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驚!午夜開完後門后她竟然……
一道陰風刮過。
城隍廟的門,「吱呀」一聲關閉。
亡靈4444號嚇得汗毛倒豎,跳到了容祈身上,小母猴似的,不肯下來。
「掌燈!裝神弄鬼,你可給我的鬼嚇破膽了!」
清幽婉轉的音調迴響在廟宇中,久久滌盪。
極端的冷月光影中,容祈姿態清傲,遺世獨立,站在廟宇中央。
驟然間,千百盞紅燭重新亮起,熠熠生輝。
一襲素衣沾血的容祈,在眨眼間變幻了著裝。
她一襲大紅金蓮紋的華麗鶴袍裹身,香肩外露,天然卷的墨發慵懶盤髻,黑紗半遮面,眼角暈染著紅影,一雙勾魂桃花眸,似笑非笑,眼角下一顆紅痣,在閃爍的燭光中,質感妖冶,如絕代芳華的古時花魁,又似源於亡靈地府的詭異墮姬。
這一幕,看呆了亡靈4444號,甚至讓它忘卻了害怕。
一道神秘的蒼老身影,自供奉神像下方幻化而出。
蒼勁有力的大笑,響徹廟堂。
「閣下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吶!」
容祈扯開了4444號,丟一邊,隨微翹食指,優雅搖手,嬌笑著朝老者垂眸低首,施施然行禮。
「欸!不可!您折煞老夫了!」
「要的。」
「此次來,有急事?」
「嗯。」
「您是……找那位?」城隍爺小心詢問。
「嗯。」
然後,一襲黑紅袍戴官帽的城隍老爺,急急忙忙,拉出了一黑色復古手搖電話機,將話筒恭敬的遞給了容祈。
容祈一拿到電話筒,撥了串號碼,那頭立刻傳出陰冷的無情警告——
「帝城城隍北司,該司已嚴重越級,如有急事,可上報陽間辦事……」
容祈淡淡打斷:「找北陰。」
對方:「……」
容祈:「趕緊~」
對方:「您稍等,這就通稟!」
6秒后,電話被轉接,話筒里,傳出了一極為陰冷的沉音。
「怎麼?」
容祈微笑:「開後門啊。」
「你不是想靠自己?」
容祈低頭,嬌作道:「開一下嚒……」
那頭沉默了幾秒,「理由。」
容祈言簡意賅講了屍殼不能用的問題后,「冥府司鬼醫局名滿陰間,借幾個鬼醫用用?」
「做夢。」
「……」
「最多給你手諭,用一刻鐘陰陽術。」
電話直接被掛了。
10秒后,一道詭黑的【信箋】,憑空出現,飄落在容祈掌心。
信箋顯現鮮紅字跡——
准汝使陰陽之術,一刻鐘,開始倒計時。
落款:酆都鬼城·冥府總司。
城隍爺驚愕:「尋常一道手諭,最少得等個七日光景,還得是閣下啊!」.
容祈輕描淡寫笑了笑,不敢浪費時間,翻轉手腕,紅光乍現,一盞鎏金魂鼎小香爐憑空出現在她掌心。
【魂鼎香爐】:冥府魂器,焚香招魂。
灼灼紅燭光影中,容祈朝魂鼎輕吹了口氣。
爐鼎焚起陰香,青煙裊裊,飄出百里。
少頃,紅燭閃爍,鬼霧漫入門縫窗戶,濃郁的死氣,伴隨著陰風,聚集於城隍廟。
無數怨念極深,未入冥府的幽浮靈體嗅著焚香而來。
很快就把城隍廟佔滿了。
怪就怪在,滿堂怨魂厲鬼,沒一個敢在容祈面前作祟。
它們全都老老實實,飄在半空,如食死徒,用一雙雙空洞帶血的死瞳,盯著容祈。
「在座的,有無醫術精湛、技藝高超的;有無手藝極好,會修補肉軀的;有無偷摸技藝嫻熟,不會被人發現的?」
「如若有,站出來。」
「今日幫我容祈一次,回頭被無常司抓了丟進地獄就報我名字,一切從輕發落!」
城隍老爺還在旁附和:「多好的機會,都趕緊吶!」
很快,飄出來三個男鬼,一老兩少。
老鬼:「我做了一輩子西醫,是心臟方面的權威,收了人家賄賂……」
年輕鬼1:「殯儀館化妝的,販賣屍體,倒霉掛了。」
年輕鬼2:「小偷……雨天爬樓不小心摔死了……」
容祈:「就你們仨,跟我走。」
.
某公立郊外醫院。
深夜,幽靜的走廊盡頭,手術室亮著詭異的紅燈。
門外,陰冷的白熾燈影下,左右兩邊,每隔2米,便站著一名黑衣安保。
他們,都是霍凜下令守在這的。
無菌手術室內,氣氛異常。
唯有心電監測呈「————」的「滴」聲……
主刀、副手、麻醉醫生、護士……全是醫界赫赫有名的!
可他們,就杵那兒,圍著手術床上已僵硬冰冷的女屍,無從下手,滿頭冷汗。
「造孽啊!我老婆今晚要生了,為什麼非得我們大半夜趕到這郊外醫院來做手術?」
「血管都癟了,身體都僵了,還做什麼手術?乾脆解剖得了!」
「霍凜的命令,你們敢不從嗎?誰敢忤逆他,別說帝城,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讓你再無翻身之地!」
「一刀直入心臟,幾乎當場斃命,這人死了有段時間了……屍斑都出來了。」
「霍凜他瘋了?」
「蕭先生的意思是,讓她假裝有心跳,有呼吸,有生命體征就行,等凜爺過了這陣子,自然就忘了。」
「關鍵就是根本做不到啊!」
「啪!」
手術室忽然停電,陷入一片漆黑。
可下一秒,刺眼的詭異紅光,陰森森的亮起!
三道恐怖的鬼影,搖曳著,從主刀醫生、副手醫生、麻醉醫生的身後升起。
容祈帶著亡靈4444號,穿牆而過,幽幽顯形。
她弄暈了小護士后,三道鬼影,立刻附身於三名活人的身體中。
名醫老鬼和入殮師小鬼立刻忙了起來。
「心臟破損,得先縫補,然後把破損的心血管接上,精細活,而且這需要很多新鮮的血液注入,畢竟血管都癟了。」
「指頭都爛成這樣,指甲都剝離了,腰側刀口,內臟破損,也需縫補修復。」
容祈抬腳,踢了踢小偷鬼的小腿,歪著頭,掩嘴嬌笑,「麻煩了,這醫院裡頭啊,應該有不少血袋子,都取來,若是不夠,你跑血站去偷。」
小偷鬼附身麻醉醫生體內,踢開手術室門,拔腿沖了出去,不敢遲疑。
亡靈4444號看呆了,仰望著容祈,閃著淚光的眸底儘是崇拜。
她明白容祈是大腿子,撲通一跪,緊緊抱住,抵死不松。
「嗯?又鬧哪樣?」容祈垂眸,下眼睫毛細密卷翹,眼角紅痣妖冶。
亡靈4444號哽咽:「我……我只是覺得……死後能遇上你……哪怕活著再苦再難再委屈,也無憾了……」
再苦再難再委屈?
一個能和錢袋子談婚論嫁的女孩子,必當家世不凡。
她怎麼會如此委屈?又怎麼會死的那麼慘?
容祈語調柔了下來,彎腰輕哄:「瞧瞧,都哭成小淚人兒了。」
「當掛件好不好?」亡靈4444號仰眸,小奶音可愛極了。
容祈低垂頭,慵懶笑彎起眼睛,被逗樂了,調子懶散。
「行啊,是你的話,我雖嫌棄,倒也不介意。」
她輕拍了拍4444號的小腦袋,似在揉寵物,幽幽斂眸,瞳底深處,笑光藏針,帶點陰狠,又笑著輕描淡寫道:
「既有緣,你爭不過的命,我來替你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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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醫院,頂樓貴賓病房,窗戶緊閉,密不透光。
除了蕭策,僅有兩名霍凜的親信男佣在場。
霍凜背對著,上身袒露,手臂展開,身高拔到一米九,身姿橫闊偉岸,霸氣至極!
他穿著西褲,纏著紗布的腰間,八塊腹肌塊壘分明。
任由男僕伺候他換上乾淨的白色襯衫后,他轉過身,放下手臂,冷傲的抬起下巴,讓親信替他扣好襯衫鑽扣,隨即服侍他穿上黑色馬甲,最後,整理西裝,披上黑色長款大衣。
霍凜戴上男佣銀盤呈上的腕錶和戒指,自一旁輪椅坐下,手肘抵著大腿,彎腰,拇指關節摩挲著額角,氣勢逼人。
「她怎麼樣。」
蕭策漠然,「還沒消息。」
「在幾樓,我去看看。」
「爺,不必!」蕭策攔住,「那位,並不在這家醫院……」
霍凜面容倏沉,眸光生寒,視線森厲的投向蕭策。
「你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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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懟懟:把好評】當霍凜眼珠子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