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奪走槍的羊

一、奪走槍的羊

一、奪走槍的羊

時間:地球年2248年7月地點:特勒瑞星記錄人:霧因

夏日的夜,滿天星辰。

一顆黯淡無光的星辰突然變得十分耀眼,持續了幾分鐘后,星辰恢復黯淡,彷彿一切不曾發生。

夜已深,人們都已入睡,幾乎沒人發現這一異常。

但有兩雙眼睛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

「不好,天狼星發生了異變。凶星異變,必將有大事發生。待我來發動預言術,占卜吉凶。」

兩人隨即發動了預言術,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以往十分靈驗的預言術竟然失靈了。他們只能看到十分模糊的片段,彷彿被蒙上了迷霧一般。為了撥開迷霧,他們獻祭了自己的部分壽命。然而,其中的一位因為年事已高,提前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故事由此開始……

一、困境

夏日炎炎。

我摘下氧氣面罩,泄氣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情況不容樂觀,我陷入了困境。在飛船着陸的時候,由於我的操作失誤,飛船連着撞斷了幾棵大樹,沒有什麼大的損傷,但是動力系統失靈了。

人工智能蒂亞因為沒有供電而失去了聯繫,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艙門打開,下船一檢查,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修好。

環顧四周,這塊地方真的可以說是絕境,身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丟塊石頭下去聽不到落地的聲音,身前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熱帶雨林,裏面煩人的昆蟲倒在其次,更為危險的是裏面的野獸,雨林裏面不時傳來震耳的野獸咆哮聲,至少塊頭不會小。

我原本想着靠船上的物資度過這一個月,可是我走到房間門口才猛然想起,開門需要掌紋驗證,這意味着沒電無法打開。而我當初為了防止門被暴力打開,設置了完備的安保措施。

經過多番開門嘗試,我放棄了。自己把自己逼到絕路的感覺可真不好受,現在,為了生存,我必須進入雨林尋找食物。好在只要撐上一周,蒂亞就能通過太陽能恢復供能,屆時生存也會變得相對容易一些。

二、逃

幾天的摸索后,我摸清了嘶吼聲的來源。

這是一種半獸半人的生物,我稱之為獸人。擁有低等智慧,使用叫聲和少許語言進行交流(我聽不懂,但肯定不是叫聲)。他們長途行進時用四足行走,其餘時間直立行走,直立後有1.5個人類那麼高。優點:身形壯碩、力大無窮,通常集體行動。我費了很大心思,才成功引誘一名狼人落單。與狼人交手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我一拳180磅,打在狼人身上,頂多也就是讓狼人有些疼痛而已,而狼人一爪就可以把一顆20年的大樹削掉一半。我本想逃跑,但考慮到這樣行蹤就會暴露,不得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狼人殺死。戰鬥結果就是我挂彩了,一道大面積抓傷直接深入骨頭,再深一點,估計我胳膊就廢了。缺點,智力較低。經過檢驗,獸人是可以追蹤痕迹的,但這種追蹤一旦面臨痕迹被稍微掩蓋的情況,就無法再進行下去。比如說,我有意留下了腳印,但對於後面的腳印進行了一個破壞,然後我跳進河中清洗掉身上的味道,躲在樹上。結果獸人來到我腳下都沒發現我。

這些資料將在蒂亞恢復供電後計入資料庫中,在一個陌生的星球,對於未知的生物進行記錄將提高我的生存率。

幾天後,蒂亞恢復供能,開始自動修理飛船,而我對於這個未知的星球有了一點興趣,既然這個地方有獸人,那麼會不會有其他生物呢?於是我繼續進行探索。

經過一段時間的探索,我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現象。獸人每隔4個小時就會出現一次,當然,這可以被看做很正常的智慧生物對領地的巡邏活動,但我發現這些獸人的目的性很強,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至於是什麼,這就不是我要關心的問題了。

一天,我剛吃完午飯,正在掩蓋生火痕迹。

不經意間的一次抬頭,卻讓我冷汗直冒,心跳瞬間150。

一支數量龐大的巡邏隊正在緩緩向我靠近。

我仍然記得面對單個獸人的狼狽,如果是面對一群,我只有跑這一選擇。我的腦子飛速運轉,判斷著形勢。被發現了嗎?不太像,這些獸人是四散而開的。我看了眼時間,離上一個巡邏隊離開才過去了1個小時,這樣的情況很反常。我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掩蓋掉生火痕迹然後上樹,另一個是馬上逃跑。但是第一個選項不現實,現在再掩蓋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我身上有食物的味道,躲在樹上肯定會被發現,即便我能捱到獸人離開,但我接下來就得時刻小心自己的安全了。那就只剩逃跑了,我需要在獸人抓到我之前跳入河中,可是這談何之難。我預算著距離,河流距離我100米,獸人距離我20米。現在就跑,以獸人的速度,能夠在我下河之前就把我撕碎。不行,我還得再離河近一點。

我凝神靜氣,緩步後退。小心——,禁聲——,很好就這樣。

後退20米,獸人仍沒有發現我,我鬆了口氣。

咔嚓!

糟了!我踩斷了一根樹榦!

獸人一齊看來。

跑!

10秒,1天的8640分之一,1年的3153600分之一,我整個生命的81993600分之一。10秒實在是太短暫了,彈指間,便從指尖流逝。可對於我來說,10秒,宛如一個世紀這麼長。我的世界瞬間慢了下來,每一秒都以幾千分之一的速度慢放。生死關頭,我開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的過去。那些傷痛,此刻我再回憶起來,竟再沒有以前的那些感覺。我只是一個過客,在看着自己平淡的、沒有什麼成就的一生,不帶任何的感情。肺部傳來火辣灼燒的感覺,我感到有些缺氧,腿部肌肉也疼痛起來,但我不能慢上任何一點,我還要更快!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名獅人逐漸靠近,臉上凶神惡煞的表情清晰可見。

可惡啊!再快一點!我可不想第一次探險就死了!

獅人將爪子高高舉起。

唰!

獅人猛地一揮爪,可惜揮空了。最後一刻,我終於跳入河中,脫離了危險。

我仰躺在水面上,大笑起來,沖獅人豎起中指。

獅人面無表情,如同看待死人一般,他取出了一樣東西。

矛!該死!獸人會用武器!

我連忙扎入水裏,希望藉著水的阻力減輕受傷程度。

噗呲!石矛扎穿了我的大腿,我疼得吐出一大口氣,但我仍不敢浮上水面,在水裏待了幾分鐘后,我才沒氣浮上水面。

獅人已經消失不見,可我來不及高興,因為我聽到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是瀑布!

我已經無力再游上岸了,只能蜷曲身體,高高落下。

三、維忒麗

「霧因,醒醒。」

蒂亞將我喚醒。

我睜開眼睛,下意識活動身體,卻發現我被綁在柱子上,在一頂白色帳篷里。

我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傷口,胳膊上和腿上的傷都已經上了葯,經過了簡單包紮。身上的衣服也換過了,透出一股清香。

「蒂亞,報告現在的情況。」

「我們很幸運,瀑布這邊是人類的領地,你被他們救了起來。但是因為你的裝束太過奇異,加上你是在獸人與人族領地的交界處出現的,而獸人正在與人族交戰,他們決定先把你綁起來。語言已經解析完畢,實時翻譯功能正在待命。」

「還好,至少我不是一醒來就在行刑架上。」我安慰自己。

我讓蒂亞向我展示拍到的景象。可以看到,這裏的科技十分落後,人們仍在使用石制工具,應該處於石器時代。到處可見傷員,可以想見戰爭的激烈程度。

看起來人族碰到了困難,而我應該幫助他們。

而我卻有些猶豫,因為我想起了一個故事。

這是我們小學課本中的一個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個與世隔絕的草原,這裏芳草鮮美,鳥語花香。這裏,生活着羊群,和狼群。羊吃草,狼吃羊。

一天,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一個善良的獵人闖入了這裏,他被這裏的美好給震驚了,不捨得離去。

但獵人還有家庭,他終歸是要離去的,在他離去之前,他做了一個決定:把狼——這個美好之中唯一的不美好給消滅掉。於是,他端著獵槍,把狼趕盡殺絕。

獵人帶着滿足的心情離開了,可當幾個月後,他再回到這裏,他卻差點沒認出來這個地方。這裏的草原幾乎被沙漠吞噬殆盡,各種各樣的生物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了成群的肥胖的羊。

這是怎麼回事?獵人趕緊請人來尋找問題的原因,最後,有個環境專家告訴他,草、羊、狼本來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羊吃草,狼吃掉病羊和胖羊,控制了羊的數量,草的生長速度與消耗速度相當,草原就不會消失。現在,狼沒了,羊群迅速發展,草原的消耗速度大大超過了生長速度,草原自然就被沙漠吞噬。

獵人追悔莫及,於是他從其他地方抓來了狼,令人沒有想到的事發生了。由於太久沒有狼的制約,羊群沒有了警惕性,變成了跑不動的羊,逃不過狼口,羊群瀕臨滅絕。

現在,我就是那個獵人,我有一把獵槍,能救羊,可是我救了羊之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會不會產生更不好的後果?沒人知道。

宇宙是一個無法用人類社會的常理來推斷的東西。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有人來了,我將保持靜默。」蒂亞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眯眼裝睡。

門簾被掀開,腳步聲來到跟前,停下,沒了動靜。我正疑惑間,柔軟入懷,芳香撲鼻。

我不曾與女性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登時面紅耳赤,「快停下,我已經醒了。」

「哼哼,還想跟我裝,我早就感應到你醒了。我問你,你是什麼人?奇裝異服,也不會心靈感應,我剛剛用心靈感應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心靈感應,嗯……我剛想編個說法出來,只聽那姑娘說道,「別想着說謊,我們會讀心術。」

呃,好吧。我努力放空腦袋,「我叫霧因,來自大陸的最南端。我和我們的族人們並不擅長心靈感應,我們擅長科技。我們的領地遭到了獸人的侵襲,遇到了能源危機,只剩我逃了出來,穿越獸人領地的過程中被獸人所傷,來到了你們這裏。」(這種說法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如此,我降落在大陸最南方,而且地球也確實面臨能源危機。除了被沒腦子的獸人侵襲這句話純屬扯淡,再給獸人50個世紀,他們也不一定能找到地球)

姑娘眯起眼睛盯着我看,我緊張的不行,心跳加快。如果用測謊儀來看,我的謊言肯定會被一下拆穿,我只能祈禱讀心術不那麼精確。

「好吧,沒看出來你在說謊,你過關了。」姑娘揮手。

呼……

「我叫維忒麗,是族長的女兒。」

「我叫霧因,來自地……」啊呸,我偷偷扇了自己一巴掌,差點把真話說出來了。

「地什麼?」

「呃,嗯,這個,地表,啊哈哈。」

「什麼地表,真奇怪。」

正在這時,號角聲響起。

維忒麗臉色頓時一變,「不好,獸人又來入侵了,你先待在這裏,我去指揮戰鬥。」

「喂,等等……」

可是維忒麗已經跑遠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給我把繩子解開啊!

四、預言

「對不起,對不起。」維忒麗一邊給我解繩子一邊道歉。戰鬥結束,維忒麗統計傷亡,安撫死者家屬。等到一切落定,才想起來還有個「俘虜」在等著,這個時候都已經過去了3個小時了。

「維忒麗姑娘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事沒一頓大餐可解決不了。」雖說我十分理解戰後工作的重要性,可是被綁了3個小時,心裏不免還是有些膈應的,喊個人來幫我解開也花不了多長時間嘛。

「好說好說,你現在是我們族的貴客。」

嗯?

「等一下,之前你不是還懷疑我的身份嗎?怎麼現在又成了貴客了?」

維忒麗吐了吐舌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是祭司姐姐說的,她請你過去。」

噫!不會是聽了我編的話,覺得我能力很強,讓我幫助人族吧。

雖說我確實很強,但是要我當救世主,我自問還沒有這個能力。

我批評自己,得了吧,又在想些沒邊際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算啦,不管那麼多,去了就知道了。

祭司殿。

維忒麗將我帶入,便離開了。祭司站在大殿中央,抬頭望天。

過了一會兒,祭司轉過身來了,是一位美麗的中年女子,「霧因先生你好,歡迎來到人族,請坐,需要喝茶嗎?」

「不用,水就好。」我並不喜歡喝茶。

「很抱歉給霧因先生造成了一些困擾,我們等霧因先生已經很久了,可是我們並不知道霧因先生的着裝和出現的時間,還請霧因先生原諒我們族人的無禮。」

等一下,「你是說你們知道我要來?」我在這個星球着陸完全是臨時起意,怎麼會有人提前知道?

「是這樣的,我是一名祭司,除了日常的祭祀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功能,就是預測未來。」

「一年前,我夜觀星象,發現凶星天狼星發生異變,預示災難的發生。於是我啟動了預言術,想看清未來的事。但是奇怪的是,一向靈驗的預言術居然失靈了,我看到的未來模糊不清,充滿了血腥。無奈之下,為了看到更清晰的未來,我消耗了自己的部分壽元,看清了真相。看到獸人向大陸各大種族發起的戰爭,看到各大種族一敗塗地,看到了霧因先生於危急時刻出現,力挽狂瀾。從那時起,我們便等待着霧因先生的到來。請霧因先生一定要幫助我們,打敗獸人,挽救人族。」

唉,力挽狂瀾,看來這個槍還真是非開不可。

「請祭司大人容我考慮一番。」

真是頭大。

頭大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實施的難度。

我曾經自己製作了一把石刀與獸人較量,其結果比用拳頭好不到哪去。獸人的皮太厚了,石制的武器即便再鋒利,也是有限度的,它的材質限制了鋒利程度,再鋒利就會斷掉。所以,用石制武器也只能給獸人造成輕傷,更別提在戰場上短兵相接中殺死敵人,時間完全不允許。所以,要想在戰場上快速殺死獸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鐵器。

那就給他們製作鐵器好了,有人會想。

當然沒那麼容易,人類從石器時代到鐵器時代,足足花了幾萬年的時間,因為基礎設施和科技達不到。所以即便有了技術,想一下就步入鐵器時代,也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人家都不懂鑄鐵,沒有相應的工具,怎麼搞?難道憑空變個鐵器出來?

再說了,這附近我也勘探過了,沒有鐵礦石。

這下怎麼力挽狂瀾?鐵器是最簡單的辦法,連這都無法實現,拿什麼跟獸人打?靠我一個人去打?我打一個都費勁,靠我一個,解決不了問題。

維忒麗看到了我的苦惱,問有沒有什麼能提供幫助的。

於是我把問題簡單說了。

「我們人族沒有這樣的條件,但是,有一個地方有,不過在西邊,要穿越獸人族領地。」

行吧,那就走吧。

五、陰謀

我去向祭司辭行。

「什麼,維忒麗也要一起去?不行,我不同意。」我直接回絕。

開什麼玩笑,穿越獸人族領地是這麼簡單的事?我如此小心謹慎都差點掛了,還要帶上一個姑娘,維忒麗沒了我可背不起這個罪名。

「霧因先生請放心,我已經預測過了,此行不會有太大危險,霧因先生放心前去即可。另外,他們不認識你,認識維忒麗。如果只有你一個人前去,恐怕要吃閉門羹。」

真沒辦法。

人族族長艾博跟維忒麗說了很久的話。

「檢測到對話中存在『誘惑』、『竊取』、『種子』等字眼,目標為你,請注意自身安全。」蒂亞提醒。

這都什麼玩意,族長居然有這花花腸子。我瞬間大窘,「咳,知道了,以後沒有指令不要偷聽別人的對話。」

「明白。」

這是一段令我十分窘迫的旅程。

你可能已經猜到族長在說什麼了,沒錯,就是這樣。維忒麗很堅決地執行了她爸的要求。衣服換成了那個什麼,V領裝,連嗓音都變成了那種充滿誘惑的女王音,偏偏我對這種嗓音毫無抵抗力。要知道,這個星球上還沒有內衣這東西,春光一覽無遺。儘管我不想看,但維忒麗那麼一個大活人整天在旁邊轉,想不看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天哪!

誰來救救我!

柳下惠肯定是那方面不正常,不然怎麼經得起這種誘惑。

不過,一碼歸一碼,人族積弱,所以有些東西得教給維忒麗。但是,我不能直接把地球的發展模式教給維忒麗,那樣等於剝奪了別人的自主性發展,我只能提供一個可能的方向。

「戰爭結束后,你們人族打算怎麼發展?」

「嗯……這個問題我們還沒考慮過。」

「應該要考慮了,戰爭總會結束。我們和你們擅長的領域不同,不能給你們提供具體的發展方向。但是一個大概的方向還是能提供的。作為弱勢群體,我們的優勢只有我們的大腦,而科技就是建立在我們大腦優勢上的優勢。有了科技,我們就能做到超越人體所能達到的成就。比如說,你們擅長心靈感應,但是存在着距離限制。假如有一樣東西,能大範圍感應敵人的心靈呢?甚至有沒有能控制心靈的東西呢?這些是一種猜想,就是你們可以研究的方向。」

我頓了頓,「還有一個問題,你認為發展過程中,有哪些東西是很重要的?」

「資源。」

「還有呢?」

「不知道了。」維忒麗搖搖頭。

「可持續發展。簡單來說,就是控制發展的消耗,使消耗資源的速率與資源恢復的速率相當。這個問題在發展的開始並不明顯,因為剛開始的資源消耗很少,但隨着科技的發展,資源的消耗也就越來越多。如果不注意控制,資源遲早會消耗完,到時候怎麼辦呢?我們那裏的人就是碰到了這樣的問題,儘管已經加以控制,但是已經太晚了。」

地球,現在又怎樣了呢?可能已經有很多人踏上尋找資源的道路了吧。

我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但是到底哪裏不對勁,我又說不出來。

「這裏不是獸人族領地嗎?為什麼看不到獸人呢?」維忒麗問道。

我渾身一震,沒錯,問題就出在這裏。進來已經兩天了,一支獸人巡邏隊都沒見到。這完全不正常,按理說在自己的領地發現人類,怎麼也應該加強巡邏頻率,怎麼可能一下全撤掉了。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但連敵人都不知道在哪,只能被動等待陰謀的降臨。

這一天,我正在收集食材,突然聽見維忒麗的呼救聲,我心裏一跳,該發生的事情終於來了。

我趕到后,看到維忒麗被藤網兜了起來。我沒有輕舉妄動,仔細觀察了四周,確認沒有危險,上前去解開藤網。

唰!

我也被兜了起來。

該死,還是大意了!

我尋找著割開藤蔓的工具,突然脖子上挨了一記,然後困意上涌。

中麻醉了。

六、不夠聰明

嘩!

一盆冷水潑在我臉上,我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上次追殺我的獅人。

嘖,被抓住了。預言術看起來也有失靈的時候,說好的「沒有太大危險」呢?

獅人盯着我看了一會兒,開口說話了,「聽着,災禍者,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一年了,我們終於抓住了你。現在只要把你殺了,災禍就不會降臨到我們身上。」還未等我說話,他便一拳打到我臉上。

我吐掉嘴裏的血水,「災禍者?我想你認錯人了,我確實能聽懂你們的語言,不過我從不傷害任何人,更不會給別人帶來災禍。」

獅人冷笑兩聲,「反正你明天就要死了,就讓你死個明白。」

「我是獅王斐烈,我的父親是我族的祭司。一年前,天狼星異變,預示著災難即將降臨。我的父親,為了看到清晰的預言,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臨死前,他向我描繪了末日般的景象,我至今也忘不了他離世時的表情。那是怎樣的恐懼,才能讓人精神失常。」

「『人族衝破了獸人最後的防線,大開殺戒,沒有人能逃過這場屠殺。除了士兵,百姓也難逃一死,老人、孩子、婦女,連懷着孩子的女人也被殘忍殺害。血流成河、屍殍遍野,血光染紅了半邊天』,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到來。」

「我必須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第一步,就是消滅所有種族的有生力量,讓你無法開戰。我花了一年時間,消滅了精靈族和矮人族的所有男人,迫使他們封族,現在我向人族發起了進攻,不出3個月,人族也會像其他兩個種族一樣。到時,就算你是神,你也翻不起浪了。現在,我們又抓到了你,只要把你殺了,預言就無法成真。」

我對於預言術的預測能力已經有了懷疑,首先,祭司說不會有危險,結果我們被抓了。這個什麼斐烈又說我會帶領人族屠殺獸人,這更是不可能的事,我是萬萬不會下達,也不會允許別人下達屠殺獸人的命令的。第一,我從不喜歡這種互相傷害的事。第二,殺掉了獸人,就等於把制約羊的狼給殺了,結果還用講嗎。

「把我殺了,你們就會停止對人類的進攻嗎?」

「不會,我們會掐滅哪怕最後一絲威脅。」

那就沒得談了。

為什麼壞人總喜歡在白天再處決俘虜呢,不知道月黑風高跑路夜嗎?

午夜,一隻貓人正在牢房門口站崗,突然他發現一隻老鼠從門口跑過,登時兩眼放光,撲了上去。

一雙手出現在貓人背後。

砰!

貓人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那雙手拿走了貓人腰間的鑰匙,「獸人就是獸人,還是不夠聰明。」

等到獸人大本營喧鬧起來的時候,我已經背着維忒麗跑出4里地了。

來到河邊,我接了點水,將維忒麗澆醒。

維忒麗悠悠醒轉,突然緊緊抱住了我,久久沒有撒開。

七、煉鐵

接下來的旅程比較特別。

獸人經過此事之後,必定會對我們展開追捕。獸人的速度比我們快,我的腿傷還沒完全好,還帶着維忒麗,必須得想出一個比獸人快的方法。

我望着樹上的藤蔓,有了主意,我小的時候看過一個動畫片《人猿泰山》,男主利用藤蔓在樹間盪躍,短暫地達到飛躍的狀態——飛比跑快。有兩種方法,一種是一手抓藤蔓,另一隻手抱着維忒麗。另一種方法是兩手抓藤蔓,背着維忒麗。為了安全起見,我採用了後者。

當我把維忒麗背起來的時候,感覺到了她加速的心跳。

別來真的啊!

十幾天過去,我們來到了矮人族領地。

矮人,身形矮小,只有半個人類那麼高,也就是說,他們的身高只有獸人的三分之一,所以與獸人作戰顯得異常困難,他們只能打到獸人的腿。不過,他們倒是可以考慮攻擊下體這種方法。矮人十分擅長鑄造,他們鑄造的武器十分精良,所以他們比精靈族撐得時間更久,基礎設施方面,矮人族應該是具備的。唯一的缺點,維忒麗告訴我,就是很難從外表和聲音上分辨性別。啊這,那他們異性,交往是怎麼判斷對方性別的?萬一搞到最後發現是同性豈不是很有趣?啊抱歉,我又在胡思亂想了。

「矮人已經封族了,我們怎樣才能找到他們。」

「我有辦法。」

我先在周圍轉了一圈,確定了情況,然後開始製作工具,由於這些工具要求不高,所以不需要精細加工,製作起來就快了許多。花了2天,我製作出了一把石鍬、一把石鎬,然後開工。

然後是挖掘鐵礦石,我已經勘探過了,附近的鐵礦資源相當豐富,足夠用上個幾百年不成問題。

挖掘好礦石,然後是製作模具,模具的製作要求就要相當精細了,這涉及到成品的形狀,是不能馬虎的。做模具花了我5天,模具的材料只能採用石頭,木頭容易燒着,所以磨石頭花了很長時間。

然後是築爐、製作鼓風機。火爐約有一人高,裏面不能只是泥土,不然容易燒乾開裂,要加以黏土和少量的石灰石混合鑄成,這樣的火爐才耐高溫。接下來是鼓風機,需要兩塊木板,和一塊獸皮。獸皮……唉,為了拯救人類的大業,我不得不再去跟獸人搏鬥,身上再添幾個傷。

一切準備就緒,我開始煉鐵了……

兩天後。

一柄鐵斧製作完成,儘管和預想得有些差距,但鑒於某人是第一次煉鐵,這樣的成品已經不錯了。

矮人已經封族,用尋常的方法當然找不到他們,那就讓他們自己出來找我們。矮人擅長鑄造,假如看見有人用他們所擅長的鑄造造出了比他們的武器威力更大的東西,他們一定會忍不住出來看的。

我掄圓了鐵斧往旁邊的樹上砍去,幾下就把大樹砍倒。

「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像斧頭,威力卻比斧頭大很多。」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來了!

我轉過身,看到了一個矮人。

「這確實是斧頭,不過它的材質可不是石頭,它是由鐵製成的。」

「鐵?看起來威力挺大的,能殺死獸人嗎?」

「當然是可以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矮人族族長傑斯。」

「霧因。傑斯族長請稍等,我這就去抓一頭獸人回來。」

半小時后,我拖着一頭昏迷的熊人回來了。

「維忒麗剛才已經跟我講了,她說你來自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有打敗獸人的方法。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可要好好看看。」

我把鐵斧丟給傑斯,傑斯朝手上吐了口唾沫,舉起鐵斧。

唰!

「嗷!」熊人吃痛,掙扎著要醒來。

「快!幹掉他,熊人發瘋了就制不住了。」

熊人的吼聲戛然而止,矮人砍爆了熊人的腦袋,腦漿四濺(好噁心),我捂住了維忒麗的眼睛。

矮人哈哈大笑,走了過來,「好傢夥,有了這玩意,我們還怕打不過獸人?這玩意兒能量產嗎?」

「當然可以。」清理完痕迹,我們走到一塊巨石前,傑斯按下機關,出現一扇門。

八、喜事

「可惡的獸人,把我們的男性矮人幾乎都殺光了,只剩下些婦女、老人和小孩,我們只好轉入地下。不過不用擔心,我們所有的矮人都經過鍛造的學習,鍛造技巧十分熟練。」

「有多少?」

「500多。」

「能參加戰鬥的有多少?」

「200。」

太少了,要想打敗獸人,光靠鐵器還不夠。

於是我對傑斯說,「傑斯族長,我還會向你提供一個更加強大的技術,但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不會提供這項技術。」

「說吧。」

「我會將圖紙分成很多份,分發給各組。各組之間嚴密做好保密工作,不得互相交流工作上的內容。戰爭結束后,所有的一切都要銷毀,你能做到嗎?」

傑斯考慮了一會兒,「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合作愉快。」

「精靈族想必對於報仇很感興趣,我派人去通知他們。」

當晚,傑斯召開全族大會,通報了這一好消息。結果全族大會變成了歡慶宴,全族500名矮人輪番向我敬酒,那滋味,別提了。我不好拒絕,只能去廁所吐了不知道多少次。結果一輪敬完,還有第二輪。我的天哪!幸好傑斯及時救場,他告訴矮人們我遠道而來經歷了很多兇險,需要休息,矮人們這才散去。

等到我回到房間,已經很晚了,維忒麗泡了一杯醒酒茶端給我。

我剛喝沒多久就感覺到不對勁,口乾舌燥,渾身燥熱,有股慾望在流動。

「檢測到體內激素水平異常上升,水中含有春藥和迷藥。」這是我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上帝啊!

醒來之後我就單獨要了一個房間,我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取精」了。

矮人工廠迅速開工,矮人們分成幾班,日夜趕工,我參觀了一番,效率很高,十分滿意。

在此期間,我出去做了一件事。

二十天後。

我剛返回,傑斯就急匆匆跑過來,「霧因大兄弟,大喜事啊。」

「什麼喜事?」

「你要當爸爸了。」

阿西吧,什麼啊?我頭都要炸了。

我有點後悔來這顆星球了。

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以「大戰在即,事務繁忙」為借口不見維忒麗,我可不想一直在這個星球上待下去,也不想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孩子。搞什麼啊,從頭到尾我都是被迫的,干我何事,我可沒同意啊,這已經是犯罪了喂。

我和傑斯一起視察生產情況。

「二十天,共造出鐵斧400柄,戰爭機器200架。」

「數量夠了,可以奔赴戰場了。」

所謂戰爭機器,請參照某島國的敢達,我從眾多機型的設計圖中挑了一款自己比較喜歡的,交給了傑斯。

第二天早上。

大軍正在集結,我站在一座廢棄的瞭望塔上,等待集合完畢。

維忒麗爬了上來,「霧因,這幾天你怎麼都不見我。」

「馬上要打仗了,事情太多忙不過來。」我面不改色,心裏則很慌張。

「我知道你在生氣,可是你也要看看你的孩子啊。」

不!這不是我孩子,我不承認啊!

我的童貞被騙走了,我能怎麼辦,跟維忒麗若無其事?

維忒麗真是我的剋星。

「不說這個了,戰爭結束,你打算拿這些戰爭機器怎麼辦?」

嗯?

「當然是銷毀,戰爭機器不屬於這裏,必須被摧毀,留下來只會產生無法想像的後果。」

「為什麼不把獸人全部消滅之後再銷毀呢?」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羊看上了獵人的槍,想把槍奪過來。

「不可以,」我斟酌著說辭,「不能把獸人全部消滅,獸人也是有好的地方的。」

「有什麼好的地方?他們嗜血成性,殘殺了多少無辜的人,他們殺死男人,俘虜女性,用女人來供自己玩樂。你知道我媽媽是怎麼死的嗎,她被獸人給玷污了,自殺了。」維忒麗眼眶裏淚水在打轉。

我該怎麼解釋?獵人怎麼跟羊說,狼限制了羊的發展,保護了環境?羊聽得進去嗎?

「總之你不要管了,戰爭機器是一定要被銷毀的。」

維忒麗轉身離去,我隱約聽到了抽泣聲。

後來維忒麗再沒有從房間里出來過,我怎麼敲門都不應。

「霧因大兄弟,部隊集結完畢了。」

算了,不管了,打完仗再說吧。

九、勝

獸人大本營。

兩名狼人正在站崗,年輕的狼人抱怨道,「真是的,精靈族、矮人族封族,人族又被我們進攻。真看不出有誰會有這個膽來攻擊我們,至於站這個崗嗎?」

老狼人照着年輕狼人的頭就是一巴掌,「話真多,斐烈王的決定什麼時候錯過?安心站你的崗就是了,一個星期就站3個小時,抱怨個球。」

年輕狼人突然看到一道黑影鑽進了城下的草叢,揉了揉眼睛,「叔,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

老狼人打了個哈欠,「這麼矮,兔子吧,矮人族這幫孫子可沒膽來。」

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出現在兩人背後,「說誰孫子呢?」

老狼人伸了個懶腰,「當然是……」,他驀然警覺,「矮人族!」

回答他的是兩柄巨斧。

天旋地轉間,老狼人看見了自己的無頭屍體。

傑斯四下看看,打開了城門,吹響口哨。

我從草叢鑽出,下達進攻號令。200架戰爭機器沖了進去,城中響起喊殺聲,不一會兒,歸於平靜。

「報告!任務完成!」

「清點戰果!」

「本戰殲敵500餘名,放走了一個報信的,受傷9人,無死亡。」

「沒有傷及平民吧?」

「沒有!」

「撤!」

我相信,不出10天,人族危機就會解除。

20天後,森林邊緣。

斐烈下令整備休息,吹了聲口哨,一隻賊鷗飛了過來,「王,有什麼吩咐?」

「你再給我講講當晚的情況,我總覺得有點不對,矮人怎麼可能把城裏的戰鬥力都屠光了?」

「我當時在睡覺,突然被喊殺聲驚醒,出來一看都驚呆了,矮人們坐在一個奇怪的東西裏面,那東西和我們差不多高,堅硬無比,無法造成傷害,那東西手裏的武器卻鋒利異常,矮人坐着那東西橫衝直撞,不少兄弟被砍死砍傷……」

「橫衝直撞?看來矮人已經得到了災禍者的幫助。不行,我們待在這裏很危險,傳令下去,立刻出發,回大本營。」

一個聲音響起,「沒有那麼容易的。」

「誰?」

精靈出現在了樹上,朝樹下的獸人射箭。

「哼,精靈族嗎。別忘了,箭對我們無……」

慘叫聲打斷了斐烈的話,大量的獸人中箭倒地。一波劍雨過後,精靈立刻撤退,一些會爬樹的獸人根本摸不到他們的邊。

號角聲響起,矮人開着戰爭機器出現在了獸人的側翼。

矮人們摩拳擦掌,眼中散發出凶光,獸人給他們的族人帶來了多少傷痛,現在是時候還回來了。

一聲令下,震天怒吼發出,矮人以極高的速度沖向獸人,獸人剛經歷了箭雨,暈頭轉向間,猛然看見衝過來的矮人,一瞬間都嚇傻了。矮人猛地撞入獸人陣型中,開始砍瓜切菜。

一輪衝鋒過後,獸人的士氣已降至冰點。此時,號角再響,矮人調轉陣型,再度衝殺過來。

「撤!撤!」斐烈牙齒都要咬碎了。

獸人落荒而逃,精靈和矮人們大聲歡呼著,慶祝著這場勝利。我站在樹上,點燃一根自製捲煙。

這個星球的煙草味道不錯。

十、談判

「我認為我們應該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消滅獸人。」

「不行,我們已經犧牲了很多的族人。既然已經挫敗了獸人的銳氣,那麼就不要再徒增傷亡了。」

「哼,獸人把我們的男人都殺光了,現在卻要我們仁慈?憑什麼?再說了,我們的戰爭機器這麼強,怕什麼傷亡?」

矮人族,議事廳,三個族長爭執不休,他們就是否停戰這個問題無法達成共識。

聽起來怎麼那麼像小孩子過家家,我嘆了口氣,政治好像都是這樣。

爭吵持續了半個小時,我看仍沒有停止的意思,便咳嗽了一聲。

爭執聲逐漸變小,三位族長對視一眼,精靈族族長說,「霧因先生的功勞最大,就聽聽霧因先生的意見吧。」

於是我講了狼和羊的故事,當然,我沒指望他們能聽懂。

「我講這個故事,沒指望你們能聽懂。只是為了告訴你們,我就是那個獵人,我不可能把狼全部殺掉。至於怎麼讓狼放過你們,我有辦法。」

有一個私人的原因我沒有說,戰爭機器太不講理了,和獸人打起來,簡直是一邊倒的屠殺,我厭惡這個,我不想成為一個屠夫。

「那就按照霧因先生說的來辦。」三位族長同意了。

獸人大本營。

我和三名族長出現在了城下,這裏的防禦力度加強了,增添了幾處暗哨。

「站住!來者何人?」

「我是災禍者,有事找你們斐烈王商量。」

沉默了幾分鐘,突然城門大開,斐烈帶着一群獸人將我們團團圍住。

「哈哈,我們正想找你報仇呢,沒想到你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稍安勿躁,斐烈,我是來談判的。」

「你殺了我們這麼多人,我憑什麼要跟你們談判?」

「因為你已經輸了,斐烈。你已經看到了,戰爭機器多麼恐怖,我可以以極小的代價消滅你所有的人,而你卻對我們毫無辦法。來之前,有的人建議我把你們都滅了。不不不,我可不是那麼殘忍的人,精靈族、矮人族和人族都需要休息,你們也是,再打下去其實意義都不大,反正你都已經輸了,倒不如簽個停戰協議,大家都好過一點。」

「哼,只要我把你們抓起來,我看誰敢反抗。」

「那你可以儘管試試,三大族都已經選出了繼任族長,如果我們被抓或被殺,他們會帶着大批人馬踏平這裏。好好想想,斐烈,協議內容對雙方都有好處。」

「好吧。」

停戰協議達成,是時候走了。

十一、奪槍之羊

哐啷,哐啷。

我在回飛船的路上,突然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這是……戰爭機器!」

不是都銷毀了嗎?

我快速上樹,只見一群戰爭機器從樹下衝過,為首的是……

維忒麗!

這個方向……不好!是獸人大本營!

等到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怎一個慘字可言,血流成河,屍殍遍野,血光染紅了整個天空。我彷彿置身於修羅地獄,到處都是殘缺的屍體,很多都是平民百姓。

漫天的血色已經讓我的大腦產生不適,我經歷過戰爭,看過無辜的平民死亡,可這不是戰場上的誤殺,而是屠戮!

哭聲、哀嚎聲綿延四起,合成一曲輓歌。

怎麼能這樣?獸人並沒有傷害百姓,難道我們為了報復,就可以連獸人都不如嗎?

我長嘆一聲,掏出了戰爭機器的自爆遙控裝置,按下了按鈕,聽着四周響起的爆炸聲,我半晌無語。

羊最終還是奪走了獵人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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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因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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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奪走槍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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