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人面擔生

第15節 人面擔生

「是啊,你們考古隊不是叫狩靈?我哥說你們是死對頭,搶走了好多他的考古成果,我哥說。。。忙完這陣就組織材料去告你們學術剽竊和造假,不過我猜他可能是因為你們好多考古工作都走在他前頭了,所以他上火,你放心我才不會為了學術爭端就把你們當壞人,我是幫理不幫親,他被你們搶在前頭那就是他自身能力不足」。

「。。。。。那你怎麼懂機關的」?

「那些東西啊?在我家老宅有很多爺爺留下來的古書,大多數都是古代墓穴的選址啊、埋葬啊、墓內機關設置啊什麼的,其中機關數術的一些講解我從小就感興趣,所以全看了一遍,剛才通道里那些都是些簡單的,算不了什麼,我學的比我哥好,他經常讓我來幫他,有的墓不能大規模發掘需要打洞進去,所以有時候裡面會有些機關需要我幫忙」。

鄭岩看她不像作偽的樣子,這時猴子湊了過來:「我看不像說謊,否則這姑娘太能演了」。

鄭岩想了想,先不管了,總不能把她留在這裡:「那你先跟我們。。。。」

突然一側的通道中一聲尖叫打斷了鄭岩的話,那是一個男人的慘呼,聽不出年齡,但是臨死前的哀嚎卻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心:「救命。。。。」聲音中充滿了驚恐,隨著最後一聲慘呼戛然而止。

鄭岩和猴子迅速拔出了刀,慘呼聲從右側第二個通道口傳了進來,在洞穴里回蕩著,鄭岩忽然感覺耳朵動了一下,就沖著那個黑洞洞的通道口看去,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但猴子發現了鄭岩的動作,迅速靠了過去,背貼牆壁站在門口,鄭岩拿出電筒朝裡面照著。

小刀手裡拿出了一個銅鏡和「離人錐」,銀錐沒有任何反應,狩靈的所有法器能鏤刻符篆的都刻上了預警靈體的符,因此對於大部分靈體都有預警功能,靈體出現的時候可以發光並根據距離遠近光芒呈現黯淡或強烈,既然這次沒有什麼反應,小刀據此估計可能是離的太遠,所以沒有激發出法器的靈力。

沫沫被剛才的慘呼嚇到了,躲在了鄭岩的身後死死的抓住了鄭岩的左臂,鄭岩對猴子使了個眼色然後關閉了手電筒,猴子點了點頭,帶上夜視儀舉著槍進了通道,鄭岩沖小刀擺了擺頭,小刀轉身拉了一下沫沫,兩人也進了通道,鄭岩最後看了一眼四周,帶上夜視儀跟了進去。

通道有點潮濕,沒有風,所以有種悶悶的感覺,猴子在前面輕手輕腳的開路,拉開一段距離的是小刀和沫沫,他倆沒帶夜視儀,但是小刀似乎能在黑暗中視物,拉著沫沫穩步向前走著,鄭岩知道小刀肯定也可以夜視,可惜自己還沒解開封印,不知道夜視是什麼樣的,但是在夜視儀中四周景物十分清晰,他邊走邊觀察著後面的情況,大約行進了有六七十米,猴子朝後做了個手勢,小刀趕緊拉了一下沫沫小聲告訴她站在原地別動,然後就靠了上去,不一會回來跟鄭岩說:「前面是個大廳,猴哥先進去了」。鄭岩讓小刀拉著沫沫一起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廳,不是很大,也是四五個門分佈在四周,中間的地面上躺著一個人形,看不出相貌。幾個人進去,小刀舉起桃木劍朝四周轉了一圈,說:「沒事,附近沒有靈體」。

猴子和鄭岩摘下了夜視儀,點亮手電筒照向地面,地面上趴著一個人,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迷彩服,沫沫看到那件迷彩服,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猴子把人翻了過來,幾個人都是一驚,沫沫直接就尖叫了一聲,

在寂靜的通道里傳了出去,顯得那麼刺耳,她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這個人的相貌已經看不清楚了,除了一臉大絡腮鬍子,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具乾屍,皮膚是黑色乾枯的,已經沒有一點的水分。

「沫沫,是你們的人」?

「是的,從這把大鬍子看是蘇文茂,跟了我哥好幾年的時間了」,沫沫渾身顫抖著答道。

猴子蹲下來,翻來覆去的撥弄查看著,看了一會直起身子:「脖子和後背上有兩個很深的圓形傷口,幾乎把身體刺穿,樣子有點像是。。。。。電影里吸血鬼的牙印,但是這倆牙印大的太多,按照間距的比例來算,這個吸血鬼得有四五米高」。

鄭岩點了點頭,把手電筒四處的照,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小刀忽然說道:「這裡,是從這裡進來的」,幾個人湊過去一看,一個門口內的地上有明顯的拖痕,是血的痕迹。

鄭岩奇怪的問小刀:「有什麼東西能把人的血吸干,成了這個樣子」?小刀也有些迷惑,蹲下去摸了摸地面,把手舉到眼前捻了捻一聞,頓時色變:「怎麼這裡也出現這個了」?

鄭岩忙問:「怎麼了?是什麼靈體?很難對付嗎」?

小刀臉色不是很好看:「不是靈體,是一種怪異的蛇,介於生物和靈體之間,檔案室有記載幾百年前出現過,然後銷聲匿跡了,後來十多年前在河南的一個古墓里出現過一個疑似幼體,但還沒確定就不見了,這東西現世時一定會死人的,而且會死很多人」。

「是什麼蛇?有毒」?

「那東西叫做:「人面擔生」,雄蛇無毒就很難對付了,身軀龐大,力大無窮,喜吸食人血,雌蛇有毒能噴出毒液,沾之立斃,號稱蛇身人面,因為頭部的花紋像是一張人臉,所以就叫它人面擔生」。

猴子莫名所以,不知道什麼叫擔生,小刀繼續給他解釋道:「擔生是傳說中的一種水蛇。古時候有個書生,他小的時候,有一天出去玩,在河邊的草叢裡看到一條黑色小蛇,因為幼小顯得玲瓏可愛,他就抓了起來帶回家去玩,久而久之,一人一蛇成了最好的朋友,以至於書生每次出去玩都要把它放在身上的背簍里背著它走,大家就開玩笑把它叫做「擔生」,擔生和書生一起長大親昵無比,但是對其他人都極具攻擊性,後來因為它已經太粗壯,書生背不動它了,再加上確實有些太駭人,書生沒辦法,就把它放回了當時抓到它的水澤邊,幾十年過去了,有一天,書生聽到眾人都在說水澤那邊出現了一條巨大無比的黑蛇,吞吃來往的路人,已經垂垂老矣的書生怕是自己的擔生害人,就拄著拐杖去水澤邊來回巡視,到了第三天傍晚,一早就來到水澤的書生正在休息,忽然,水面上泥漿翻滾,從裡面猛然躥出一條車輪般粗的大蛇,挾裹著一陣腥風就撲了上來,書生一眼就認出這就是擔生,連忙喊它的名字:「擔生,擔生」,巨蛇張開大嘴已經夠到書生的頭頂,聽到喊聲,忽然就停了下來,合上嘴,用芯子舔了舔書生的臉,忽然縮回身子,低下頭迅速的潛入水中不見了。這一幕被嚇的魂飛魄散的路人看到了,回城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就成了書生養蛇噬人謀財害命,衙門正苦於沒法交差,也不敢去捉蛇,聽到這個消息就帶人把書生抓了來,論了個縱蛇傷人、圖財害命的罪,等待刑部批複就秋後問斬了。書生在判下來以後,於獄中長吁短嘆不肯進食,是夜狂風大作、飛沙走石,等到天亮,書生起來發現牢門大開,趕緊走出去觀瞧,整個縣城除了書生所在的這間牢房,其他的地方已經全部沉入水底,化為一片汪洋,書生正在驚駭,水中冒出了擔生那龐大的身軀,它游過來伏在書生面前,書生就上了蛇背隨著擔生而去,從此不知所蹤」。

沫沫聽得如痴如醉:「這是哪裡的傳說?我怎麼沒聽說過」?

鄭岩是知道這個故事的出處的:「酈道元的《水經注》裡面記載的一個小故事,後人演繹成了各種版本,其實就是個傳說,從故事情節來講擔生這個名字應該指的是書生也不該是蛇,以訛傳訛罷了,再說那麼大的蛇只有在史前時代才會有的」。

「岩哥,這是真的,擔生是存在的,組織內的古籍裡面有記載,只是很少見罷了,河南那個古墓里幼體擔生的長度就遠遠超出了現在的巨蟒,它們一般極少活動,而且喜歡極重的陰氣,有理想的地方就能幾百年不動窩的睡眠,組織里的內勤部門研究過了,懷疑是史前留存下來的物種「黑水玄蛇」的後裔」。

鄭岩頓時愣住了,忽然想起剛才小刀說的話:「這裡面的這個確定就是擔生」?

「是,不過是人面擔生,差異在於:人面擔生的頭部花紋是像人臉一樣,而且雌雄成對出現,雌的有毒,而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擔生還算是正常的蟒蛇類喜歡生吞獵物,人面擔生卻是吸血,這一點很詭異,所以組織懷疑是和靈體扯上什麼關係了」。

鄭岩問道:「你怎麼確認是人面擔生乾的」?

「一個是吸血的牙印,一個是地上的油脂,人面擔生會從鱗片裡面滲出一種油脂,,這種油脂能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聞起來腥臭,但是稀釋到一定的程度並加上別的東西調配,就會成為一種散發出特殊香味的香水,這一點有些和麝香很相似,這種香水能避所有的蚊蟲類、爬蟲類甚至猛獸,而且香味非常特殊,後勤不拿去試著配買過,十多萬一瓶也有人買」。

猴子一聽,嗖的一聲就把刀掏了出來,趴到地面上開始刮。

「猴子,你幹嘛呢」?

「這都是錢啊,你們一點商業頭腦都沒有,這玩意一定會很值錢啊」。

「哦,猴哥,我沒說明白,這個配方是組織里的內勤研究出來的,我沒有配方,而且,能避爬蟲這效果太實用了,所以組織規定遇到此類東西有多少都要上交,組織要統一調配使用」。

猴子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然而過了一會忽然又滿不在乎的繼續刮地上的油脂:「你們別說出去就行了,我不信內勤的裡面全是專家級化學家,他們能配出來,我也能找人配出來」。

鄭岩一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看了看猴子興奮的臉色,又把話咽了下去,一聲不吭的在那裡看,鄭岩看著小刀欲言又止的窘態,就過去悄聲問道:「調配它有什麼特殊條件嗎」?

「有,其中要用到屍婆水,上次查叔從山西帶出來做研究的,內勤用那個調配出來的」。

鄭岩樂了:「呵呵」

「鄭岩你別笑啊,你不幫忙,配出來了我可不給你」

「猴哥,要是真能配出來了,給我點可以嗎」?

沫沫小心的問道。

「成,不過要你岩哥求我才行」。

「我要這個跟岩哥什麼關係」?

「你不懂,你還讀不懂你鄭哥那哀怨的眼神」。

「猴子你老老實實幹活,我告訴你,配方我知道,而且你找神仙來也找不到原材料配香水,而我知道哪裡有原材料」。

「別,開個玩笑,岩哥我錯了」

說話間,猴子手腳麻利的把能看到的油脂全部颳了起來,居然讓他盛滿了一水壺。

「猴子,你以後怎麼喝水」?

「瞧你說的鄭哥,你能看著我渴死嗎?不能夠啊,你就是自己渴死也不能讓我渴死的,是不是?再說了,沫沫絕對不會介意你用她的水壺,是吧沫沫」?

「哦,沒關係沒關係,我不介意的」。

沫沫連忙答應,而猴子這時已經順手把鄭岩的水壺拿過來,喝了幾口水,蓋好蓋子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後沖鄭岩擠了擠眼睛。

鄭岩哭笑不得,這時,小刀說話了:「噓,別出聲」。

幾個人連忙閉上嘴,關掉手電筒,就聽到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嘶嘶的聲音,鄭岩的手立刻被一隻小手抓住了,冷冰冰的還在顫抖,鄭岩緊緊地握住,小聲說:「別慌,我們躲開就好了」。

話音剛落,嘶嘶聲猛地停頓住了,然後一陣奚奚索索的聲音從遠處迅速的靠近!

鄭岩對猴子喊:「打開手電筒調到強光,都跟緊我」。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蛇類一定是夜行性蛇類,隨著體型越大它的眼睛就越大,相應的對強光更加敏感,所以讓猴子調成強光。說完他就帶頭向進來時的通道跑了進去,沫沫緊跟在他身後,小刀和猴子在後面跟隨,通道不長,四個人全力奔跑一會就到了,再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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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骨狩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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