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你根本不配和她比較
第八百四十八章你根本不配和她比較
入目是一雙鋥亮矜貴的黑色皮鞋，鼻尖縈繞著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她愣住，緩緩抬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蒼白到病態的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曾經刻進夢裡，讓她魂牽夢縈卻從來無法得到的臉。
那張臉清晰地映入眼帘的一刻，她腦子裡轟然一響，忙顫顫鬆了手，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費，費少……怎麼是你……」
男人鬆了手，琥珀色的眸子看她一眼，勾唇一笑，邪魅非常，慵懶而漫不經心的聲音里，透著致命的優雅。
「寶兒小姐，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太久了，久到顧寶兒都已經忘記了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了。
四年，她在監獄整整待了四年，除了於曼麗來探監之外，這個世界彷彿已經完全遺忘了她，海城所有人似乎都已經忘記，顧家曾經有個最受寵愛的海城第一名媛。
這其中，也包括了費一凡，四年之間他再也沒見過他。
可他曾經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直到現在，直到眼前，再次見到他，她還是心如擂鼓，只是曾經的心動里，更多了幾分心痛。
她酸澀著眼睛，低頭看看自己，大號的病人服，蓬亂的頭髮，還有枯黃消瘦的身體。
她再也不是曾經高高在上人人艷羨的顧家千金，海城第一名媛了。
而費一凡，卻依然閃閃發光。
這種落差，讓她難受到不敢去看他。
「費少，我……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呵……」費一凡勾唇笑了笑，「本少倒是也沒想到……」
他垂下眸子，琥珀琉璃的眸子望向地上昏迷的女人，眼中寒光乍現。
「會在這裡，這樣的場合，再見到寶兒小姐。」
這話讓沉迷在過去的顧寶兒瞬間清醒過來，她猛地抬頭，也跟著看向昏迷的夏七月，終於反應過來。
「費少，你來是為了……」
費一凡目光幽暗地望著她，渾身的戾氣在聚集。
「寶兒小姐，本少爺本想放你一馬，讓你在監獄安安靜靜度過餘生，沒想到，你竟如此不識好歹，還想著要動本少的人。」
這話讓顧寶兒心神俱烈，不可置信。仟韆仦哾
她雙目圓睜，眼中最後一絲悲傷再次變成了憤怒和不甘。
「為什麼，費少，四年過去了為什麼你還是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
四年前，他就對她與眾不同，為了她不顧一切甚至要與整個海城為敵。
從前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他身邊待滿三個月，可是現在四年過去了，他竟還對夏七月念念不忘。
「她憑什麼，她到底憑什麼！？」顧寶兒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看著費一凡的眼裡滿是不甘與絕望。
「憑什麼？」費一凡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憑她是本少爺要護著的人，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這還不夠嗎？」
顧寶兒說不出話來，淚水湧向眼眶。
「護著的人」……夏七月有那麼多人護著，顧休言，於曼麗，慕振東，現在就連費少也是……
可她什麼都沒有。
這麼多年，她拼盡所有，機關算盡，不過就是為了這些，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到頭來，她卻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得到。
就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她已經一無所有，而夏七月卻擁有整個世界。
滿心的絕望洶湧著淹沒了她，讓她再次血紅了眼睛。
既然她什麼都得不到，那夏七月也別想得到！
迅速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朝著夏七月猛衝過去。
費一凡反應過來，伸手要阻攔，但他身體虛弱，竟是一時沒能攔住殺紅了眼的顧寶兒。
眼見匕首朝著夏七月的心臟扎了過去，顧寶兒滿心歡喜，癲狂又得意地笑了。
刀尖歿入肉里的聲音響起。
她的笑凝固在唇邊。
瞳孔在迅速放大。
因為那把刀扎進的，不是夏七月的身體。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一雙眼手裡的匕首上，此刻，那把匕首正扎在男人胸口，血順著黑絲襯衣在不斷滴落，一滴一滴，落在他矜貴優雅的皮鞋之上。
世界安靜了，所有的喧囂像被罩在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中，不斷地震動迴響著她的腦海。
她緩緩抬頭，望著男人蒼白的臉。
「費少，值得嗎……」淚水落下，濕了臉頰，「為了她命都不要，值得嗎？」
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夏七月，費一凡淡笑一聲，語氣依然矜傲到不可一世。
「值不值得，本少爺說了算。」
話音落下，顧寶兒被一把推開，重重摔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絕望地瑟縮著肩膀，不住地喃喃。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在乎她，她到底哪裡好，她到底比我好！？」
男人緩緩朝她走來，木質敲擊地面的聲音如時間的擊鼓，堅定到讓人恐懼。
顧寶兒這才發現，他是拄著手杖來的，他身後，血一滴一滴落下，在水泥路上開出一路的花朵來。
在她身前蹲下，那副優雅做派，彷如插在胸口的那把匕首根本為不是扎在他自己身上。
「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顧寶兒抬頭看他。
「她不一定哪裡都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而你，根本不配和她比較。」
話音落下，費一凡手上一動，竟是親手將胸口的刀拔了出來。
在顧寶兒反應過來之前，刀影晃動，下一秒，破空的慘叫響起。
男人修長的手指夾著帶血的刀，他優雅地抽出手帕，擦完匕首上的血跡，又細細擦拭沾染上她血的根根蒼白手指，一邊擦一邊靜靜欣賞著顧寶兒的慘狀。
顧寶兒的手筋，竟就這麼被他直接挑斷了。
「本少爺從不對女人動手，但是，今天例外。」他直起身，冷冷望著地上捂著右手疼到滾作一團的顧寶兒，「這是對今天寶兒小姐膽大妄為行為收取的利息。」
顧寶兒冷汗涔涔，鮮血打濕了水泥地面，感受到再也無法動彈的右手，她笑了。
「費少，你不如殺了我。」
「殺了你？」男人勾唇輕笑，琥珀琉璃般的眸子，儘是冷冰漂浮，「寶兒小姐，天下可沒有這樣的好事。」
顧寶兒渾身一震。
「本少爺過去的確對你太過寬容，讓你在監獄里過的太舒服了，才會讓你今天還敢動歪心思。不過，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了。」
「費少……」顧寶兒聲音開始顫抖，「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