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落下帷幕
「啊,救命,別殺我……別過來,我不敢了……」
女人的尖叫聲喚回了眾人的思緒,衙役很快就制住了虞清。
虞清瑤被嚇得腿軟,還在奮力的往外面爬。
太兇殘了,當堂殺人,這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世子嗎?
被制住的虞清並沒有反抗,眼睛卻死死的盯着虞清瑤。
嘖,可惜沒把那個女人也一起掐死。
「大膽,放肆,虞清,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竟然敢當庭殺人……。」
「哦,抱歉了大人,實在是這個奴婢滿口謊言,惹的我不得不動手。」
說完推了推按住他胳膊的衙役「放心,我不會再動手了。」
拍!
「給我狠狠的押住他,公堂之上豈容你放肆。
繼續審,不管後面的事態怎麼發展,你也觸犯了刑法。」
明顯虞清瑤已經被嚇得不敢說話,還是虞池走過去誘哄加威脅,她才顫顫巍巍的跪到大堂中央,慢慢的講述起來。
老太太出事的當日,是世子爺身邊的昌榮來府里通知的我們。
我帶着女兒趕到侯府的時候,我母親……已經去了。
我當時悲痛難忍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母親身體一向不錯,怎會無故就去了,肯定是有人害她。
母親身邊伺候的人都說,老太太變成這樣是被二公子氣的,我當時就和二公子吵了起來。
僵持不下的時候,大公子提議第二日再請醫師好好驗驗。
眾人正聽的津津有味,卻突然沒了下文。
想要開口催促又怕挨板子,只能都眼巴巴的望着虞海瑤。
想起那日發生的事,虞海瑤忍不住發抖,都是血,到處都是,她也差點被殺了,她是怎麼逃出來的,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她一臉惶恐的樣子,胡大人安撫道:「後來出了什麼事,你接着說,不要害怕,本官為你做主。」
「姑姑,慢慢說不着急,說錯了也不要緊,大人們還是會護你周全的話。」
虞清漫不經心的話語擊散了虞清瑤好不容易攢起的勇氣。
「血,都是血,救命……放了我,我聽話……」
說着又要往外面跑,好不容易被衙役攔住,還又踢又打的,儼然一副失心瘋的樣子。
「哈哈哈,大人,您還是放了我這可憐的姑姑吧,何必難為一個瘋了的人。」
兩個證人一個死,一個瘋,這個指證不足以定他的罪。
「虞清,你不會以為殺了彩翠,嚇瘋了虞清瑤,就拿你沒轍了。」
大理寺卿趕緊問道:「虞池公子莫非還有證人。」
「有!」
「那趕快宣他們上來。」
「大人,不要着急,我要求給虞清上枷鎖,還要兩個人押着他,不然萬一他又發了狂,以後誰還願意做我的證人。」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胡大人立馬就安排上了。
虞清倒是難得的配合。
這次上來的是兩個男子,虞清眯眼打量,一時也猜不準這二人的角色。
不待胡大人問詢,虞池就緩緩的說起了二人的身份。
此二人是仵作。
這案子和仵作有何關係。
倒是虞清反應過來,怒斥道:「虞池,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掘先人墳墓。」
眾人炸開了鍋,侯府兩位公子沒有一個正常人,一個比一個瘋。
本朝雖不似前朝那般注重孝道,但請仵作給親人驗屍這還是頭一著。
連長公主都不自在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這,這……池公子,會不會太……」
虞池大大的鞠了個躬,緩緩的說道:「這件事我做的確實大逆不道,但祖母到死都不瞑目,我聽聞非正常死亡的人下到陰間是入不了輪迴的,我必須給她一個公道。」
古人非常相信封建迷信,這是虞池早就想好的說辭。
果然看到眾人的臉色好了不少。
「你們二人說說查到了什麼?」
一波三折,胡大人只想趕緊把案子審完。
那兩人開始講述,他們給老太太檢查的很仔細。
老太太的胃和頭骨都發展有中毒的癥狀,胃裏殘留的毒藥和李太醫所說的確實是同一種。
加上彩翠的證詞,老夫人的死可以確定是虞清下的手。
拍!
「虞清公子,毒害侯府老夫人這一條,你認不認罪。」
虞清並沒有回話,只見他雙唇緊閉,面無表情,似乎是懶得搭理旁人。
「你不說話也沒關係,胡大人宣最後兩位證人吧,這兩位說完,一併物證我也會交給您。」
這次進來的是一男一女。
男子很年輕一身小廝打扮,女子是一位婦人,裝扮極為素雅,發間不見任何珠釵寶串,頭髮只用一根青木簪子挽起。
胡大人照常問道:「堂下所謂何人,與案件有何關聯。」
「小民阿二,之前受大公子身邊昌榮吩咐,給二公子下毒。」
「還有這事?」
虞清轉頭看着來人,目光觸及到下首的婦人,「連你都來了,就連你都要我死。」
「清兒,娘,不想你再不錯下去了。」
「呵,錯,我做什麼不是錯」
只聽他怒聲說道。
「可你教過我對錯嗎?」
說完不再看她。
「虞池所列狀詞,全部屬實,我認罪。」
眾人還沒搞明白,怎麼當事人就認罪了。
「原來那人是他母親呀,連他母親都出來指認他,可見他做了多少惡事。」
「真噁心,怎麼會有這麼會裝的人。」
「呸,虧我那麼相信他。」
周邊全是謾罵,惡語,這些人有的以前從沒見過他的,有的還接受過他的幫助,如今卻說着最惡毒的語言。
「肅靜,你雖認罪,但我們還需要取得相關證詞。」
最後大夫人還是說出了那日事情的真相,謀殺了20多條人命,這個罪名已經不是大理寺和刑部能夠判的了。
最終只能請當今皇帝定奪。
三天後,皇上下發了聖旨。
「伯遠侯世子虞清所犯之事罪大惡極,傷及親族性命,謀害朝廷命官,危害社稷,特判凌遲,即刻行刑以儆效尤。」
行刑的時候只有大夫人來了。
「是我的忽視讓你走到如今的下場,母子一場我來送送你,這是你最愛吃的菜,你用一些吧!」
今日的結局是他早就料到的,虞清不怪任何人,於是順從的吃了幾口。
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這飯菜里下了毒。
「三千多刀,我怎麼忍心讓你受這般折磨,索性我來替你好了。」
護衛發現了不對勁,趕緊查看,虞清已經沒有生息了。
「我不讓你們為難,他的錯由我承擔,行刑吧!」
偏偏弱女子,硬生生被刨肉挖骨,捱了一個時辰。
伯遠侯府徹底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