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這個討厭的傢伙
夜晚，黃子珊洗好澡出來，看見自己的弟弟躺在沙發上。
走過去，用腳踢了他一下。
「喂，死小孩，那麼晚才回來，幹嘛去了？」手擦著濕漉漉的頭髮，眼睛看着他。
黃子毅癱懶在沙發上不想動，「你還知道管我啊？今天沒去約會嗎？」
聽到『約會』兩個字，心裏就溢滿甜蜜的滋味。
「我說，我約不約會關你什麼事？我是成年人，倒是你，每天晚上都那麼晚才回來，幹嘛去了？」
「你比我更晚吧？甚至有時候還夜不歸宿，小心我告訴老媽。」
「你個臭小孩，死小孩，就知道威脅我。」拿起沙發上的抱枕，對他一頓狂揍。
黃子毅搶過她手中的『兇器』，鄙視的瞥她一眼。
忽然，黃子珊感覺鼻翼傳來一陣酒味，腦袋向他面前湊了湊。
「你居然又喝酒了？我告訴老爸去，打斷你的狗腿。」
「去吧去吧，去告吧，我沒儘力跟你耗這些事情，洗澡睡覺去。」說着就起身打算回房間。
「誒，你這段時間怎麼沒有帶牛奶去啊？」前兩天黃子珊就感到疑惑。
黃子毅身體頓了一下，沒有回答她，直接關上了房門。
清晨，袁媽媽摸了一下袁小艾的額頭。
昨晚袁媽媽就聽到她總是在擦鼻涕和打噴嚏，一直擔心她是不是感冒了。
「小艾，你額頭還是有點燙啊。」
袁小艾喝了杯熱水，早餐也沒什麼胃口。「媽，我沒事。早上吃了點葯，只是輕微的感冒而已。」
「什麼？你空腹吃藥？」袁媽媽看桌上還未動的早餐，聽到她說已經吃過葯了，心裏就被這丫頭氣的牙痒痒。
「媽，我沒胃口。要去上學了，不然就遲到了。」
「你這丫頭，怎麼沒有點常識呢？空腹哪能喝葯？你先別走，回來把早餐吃了啊。」
袁小艾不理會媽媽的話，換好鞋子，就出門去。
老遠還能提到媽媽絮絮叨叨的聲音，陽光照射在身上，有一股暖意。
走沒多遠，就在公交站台看見黃子毅那修長的身影。
袁小艾拿起兜里的紙巾，擦了下鼻翼里快要流出來的清涕，小小的鼻子被揪得通紅。
「一晚上不見，你怎麼變小丑了？」
看她那紅紅的鼻子，黃子毅的嘴角彎彎上揚。
袁小艾狠狠剮他一眼，大清早地就要惹人生氣。吸了下鼻子，扭頭不理他。
「怎麼？感冒了嗎？」一隻手毫無顧忌的伸過來，貼在她額頭上。
下意識地袁小艾往一別躲避，因為他的動作，臉頰有些發熱。
「是有點熱，現在連臉都有些泛紅了，吃藥了嗎？」黃子毅欺身向前，把臉湊到她的面前仔細地看了看。
袁小艾被他忽然靠近的臉，嚇得坐在公交站台的椅子上。
「靠.....那麼近做...做什麼？」袁小艾有些不自然地問他，覺得這個人怎麼舉動那麼唐突啊？
「你緊張什麼？我不過是作為同學關心你而已。」
轉眼一想，袁小艾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了，有些尷尬地去扶鏡框。
公交車恰好這時候來了，倆人沒再說什麼就上了車。
上課時候，老師在講台上講課。
同學們都認真聽着記筆記，但只有袁小艾一個人覺得這時間過得非常慢。
喉嚨總是傳來一陣一陣的瘙癢，非常想咳嗽，但又不敢打擾別人，只能拚命地認真。
袁小艾不知道為什麼，這病來的那麼突然。喉嚨癢就算了，居然還頭暈。
坐在旁邊的黃子毅發現了她的異樣，看她憋得滿臉通紅，手還緊緊地握拳，像是極力隱忍。
「老師，袁小艾要上廁所。」全班同學聽到黃子毅的話，都紛紛看向他。都納悶的很，袁小艾要上廁所都要跟黃子毅說嗎？
本想咳嗽的袁小艾，被黃子毅的話嚇得卡在喉嚨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老師.....我....」沙啞的聲音，聲音低弱。
講台上的老師，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去吧」說完不再看她，繼續講課。
沒法，只能悄聲地走出教室。
出了教室，袁小艾拚命地往廁所跑。
良久，黃子毅也還沒見她回來。
「老師，我想上廁所。」剛剛本來被他打斷的安靜，再一次被他的聲音打斷。
老師眼睛裏蘊藏着怒意，「黃子毅，你做什麼？一節課就被你打斷兩次，你不學習，同學們還要學習呢。」
「老師，人有三急，我也沒辦法啊。」無奈地攤開雙手。
老師瞪了他許久，「快點去，快去快回。」
黃子毅聽到老師同意，也沒在磨蹭，就往教室外走去。
男女廁所是分開兩個地方，不挨在一起。
黃子毅去的不是男廁所，腳步急緩地向女廁所走去。
走到女廁所門口，躊躇良久，一直在糾結究竟該不該進去找她。
在門口喊了幾遍，都沒聽到回應的聲音。現在是上課時間，走廊非常安靜。
在門外等了段時間，還是沒見她出來，黃子毅沒有想太多，直接走了進去。
一進女廁所，就看見袁小艾坐在洗手盆的地上，頭歪在一邊，好像是睡著了。
「袁小艾，你怎麼在廁所睡著了？這裏這麼臟，快醒醒。」手輕輕拍着她的臉頰。
感受到有人在自己面前，還拍打着臉。朦朧地睜開眼睛，看見黃子毅焦急的臉。
「黃子毅？怎麼是你啊？白天在我面前晃就算了，怎麼還到我夢裏來？你這個討厭的傢伙，壞得很。」呢喃的說着。
聽她稀里糊塗的話，就知道她還沒清醒。
黃子毅略微彎腰，左臂箍住她的膝彎，右臂托住她的背，象一陣風卷過，袁小艾凌空被橫抱進他的懷裏！
袁小艾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更暈眩，沉沉的睡在他的臂彎。
校醫務室。
「醫生，她為什麼會這樣？」看見醫生拉開門簾，病床上袁小艾還睡着。
醫生脫下一次性手套，丟入垃圾桶里。「只是感冒了，她的體質對感冒藥有嗜睡的反應，所以就會陷入昏睡。剛給她注射了藥水，等她睡一會，醒了就好了。」
黃子毅懸著的心慢慢放下，呼了一口氣。
醫生走了出去，黃子毅坐在病床旁邊，看她那熟睡的面孔。輕輕地把她眼鏡拿了下來，再細緻地把杯子給她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