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明

歲月輾轉，到了邪異說過的將她納為妃子的那天。

大概是因為知道昭華喜歡人間，妖界今天，全都是紅顏一片，這是人間成親時候才有的，不過他不知道，這是正房才能有的儀式，而非妾室。

她看向那鳳冠霞帔，忍不住上手撫摸，捨不得放下。

有朝一日，她確實希望能夠穿戴這樣的衣裳和自己喜歡的仙君在一起，但一定不是妖界中人。

這件事沒有人比邪異更明白，那次大戰她一百多歲，不能夠戰鬥，卻看到了一切。

「怎麼樣？還喜歡嗎？」他推門而入，見她看着那衣裳，心中歡喜不已。

她點頭，說道，「很好看，不過這件衣裳，不屬於我。」昭華轉過身去，凝視着他的雙眸，「你是妖王，你怎麼會不知道？天帝那場大戰中就規定過，天上就算最卑微的仙子都不允許和妖界有私情。」

昭華確實不聰明，可她是天界的人，就算是死也不可能違背天規。

何況她不愛他，她想要找到一個心裏只有她的仙君好好在一起，像人類一樣度過餘生。

邪異見她堅決，臉色並不好看，只是靜靜看着她，冷冷問道，「這麼說，你是不肯從了本王是嗎？」

「是！死也不從。」她沒有片刻猶豫，斬釘截鐵地回了他。

剎那間，他到了她的面前，扼住了她的喉嚨，不留一絲餘力。

她快昏迷之時，看到那幾個蛇妖着急地沖了過來…

「你就是百花仙子吧？昭華我帶來了，好好照顧她，別讓她再亂跑了，尤其別到妖界。」

「她這是怎麼了？為何幾日不見虛弱了不少？」

「誒…不說了，我先離開了。」

昭華聽到耳畔的聲音，眼睛卻睜不開，喉嚨疼得說不出話，只能一動不動聽着。

她聽到腳步聲朝她走來，一股仙氣進入她的身體，感覺到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沒有了，變得格外輕鬆。

「昭華，怎麼樣了？」

「好…好多了…」

勉強說出幾個字，聲音還沙啞著，而眼睛，她卻不知道張沒張開。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眼睛看不見？我以後再也看不見了嗎？」

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絲光亮，她明明睜開了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

她緊緊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地說，「不會有事的，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去九重天找天帝，他一定會幫你的。」

她召來仙雲將二人載起飛上九重天，還未進天庭，就被天兵天將攔在了天門外。

昭華再不濟也是三重天的小仙，區區天兵天將沒有資格攔她，除非是天帝的意思。

眼見她要上去鬧騰，百花仙子眼疾手快攔了下來，用法力封住了她的耳朵。

這才放下心來問道，「天帝在裏面嗎？我能進去嗎？」

二人依舊阻攔，「這並非天帝的意思，妖界妖王來了，天帝囑咐任何人不得進去。」

如果是妖王親自動手，百花仙子知道，昭華的眼睛就算是天帝能夠恢復，也不能再去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