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京極真

第30章 京極真

陸羈看著向自己鞠躬的男子,有些莫名其妙。雖然他把自己當成了小偷,但自己也是一樣。

這最多算是個大烏龍。

這個男人,也太耿直了吧。

這時,男子仍保持著鞠躬的樣子,開口道:「對於剛剛的事情,我很是抱歉,在下京極真,等在下幫助這位女士抓住小偷之後,定當賠禮道歉。」

看著他這麼真摯的樣子,陸羈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看向趕過來的女子,說道:「快點報警吧,再晚了可就抓不住那個小賊了。」

女子聽到這裡,語氣更加焦急了,「我已經報警了,裡面沒多少錢,估計警察也不會重視,就算重視我估計也抓不到小偷。」

「既然沒有多少錢,你為何還這麼焦急呢?」陸羈很不解。

「雖然沒有錢,但錢包里有對我很重要的東西,那是我最後的念想了。」女子捂著臉,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您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回這個錢包的。」京極真走了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習武之人,路見不平,定當拔刀相助。」

他接著看向陸羈,說道:「這位先生請把你的地址留給我,等到事情結束,我會上門賠禮。」

【事件開啟】

【事件名:街道偷竊的障眼法】

【難度:D】

【目標:抓住小偷,找回錢包】

【獎勵:經驗值10點,低階偵探學知識(死因勘測)】

陸羈看著悲嗆的女子和目光堅毅的京極真,想了一會,開口說道:「算了,我也一起幫忙吧,實不相瞞,我也算得上是個偵探。」

京極真看向陸羈,點點頭會心一笑:「在下為剛剛詆毀先生再次道歉,你也是個有武者之心的人。」

接下來,陸羈和京極真簡單的認識了一下,然後向女子問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今泉小姐你是說,犯人偷完你的錢包,被你發現之後就直接轉向了這個拐角,接著京極先生就直接追過來了?」陸羈和京極真跟著女子走到了案發地點。

「是的。」

「那不對啊,這個拐角處距離我站的位置不過兩百米的距離,而且是一條直路,我聽到你的叫喊聲之後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京極先生啊。」

「沒錯,我第一個看到的也是陸羈先生,所以才下意識的把你當成了小偷。」

犯人直接消失了?不會又是和神秘學有關吧,自己都快被整出PTSD了。

陸羈看向今泉小姐,發現她一直用手帕裹著自己的右手,疑惑地問道:「你的手受傷了嗎?」

「啊這個啊,這是剛剛那個小偷用小刀劃開我包的肩帶的時候,劃到我的。」

受傷了?受傷了好啊。

「方便讓我看一下傷口嗎,我想看看刀的種類。」

【技能:鮮血追蹤】啟動,猩紅色的光芒在陸羈的視線中顯現,一直延伸到道路旁的一棟宅子內。

道路兩側也就只要這一棟孤零零的宅子。

還真是大膽啊,偷完東西就直接躲進路邊的房子里嗎?

但是宅子圍牆的高度接近三米,以京極真的速度,追過來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犯人能翻得過去這麼高的圍牆嗎?

陸羈走到宅子的鐵門前,使勁拉了拉,門鎖住了。

這麼看來,犯人大概率是宅子的主人了。

陸羈等人按響了宅子的門鈴,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喇叭內傳來「誰啊?」

「米花電視台,

來向您做個簡單的採訪,請問您對米花的房價怎麼看?您買的起房嗎?」陸羈一邊對著喇叭胡謅,一邊給了指著天空給了京極真一個眼神。

「啥玩意兒?」喇叭內傳來那人不滿地聲音,「我買不起房,難道這房子是你的啊?不接受採訪,快滾。」

「您要是願意送我也不是不行,哈哈。」

「快滾。」

「哎呀,您消消氣,就是知道您買得起,才採訪您的啊。只是一個簡短的採訪罷了,完成採訪之後還會有好禮相送哦。我也只是完成台里任務罷了。」陸羈繼續和屋子裡的人鬼扯,而京極真已經輕盈地從圍牆翻了進去。

幾秒后,宅子的大門被從裡面推開,陸羈給京極真一個OK的手勢,繼續對喇叭說道:「哎呀原來您沒鎖門呢,看樣子很樂於接受採訪呢,那我們進來了。」

不理會喇叭里傳來的無能狂怒,三人走進了宅子。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今泉小姐尷尬地說道。

「沒事,要是最後不是他偷的你的錢包,就讓京極先生給他鄭重道歉。」

京極真:「????為嘛我道歉,不是你讓我翻進來的嗎?」

「我啥時候讓你翻進來了,我是打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這裡的主人給我們開門的。」

「。。。那你指著天空給我使眼色幹嘛?」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亂說啊。」

京極真無語的看著陸羈,欺負老實人是吧。自己這次肯定看走眼了,這貨肯定沒有武者之心。

「好了放心吧京極先生,我開玩笑的。路邊就這一棟房子,除非兇手會飛,不然肯定來過這裡。」陸羈看著京極真吃癟,笑了幾聲。

幾人穿過走廊,走進內廳,宅子雖然很大,但處處透露著肉眼可見的破敗,園子里的花草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修剪過了,牆上也有許多因為漏水造成的霉點。

「快給我滾!都說了不接受採訪!」男人暴跳如雷的聲音從內廳傳來,接著一個胖子坐在輪椅上,划著輪子從屋內出來。

猩紅色的光芒從男子的肚子上傳出,不會錯,這個人就是犯人。

「大叔,其實我不是電視台的,我是警察。」

「啥?」

「這邊發生了偷竊事件,我們懷疑犯人就躲在你的房子內,所以才進來的。」

「一派胡言,犯人在哪呢?而且你說你是警察你就是了?把證件拿出來!」

「今天休假,沒帶,不過我已經通知了我的同事,他們馬上過來。」陸羈面不改色說道,「至於犯人,可不就是你嘛。」

「陸羈先生,偷我錢包的人是個瘦子,不是胖子。」今泉小姐在他身邊小聲說道。

「哼,真是可笑,我一個殘疾人,怎麼可能去偷東西!」輪椅上的男子也說道。

「那你也得是真的殘疾人啊,你坐著輪椅還穿著鞋,你敢把鞋子脫下來讓我們看看鞋底有沒有外面的灰塵嗎?」陸羈譏諷道。

「另外,別以為把肚子里賽些東西就能撞胖子了,你見過哪個胖子脖子這麼細啊,我想作案用的工具和這位女士的錢包現在應該都藏在你肚子里吧。」

「你,你別血口噴人啊。我憑什麼要給你看我的鞋底,還有你們強闖民宅,有搜查令嗎!」男子咆哮道。

陸羈又給京極真使了個眼色,京極真走到男子的身後,封住了他的去路。

陸羈點點頭,嘆了口氣,暗道還是得自己來,接著一拳打向輪椅上的男子。

男子看著視線內越來越大的拳頭,閉上了雙眼,雙手擰著自己大腿,剋制著離開輪椅閃躲的本能,不能動,動了就徹底暴露了。

拳風在他的面前停下了,男子慢慢睜開雙眼,暗道自己賭贏了,這個條子果然是試探自己。

「你不敢打我,不然我投訴你你要吃官司的,哈哈哈!」

接著他就看到了陸羈似笑非笑的表情,緊接著那拳頭在自己的面前瞬間加速,一拳將他打飛出去。

「大叔不好意思,我不是警察,我是偵探。」

——————

警笛總是在事件結束之後才作響,高木警官謝過陸羈之後,驚訝地看了一眼陸羈身後的女子,接著哀傷的壓著小偷上了警車。

走的時候他告訴陸羈,這個人是個慣犯,因為這一片總是發生偷竊的事件。

他也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房子的主人已經搬去國外很久了。他利用大眾的固有印象,以這個房子為據點,在這一片反覆作案。

畢竟,沒人會認為住在這麼大房子里的人會是個小偷。

【事件結束:街道偷竊的障眼法】

【獲得獎勵:經驗值10點,低階偵探學知識(死因勘測)】

【目前等級:8(20/100)】

送走了高木警官,陸羈伸了個懶腰,心情不錯。

畢竟這次的事件確實簡單。

轉過身去,發現今泉小姐正焦急地打開錢包,從中拿出一張照片,確認了一下后將其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膛。

「是很重要的人嗎?」陸羈問道。

「嗯,是我丈夫。」她回答道,並將照片遞給了陸羈,「很帥對吧。」

陸羈接過照片,上面是女子和他丈夫的合影,看背景應該是某座山上。兩人都穿著登山裝,背上還背著很大的包裹,雖然灰頭土臉的,但兩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是的,很帥。」他將照片遞了回去。

「陸羈先生,您是偵探對吧,能委託您一件事嗎?」今泉小姐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

陸羈看向她,已經猜出了她想委託什麼。

「能不能幫我找一找我丈夫。」

「警察怎麼說呢?」看高木警官那個表情,她應該已經報過警了。

「警察讓我等消息,但是。。。但是。。。他已經失蹤了一年了。」今泉小姐捂著嘴巴說道。

「一年了?一年都沒有找到的話。。。」陸羈嘆了一口氣。

「不,沒有找一年,我不知道怎麼的,一直都不知道他失蹤了。」今泉小姐捂住自己的臉。

「不知道他失蹤是什麼意思?」

「對,就彷彿我在這一年裡就忘記了他一樣,明明我們之前有真么多的回憶,有這麼多的海誓山盟,不僅如此,我還把房間里有關他的東西都扔掉了。」今泉小姐聲淚俱下,言語斷斷續續。

「直到昨天晚上,那些回憶才突然湧入我的腦海里,我才想起來之前和他的點點滴滴。我甚至一度懷疑那是不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幻覺,直到我從雜物中翻找出了這張照片。」

「我真的是個不稱職的妻子,我怎麼會忘了他,忘了我最愛的人。」

「那你想起來,你丈夫最後去了哪裡了嗎?」陸羈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我記得,我昨晚報警的時候也給警察說了,他在一年前去了山泥寺。」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重擊在了陸羈的心頭,他感覺身邊的聲音突然離他好遠,一切都變得好模糊。

這算什麼?

山泥寺里的經歷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眼前,那怪詭的骷髏,那吊著的白骨,它們那無眼的眼眶就那樣盯著自己。

「陸羈先生,陸羈先生。」肩膀上好像被拍了一下,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來。

陸羈握住肩膀上的手,憤怒地回過頭,卻看見京極真正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

陸羈回過神來,說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接著繼續向女子問道:「警察怎麼說的?」

京極真審視著陸羈,他真的是走神了嗎,剛剛那一瞬間,自己在他身上感覺到了銳利而真實的殺意。

「警察早上告訴我,山泥寺那邊發現了大量的遺體,問我什麼時候有時間去認領。」今泉小姐再也控制不住,跌坐在地上。

「但我不會去的,我才剛剛想起他,就要讓我接受失去他的現實,這算什麼?他沒有死,對吧,陸羈先生,您是偵探,您一定能找到他的,對吧?」

「能找到的,對吧?對吧?我才剛剛想起他,我才剛剛。。。」

今泉小姐就那樣坐在地上,兩手拽著陸羈的褲腳,兩行熱淚止不住的沿著雙頰向下流,她一邊說著,一邊努力想要站起身子,卻都徒勞無功。

她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哭聲漸漸蓋過了言語。陸羈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但他說不出來。

陸羈低下頭,目光空洞,這一刻,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祂們對人類造成的哀傷。

那並不是書寫在死亡報告書上的一個個數字,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這些生命的背後,是一個個平凡而又幸福的家庭。

每一場災難背後,都是這些家庭的支離破碎,每一場犧牲的背後,都是幾十公斤的眼淚。

——————

陸羈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案發現場了,他渾渾噩噩地走向快斗的家。

他能怎麼辦呢?

他又能怎麼辦呢?

去接下這個委託,用以給今泉小姐安慰?若是陸羈不知道真相,他或許願意這麼做。

但問題就是,他知道。

他知道啊。

「來電話啦!來電話啦!。。。」鬧鈴聲想了幾十秒,陸羈才在路人錯愕的眼神中接起了電話。

「陸羈先生,你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工藤新一的聲音從電話的另外一頭傳來。

眼神中重新喚起了一縷光澤,陸羈開口道:「怎麼樣,工藤?」

「陸羈先生。」工藤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你是怎麼知道山泥寺的事情的。」

「因為有人委託我調查這件事。」陸羈煩躁地隨口編了個借口。

「我就知道,今天早上警察局關於山泥寺的報案已經接了幾十個了。」

「目暮警官那邊怎麼說?」

「警方已經將這件事,定性為泥石流引起的自然災害了。之後會為遇難者的家屬提供撫恤金。」

「呼~那失憶的事情怎麼說?」

電話那頭,工藤的聲音沉默了一會,接著道:「由於悲傷過度導致的群體性失憶,之後還會找東京大學的腦科學專家背書。」

「這種理由,可真是。」陸羈自嘲地笑了笑。

「陸羈先生,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今天早上,警察廳內的大人物親自向目暮警部下達的指示,這件事不要繼續追查下去了。」

「而且私下裡警告他,再查下去,會死的。」

警察廳?這應該是日本警察系統最高級別的官員吧。

這樣的人物親自下場,目的是什麼?是因為官方早就知道和祂們有關的事,為了掩蓋祂們存在的蹤跡?

還是說?這一瞬間,陸羈腦袋裡之前那些邏輯不通的東西都連到了一起,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里閃現。

為什麼寺廟被泥石流毀了一年,都沒有重建,甚至樹林里連一塊警示牌都沒有。

秀念究竟是泥石流之前去的寺里,還是泥石流之後去的?

為什麼秀念那樣的小僧人能夠弄來念珠那樣的物品。

如果那地方本來就是一個養殖場,一個培育祂的襁褓,一個竊取祂力量的實驗場,那麼一切就能解釋的通了。

秀念或許只是一個工具,山泥寺的背後有著深不見底的泥潭。

自己只是一個意外。

自己早該想到的,烏丸蓮耶這老東西隱於幕後半個世紀,怎麼可能不在台前尋找合作者。

擁有權力的人又有幾個能抵擋住長生的誘惑?

所以,警察廳在這件事情中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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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柯學世界當克系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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