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露鋒芒

「想不到王府內竟然藏龍卧虎，居然還有着你這位年輕的三品的陣法宗師，看來咱家這次是來對地方了，只可惜了小丫頭，境界上我略高你一籌，今日只好請你們葬身於此了」劉易看着陣法中的五人惡狠狠說道。

「原來是個宦官，你們現在急着下手，就不怕北涼王得知此事引起廟堂動亂嘛？」司禮憤憤不平說道，汗水早已佈滿額頭，表情吃力，彷彿已到了極限。

「哈哈哈，咱家只負責聽命行事，以後這座天下還能否姓秦可不一定。對了，看在你們快死的份上，不妨告訴你，咱家姓劉」

劉姓宦官不屑一笑，掐算一下，估摸著那位世子殿下也快出來了，要速戰速決才行。免得遲則生變，只見他祭出一把通體玉白的拂塵，手持拂塵，轉腰送肩向前抖出。

「天地清明，太乙為尊，拂掃天下，日月皆分！」隨着話音落下，拂塵幻化出一道巨大的光刃，掃向法陣后，陣法應聲而破。

司禮口吐鮮血，遭到了陣法反噬，受了不小內傷。宦官見狀，又一道拂塵遞過，企圖將陣內五人盡數斬殺。

「可……」一陣破天般的聲響傳出，兩道身影徑直飛來，光刃尚未落下便被一把鐮刀擋了下來，感受着那兩道絲毫不弱於自己的氣息，宦官暗道不好，當下毫無保留，遠轉功力正欲逃離。

只見一把巨斧轟然從後方砸來，鎖定住他的氣息，情急無奈下，宦官運轉靈氣展開防禦硬抗一擊，誰料這一擊打的他體內靈氣渙散，十不足一，口中當即吐出一大片鮮血。

一番混戰下來，牛頭馬面，打的他是節節敗退，氣息不穩，隨即再也壓制不住體內傷勢，敗下陣來。

「咳咳咳……兩位氣息近一品，功法特殊的怪人，王府為何還有汝等高手？」宦官表情極為痛苦的趴在地上，口中不甘說道。

「原來是你，殺我的人，劉易你好大的狗膽，最初看到龍三的密信時，還不敢斷定。真沒想到與外族勾結之人，竟就在秦王眼皮底下，身為二皇子的太傅，想必與秦亥也脫不了干係。你真的該死」池無憂緩緩走來，手握問天劍，居高臨下，陰狠看着躺在地上的劉易。

「傷勢如何，可有大礙」見劉易無反抗之力后，池無憂擔心的望向法陣內眾人。

「回世子殿下，傷勢並無大礙，好生調理一番后便可痊癒，只可惜此次同行的各侍衛……」顧晚突然沉默，無助的望向池無憂。

池無憂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這筆賬就先記在二皇子的頭上，總有一天我要他雙倍償還」

「無憂公子，請問這人該如何處置」全身裹在黑漆甲胄里的馬面，一腳踩在劉易脊樑上。隨着骨頭斷裂聲傳來，頓時一陣哀嚎聲響起

「殺了，把頭砍下來派人送往百花樓，恰好父親此次接到詔令，要進京面聖，八成又要搞得京城內一團烏煙瘴氣，還不如就此添上一把火」池無憂微笑道，有了這個籌碼，任他皇室百口莫辯。

「世子殿下，這樣做會不會引起朝堂不滿，那些反對黨趁機扣個『大不逆反叛』的帽子」司禮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爹此次能夠應詔進京，想來真正意圖，是好給我討個世襲罔替的明確結果出來，確保將來我能穿一件不輸於他那身朝服的大黃緞蟒袍，我就不信當年被武陵鐵騎，長槊所指的朝堂，敢撕破臉皮。更何況這劉易，可是皇帝最親近的宦官，由不得這種事在廟堂鬧大」

世襲罔替!

哪怕一出生便被宗門送進王府充當死士的司禮，

聽到這個說法，雙眼也是爆綻出光彩，偌大三州，北涼鐵騎以及分散各地的舊部老卒，誰不惦記擔憂這個？世襲含義淺顯，就是繼承父輩封號、爵位、俸祿以及封地，罔替可就大有學問了，不更替不廢除。

除了廟堂內戰功實在煊赫的武安王與昭襄王，以特例對待，按《宗藩法例》需遞降承襲，兒子無功就只能襲封下一級郡王，倘若池無憂一旦被朝廷承認世襲罔替，就依舊是那北涼!

這才有大黃緞蟒袍一說。

司禮運轉靈力，緩了緩傷勢微笑道「這樣一來，被這劉易攪了這趟渾水，朝廷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世襲罔替似乎都是板子上釘釘子的事了」

池無憂輕輕揮袖，散去了那股令人窒息的磅礴威嚴「這樣一來，倒是你成全了我，我池無憂世人看來不過是一紈絝世子，可真要世襲罔替了我爹的位置嘿嘿嘿，動手吧」

牛頭運轉功力高高舉起斧頭，將劉易如切菜般攔腰砍斷，頓時鮮血四濺，在劉易痛苦片刻后，馬面一臉不情不願，才用手中鐮刀割下了劉易的頭顱，隨後取出了一個造型精美的銅盒，連同身上衣服配飾，一同裝入其中。

「牛頭帶上司禮、晚晚及眾侍衛，即刻回府。馬面你帶着銅盒先行離去，交由百花樓后，調遣一隊護衛騎兵來」池無憂不容置疑的下令道。剛準備開口問些什麼的司禮，見狀也閉上嘴巴。

眾人行駛在回府的途中，池無憂坐在馬車外，看着剛過立秋的窗外景色，不覺心生感慨，司禮見狀往身邊挪了挪。

「世子殿下不怨我？司禮自幼時離開宗門來到王府內，就被安插在世子殿下身邊。師承福伯的同時也相當於放在殿下身邊的一雙眼睛，若不是此番隨世子一同前來，或許殿下……」話未說完便被池無憂揮揮手打斷。

「我早就知道，此番選擇了你，自然是做好不打算繼續瞞下去的準備，倘若我是生在殷實人家，大可以貪戀人間煙火，守着父輩幾代人留下的幾間瓦房，四方小院，每天數着光陰，幸福安康」池無憂頓了頓身子，接住一片落葉緩一字一句說道。

不久后，眾人視線中出現一棟宅子，白牆黑瓦掩映在桿桿綠竹中。一位斷臂老人抱着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子，似乎經歷着什麼傷心事，一道斷斷續續的哭聲越了過來。池無憂收起雜念，說道「去看看」

來到近前，池無憂發現老人胳膊上有道傷痕，傷口整齊，如同被利器瞬間削去留下的，如果猜測的八九不離十，老者曾經從過軍，而老人懷中的少女，臉上掛着兩道淡淡的淚痕，一臉警惕看向眾人。

「在下恰巧路過此地，因口渴，故此前來叨擾一下，討杯水喝，敢問老人家何故如此傷心」池無憂作揖道

「這位公子，恕老朽無禮，此事還是就此打住，免得引火燒身」老年人一臉無奈的回答道，摸了摸懷中少女的腦袋示意取點水來。

池無憂不解，老者卻彷彿心知肚明，抬了抬手打斷道「公子不必多問，喝完水就儘快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