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4 難上加難無可奈
大宋癟三0054難上加難無可奈
殘陽如血，西邊晚霞絢麗多彩。
大街小巷炊煙裊裊，數不清的燕雀在燥熱的暮靄中穿來插去，構成一幅美麗的黃昏圖。
孫家布店裡。
孫震微和老婆正指揮幾個幫工忙著收攤，卻見丁建霆走進門來，孫震微示意丁建霆進后廳說話。孫震微臉上有些不快，商盟內部事情是不能讓老婆知道的，他不想自己老婆擔心，更不想讓老婆猜疑。現在丁建霆公然來布店找他，老婆不猜疑才怪。所以，兩人坐定以後，孫震微連茶都不倒，便架起二郎腿瞪著丁建霆。
孫震微氣呼呼地說：「有屁快放，勞資要陪老婆回家吃飯。」
「你不是叫勞資及時彙報情況嗎？」丁建霆沒好氣地坐下。
「彙報情況也要看場合。」孫震微用手指向茶壺，示意丁建霆自己隨便。「看你黑不溜秋的臉上竟然有點笑容，是不是有好消息？」
丁健霆一邊斟茶一邊說：「那小子讓三個漂亮女孩分別做荷官。」
孫震微楞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竟然會使用美人計，今天應該輸不少吧？」
「輸嗝屁。」丁健霆猛地灌一杯茶。「中午贏了三百兩，剛剛出來時候又贏一千多兩，狗屎運！」
「他們不是故意輸以吸引人嗎？」孫震微瞪大眼睛。「那……人氣方面就出問題啦。」
「問題大了。」丁建霆倒了兩杯茶。「大堂里所有的人都圍著骰寶台，甚至貴賓房的人都出大廳圍著骰寶台……其它賭檯沒人光顧了。」
「哈哈哈！轟動！他要的是轟動啊！」孫震微又哈哈大笑。
「因為骰寶台人滿為患，我叫他們多開幾台骰寶，客人還是圍著三個女孩轉……好個美人計，狠啊！」丁建霆狠狠地喝一口茶。
「你擔心原有的次序被打亂？」
「已經打亂了！」丁健霆大大咧咧地說：「這樣下去，我們怎麼做生意？最好別讓他們再胡鬧。」
「讓他們繼續。」孫震微端起茶杯。「三個女孩體力有限，她們忙了一整天，肯定沒法熬夜；夜晚才是我們生意高峰期，她們不在場，賭場依然能夠保持原來的次序……對！你自己想辦法給他們增加難度，別讓他們容易完成任務，狠狠地托他們後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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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霆回到醉香園時候已經黑暗。三樓燈火輝煌，人聲鼎沸，但是骰寶台邊已經不見幾個女孩的身影，胖子說，郭天慶帶三個女孩到二樓用餐。
二樓包間里，郭天慶和三個女孩嘻嘻哈哈地說笑，三個女孩略顯困頓，聲音都已經嘶啞，但她們情緒高漲。
「阿慶，今天他們沒有來，明天他們會不會來呢？」鐵雯悄悄貼近在郭天慶耳邊說話。
「放心，他們會來。」郭天慶小聲說：「也許他們沒這麼快得到消息，明天不來，以後肯定會來。」
「怎麼教訓他們呢？」
「讓他們輸錢，看見他們輸得很慘，你會開心嗎？」
「那當然，而且我還有提成。」
「但是，你要絕對要配合我。」
「好！伸出手。」鐵雯向郭天慶伸出左手。
郭天慶伸出右手，兩人緊握在一起，然後用力各自向自己方向扳，直到兩人肩膀靠在一起——以前他們聯合整人之前，經常舉行這種表示齊心合力的儀式。
本來他們還要大聲吼叫：「同舟共濟，砸他屁屁；團結一致，捏她咪咪！」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冷哼，只見丁建霆開門進來，郭天慶和鐵雯連忙放手。
「老闆好！」阿紅和阿顏已經站起來打招呼。
「霆哥好。」郭天慶和鐵雯也站起來打招呼。
「霆哥，今天我們贏了兩千六百兩銀子哩！」鐵雯興奮地彙報。
「哼！」丁建霆冷哼一聲，又大聲叫嚷：「都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阿紅和阿顏連忙應諾。
郭天慶和鐵雯也點點頭，但是兩人感覺有些不對。
「郭天慶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丁建霆大馬金刀地坐在郭天慶前面，又向三女揮揮手：「女孩晚上都不用開工。」
「耶耶！」三個女孩齊聲歡呼，便興高采烈地走出門口。能不上夜班，誰都高興。
郭天慶凝重地問：「霆哥，有什麼事？」
丁健霆理直氣壯地說：「考慮到幾個女孩都是嬌生慣養，以後她們每天只能做兩個時辰。」
「你瘋了？這樣做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呢？」
「我不管。」丁建霆板著臉。「任你這樣鬧，以後怎麼做生意？」
「我……哎……」郭天慶唉聲嘆氣。
「你想搞轟動，每天兩個時辰已經足夠。」丁建霆沉聲說：「如果每天都像今天一樣，賭場沒法正常開展，我們全亂了。」
「我知道，但每天只兩個時辰，怎麼觀察分析對手呢？怎麼把他們的銀子變成我們的呢？」
「知道大宋律法嗎？」丁健霆板著臉。「從太祖皇上（趙匡胤）開始，大宋一直在禁賭，近期才略有鬆寬；現在各州縣都開有賭坊，但是不能太過張揚，不然會吃官司，甚至被沒收財產。」
郭天慶默不作聲，猛呼出粗氣。
稍稍停頓，丁建霆接著說：「我們打通很多關係，浪費很多錢財，才建立今天的生意環境，你說容易嗎？今天你們贏兩千六百兩，誰知道明天你們輸多少？所有客戶都圍著你們，你們贏就好，要是輸呢？做我們這行，首先要考慮給別人後路，才會有我們的後路，趕盡殺絕只能讓客人上當幾天，之後我們還吃什麼？況且，你把所有客人都拉到你的骰寶台，主管牌九那邊、主管別項目的庄荷（幫工）吃什麼？」
「霆哥，我太心急了。」郭天慶小聲說：「二哥定下的數額太過巨大，能不能讓二哥減少一些呢？」
「不能！」丁建霆堅定地說：「娃娃臉的脾氣你還不了解嗎？這個數目是他為你量身而定，絕對不會輕易改動。」
「哎……」郭天慶又唉聲嘆氣。
「我不管你有多難度，你必須在正常的規範下想辦法，不然就去強搶去偷盜好了。」
「每天兩個時辰？」郭天慶想了一會兒，問道：「我們應該在什麼時間段做工呢？」
「上午和中午客人入場，開始時候他們喜歡選他們中意的花樣，這時賭場正常次序剛剛開始，所以上午中午你們不能在場；晚上的客人大多是固定客人，絕大多數是貴賓，你們同樣不能在場……你們只能在下午做工，只能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