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入世

光陰似箭，轉眼六年過去。「老瘋子，你鎖著的鐵箱裏有啥寶貝啊，這麼多年，我連看一眼都不行」。說話的是個少年，頭髮黑亮垂直，斜飛的英挺劍眉，輪廓稜角分明，只是微微揚起的嘴角露出絲絲壞笑。「唉…」。老頭只是嘆了口氣，卻出奇的沒有呵斥葉寒。「老瘋子，你除了我也沒別的親人，我是怕你一不小心……」。老頭沒理會葉寒，陷入了沉思，他本是一江湖郎中，一次給人看病時出現意外，手足無措之際。卻遇到一位高人，那高人掏出銀針，銀針隔空而起紛紛扎向諸多穴位，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刻鐘不到，那將死之人居然醒了過來，身上暗疾竟也治癒，當時便驚為天人。後來死纏爛打拜了那高人為師，學得一身神鬼莫測的醫術，只是可惜，師傅說他資質不夠，學不得那種隔空運針之術。可縱是如此，憑藉精湛的醫術也收穫了無數的名利與榮耀。所謂樹大招風，當他在最最得意的時候被人陷害，跌落神壇。「或者現在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老頭喃喃道。「老瘋子，你嘀嘀咕咕說我什麼壞話呢」。「今天泡完澡，你便下山去吧」。「又要泡澡！你有沒有……什麼，你要趕我走」。葉寒憤憤道。「別說話，上山採藥」。老頭嚴肅道。說罷，便朝山上走去。葉寒見老頭一臉嚴肅，一大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了下去。只顧低着頭往山上走。紅光鋪滿山間，夕陽下，一個消瘦佝背的身影和一個挺拔筆直的身影形成鮮明的對比。兩人一前一後，往山下走去，竟不自覺的讓人感到幾分悲涼與落寞，更多的卻是生機與朝氣……「小泥鰍，過來泡澡」。說着便把一盆藥水倒了進去，葉寒也不說話，光着腚就泡到木桶里。老頭見葉寒不喊不叫倒也有幾分瞭然，但更多的是無奈。自葉寒九歲起，老頭便讓葉寒每月都要泡這葯澡，身體觸碰到藥水便如針扎一般，每次葉寒都大吵大鬧不肯泡。但這藥水卻有着強身健體，排毒驅寒的功效，儘管葉寒不樂意，但每次都被老頭威逼利誘的去泡澡。這幾年裏，他把自己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葉寒，儘管心裏十萬個不舍，自己已是遲暮之年，可葉寒才十五歲啊。他應該有屬於自己的青春，想到這，老頭心一橫，走向了那個封存多年的鐵箱。「嘿嘿，小泥鰍，你不是一直想看老子鐵箱裏的寶貝么，嘿嘿，今天就給你看看」。葉寒見老頭不再提起讓他下山的事，也興緻勃勃的從木桶里跳了出來「老瘋子，啥寶貝，讓我開開眼」。老頭見葉寒在木桶里泡了不到一刻鐘，也沒在多說什麼。只是自顧說道「小泥鰍，這裏的東西都是當年我師父留下來的，你一身所學盡在這裏，如今你就要離開這，所有東西都帶走吧」。說罷便沉默不語，空氣突然寧靜。「嘿嘿，老瘋子，多養幾隻雞，我要是想吃雞就回來了」。「你這老傢伙一定要多活幾年，別……」。葉寒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你哭個屁，老子還沒死呢。記住了，外面人心險惡，不要相信任何人」。說罷，老頭走出門，趕緊抹了把眼淚。

天蒙蒙亮……

葉寒回頭望了望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眼裏閃過絲絲不舍，隨後露出堅定的神色。大步的往前走去。

中州市，昌靈街。街上車來車往，路上走過形形色色的人，或焦急小跑，面露憂色，或悠閑漫步，嘻嘻鬧鬧，或……世間百態，展露無遺。但無一例外，皆穿戴整潔，打扮時尚。此時，不少路人對一少年小聲議論，更有兩名少女咯咯咯笑出了聲。少年正是葉寒，穿着樸素，背着個包袱，與周圍一切格格不入。葉寒第一次到這麼繁華的城市，看着眼前的一切，充滿了驚奇。抬頭看看那高聳入雲的大廈，還有那來來往往的車子，再低頭看看自己，心裏有些黯然。

「既來之，則安之」。葉寒心道。收拾好心情，葉寒開始尋思今晚住哪。「咕咕咕」肚子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飢餓感打斷了葉寒的思緒。「不管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飯店內，看着琳琅滿目的菜品圖片，葉寒點了滿滿一桌子菜吧唧吧唧吃了起來，沒多久，一桌子菜便被葉寒風捲殘雲般消滅完了。「嗝，舒服」。這味道真不錯，比葫蘆鎮那些飯店的菜好吃了不知多少倍，葉寒暗暗想到。

結完賬出來。

「卧槽，這麼貴」。看着口袋裏剩下的幾張碎幣不由出聲。

看來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有錢。

思忖片刻，葉寒走向一家招待所，用僅剩的幾張碎幣開了一間房。至此，老頭給他的錢已被全數揮霍。

房間內，葉寒打開包裹。包裹里有一套銀針，還有一個破舊的圓盤，葉寒把圓盤拿在手裏搗鼓半天，也沒弄出什麼名堂，便隨手扔到一旁。咦，還有幾個小冊子，《青元正氣訣》「哈哈，老瘋子你是要笑死我么，把這騙人的破玩意兒當寶貝的供起來，還不讓我看」。葉寒呲著牙笑着，隨手拿起小冊子翻看起來。

「道者，謂太初也，太初者，謂道之初也，道之初也，初時為精，其氣……」。翻至末頁，一張泛黃的紙頁夾在其中。紙中寫道：吾於兩百多年前被人追殺，誤入神龍架。本以為必死無疑，但禍兮福所倚。誤打誤撞卻找到一座洞府，得到修仙法訣，在神龍架飲毛茹血修鍊十餘載尚未入門。可儘管如此，吾出去后，仍以絕對實力將仇人一一斬殺，快意恩仇。可既得長生之法，世俗名利又算得了什麼。吾潛心修鍊百年，，修為已達到瓶頸，仍不解圓盤之謎。奈何神州天地靈氣稀薄，幾近於無，惜哉！余年，便四處遊走，行醫布施。后得一弟子，然資質不足，與修仙無緣，只習得醫術。吾乃閑雲野鶴，這修仙法訣乃至寶，豈可埋沒，故留之。

葉寒看到此處，臉上滿是震驚之色，心裏卻仍有一絲絲懷疑。

但修仙的誘惑還是讓葉寒迫不及待的盤腿而坐，按照書中步驟進行運氣。只是片刻葉寒就感覺一股氣體依據奇經八脈遊走於周身百骸，氣體運行越來越快。中州市上方所有靈氣紛紛湧向葉寒體內。大量靈氣湧入體內，葉寒面露痛色，這時葉寒胸前爆出一道黃光，接着，那靈氣彷彿決堤一般被葉寒瘋狂吸收。轟一聲巨響，在葉寒腦海響起。

這時的葉寒只感覺周身一陣陣溫暖，腦海里更是一片清晰，雖然閉着眼，卻依然看到有人朝着自己門口走來。看見有人朝自己房間走來，葉寒驚醒過來。「自己明明在屋裏呀，怎麼回事」

「咚咚咚」，房間門被人敲響。

「誰？」。

「小哥，需要其他服務么，我們這小妹按摩可帶勁呢，保證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一中年婦女壓着聲音在葉寒門口說道

「不需要，別來打擾我」。

房間里的葉寒卻是滿臉震驚，竟然真的有人朝自己房間走來，不是幻覺。

「切」。門外女人不屑的道

葉寒再次閉眼，正看到那女人，嘴裏叼著香煙，雖已到中年，但保養的極好，精緻的五官露出絲絲嫵媚，扭著肥臀朝其他房間走去。看着短裙下的大白腿，葉寒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卧槽，想啥呢」。葉寒睜開眼，趕緊打開門，探頭看去，發現那女人與自己剛才看到的沒半分差別。

隨即便是狂喜「是真的，哈哈，是真的，那修仙訣居然是真的」。葉寒從床上跳到床下，許久，那激動的心才稍微平靜下來。

再次盤腿而坐，進行運氣，一股氣流游遍周身百骸。但沒有之前那一股狂暴靈氣的湧入，只感到絲絲靈氣滲入體內。「莫非這便是紙頁所說的稀薄靈氣，可剛剛這氣體明明很狂暴，差點都把自己撕破，若不是那道黃光，可那黃光又是什麼？為什麼從我胸口發出？」。一個個疑問出現在葉寒腦海。

思索半天，未得其果。

「他娘的，不想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爺我吉人自有天相」。說罷，便又拿起其他小冊子。「旁門左道」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映入眼帘，葉寒迫不及待的翻閱起來，「丹者也，以純陽為本，靈物為基，以陽火為法……」。葉寒深深地被小冊內容吸引，臉上時而疑惑，時而開朗，以及驚異的神色不停交換。

「呼」葉寒長呼一口氣，此刻已是凌晨三點。葉寒不僅毫無困意且內心激動無比，強行壓制住激動之心，開始整理今日收穫，「丹道等術法尚不解，等日後在慢慢研究。」。說着一伸手，意念一動，手中竟憑空出現一個水球。看着手中水球，葉寒不由想起書中所說：不管是修鍊到更高境界，或者學習法術，皆需要極好的天賦與領悟力。想到這，葉寒不免有些得意洋洋，想來小爺的天賦與領悟力也是極好的。

據書中所說修仙境界劃分頗多，每次進階實力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進階之難，難於上青天。修仙境界分為練氣築基金丹化嬰分神合體大乘度厄破虛九大境界，每個大境界更是以前中後進行衡量。可想而知，修仙之難。想到這，葉寒心中那絲得意早已蕩然無存，心中更是一片迷茫。這條路，可行否？

「不，人生不過區區百年，便化作一捧黃土，今日我得修仙之法，豈可因其艱辛而膽怯，若能破虛成仙，則遨遊九天，若不能，無非一個死字，大丈夫由死而生，何懼之有」。思量完畢，便感覺周身靈氣發生暴動，小腹處更是一團火熱，化氣為液。念頭通達之際，葉寒竟直接突破至練氣中期，達到練氣四層。感受到身體里蘊含的強大力量，更是堅定了葉寒修鍊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