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終於搞清了情況

「切！我說川子，老師長把你交給我時，你才到我腰這，那時候，你小子就敢偷老子的酒喝，」

「對了」李雲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瞪起眼睛罵道，「這次過黃河前你還偷了老子的半碗酒喝，老子還沒和你算賬呢！」

接著又有些調侃地說，「偷老子的酒也沒見你怕過，可這麼些年了，你這個子倒是越長越高，怎麼膽子倒是越來越小了。得，看你小子今天表現不錯，你腰裡這把槍老子就不要了，就算你今天作戰勇敢的獎勵了。」

雖然李雲龍嘴裡是這麼說，可眼睛還總是忍不住看向秦川插在腰上的那把駁殼槍。每當李雲龍的目光看過來，秦川心裡就突突直跳，他甚至能想象得出，這時候，李雲龍一定在心裡嘀咕，「他娘的，這把槍藍瓦瓦的烤漆怎麼就那麼亮呢？」

跟在李雲龍身後的一個幹部笑著插嘴說，「團長，咱們從西渡黃河開始，前前後後和這馬匪軍大大小小也打了幾十仗了，這馬匪軍的武器咱們也都見識了，比咱們好不到哪去，怎麼這一次上來的馬匪軍的武器都這麼好？一水的新槍。」

秦川聽得出來，這個幹部是想著把李雲龍的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免得腰間的駁殼槍真被李雲龍沒收，不由感激地看了那幹部一眼。

果然，李雲龍不再跟秦川叫板，「從指揮部得到的消息，為了讓馬匪軍賣力氣堵住咱們西進去路，老蔣這次在西安被抓住之前，可是下了血本了，把原準備裝備那些個什麼德械師的德國造新，都下狠心拿出來，用飛機給馬匪軍運來一萬多支，馬步芳這次也沒敢藏私，為了讓馬步青的騎五師出力死戰，分出五千隻送給了騎五師，騎五師得到這些新式步槍的就包括咱們面前的這個騎兵第一旅馬祿部，剛才咱們打退的這一波敵人，應該就是馬祿的嫡系部隊了。」

「我說呢，要不老蔣都回金陵了，還答應暫時和咱們紅軍休戰，這個馬匪軍的騎五師怎麼就像打了雞血似的，還這麼跟咱們死磕，這是覺得自己有底氣了。」一個幹部恨聲說。

李雲龍一擺手，「他們這時候還敢跟咱們死磕，這還不是老蔣的主意，否則就憑他們那幾顆蔥敢跟咱們紅軍叫板？」

「這老蔣怎麼剛剛說完的話就不算數啦？」一個幹部吃驚地問。

李雲龍一撇嘴，「老蔣要是說話算數，這太陽就得打西邊出來。」

李雲龍頓了一下，看看身邊幾個幹部，「我們紅軍就是老蔣的眼中釘，肉中刺，一天不消滅我們紅軍，他就一天不得安生，現在他為了活命雖然暫時口頭上答應國共停戰，不好明目張胆地進攻咱們陝北，可咱們西路軍遠在大西北呀，山高皇帝遠的，這裡發生點什麼事，也不會有多大轟動，他暗地裡做些手腳，指使馬家軍對付我們，正好可以借馬家軍的手削弱我們紅軍的實力，到時他都可以推到馬家軍身上，這點花花腸子能瞞得過誰。」

李雲龍提高聲音，「所以，現在咱們這裡，就不要抱任何幻想，就要狠狠地打，直到把這些馬匪軍徹底打疼，打怕。」

秦川仔細地聽著李雲龍和幾個紅軍幹部的對話，在腦海中迅速思索著。

這些對話里傳遞的信息量太大了，西安事變在歷史上是發生在1936年12月12日，12月26日蔣回到金陵代表西安事變結束，中央軍方面也稱為雙十二事變，從他們的對話中，秦川知道現在的時間一定是在1937年一月以後，時間甚至可能還要向後推，這個時候的氣溫感覺很像北方二三月份的樣子。秦川之所以有這樣的推論，是因為在信息傳遞上要到達西路軍團一級，在團里沒有電台的情況下，時間上是肯定要有一定滯后性的。

在秦川的記憶中，這一時期電台在紅軍中非常珍貴，數量很稀少，不僅紅軍團一級沒有電台，就是師一級也是沒有的。

還有，對於李雲龍對於老蔣的精闢見解，秦川也是暗暗豎起大拇指，這些老紅軍幹部，果然個個都是人傑，可不是隨便什麼約定就能忽悠的了的。

那麼，現在這是在哪呢？

秦川還在想著，就聽李雲龍說，「虎子，馬上去各營查看傷亡情況，再通知所有排以上幹部到團部開會，記住，告訴他們都給老子快些。」

李雲龍聲音一落，那個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小戰士高聲答應，「是」然後順著戰壕就跑走了。

李雲龍伸手在秦川的肩上拍了拍，秦川感覺李雲龍的手上很有力，甚至這個身體都是一晃，「川子，既然你沒有大問題我就回去了，團里馬上還有重要事情要宣布。天已經快要黑了，馬匪軍今天應該不會再進攻了。」

看起來，這個李雲龍和這個身體的原主還是有一些感情，不說李雲龍說的老師長，就憑自己偷過李雲龍的酒喝這一點，就說明這個身體的主人在李雲龍身邊待過，李雲龍這人很念舊，這讓秦川心中又是一喜。

有了和李雲龍的這層關係，以後在李雲龍手下有了什麼違反命令的事情也更好糊弄過去。

他既然決心跟隨李雲龍抗戰，有了這層關係，他多少也可以學李雲龍扛上了，只不過他抗上那可是抗的李雲龍的上，就憑他這小身板，他還沒資格跟比李雲龍更高一級叫板。要知道，李雲龍不僅資歷老，還戰功卓著，如果不是因為屢屢違反紀律，現在早就應該是師長了，過草地的時候就因為給部隊征糧的事情被從團長擼到了炊事班。最後，等過完草地，其它部隊都因為遵守紀律，部隊因為斷糧餓死很多人，造成大量減員，唯獨李雲龍的那個團不但沒有因為飢餓減員，相反還一路上還收容了許多餓倒待斃的紅軍戰士，部隊的人數還大幅度上升了，這才懲戒他一番又讓他官復原職，類似的事情，在李雲龍身上多了去了。

李雲龍臨走還不忘叮囑一聲，「老班長，一會開會你也要過去。」

老班長去團里開會前，叮囑班裡的戰士們注意警戒陣地，又告訴小四川，讓小四川多給秦川講一講以前的往事，幫助秦川趕快恢復記憶。

隨後，秦川就從小四川的口中得知了他的前世，也就是這個原來的秦川的情況。

秦川現在所在的部隊，是原紅四方面軍第九軍、二十五師、171團，團長自然是李雲龍。

秦川穿越過來的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秦川，今年十七歲，祖籍陝西，父親還留學過日本，回國後父母都在上海中央做地下工作，不幸雙雙犧牲，他就成了孤兒。在中央特科工作的陳師長到鄂豫皖時就把他帶在身邊做他的通信員，陳師長負傷去上海治療時，又把他交給老部下李雲龍照看，那時李雲龍還是連長，李雲龍就把他交給了老班長。

老班長，大名叫秦德祥，也是陝西人。老班長其實並不老，只是面相老些，其實只有三十多歲不到四十。老班長是鄂豫皖早期就加入紅軍的，甚至李雲龍剛參軍時還是老班長手下的兵，按資歷和戰功，老班長早該提干，只不過，老班長不識字，每次要提拔他他都堅決拒絕，所以一直到現在都還是班長。不過因為資歷老，從李雲龍以下團里所有人都叫他老班長。李雲龍把秦川交給他后，老班長從鄂豫皖再到川陝根據地，乃至於過草地，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秦川，別人都戲稱秦川是老班長的乾兒子。

小四川，則是紅四方面軍在川陝根據地時，秦川救下的一個孤兒，然後就留在這個班裡，因為有秦川救了他的緣故，小四川平時對於只大他幾個月的秦川，就像親兄弟一樣。

至於，小山東和小廣西，都是李雲龍團在從鄂豫皖轉戰川陝根據地時收留的孤兒，後來因為老班長對於這些孩子們照顧的就跟照顧自己親兒子一般，李雲龍很放心，就一股腦地把團里所有的孩子都集中到老班長手下。

李雲龍對於這些孩子們也很上心，雖然平時對她們的訓練督促的很嚴格，可平時很少讓他們上戰場，大部分時間都是要他們做預備隊。

而現在的時間是1937年一月，至於是幾號，小四川也有些說不清。總之部隊減員很多，西路軍不僅經常被敵人圍攻，還因為一些原因很少能得到兵員補充，已經處於困境當中。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叫西洞，位於甘肅西北部，總部隨大部隊前天半夜就已經轉移，他們二十五師是給大部隊斷後的部隊。

再多的，小四川就說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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