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心散了
正看着空曠的店內空間有些納悶的雷戈，眼光被吸引了過去，一時呆在了那裏。
這跟自己打招呼的少女，就好像那些海報上的「足球寶貝」從圖畫里走了下來！
青春靚麗，婀娜多姿放在她身上都只是普通的形容詞。
她這要是去「大今里」的街上走一圈，不知道多少攝像師的相機內存要容量告急了。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關鍵是聲音還這麼好聽，和足球頻道那個女主持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
雷戈可能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收回了目光，在店內掃視了一圈：「啊、啊，你們這兒，是要賣球星卡嗎？」
「不好意思，先生。」少女依然彬彬有禮地解釋道，「我們明天才正式營業，現在還沒有對外出售球星卡包。」
見雷戈表情略顯失望，少女連忙轉身去櫃枱里取來了一個銀色的塑料小包：「不過為了感謝您今天到店，這個開業限量卡包就贈送給您了。」
「哦、哦，謝謝。」接過少女雙手遞過來的密封卡包，雷戈有些局促地離開了實體卡店。
回家洗漱完、換上睡衣，他這才鄭重其事地拆開了卡包。
小貝！
銀色的卡面上，印着的正是身着「銀河隊」隊服的小貝。
他是雷戈現在都十分喜歡的一名職業球員。
作為出生在英蘭的一名優秀中場球員，小貝不僅球技精湛，關鍵是人長得也非常帥氣，即使現在退役多年，也還是許多球迷，尤其是女球迷心中的「萬人迷」。
自己小時候在足球學校時，有好幾個踢中場的小夥伴，因為都很崇拜小貝，還爭搶過7號球衣的歸屬。
「運氣不錯。」雷戈將小貝的卡片小心翼翼地放進卡冊里，才躺到了床上，「希望這份好運，從明天開始，一直能伴隨我和全鑫俱樂部。」
馬切洛並沒有出席第二天的新聞發佈會，只是由賈經理宣佈了他本人的辭職聲明，以及代表俱樂部正式公佈了對雷戈新的任命。
發佈會上並沒有太多的人提出過分刁鑽的問題，大家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
而頭上還頂着一圈紗布的雷戈，可能也多少讓這些記者有些心疼。
畢竟他也是川省足球這個圈子裏，一直深受大家愛戴的一員。
當然，也可能是所有人都對最後的結果，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但臨近記者會結束，一家網絡媒體的男記者，終於還是向這片略顯平靜的「湖面」，投出了這顆「石子兒」：「請問雷教練，如果全鑫隊降到乙級的話，你是否還會繼續擔任球隊的主教練呢？」
「你的『如果"有問題。」雷戈目光堅定地對着面前的話筒，「全鑫永遠不可能成為一支乙級球隊！」
那名年輕的記者有些不依不饒：「但是聯賽只剩下最後一輪了，而你們只有擊敗目前排名第二的綠州隊，才有可能獲得一線生機。請問你作為剛剛上任的全鑫隊主教練，是有什麼制勝的法寶嗎？」
「對啊，這不是還有一輪比賽嗎？」雷戈反問了他一句，「如果一定要說我們有什麼法寶，那就是『眾志成城"。」
發佈會就在這樣愁雲密佈的壓抑氣氛中結束了。
雷戈的大話是放出去了，但倒數第三、對上目前排名第二的球隊，還沒有主場優勢，怎麼看也沒有取勝的機會。
但全鑫必須全取3分。
因為他們現在只比倒數第二的「北理隊」領先1分。
只有獲勝、才能確保在北理隊也拿下三分的情況下，自己保級成功。
不要說和綠州隊本身實力上的差距，就說連輸四場、主教練又剛剛下課的全鑫目前隊內這個士氣，只怕隨便一支甲級隊，都能說可以毫無懸念地滅掉他們。
所以雷戈在記者會上說的「法寶」，的確也是全隊現在最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如何在這最後一輪比賽前做到上下齊心、團結一致？
雷戈也是從球員階段過來的，這個時候、團隊里無非分為三大派：
第一派，不受外界的影響和干擾，堅定地恪守職業球員的準則，服從安排，準備與團隊共進退，誓要為了榮譽戰鬥到最後一刻的球員。
第二派，心已經完全沒在這個賽季後續比賽上的球員，已經有了「躺平擺爛」的想法，只剩最後一點職業運動員的操守在那裏搖搖欲墜，一點就爆。
第三派，猶豫不決，在前面兩派之間左右搖擺。說得再難聽一點，就是「隨波逐流」，走一步看一步。
以雷戈之前的經驗，第三派往往是人數最多的。只要搞定了第二派的少數幾個人，整個隊伍的態度就有望得到扭轉。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下午和隊員們剛見完面，雷戈就發現自己錯了。
想要得過且過、挨完最後一場比賽的，佔了絕大多數。
計劃中的「交心會」，成為了抱怨大會。
雙方越聊越現實。球隊的成績打成這樣，大部分賽季初想着去超級聯賽的人，心態早就失衡了。
眼看之前承諾的升級獎金、肯定也拿不到手了，大部分人更加是心灰意冷。
隊員們你一言、我一語，主力中後衛強超見雷戈一直微笑着不說話，竟激動地站了起來：「雷教練，咱們也算是在一個鍋里吃了兩年飯了，作為後輩，我也非常尊敬你。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你說贏綠州、就能贏嗎？」
「我相信這間屋子裏的各位，有一個算一個，大家在這甲級聯賽里，也都是實力不錯的球員。但是，即便我們撞了大運，贏下了綠州隊，保級成功了，又能怎麼樣？明年，最多還是踢這個甲級聯賽，說不定最後還不如現在，早早地就已經預定了乙級的席位了。」
「我看還是都向咱們的小姚東學習下，早點把下家找好。」強超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前鋒姚東，「據說，好幾家華超的球隊都向你拋出橄欖枝了，是吧？」
強超剛說到這兒，坐在會議桌靠前位置、一個梳着大背頭的壯實大漢猛地拍了下桌子：「強超，你格老子，昨天比賽丟的第二個球，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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