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虎口奪食
蝕夕將染紅的灰骨灑向黯淡的街道，就這樣的為窗戶披上一層幽綠深邃的外衣。
又醒來了，但我以分辨不清什麼是虛幻，什麼又謊稱自我是現實。憑什麼死亡不是望海的終結？只能說望海的終結是別樣的死亡。
望海的風橫推土壤三百里，就讓我用血肉的腳步丈量一番吧。
咖啡屋
「歡迎回來，旅行者。」
天幕上的月已經朦朦朧朧地灑下光輝，咖啡屋內儘是一片柔情旖旎的景色。可這場景並未能改變王國彬平淡的語氣半分。
劉莫艷忽然想起了王艾高，繼而又將目光灑向了娛樂輕鬆的客人。誒，這就是抵達了時空，體悟過生死的平淡嗎？
鐵打的生存，不變的生活。
星語咖啡屋確實是個神奇的地方，大家為了品嘗一杯毒咖啡而不約而同地坐到了相同的位置上。呵，這就是生存的慣性，這大概就是永遠抹不去的生活之指引。
「來交換情報吧，劉小姐。」王國彬示意劉莫艷坐下。
「我是誰？」劉莫艷從思緒中掙脫出來後下意識問道。
「我從哪裏來，我要到那裏去？哈哈，劉小姐，您問了個非常有意思的問題。但如果您自己都不確信的話，別人最多給的是短暫的寬慰。」
「但如果我都不明白自己是誰的話，我與你又能交流什麼呢？」
是啊，如果連自己都不明白的話，誰與誰之間又能交流什麼呢？
「請展示您的顏色。」
劉莫艷微愣，旋即伸出了自我鮮艷欲滴的手心。
「劉家出了個不錯的小輩；可惜了，請求上天再寬恕些時間吧。」
「我與您到底能交換什麼，我看我其實並不知道什麼。」
「請出示您的顏色。」
頓時，咖啡屋的溫度降低了下來，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寂靜了下來。
劉莫艷這次想都沒想，將手掌翻了個面。
嗯，啊，那真是人類所特有的顏色。
」那麼，請問您想換水的能力或是水滴的記憶或是海的人格？「
「我現在只想知道我需要付出何等代價。」劉莫艷抗拒地說。
「「算我請你第一次吧。」」王國彬明晃晃地說到。
「那麼，將我手上的咖啡請了吧。」風藏原不動聲色地「出現」在了劉莫艷的身後。
這是，空間投影）！）劉莫艷的眼瞳驟縮。
「你總是這麼想搶別人的生意嗎？」王國彬無奈地笑道。
「呵呵，我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欲祖吩咐的差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天奉地承，（」
「你竟然要浪費艾高的人情？！」王國彬鎮驚道！
「天地禪，天奉地承！斬星語者三七氣脈！」
「你這個瘋子！艾高的對立面根本不值得一句艾高的人情！」
「別啊，一票否決權發動，交易終止。」
「王艾高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星語者這麼大的爛攤子你要插手？！」
「王國彬，你知不知道你動情時有多好笑？」
「呵，你也不過是乞求艾高諒解的愚人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介意我來迎接客人嗎，老闆？」
「呵，我有權利制止嗎？但是只要我有絲毫不滿，不用我出手你也會被排擠出去。」
「哈哈哈！那麼這位客人就歸我了，貴安，大家貴安，哈哈哈！）」
「劉小姐，既然咖啡有毒，就站起來吧。」
」我是誰？「劉莫艷夢囈道。
「失去真名的人類啊，從一開始就失去了競爭的資格，又怎能再在望海中生存下去？深淵也不過如此了「風藏原唱着悠長的小調，接着睜開了眼睛。
天地禪，天景地施。
王艾高惚然刻定了頭顱，接着又低下頭去撫摸著懷中的白貓。雖然我默許他，但是我又不希望力量吞噬了它。
天景，開。
青丘不改山海色，五夷常出納涼來。
地施，起！
珊珊氣象朝遲晚，施施仙葩款留急。
瞬間，乳白色的朝氣跨越時空從兩人的腳下升起，洶湧的風浪組成了一陣方圖。
遠程傳送，定位成功。
風在我的身旁嗎？劉莫艷在迷茫中摸索。再一次，再一次地墜入花海吧，神戲謔地低喃道。
王艾高，如果你在這的話，還會在花海的盡頭等待我嗎？
突然，一隻大手猛地出現，卻專註地抓起了劉莫艷的衣領。
「蠢貨，真是蠢到了極點的女人！艾高們的王怎麼會等待你一人！」
劉莫艷恍惚間還是選擇了沉溺，就像嬰兒無法拒絕母親的胸懷。
無相面，取面，發動。
人格互換。
無相面，對面，發動。
人格複製。
無相面，立面，發動。
人格儲存。
劉莫艷的感知瞬間被接納，不同於二層樓的是她的意識輕而易舉地感知到了自我的存在。彷彿看透了一切似的，嗯，那就是神明的淡漠。
我的胸膛赤心已經蔓延千萬里。
人格分解，敗亡。
「他媽的，最煩這類女人。怎麼一個個都好像腦子差根筋似的。」
球中人格
「小姐，」
「嗯？」
「您還是您嗎？」
「啊，什麼？」蘇醒后的劉莫艷茫然地觀望着四周。
「我說，請問您覺得你還是你嗎？」風藏原耐心地說。
「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卧槽，我說出來了？」
劉莫艷猛地望向了瞎子似的風藏原，我TM在哪？
這是，這是本源的感覺，好奇怪的感覺，自我正在不自覺地向外逃逸傾瀉。
「本小姐當然還是本小姐，詭異啊！我的話！」
「出來吧。」風藏原睜開了眼睛。
一具肉身飛速地在原地重新構建，還是那個定然守內的女子。
「我這是，請問，剛才？」
「你又死了一回。」
「我不明白（（」
「咖啡好喝但是會讓人上癮的。你現在還沒有進入的權利。」
「可我，」
「我好不容易才保住你的人格，也就是說，你的王格與神格還留在了星語者手上。（」
「我怎麼會擁有王格或神格？！」
「哈哈哈，原來這才是王艾高所希望的。哈哈哈！）」
「請問您？」
「歡迎來到前哨，小女孩！或者說，歡迎來到現實與幻想的望海宣傳委員會！」
我可以假裝看不見明月，但是唯有那一顆啟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