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路在何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雖然皮朋很想憋住不笑，但晴天白rì朗朗乾坤，讓自己聽到這麼一個蹩腳的玩笑，不大聲的笑出來恐怕是太不人道了。

足足前仰後合的笑了快有一分鐘，皮朋才扶著肚子爬了起來，「拜託，大叔，如果業餘騙子的話，您至少說你是張伯倫；如果您稍微專業點的話呢，您至少說上個月剛剛故去的喬治.邁肯。」話說到一半，皮朋揉了揉笑僵了的臉蛋，接着怪模怪樣的說道，「這麼一個大清早，人家大明星還在家裏摟着自己的小嬌妻睡大覺呢！所以，如果你能是斯科蒂.皮蓬的話，那我就是邁克爾.喬丹了！」。話說完了，還搖了搖頭，做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遺憾樣子。

聽完皮朋的調侃，那個聲音並沒有急着分辨，靜靜地等了一會，才說道：「還好，你還知道個張伯倫和喬治.邁肯。哦，願他的靈魂安息！……先，傻小子，聽着，對於職業籃球運動員來說，現在已經是上午9點半了，並不是什麼大清早，每天這個時候，我早已經完成一組訓練了。其次，家裏摟着的並不一定是小嬌妻，還有可能是黃臉婆。最後……最後，知道那句話嗎？老兵永遠不死…」

「老兵永遠不死，只會慢慢凋零！」皮朋開口接道，不知道為什麼，他從那個聲音中聽出了無限的落寞。

「是啊，老兵永遠不死，只會慢慢凋零！用你們中文來講就是『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是吧？」那個聲音平靜地敘述著，「對於我們這些骨子裏充滿戰鬥血液的人來說，退役就等於死去，你又怎麼知道那個還在活着的斯科蒂.皮蓬不過就是一副沒有了靈魂的皮囊呢？」

皮朋冷冷的打了個激靈，自己可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唯物主義布希維克，這套鬼神靈魂論以前自己可是從來不信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聲音有種特彆強的說服力，或許是那股子平靜中的哀傷打動了自己，皮朋覺得應該聽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於是，他問道：「好吧，就算我相信你，你是斯科蒂，那麼告訴我，你進入我的腦子裏想要做些什麼？」

「相信我，這麼一個美好的早上，我本來也只是想觀賞下美女，欣賞下風景，誰知道被你那股對籃球強烈的怨念給吸了進來，老實說，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怎麼出去呢！」聽得出來，斯科蒂很是無奈。

「那你之前被吸過沒有？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該死的！？」皮朋變得不那麼冷靜了，腦子裏放着一個定時炸彈，而且不知道什麼效用，不知道什麼時候爆，這種狀況就是想要冷靜也冷靜不下來啊。

「哦，聽着，聽着，傻小子！平靜下來，平靜下來!與其抱怨現在我們解決不了的問題，莫不如我們一起探討下可以解決的問題，好不好？」感受到皮朋的不穩定狀態，斯科蒂連忙出言勸阻道。

在ucLa籃球隊里一向以冷靜著稱的皮朋想不到有一天也需要別人不停地寬慰自己，而且還是不止一次地。不過，斯科蒂的建議聽起來蠻不錯的，於是，他開口說道：「好吧，雖然我感覺這像是個圈套，但是，斯科蒂，你建議我們現在應該探討什麼可以解決的？

「你的簽證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對不對？」

「是的！」

「既然這樣，我們當下最要的任務就是想盡辦法能夠繼續留下，對不對？」

「是……的！」

「所以，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去做，對不對？」

「好吧，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你不要想那些什麼黑戶滯留難民什麼的!」

「該死的，你的腦子裏成天都在亂想些什麼？！好吧！」斯科蒂又換上了嚴肅的口氣，說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的大學聯賽里的表現做個個人剪輯版，然後郵寄給各個nBa的球隊，爭取能夠讓他們對你出邀請，讓你參加夏季聯賽，然後你在夏季聯賽里好好表現，爭取到無保障合同，這樣你就保留了繼續呆在美國的希望！」

皮朋靜靜地想了想，然後卡巴卡巴了下眼睛，最後乾巴巴地說了句：「像是個計劃。」

好在皮朋在ucLa籃球隊的人緣還算不錯，助理教練聽到皮朋的請求后很爽快地答應了，不過總的來說，皮朋的個人剪輯並不算很複雜，大一大二的表現基本就是垃圾時間，所以可以算是一筆帶過。錄像的關注點就是把皮朋的閃光點表現出來，天生的籃板意識，jīng準的三分，令人過目難忘的持久耐力和不俗的爆力。在專業剪輯下，就連皮朋都開始覺得自己好像表現得就像是個大明星了。

在教練的幫助下，很快錄像就剪輯完成了。皮朋貪心的把錄像寄往了全部的26隻nBa球隊，希望能有哪個經理有伯樂那樣的眼力，能夠鑒賞出自己這隻千里馬。

把錄像寄出去后，皮朋也第一次拾起了自己的訓練，既然腦子裏有這樣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兵，而且還是和自己打同一位置的全能小前鋒，不偷學些技巧可真說不過去。

本來斯科蒂也想親眼看下皮朋的有球訓練，看看這個和自己有緣的傻小子有什麼出眾的地方，誰知道，第一天，就把他氣了個半死。

「該死的，這就是你的所有得分技巧？」一個暴躁的聲音大聲的響了起來（好在只生在皮朋的大腦里），「三分投籃，三步上籃，外加上誰都會的扣籃？」

本來還沉浸在自己個人剪輯錄像中的皮朋停下了動作，一頭霧水地說道：「是啊，大學四年，教練就讓我練這個就夠了，再說，那時候，我還要打工賺生活費，哪有那麼多時間練籃球啊！」

是誰都可以聽得出斯科蒂的無奈，「好吧，本來我還以為今年選秀所有經理都看走了眼，犯了當年本.華萊士那樣的大錯誤，原來是我錯了，你真的就是這麼個狗屎一般的水平啊」

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過一般，皮朋從自己的幻想中清醒了過來，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束着手站在那裏。

看到傻傻呆站着的皮朋，斯科蒂放緩了聲音，但還是一折不扣地說道，「好吧，別在那裏傻站着了！雖然我高估了你的水平，但是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現在只能在這段時間，加強些特點訓練，最起碼我們先把這個夏季聯賽應付過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