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牛刀小試

「你的意思是你這個賽季結束就會被你們戰隊踢了？就因為發揮出了點小失誤？不至於吧？」程柯疑惑。

「怎麼不至於？」sea苦笑一聲，「我腳印沒壓好開局撞屠夫就已經是失誤了，畢竟拿的隱士這個角色，用來救人比用來牽制好。」

「就這？這也不算什麼失誤吧，畢竟有的時候屠夫開局就是奔著某個角色去抓的，是他選擇的你。」

程柯聽到屠夫、牽制、救人幾個詞，已經猜出來這大概是個什麼遊戲了。

一屠夫對上四個人類，人類陣營應該是要追求盡量多的人能開門跑掉，屠夫則要盡量多抓，追擊並殺掉盡量多的人類角色，類似於黎明殺機和d5吧。

sea大臉一紅，垂下了頭「主要也不是這個失誤害我們輸，我「隱者」被動沒用好，想騙屠夫一手結果反被卡位拿刀了。」

「據我所知，這個類型的遊戲，通常屠夫打兩刀人，人才會倒吧，你後面好好牽制拖點時間，問題也不大吧？」

sea頭垂的更低了「……那個，一刀之後，我距離沒算好，翻窗的時候又被打了一刀……」

「……」這個確實算失誤，職業選手判斷距離還能出錯實屬不應該。

但程柯還想安慰sea一下「那時間拖了多久？時間拖的差不多但還是輸了的話，也不能全怪你。」

「……呃……那個……就，就十幾秒。」sea的聲音變得越發小了起來。

「嗯？！不是，你從開局遇上屠夫到倒地，一共就花了十幾秒？」

「啊……對。」sea已經完全不敢看屏幕內的程柯了。

「兄弟，不是我說，你這有點離譜了。職業選手，在賽場上，秒倒？」程柯已經無心安慰這小子了，甚至還有點兒能理解為什麼有人過來嘲諷讓sea退役了，這種失誤不是想活活坑死隊友嗎……

「我知道確實很離譜，但是，但是我看到屠夫找到我，跟隊內擬的計劃不一樣的時候，我真的很慌……」

「嗯，然後沒騙到屠夫被打了一刀之後更慌了對吧。」程柯對這個猜測很有信心。

「對！」

sea還真是個老實孩子啊……

「既然你遇上了我，那必是有緣，咱倆一起練習配合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下你的職業生涯？」

「哥，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來，咱練練看。」

……

經過一番嘗試探索，倆人得出了個結論：雙人配合下，遊戲的操作難度變大了。

有的時候是sea在操作「隱者」，程柯等於被困在這個角色里完全無法自主行動，有的時候會突然脫控，sea在屏幕外怎麼操作都無法控制角色，程柯可以在遊戲內自主行動。

「哥，咱這相遇是孽緣啊……別說屏幕內外合作打出天秀場面了，這配合稀爛，你一定是老天嫌我不夠慘派來暗害我的，能碰到這樣的奇遇，還以為老天佑我呢，嘖。」

sea的大臉上全然沒了興緻，滿是頹喪。

「小夥子不要這樣嘛，咱多練練可能……」

「明天我還有一場要打。」

「……」那你完了，這一句，程柯沒說出口，還是不要再給人潑涼水了。

「要四人全出門才能繼續留在賽場上，但基本不可能了，你走吧，我再復盤練練，最後爭取一下。」sea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又苦楚。

程柯嘆了口氣，一天不到，倆沒有磨合過的人，不可能練到可以扭轉乾坤的程度。

但想走，也走不了了。

程柯無論怎樣，也沒能讓自己離開這個遊戲。

他在這個夢裏，醒不來了。

他嘗試讓sea切換成別的角色，看看他能不能就此離開。

結果是不能，他會繼續留在切換出來的那個角色體內。

不論是「愚者」、「魔術師」、「女祭司」還是其他角色，所有角色都試遍了，他都沒能離開。

讓sea關機再重開，也沒用。

而且關機再重進遊戲的間隙里，程柯也仍在遊戲里，只不過從遊戲地圖裏進到了sea的個人準備大廳。

大廳佈置得挺華麗的，裝飾、傢具一應俱全，估計職業選手的號都是滿氪的。

「就是說，現在咱倆冥冥之中被綁定在一起了唄？我只要進遊戲，不論玩什麼角色，你必在那個角色里？」

「好像是這樣的。」

屏幕內外四目相對，皆欲哭無淚。

「完蛋，我明天絕對會成職業選手裏最大的笑話，本來操作就可能變形，現在直接變成可能操作不了。」

「咱們的配合確實像個笑話。」

「不是像，就是。而且這個笑話不會影響你，只會葬送我的一切！」

sea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他終於成了賽場上的職業選手，進入了自己喜歡的俱樂部，結果第一次上賽場就出現失誤拖累隊伍，戰隊被淘汰自己肯定也要被開除。

本來還能期盼明天比賽出現奇迹，但現在這個情況只能算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別說奇迹了，明天莫名其妙疑似斷觸擺爛的表現估計能讓自己被罵上熱搜……

「反正我走不了，你也擺脫不了我，乾脆咱們練練配合吧，挽回挽回。」

「……嗯。」sea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你玩過類似的1v4非對稱性競技遊戲對吧。」

「算是，略有了解吧。你知道《黎明殺機》、《第五人格》吧？我接觸到的是那種，不是很了解你這個《混沌》。」

「沒聽說過。那我簡單跟你說一下《混沌》的規則機制和明天可能上場的角色吧。」

類似的遊戲彼此卻沒聽說過，尤其職業選手居然會不了解機制相似的遊戲，一般是不可能的。

程柯預估，自己大概是進入了其他世界的遊戲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