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重返帝都

不過戰爭不是飯後散步或是出門旅行，需要做的準備工作很多。軍隊的集結，物資的調動都需要時間。所以直到雷蒙拿着服役期滿的通知回到dìdū的時候，才在城門外看到了正在開拔的浩蕩大軍離開dìdū城門。

意氣風發的雅克王子騎着一匹白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嶄新雪亮的盔甲消減了不少他身上的yīn郁之氣，看上去也算是威武不凡。被淹沒在看熱鬧的民眾之中的雷蒙看到雅克王子帶着軍隊離開dìdū，心裏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雅克王子不一定會知道瓦朗斯的事情是他在裏面搗的鬼，但是多少的心裏還會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以他的地位，身為王子的雅克如果真的想要弄死他的話有很多種選擇，貴族的頭銜對於皇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可以用來保命的依仗，更何況他暫時還只是平民的身份。

作為解放蘭德斯大軍統帥的雅克王子自然不會注意到人群中還有雷蒙這麼一個小人物的存在。恐怕雅克王子早已經忘記了雷蒙的模樣，更何況在瓦朗斯呆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強烈的陽光將雷蒙的臉龐曬得變得比之前要黑一些。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很難將他辨認出來。

跟着雷蒙一起回到dìdū的不僅只有塞路爾，而是一大幫子人。在聽說雷蒙要離開瓦朗斯城的消息之後，哈里一家也央求雷蒙帶着他們一起離開。原因很簡單，某個在瓦朗斯有點勢力的貴族看上了哈里的姐姐，想要讓她當自己的秘密情人。本來就快要和鐵匠兒子結婚的哈里姐姐自然是不會答應的，雖然她也貪財，但是多少也有些自知之明。做貴族的情人，最多是能夠風光幾天，等到貴族厭倦了自己的身體之後，那麼自然會將自己像垃圾一樣的扔掉，到那時候想要再嫁人恐怕就很難了。相比較之下光明正大的嫁給鐵匠的兒子，起碼可以不用擔心下輩子會孤獨終老。

不過被哈里的姐姐拒絕之後，那個貴族並不死心。在第二天的晚上，鐵匠的兒子在酒館多喝了兩杯與人發生的爭執，結果在爭鬥之中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跌斷了脖子。雖然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這件事和那個貴族有關，但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哈里一家幾乎嚇掉了魂。既然鐵匠的兒子已經死了，那麼哈里的姐姐自然也沒有理由可以拒絕貴族的要求。為了躲避那個貴族老爺，哈里的母親也只好硬著頭皮求到了雷蒙的頭上。

在哈里一家看來，這件事簡直就是滅頂之災，但是對於雷蒙來說卻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唯一麻煩的是雷蒙暫時只有邊境軍軍官的身份而沒有貴族的頭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仍舊是個平民而已，根本無法和那個貴族以平等的身份對話。雖然可以通過巴拉斯將軍來施加壓力，但是在向巴拉斯說明這件事之後，巴拉斯表示也有些為難。不為別的，貴族和純軍方之間一直都不和是明擺着的事情，如果態度太過強硬的話很容易造成某些不必要的麻煩。

既然軟的不行，雷蒙覺得可以試試硬的。不過當他提出不如直接把那個貴族老爺幹掉的時候，哈里一家的臉變得比死人還要蒼白。謀殺貴族，這可是要上絞刑架的大罪。哈里的父親跪在地上懇求雷蒙千萬不要這麼做，並且死死的抱住雷蒙的大腿不放手，這讓雷蒙有些哭笑不得。

既然事主不同意，雷蒙自然也不能強求，雖然在他看來直接把那個貴族老爺幹掉實在是最容易解決問題的方法了。只要摸清了路線和那個貴族的作息時間，雷蒙絕對有把握讓他無聲無息的死在自己的床上而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雷蒙提出不如讓哈里一家跟着自己一起回dìdū去。反正凱迪拉克家的大宅里除了那幾個已經幾乎老掉牙的僕人之外根本沒有可以用來幹活的傭人，哈里一家倒是也能夠派的上用場。雖然並不怎麼情願離開這片生長的土地，但是哈里一家也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自然也只得答應了下來。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那個裝模作樣的傢伙是誰？。」一個相當不屑的聲音在雷蒙的身邊說道。「這傢伙一看就知道從未上過戰場，讓這樣的人做統帥簡直就是在送士兵去送死。」

「臭屁的傢伙。」另外一個清脆的女聲同樣附和道。

「拜託，你們兄妹在表達你們的不屑一顧的時候能不能看一看場合和對象。」雷蒙在周圍人們驚恐的目光之中連忙將這兩個隨時都會惹麻煩的傢伙給拖走了。誹謗王族，可不是什麼小罪過。

「我只是說實話。」坐在輪椅上的穆根本沒有任何惹了麻煩的覺悟，在他背後推著輪椅的瞳

同樣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塞路爾，麻煩你將這兩個討厭的傢伙和哈里一家先送回凱迪拉克家的大宅去，我需要去趟貴族理事會把服役的事情搞定。」雷蒙無奈的捂著自己的額頭。「一路上最好找點什麼東西堵住這兩個傢伙的嘴巴，免得他們真的給我惹到什麼大麻煩。要知道這裏可是dìdū，而不是瓦朗斯那種偏僻的地方。」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穆和瞳兄妹兩人非要堅持跟着雷蒙一起來dìdū。如果說穆願意離開瓦朗斯是因為厭倦了繼續呆在那個混rì子等死的情報分析處的話，那麼瞳這個傢伙完全就是因為好玩。雖然用的是照顧哥哥的名義，但是一路上照顧穆的事情完全都是哈里的母親和哈里兩個人在做，而她只是負責遊山玩水四處閑逛。

在離開瓦朗斯之前，雷蒙曾經想要再次潛入莫洛人的禁地里，利用瞳手中的頭環看看還能不能搞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不知為什麼，莫洛人的部族突然將守衛力量加強了好幾倍。特別是在樹林外圍，多了很多隱藏的瞭望者，雷蒙想要偷偷的潛入到部族附近不被人發現就要花費不少力氣。再加上時間緊迫，雷蒙最終也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反正墓地永遠都會在那裏又不會長腿跑掉，以後等到多弄到幾件裁決武裝之後再來也是一樣的。

帶着服役期滿的證明文件，雷蒙風塵僕僕的來到了貴族理事會。在經過辦事員的通傳之後，雷蒙終於再次見到了負責人布里薩克爵士。

「親愛的雷蒙，能夠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布里薩克爵士非常熱情的抱住了雷蒙的肩膀。

「我也是，布里薩克爵士。」雷蒙非常有禮貌的行了一禮，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族少年。「在瓦朗斯的rì子，我經常會回想起您曾經對我的幫助。只是可惜時間太倉促，並沒有給您準備什麼禮物。」

「呵呵，我們之間應該不需要依靠互贈禮物來拉近距離了，我們早就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不是嗎？」布里薩克爵士微笑着說道。「這次回來，看來我就要稱呼您為凱迪拉克伯爵了。」

「我還是覺得您直接叫我雷蒙比較順耳一點。」雷蒙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雷蒙說的是實話。對於凱迪拉克這個姓氏，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本來就是冒牌貨，自然不會有什麼所謂的家族榮譽感。反而是雷蒙這個名字伴隨了他這麼多年，倒是聽起來更加的舒服一些。不過布里薩克爵士自然不會知道雷蒙在想什麼，把這當成了雷蒙向自己表示親熱的一種說辭，對雷蒙更加的熱情起來。

由於爵位只是繼承而不是冊封，所以並沒有多麼隆重的儀式。原本按道理來說爵位的繼承也是應該由聖皇五世親自為雷蒙洗禮，但是由於帝國的貴族實在是太多，聖皇五世也懶得一一去理會，最終爵位繼承這種事情就完全交由貴族理事會來代替。

整個繼承儀式非常的簡單，雷蒙只需要出示一些用來證明自己身份的文件之後，就拿到了自己的爵位。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張紙，但是卻代表了雷蒙真正的從平民階層踏上了上流社會。不過對於身份什麼的雷蒙的興趣並不是特別的大，他更感興趣的是他究竟能夠從凱迪拉克家的產業里弄到多少錢。

從貴族理事會出來，雷蒙並沒有直接回凱迪拉克大宅，而是直接朝着伊麗莎白夫人的莊園奔去。對於仍舊陷在狼窩之中的安娜，還是儘快的將她救出來比較好。

寧靜的午後，伊麗莎白夫人坐在庭院的長椅上望着遠處的風景。桌上的紅茶已經涼了，但是她卻沒有一絲想喝的yù望。原本明亮堅定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正望着遠處的綠sè田野出神。

「你這次做的太過火了。」沃爾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是么？我不覺得。」伊麗莎白夫人回過神來，眼神再次堅定起來。她優雅的拿起茶羹，慢慢的攪動了早已經涼透了的紅茶。「他回來了么？」

「回來了，正在來這裏的路上。」沃爾特回答道。他們之間的談話並不是像雷蒙所猜測的那樣如同主人和下屬一般的態度，而更像是身份平等的夥伴。

「呵呵，對於我們的小斑鳩究竟能夠走到哪一步，我真是越來越期待了。」伊麗莎白夫人拿起茶杯，微笑着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