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血腥

突變在生物學上的含義，是指細胞中的遺傳基因通常是指DNA序列發生的改變。它包括單個鹼基改變所引起的點突變，或多個鹼基的缺失、重複和插入。原因可以是細胞分裂時遺傳基因的複製發生錯誤、或受化學物質、輻射或病毒的影響。

人類變成喪屍，就是受到X病毒影響，全身細胞被病毒取代。X病毒極其強悍，它們吞噬了人類細胞的同時，也具備了人類細胞的一些功能。

突變通常會導致細胞運作不正常或死亡，甚至可以在較高等生物中引發癌症。但同時，突變也被視為物種進化的「推動力」，不理想的突變會經天擇過程被淘汰，而對物種有利的突變則會被累積下去。

人類異能者，說是進化不如說是好的突變。他們體內細胞融合了X病毒，本身細胞中的DNA，因為某種未知的變化吞噬掉了病毒中好的鹼基，插入到自己的DNA鹼基鏈條內，讓自身更加的強大。

林凡走去了樓道。

空地上已經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彈殼，車上，牆上，地面到處都是彈孔。被湮滅者撞擊的樓牆已經龜裂，看深深的縫隙，如果在多撞擊兩次，這棟樓都能給湮滅者拆了。

人們一臉麻木的收拾死去同伴的屍體，他們要將這十幾個人集中到一起。在屍體的四周，則是一些木質的傢具，看起來，是要將這些屍體燒掉了。

林凡可以看出來，這些人眼中麻木的背後，是對未來的極度恐懼。「是啊，誰要是知道，不久之後自己的屍體也是這麼隨便集中到燒掉，誰不害怕?」他搖了搖頭，好在自己有張底牌。

郊外，一處民宅內。

一人身穿緊身皮衣，凹凸有致中可以判斷是名女姓。只不過毫無血色的臉，加上四肢僵硬一搖三晃的行走姿勢，一看就知道是一隻喪屍。此時，這隻跟人類一模一樣的喪屍，剛才還在一搖三晃的亂轉。突然轉化成正規的走路方式，大步走到門前，打開走了出去。

這隻喪屍自然就是紅鸞，林凡再一次開始指揮她，只有讓紅鸞儘快進化，這樣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生存保證。

林凡開始嘗試一心兩用，自己做事情的同時，讓紅鸞也行動起來。

張龍看到林凡一走出來就發獃，一個年輕人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屍體，也難怪站在那裏發傻。招呼道：「林凡，別傻站着了，快過來幫忙。」

「哦，好。」林凡答應了一聲，便快步走了過去。走到近前，看到這具頸椎已經完全扭曲，身體出現S型變化的屍體。那彎曲的部位，不斷向外滲出血水，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噗嗤……，張龍手中的刀捅穿了屍體的腦袋，隨着刀尖抽出，大量黃白之物流淌出來。

林凡嚇了一條，前兩天只見過喪屍，喪屍多給人恐怖可怕恐懼的感覺。他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屍體，死後還要殘忍的補刀，胃內一陣翻滾嘔吐起來。

張龍經歷了太多，當初幾乎所有人都吐過，已經無所謂了。說道：「不將大腦破壞，這些人就會變成喪屍。吐完了沒，吐完了過來幫忙。」

「哦，好，好。」張龍幾人的手，已經完全被屍體滲出的血液浸泡，從他們的表情里，林凡就能看出來，短短的十幾天，這些人都變了。變的對血腥，對屍體很漠視，漠視到無視的地步。

這是倖存者在適應新的環境嗎？林凡不願意讓這些人小瞧自己，強忍着胃內的翻騰，走過去雙手抓住屍體比較乾淨的一隻腳。

張龍搖了搖頭，林凡這樣的年輕人，他見多了。過不來幾天，這個宅在家裏錯過災難初期的年輕人，就會改變的。

四人便抬着屍體，向集中的地方走去。

啪，啪……

一具具頭上帶着窟窿的屍體被疊加的累積到一起，不少傢具扔過去，倒上些油料。

林凡看着漠然離去的其他人，他們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睛中則是深深的憂愁恐懼。回頭看看熊熊大火吞噬掉的屍體，一股腥臭味道，衝天而起。呃呃……嗬嗬……，不斷又喪屍的吼叫聲，從外面傳進來。他就這麼怔怔的看着，他突然之間發現。末世並不想想像中的簡單，不單單隻有喪屍和躲避喪屍的倖存者。這末世並不是一場追逐，逃離，躲避的遊戲。他突然有些真正明白，行屍走肉影視上，那些倖存者的思想。

張龍攔住了一個要過去叫林凡的人，搖了搖頭，道：「這個年輕人是第一次面對這些，就讓他一個人呆一會吧。」

「第一次面對？」這人很疑惑，最初誰沒見到過喪屍瘋狂吃人的場景。就算是末世后一個星期，還能在街道上見到，跑出來尋找食物的倖存者，被喪屍圍攏，殘酷的生吃掉。

張龍明白他的想法，看着不遠處的林凡，道：「這個年輕人因為某些原因，一直待在家裏，沒有見到過初期的場景。」

「一直待在家裏？」這個人轉身離開，嘟囔道：「真他嗎的好運氣，多少人死在了初期的逃亡上。」

天漸漸黑了下來，人們集中到物資集中的卡車旁，等待發放食物。

沒人在乎不想幹人的生死，我一定會活下去，並且好好的活下去。滄啷……，城市中的某處街道，紅鸞拔出武士刀，輕易便將幾隻喪屍梟首。

林凡抬頭看了看天上越來越明亮的月亮，「總有那麼一天，我會……，哼哼。」他對未來有了些規劃，舉目四望，便向人群集中的方向走去。

兩側的障礙物圍牆內，左右兩棟樓的樓道上，都有持槍的人警戒。

兩棟樓中間空地的中間，停止兩輛改裝的卡車。一輛卡車上放着大量物資，有兩名持槍的警員看守。另一輛卡車上，裝着數量少一些的物資，同樣有兩名穿普通衣服的男人看守。

這兩個男人看着上百排隊等待發放食物的倖存者，一臉的蔑視。

林凡走到隊伍最後站定，向前邊看過來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可回應他的，是一臉的冷漠。他也沒在意，撓了撓幾天沒洗髮癢的頭皮，向前面看去。

半小碗大米粥，就是人們領取的口糧，看起來也就一二兩的樣子。林凡可是宅過來的人，當初懶得下去買東西吃，對付著吃那麼一點的時候也很多。他自己知道，這麼點糧食，最多夠將飢餓感暫時緩解一下下。最多個吧鐘頭，又是餓的發慌。

一名階級很高的警員，小聲但很有力的說道：「大家一定要安靜，領到食物的馬上回房間，從明天開始，只有特定的時間可以出來。不要有任何的爭執，不要有任何爭搶的事情發生。」

這個人應該就是郝喬吧。林凡聽着這人說話，也知道他的意思。極度的安靜，聚攏的屍群就會重新散開，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再次向城外突圍了。也不知道是誰想的辦法，確是不錯。

「滾開，滾開。」身後穿來小聲的叫罵，林凡便感到一股力量傳來，被推了出去。

便看到十幾名手持槍械的男人，一臉兇狠的走了過來。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被推出去的，轉眼間有序的隊伍就亂成了一團。人們一臉驚懼中，彷彿躲避喪屍一般躲避著這些人。

這應該就是那些倖存的罪犯了。難道是搶食物的？

雖說被推了一把，林凡也不會傻乎乎的與這些人發生衝突。手背掃了掃被推到的胳膊，想看看這些人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