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隻,喵!天式被抓

第一百零九隻,喵!天式被抓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躺在門口搖椅上吃着西瓜,曬著太陽。突然間腦門上就出現一個陰影把我的光線給擋住了。

誰呀!不知道紫外線補鈣呢么?

豎起身子一瞧,手裏的西瓜,掉了。瓜瓤正正摔在草地上,四分五裂,還流出了鮮紅色的汁液......

我和天式住的地方是被下過結界的,若非結界與天式之間的感應斷裂,斷不可能有妖闖入。上次太平能進入,一來是因為他原本就知道我在哪兒,二來也是因為身受重傷,身上妖氣寡淡的緣故。

然而現下這張堂而皇之出現在我面前的俊美容顏,卻是實打實的......妖精頭子。

「嗨,好久不見~」,我尷尬得笑了笑。

隨後,一陣風過去,姑奶奶亦被抓走了......

再抬眼的功夫,人已經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的叢林最深處,這裏密不可見天日,一片漆黑,幽暗間唯一可辨認的就是粗壯的褐色樹榦,四處林立。

忽而間,燈火亮起,四周通明。

尋着光源看去,一個個兩米多高的樹枝搭建的枝杈上,放着一個黑色的銅盆,每個銅盆里都點着樹葉燃燒的火焰。

好傢夥,佈置得夠原始的~

再向四周掃去,林間矗立着九根高大而古老的神柱,它們與樹同高,紋路奇特,有撐破天際之感,顯得十分威儀。這時,才頓覺這林子有些眼熟。

此地不正是徽山地界,山神婆婆原本的洞府嗎?

完了!這下可慘了,千躲萬躲還是沒能躲的過去。

天式呢?我四處回顧著。

卻在轉身打探之餘,瞧見不遠處所有妖怪皆化成黯淡的煙霧,正浩浩蕩蕩向此地匯總,姑奶奶身後更是突然冒出剛剛把我擄來的妖王。

他穿着阿司的衣服,用着阿司的眉眼,只是眼眸間全是狠戾,看着十分唬人。

我自不會天真的以為他還是我的阿司,按太平他們所說,眼前這個妖王,可是血洗仙道,為穩坐妖王之位連自己父母都能絞殺,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對方實力雄厚,只需揮揮手,就能像捏死螞蟻一樣輕而易舉的捏死我。

這群妖怪大約是有毛病,只是聽說我被抓來,便一個個都來道喜,道完喜后,便又化成煙霧飄散而去,像極了村頭那些好事的八婆。

其中最晚走的有個小妖,不僅道了個喜,竟還添了四個字「大仇得報」。

我X你奶奶個墩兒,你恭喜就恭喜吧,還當着我的面?不知道這會給我弱小的心靈造成多大的傷害啊!

此刻妖王就站在我的身後不停徘徊,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口渴,然後看着我雪白粉嫩的脖子就來上一口,吸個血、吃個肉什麼的,那我死得多醜?死無全屍啊......!

所以就在察覺到他悠蕩着腳步,貼近到姑奶奶身後時,說時遲那時快,我立即轉過身,往地下一跪,牢牢抱住他的大腿,腦海中瘋狂回想平日向我求饒的那些小妖怪是怎麼哭泣的:

「大王~,小的知道錯了。小的肉不好吃,您行行,放過我吧......」

對方猛然停住動作,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本着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我亦不敢抬頭去瞧他。

良久,方才聽他陰沉着語氣,又提了一句:「可是你殺我同族?」

是哦,完犢子的!姑奶奶當年殺那麼多小妖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這可怎麼狡辯,真要算起賬,我有幾十條命都不夠還的。

還好我腦筋轉得快,連忙哭天喊地:「天可憐見啊~,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我只是聽從天式的命令,都是他讓我殺的!」

一隻修長的手,突然伸至眼前,我親眼看着它捏住姑奶奶的下巴,強制性將我的腦袋抬起,視線與高處的他相交。

對方不可置信地瞧着我,明顯眼神中還帶着些許的嫌棄:「你不是很喜歡他嗎?怎麼那麼快就將他出賣了?他可是從未將你招供出來......」

那你還不是找到我了,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此刻我卻不敢與他掰扯這些。

往日我和天式也曾遇到過對付不了的妖,那時我便常常出賣他,將屎盆子全扣他頭上,天式都不曾與我計較過,現下這個妖王是什麼毛病,反倒替天式抱起不平來了?

以前我自己處置小妖時,都喜歡那些有骨氣、有義氣一些的,如此好歹會給人家留個全屍。碰見那些個軟骨頭的,定叫它們直接灰飛煙滅。

這妖王莫不是也喜歡這種調調,可是無論哪種調調,最後都還是難逃一死啊~

揣度着他的心思,我小心翼翼的反問:「天式呢,他被你關在哪裏了?」

「怎麼,幾日不見,你很思念他?」,妖王打量着我,目光冷淡。

這是要說思還是不思呢?我不敢輕易開口。

只婉轉道:「我想見見他,可以嗎?」

現下只有天式才有辦法,只要能見到天式,其他一切好說。

本以為對方還要刁難一番,卻不想結果出人意料的順利,看了看我,妖王隨即說了個「好~」字。

原來天式就在周圍,只不過被妖王隱在左手邊的一根神柱上,綁在半空之中,垂著頭,渾身都是傷口。有肉眼看得見的,還有瞧不見的,鮮血還未凝固的往下滴著。

這一刻,我後悔自己為何那樣怕死,竟叫天式一個人來。本以為他可以的,卻不曾想他竟這樣驕傲,當真是寧願死也不肯屈服......

不知道我是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讓妖王覺得我是心疼了,從身後一把攬住姑奶奶的脖子,力氣大得驚人,幾乎要被他掐死。

他問我的心疼究竟有幾分真心和假意......

這林子太黑,也太不透氣,悶得人心煩氣躁,火氣蹭蹭就上了幾個高度,降都降不下來。

就在我想幻出雙刀,朝身後砍去時,忽而聽耳畔說起話來:「你知道嗎?就在祭祀台的時候,我看着你隨他一起赴死,你高聲喊着他,朝他奔去,我多麼希望,多麼希望......」

他頓了頓,感覺是在平復情緒,隨後聲音異常輕柔地問道:「然後我才跳了祭台,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你也能像喊他那樣喊喊我那該有多好......你告訴我有沒有吧,有嗎?只要你說有,我就信~」

喊了嗎?那時候我腦子一片空白,後來就昏過去了,好像是沒喊吧:糟了,這下死定了!

回憶重現腦海,沒有技巧,都是恨意。

老實說,我恨他,非常......非常恨!因為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阿司再也不是我的了。

妖王是吃人的,現在的妖王早已不是當初可愛好騙的那個少年,下一刻,我舉起雙刀,猛地朝身後揮去,不帶半點猶豫。

隨即一躍而上,飛快展露半妖之身,長條的尾巴利落鈎住神柱,用身體擋在早已昏厥的天式跟前,沖着底下的妖王,毫不客氣叫囂:「你不是阿司,少用他的語氣同姑奶奶說話~」

對方好似生氣了~好似?不用想,他肯定生氣了,皺着雙眉,周身氣息壓得極低,妖王的威壓還是很唬人的。

在他發脾氣將我大卸八塊之前,我妄想搖醒迷迷糊糊的天式:「天式,天式......」

還沒說上兩句,就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把我往下拉,就快支撐不住時,天式終於醒了。

他的氣息微弱,說不出什麼話來,不過我還是從他的口型聽清楚了:「你來做什麼?」

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抓來的,嘴角一沉,我換了個沉重的話題:「天式,我大概救不了你了~」

姑奶奶的尾巴快掛不住了......!

感受到自己的尾巴就要被扯斷,可是我更不敢抱住渾身是傷的天式,原本是想演得苦情一些的,現在卻是真的悲劇了。

「以前我總是同你一起浴血奮戰的,如今哪有你全身是血,我卻乾乾淨淨的道理,既是我拉你淌得渾水,無論什麼苦難,我都應當陪你才是......」

說罷,忍痛給自己的胸口來上一刀,鮮血沿着刀刃往下,尾巴也因受不住力,終於使得整個人向下墜去,彷佛飄零的樹葉,下一秒就要落葉歸根。

「不,不要!」,妖王高喝一聲,飛身將我接住,緊緊攬在懷裏。

看得出來,他還是有幾分人性在的,若是阿司,應當就是這樣緊張的。

他紅着眼眶,前言不搭后語的說着話:「我不是想逼你,我沒有想將你逼成這樣......」

抱着哭有個屁用啊,大王,你沒發現我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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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不許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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