑江塵話的真假。
江塵見狀怕是再說下去便是走不了，索性便是拉着老乞丐趕緊跑。
眾人見狀大喊道：「騙子，騙子，果然是騙子。」
「別放過他們」。
江塵老乞丐這一跑情況發生了轉變，原本眾人還在懷疑，現在兩人像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眼看兩人越跑越遠，眾人把能扔的都扔向老乞丐和江塵，什麼石子，各種菜葉，甚至還有幾兩碎銀。
江塵和老乞丐也不管這些了逃命要緊。兩人驚慌失措地奔逃，嘴裏嘰里咕嚕地說着什麼，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待跑到沒人處，江塵喘著氣沒好氣的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高級乞討？」
老乞丐跟沒事人一樣得意的說道：「牛不牛，等會我們原路返回要什麼有什麼。」
江塵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便是氣憤的一個人走了。
老乞丐見江塵生氣了，便是嬉皮笑臉的說道：「別生氣，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是咱們不是得吃飯嗎。」
江塵則是氣憤地說道：「我們雖然是乞丐，但也要有原則啊，你這樣做無異於流氓。」
老頭哈哈一笑道：「小子，有點意思，你說的也有道理，一個人的衣食住行是註定的，不該吃的不該吃的，吃了會撐死的。」老乞丐似乎是聽進去了江塵的話一臉猥瑣的笑着便是點了點頭。
江塵也沒再說什麼了，一個人走向鎮外的小樹林。走了一會也沒看老乞丐跟上來，便是喃喃自語道：「不會真被打殘廢了吧。」
江塵便是原路返回趕緊看看老乞丐的狀況，只見這老乞丐衣衫襤褸，滿臉油污，腳後跟露在外面的破鞋，又瘦又黑，身邊還背着一個小包袱，此刻的老乞丐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貼在牆上，倒像是一隻壁虎一樣。
江塵連忙跑到老乞丐身旁生怕老乞丐出了什麼事急切的問道:」死老頭，你怎麼了？」
老乞丐見江塵來了趕緊做出手勢說道：「噓！小點聲趕緊過來。」
江塵來到老乞丐身旁問道：「幹什麼呢？」
老乞丐解釋道：「我老遠就聽到動靜了，這東西只能我看，你小子修為太低怕你把持不住亂你心神。你幫忙看着點街上的人我在看會」
江塵看到這牆有幾個窟窿，時不時傳來幾聲大娘的聲音，便是驚到：「死老頭，你居然在。。」
老乞丐連忙捂住江塵的嘴，邊看邊說道：「人間值得啊，人間值得啊，我就看一會咱們就走。」
江塵一口咬向老乞丐的手，大喊道：「有人偷窺！」
老乞丐被江塵這麼一咬倒是自己先跑了，牆內似乎聽到外面的動靜了，江塵見狀不妙趕緊去追老乞丐，邊追邊罵：「你個死老頭，你奶奶的害我。」
老者一副陰謀得逞的模樣，一溜煙的跑出了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